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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底生涯——涂俏 (10月31日)

央視國際 2003年11月03日 10:42

  主持人:張越

  本期人物:涂俏--香港《文匯報》駐深圳辦事處副主任;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新聞女俠",一個敏感地記錄著社會變化的女人。

  節目概要:她是一位作隱性採訪的記者,對每一篇作品她都可以説:"當時,我在那裏"。

  具體內容:


  張越:觀眾朋友您好,歡迎大家收看今天的《半邊天》節目。歡迎大家繼續收看我們的《2003飄柔女性記錄》節目展播,也歡迎您參加我們的"我認為活得最精彩的女性"的評選活動。這一週我們一直在講廣東女人的故事。今天我們故事的主人公名叫涂俏,很奇怪的一個名字,聽上去聽字音有一種俏麗、聰明的感覺。真就是這麼回事。據説涂俏出生之前,她爸爸媽媽長得都不太好看,然後夫妻倆就説,這孩子我們不求她別的,我們就希望她能長得好看點,於是就給她起了個名叫俏。結果他們生的這閨女還真的挺俏,不光俏還非常的聰明、大膽、能幹。涂俏是廣州的一個女記者,在廣東的媒體圈裏很有名。為什麼有名?因為她的採訪方式很特別。


  (涂俏陪艾滋病患者小路去上墳)

  小路:看到我那個可愛的弟妹的名字。

  涂俏:泰國名?

  小路:不是 ,傑芳。

  涂俏:傑芳。

  解説:如果你以為這是一段普通的家庭錄像帶,那麼你錯了。它記錄的是一名艾滋病患者對生命的最後回訪。片中的這位男士就是小路,一位艾滋病患者。

  小路:不拿它,有很多刺!

  涂俏:哎呀,不行啊,很多刺,會傷手。

  小路:自己來,出來了。

  涂俏:你拉不動的小路,我身上沒有帶刀。

  小路:才幾個月我沒想到長得這麼快。

  涂俏:它長得真快,這個我行!

  小路:不要!有刺!……

  (2000年清明,小路最後一次為弟弟掃墓)

  解説:如果這個女孩和小路被同一根刺扎到,那麼就有被感染的可能。她既不是小路的戀人,也不是他的親友,為什麼要冒這樣的風險呢?她又是誰呢?她叫涂俏,是一名記者。對於她來説,冒險是職業生涯的一部分。因為與別的記者不同的是,涂俏進行的是隱性採訪。也就是每報道一個事件、一個行業她都要隱去記者身份,喬裝改扮進去工作生活一段時間。她有時會以"百萬富姐"的身份走進炒恒指的黑店,有時一襲舊衣孤身入宿龍蛇混雜的10元店。為了採訪,涂俏先後幹過十幾個行當:有啤酒推銷女郎、精神病院的護工、婚托、DJ小姐、保險推銷員等,因為隱性採訪,她的報道寫得生動詳實,深得深圳市民的喜愛。

  李亞威(涂俏的好友):在公共汽車上有一個人拿出一張報紙在那看,我就站在那,那個人就坐在那。我這麼一扭就扭下去了,就看它上面寫著《打的賺錢》。實際上那個報紙已經是發了非常長的時間了,我沒有想到這個人把它好像剪裁下來,貼在一個什麼上。然後在那看我就問他,我説這篇文章是你剪下來的嗎?他説是我剪下來的。我説你為什麼剪下來呢?他説我覺得這個記者特別好。


  解説:《夜宿十元店》、《打的賺錢記》、《黑市炒恒指》等報道,不僅使她成為了深圳市民熟悉和喜愛的記者,也讓她擁有了一個"新聞女俠"的頭銜。她采寫的長篇報道《世紀之痛--中國首份艾滋病人完全紀錄》更讓她成為了全國新聞界的知名人士。隱性採訪成就了涂俏,一開始,卻多少有些不得已而為之的味道。涂俏的父親,是江西一個文學月刊的總編。受家庭的影響,當記者,是涂俏從小的一個夢想。

  涂俏:比較符合我那種個性,因為我還是很活躍的一個人,我覺得可以接觸不同的人,可以聽不同的人的故事,我當時就是這樣的想法。我希望我的人生能夠豐富一點,所以我就想做記者。

  解説:從學校畢業後涂俏真的當了記者,她先在江西勞改局辦《江西新生報》工作。1993年,又成為了深圳晚報的一名副刊編輯。她編的是現代家庭版,講述百姓的家長裏短,工作輕鬆收入豐厚。那時的她生活得無憂無慮,但不久涂俏開始不甘心於這種生活,她希望成為一名一線記者,接觸到一個更真實、更全面的深圳。但是,深圳激烈的報業競爭也表現在記者之間,她發現沒有一個自己能夠熟悉和把握的領域,這樣一晃就是5年。

  (涂俏與朋友在去往十元店的路上)

  涂俏:現在合法了。

  勞斯萊斯:合法了。

  涂俏:就是這一棟啊?

  勞斯萊斯:對。

  解説:涂俏今天見到了一位朋友,這位朋友是他做第一次隱性採訪時認識的。現在已經在十元店裏住了十四年。

  勞斯萊斯:就這麼簡單。

  涂俏:還可以呀!


  解説:他叫勞斯萊斯,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他擁有一輛自行車,是當時整個十元店裏幾十號人中最富有的。所以大家都叫他勞斯萊斯。

  涂俏:條件比我原來看見的好多了!

  解説:現在十元店已經規範管理,可以進行合法經營了。可當初十元店都是地下經營的,涂俏發現它也是偶然。

  涂俏:我叔叔就到人才市場去找工作,特別逗,他跑到我的房間一看,只有一間房子他沒辦法住,下午就給我打了個電話,説俏,你別愁了,我工作沒有找到,我把我住的地方找到了!我説那是個什麼地方?他説那是十塊錢,就可以住一個晚上的地方。從那個時候我開始知道,深圳還是有底層。

  解説:像一扇門突然在她面前打開,涂俏覺得,這是她成為一線記者的機會。但那時的十元店是沒人會願意接受採訪的,要想了解十元店最真實的狀態,只有隱去自己記者的身份,以一個住客的形式去採訪。於是她根據街頭的小廣告撥通了一家十元店的電話,店主讓她手拿一張報紙在街邊等候。詭秘的接頭方式讓本來就有點擔心的她更加害怕了。


  涂俏:但是當我拎著包走在那個路上,他那個接頭的人快來接我的時候,説實在話我的腿真的有點軟,我不知道我面臨著的將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但是我想因為,我的大話已經説出去了,我跟我老闆也彙報過,跟我的部主任也彙報過,他們很支持我。如果我就這麼回去的話,我豈不成了一個逃兵了?可以説是硬著頭皮住進去的。

  解説: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真正走入十元店,涂俏還是嚇了一跳。這家十元店是由一套四室一廳的住房改成的,僅100多平方米的房子竟然男男女女住了40多人。她和5個人擠在一間8平方米的房間裏,但很快恐懼就被好奇心取代了,涂俏開始和人攀談起來。勞斯萊斯到現在還記得涂俏第一次見他就問個不停的樣子。

  勞斯萊斯:吃飯的時候,我在吃飯,她就很熱心的,因為我們在外面都是比較孤獨的,有這麼熱心的人,我們當然熱心地回答了。有什麼就説什麼,沒有什麼隱私的。她問什麼我們就説什麼,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涂俏:沒有辦法採訪,也沒有辦法記,因為會引起別人懷疑的。那麼每天就是説早上起來跟他們一塊去找工作,晚上再請他們去吃大排檔,吃最便宜的菜,聽他們每個人的故事,是用腦子強記下來的。

  解説:就這樣,涂俏把她在十元店的見聞整理,寫成了她的第一篇隱性採訪作品《夜宿十元店》。文章在《深圳晚報》連載四天,反響強烈,光讀者電話她就接了兩百多個。這讓她嘗到了隱性採訪的甜頭。於是,她找到在十元店裏認識的好朋友勞斯萊斯,勞斯萊斯告訴她可以去打的賺錢。打的還能賺錢?涂俏覺得很新鮮。她敏銳地感覺到,凡是違反常理的東西,必定有不合理的因素存在。她了解到,所謂打的賺錢,是深圳特有的怪現象。深圳火車站規定不許空出租車進站,精明的司機為了進去拉港客賺港幣,只得捎帶上假旅客。而扮演一回假旅客能得到幾塊錢報酬。於是涂俏稍適打扮,又去體驗了另一種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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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趙文來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