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女巨貪勞德容未提出上訴 記者獄中採訪
央視國際 (2004年01月09日 14:00)
人民法院報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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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女巨貪勞德容上訴期滿未提出上訴
記者今日從廣東省深圳市中級人民法院獲悉,深圳市能源集團有限公司原董事長兼黨委書記勞德容上訴期滿,沒有提出上訴。
去年12月26日,深圳市中級人民法院對勞德容鉅額受賄、挪用公款、濫用職權、鉅額財産來源不明案進行一審宣判,勞德容因數罪並罰被判無期徒刑。
昨天(8日),勞德容接受記者採訪時説,自己的行為給國企帶來了巨大損失,她認罪服判,不上訴,並要好好服刑。
深圳女巨貪勞德容:我要爭取好的結果
1月7日,人民法院報記者獨家採訪了勞德容。
面對無期徒刑,勞德容説——
“我要爭取好的結果”
1月7日上午11時,本報記者在深圳第三看守所獨家採訪了勞德容。
被判處無期徒刑的勞德容,會以什麼狀態出現在我們面前?低頭見人?還是一臉沮喪?
記者正想著這些問題,勞德容面帶微笑,走到記者對面坐下,看上去很平和。看到與記者同去的一位工作人員站著,勞德容張羅著要去給他找把椅子。
勞德容的四封懺悔信
採訪勞德容,很自然地要提到她的懺悔信。
勞德容告訴記者,自2002年9月28日被“雙規”後的100天內,與外界隔絕,那是自己最灰暗的一段日子。在此之前,她是市、省和全國的‘三八紅旗手’,曾是第四屆世婦會代表,風光無限。“我上得挺高,跌得挺慘,一下從人生最高點跌到冰點。”勞德容説。
2002年10月18日到了。這天發生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這天是勞德容59歲的生日。那天晚餐多加了幾個菜,辦案人員還買來了蛋糕,與她共進晚餐。
“紀委的同志給我過生日,這表明組織還沒有放棄我,還在挽救我。”勞德容説。
第二件事是香港藝人羅文在這天因肝癌病逝。“生前眾星捧月,人走了,金錢、地位、名聲這些人世間最重要的東西也跟著消失了。”勞德容説,“生命是很脆弱的,何必要那麼執著,要看開點。”
受這兩件事的觸動,勞德容隨手寫下了自己的感觸,這便是她的第一封懺悔信。
在交代完自己的問題後,勞德容寫下了第二封懺悔信。“我勞德容為什麼會犯錯誤,有哪些教訓,我要把這些寫出來,以免後面的人重犯錯誤。”勞德容告訴記者,她就是在採購和招標上栽了跟頭,她很清楚中間哪些環節有漏洞,並應該怎樣堵塞和防範。這些防範措施是她這封信的主要內容。
勞德容説,自己在家時是個好女兒,在學校品德兼優,在單位努力工作,到後來慢慢走上歧途,而且越走越遠。於是寫了第三封信。“算是對自己60年的一個總結。”
自去年12月26日一審被判處無期徒刑後,勞德容給深圳市委書記黃麗滿寫去了第四封信。“這封信主要是表明態度。我給國企帶來了巨大損失,我認罪,不上訴,我要好好服刑。”勞德容説。
“要敢於面對,並且爭取好的結果。”
在接受記者採訪期間,勞德容一直很平靜。
“我自己認為,我這個人還是敢於負責任的。在‘雙規’期間,我從沒有想過要輕生。”勞德容説。
“出事前後心理反差是很大的,那可能會是一種掙扎。而你現在看上去很平和,你是怎麼調整過來的?”記者問。
“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要認錯。而且不能光悔過,得又悔又改。要敢於面對,並且去爭取一個好的結果。”勞德容説。
人不可失去大方向
失去自由,勞德容倒是可以靜下心來好好看些書。
勞德容告訴記者,她現在正在看《中國人史綱》。她跳著看,上冊已經看到五代十國部分,下冊看到宋朝部分。
“從盤古開天地開始,三皇五帝,夏、商、周,秦皇漢武……以史為鑒,要是在外面的時候早點看,也許不會走到這一步。”勞德容説,“看歷史還是很好的,對有些問題看得更清晰了。”
“你覺得對哪些問題看得更清晰了呢?”記者問。
“人生觀,還有方向性問題。我過去太拘泥于具體事物,對有些事太苛求了,忙於低頭追趕,沒有抬頭看路,失去了方向性。”
勞德容指著窗外對記者説:“生活本來是五顏六色的,花是紅的,樹是綠的,天是藍的。而我當時的生活就是一種顏色——灰色,就是工作、工作。上大學的時候,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後來這些都丟了。我連撲克都不會打,沒有時間啊。”
“我太封閉在自我的狀態下。”勞德容有些感嘆地説,“認識的朋友很多,但是沒有真正的朋友指出我的問題。如果在關鍵的時候有人給我指出來,對我也好嘛!”
對家人心懷愧疚
“作為女人,我們認真、細緻、全面,我們博大,我們寬容,但這些東西佔掉了我們所有的一切。而我的家庭、親情……”説到這,勞德容嘆了口氣。
“你想想我當時的情況,整天忙於工作。我老母親86歲了,她不願意呆在深圳,我只能托別人在家照顧她。工作一天回到家,跟先生沒什麼話講,話都在單位講完了嘛。我開著會,孩子胃出血做手術要簽字,可沒有辦法,我這邊下不了主席臺。對他們,我沒有做到的太多了。”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你會怎麼做?”記者問。
“我會處理好這些方面的問題,要講全面,工作狂絕對不行。是要把工作放在第一位,但別的也不能落下。”勞德容説。
在談到自己的老母親時,勞德容掩不住的愧疚。
在出事前,勞德容每天都要給老母親打一個電話。在“雙規”期間,勞德容對組織提了一個要求,就是讓她給老母親打電話。“‘雙規’100天,他們就看著我打了100個電話。”勞德容告訴記者,“最後一個電話,我跟我媽説,我要學習去了,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不能給她打電話。”(劉曉燕 王華兵)
責編: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