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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險羅布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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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過雅魯藏布大峽谷,探訪過可可西裏邊緣區,深入過蒼莽崑崙的腹地;我曾在和田河床徜徉並完成塔克拉瑪幹沙漠的穿越,也走進過“中國龐貝”尼雅的大門,我將上述各地的自然風光、地理地貌以及歷史文化要素與羅布泊荒漠無人區比較之後,發現最令我神往和亢奮的還當屬羅布泊。我每次走進羅布泊,于殘陽暮色中總會感覺到這個荒蕪之域有種説不出的神秘。 我印象深刻的龍城雅丹面積達上千平方公里,以造型多變而著稱。在此,排列成條形狀的土台東北向高聳,西南向低矮,十分容易讓人聯想成遊移中的群龍。但龍城是會讓人恐懼的,因為你無法看穿它們,每一道土梁高臺後邊,好像有奇異的生靈在窺覷你,使人望而卻步,雖是大白天,也不敢走得太遠,特別是颳起大風時,龍城裏會迴響起魔鬼般的呼嘯聲,令人毛骨悚然。 羅布泊湖心標誌點為誰測定並沒人去考究,但已成走羅布泊者必到之處。 1998年2月,我擔任首個羅布泊女子探險隊領隊抵達湖心時,只有埋入湖盆半截的一個空汽油桶。據同行的崔司機介紹,桶是他們幫忙埋的,1997年為當時的生産建設兵團職工崔迪駕摩托車做羅布泊南北穿越時,由後勤隊伍一名工程師根據地圖資料測定經緯度後標定的地點。於是,産生了後來一連串的豎碑立傳之舉。自從1998年2月我們埋下第一塊木碑後,我每次到羅布泊,都會在湖心發現新的石碑或木碑。 羅布泊人類的痕印稀少,似乎沒有人走近。但在去年9月份後,情形已大不相同。據説去年9—10月走羅布泊的人數有近百人,人數比歷年同一時期都多,其中又以廣東和香港的為多。 走進羅布泊的人多了,車印子也多起來,後來的人都習慣照著前邊的車轍印走,前頭的人走錯了,後頭的人也隨之走錯。湖盆裏的路,多為以前石油物探隊勘測時用推土機推出的便道,離開便道就是翻翹的鹽殼地,越野車難以逾越。衛星定位儀此時發揮不了作用,只能用土辦法,死記若干公里後左轉或右轉等。走岔了路只能原路退回重新擇道。在沙包地用定位儀測定方位後可繞道穿插,而對湖盆大片又尖又硬的硬鹼殼,除了坦克外,野越車都望而生畏。在羅布泊裏走錯路,既讓人沮喪,又充滿危險。我所認識的著名嚮導都出現過走錯路的現象,不過,他們很快會糾正過來,按時走到目的地。 相比走錯路,途中遭遇壞車,這是更糟糕的事。去年我們就有過這麼一次遭遇。那時,我們離庫爾勒還有350公里以上的路程,在大荒漠,這是一個十分叫人擔憂的數字。恐慌在一些人臉上明顯流露,就地紮營亦難以平靜大家的情緒。我跟彭戈俠商量後,決定將所有人集中到另一台東風牌三轎越野車上,備上油料、飲用水和食物,連夜撤走。不過,我十分明白當時的險境。因為我們夜走羅布泊還是首次,從沒人膽敢嘗試,何況是單車,萬一夜裏迷了路或車輛再發生故障,後果不堪設想。當終於走出了荒漠時,我才松了一口氣,一股後怕油然生出並讓我打了一個冷戰。 值得一提的是留守的董務新,大夥“逃亡”了,剩下他面對死寂空曠的大漠,沒有良好的心態和無私的境界難以承受那種大漠孤獨的壓力。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在與留守人員握手告別時,一位在廣州與朋友合夥開公司的小老闆——年輕貌美的楊小姐突然向我提出,要留下來和董一起留守。我愣住了。一路上楊小姐總是文文靜靜,動作比別人慢半拍,此時竟如此壯勇,主動要求留下,委實令人動容。 (金羊網)
| 責編: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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