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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的漓江（1）、緣起漓江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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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沒去漓江前，漓江在我的夢裏縈洄；去到漓江，我在夢裏暢遊；而今漓江歸來，漓江便留在了我的夢裏。我相信，漓江的山水有天籟，天籟在夢中。當我風塵僕僕回到北方，雙腳重又在都市的土地上站穩的時候，對漓江的回憶便感覺是那樣的恍若隔世，比夢還浮幻。掩蔽在煙雨濛濛中的漓江山水，飄飄渺渺；神姿仙態的漓江景致，如醉如仙。這疑真疑幻的漓江山水，隨著歸來時日的俱增，感覺如夢幻，比入江海的扁舟漂的還遙，還遠，比天涯。我真怕有朝一日這夢幻般的漓江山水會被這喧囂的都市生活攪的支離破碎，我只好匆匆動筆，記下漓江的山與水，留住漓江的情與景，作為對漓江永恒的記奠。
兒時，聽母親講述，在遠古的時候，嶺南桂北的陽朔群山堆擁，老百姓生活的異常艱難。有位壯族青年為了改變鄉親們的命運，便趁著夜幕攀上山尖進入天庭偷的一條趕山鞭回到家鄉，漆黑的夜色裏，他向著這堆擁的群山奮力揮鞭，群山頓時化為了一隻只奔跑的動物，挨著個地排成一溜長隊爭先恐後地向東海狂奔而去。可是，當這些動物們跑到桂林這個地方時，天色已亮，奔跑著的動物頓時變成了那千奇百怪的山列，那條神奇的趕山鞭也掉落在那山列間，化為了一條蜿蜒曲折的漓江。而那趕山的青年，也化為了一座青山，永遠守侯在漓江邊。因此，從桂林到陽朔這一段百里漓江，便有了甲天下的山與水，成就著如夢如幻的情與景。
這是一則動人的傳説故事，不但在兒時，就是在今天，我寧願相信它是真實的。因為，發源於桂北貓兒山的漓江，綿延數百里向南匯入西江再入珠江，而僅有在桂林至陽朔這近百里的水程上成就著令人嘆為觀止的人間仙景，這其中能沒有神力嗎？
一則動人的傳説故事，在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每每入夢，漓江山水便生出許多千奇百怪的故事來，而那位趕山的壯族青年，也就成了自己心中的普羅米修斯。
長大後，我走進唐宋的華章，一遍遍地吟誦著韓愈、柳宗元、黃庭堅、范成大等人的詩篇，更激起了自己對漓江的神往和憧憬。特別是韓愈的那句“江作青羅帶，山如碧玉簪”的千古佳句，把漓江山水喻為一個樸素而秀美的古代女子，曾經給我留下了無限的遐想。更有近代的愛國詩人誤邁一首“桂林山水甲天下，陽朔堪稱甲桂林。群峰倒影山浮水，無山無水不入神。”把漓江山水推向了及至。循著這如神的漓江山水，一代名家徐悲鴻去了，黃賓虹、李可染也去了，在他們的畫筆下，漓江山水有聲有色，有了光彩。這百里的漓江，是百里的詩卷，百里的畫廊。在這百里江水的兩端和兩岸，它是一幅渾然天成的山水詩畫，借了動人的傳説，它如詩般的綺麗，如畫般的俊逸。
每每吟誦這些詩篇，每每欣賞這些畫卷，漓江山水關情，漓江山水入夢。細細想來，對漓江山水的神往，更緣于詩人賀敬之的那首牽情的《桂林山水歌》：“雲中的神呵霧中的仙，神姿仙態桂林的山。情一樣深呵夢一樣美，如情似夢漓江的水。。。。。。”詩人把濃情融入山水，在質樸的句子的裏抒盡了漓江山水之情。一時間漓江山水躍然紙上，神姿仙態、如情似夢、山環水繞、令人陶醉。我覺著它比前人的詩畫更真實自然，更親近感人。因此，能遊漓江的山與水，能感漓江的情與景，便成了自己一生的期盼。
去年春天在雲南時，就與友人策劃著要去漓江，怎因行程倉促，沒能如願。今年又逢春色，我不能再等。
一個乍暖還寒的春日，我應朋友大劉之約，告別煩瑣的世事，背起空空的行囊，輕輕地跨出這都市的門檻，登上了飛往桂林的航班。一週的時間屬於自己，這7個白天和黑夜，我將融入在漓江的山水間。
座位旁靠著舷窗的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從飛機駛離跑道飛入藍天，他便一直深情地注目著窗外。我想這沉默的老人必有無語的心境，便試探著與他攀談。誰知老人的心態竟是那樣的鮮活，他説去桂林和陽朔領略漓江山水是他一生的心願，但一直沒機會。如今退休了，便決定去暢遊漓江的山水。他突然問我聽過那首《我想去桂林》的歌嗎？我搖頭否定，他竟得意地哼唱了起來。機倉內馬達轟鳴中依稀能聽的清楚的是這首歌的後半部分歌詞：“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時間的時候我卻沒有錢。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了錢的時候我卻沒有時間。”哦？！我竟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一首歌流傳在世間？幽默風趣又真實自然。扭頭再注目這位老人，他説他就是歌中唱到的那位退了休有錢有時間的老爺爺，隨之滿臉溢出了笑容。我看到，他笑的是那麼的滿足、那麼的親和。與這位慈祥和樂的老人相比，我慶倖著自己。我覺著，我比這位老者更歡樂。
初春時節的北方，晴空萬里，航班飛行在萬米高空，透過那層薄如蟬翼的霧靄，裸露著的道道山樑上依稀可以看出已有了些須的綠意。當航班飛過黃河、飛過長江，機翼下已是陰雲密布，全然看不到了任何景色。
當航班急速地開始下降時，我感覺桂林就快要到了。坐在機艙內，氣流顛簸的越來越厲害，探視舷窗外，終於能窺見到機翼下的景色了。當航班從桂林市區的上空掠過，就看見了那些在城市中突如其來拔地而起的山峰了。煙雨濛濛之中，漓江就象一條舞動著的飄帶抱城而過。身旁的老者窺視著窗外，只聽他一直在激動地低語著：“雨桂林，雨桂林……”
是的，雨中的桂林富有神韻，僅在這空中劃過的一瞥我就感受到了。借著濃濃淡淡的雨霧，這“環城百里皆奇石”的桂林，真有“疑是虛無海上山”的感覺。山在城市中到處點綴，雖不算高也不算壯，但聳立的很有動感；水在城市中曲折縈回，雖沒有奔涌沒有闊流之狀，但流動的很有靈氣……
這融于山水中的城市，山活了，水活了，城市也活了。
我慶倖的是，我來了……（作者：驛路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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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王卉 來源:央視國際網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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