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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峰幾宗最
2003.6.26



CCTV.com消息(記者陳琦 北京報道):

  


  在去珠峰之前我曾經做過一個通訊方案,為了跟家裏這邊溝通,列舉了三種可能的通訊方案,分別是VSAT系統、海事衛星電話、GPRS網絡,回來之後,屈指一數竟用了5種通訊方式,實在是最新科技成果的集中體現。在所述三者之外,還有神州天鴻衛星系統和撥號等兩種方式。前者是利用我國自主産權衛星導航系統“北斗一號”所構建的,在保證電力下,能夠實時的跟後方保持聯絡。VSAT是利用亞太2R衛星直接連接珠峰和中央電視臺內部交換機。128K的通路,一半保證電話,一半保證網絡,直接連進CCTV局域網,在珠峰我就可以非常方便的直接對內部新聞進行管理髮布,實現工作效率最大化,真正的超遠程工作。

  最遙遠、最簡陋的在線


  還記得是直播結束之後那天,網上關注陳駿池、梁群等下撤情況的朋友越來越多,包括登山隊員的親友們都不斷地詢問進展情況。登山專題的那個論壇異常火爆,大家都得不到來自前方的及時消息,這時我想到不如利用VSAT做一個在線,回答一些網友的問題,消除疑問,減少不必要的擔心。因為是關鍵時期,需要不斷跟山上聯絡,“大本營總管”于良璞老師連著幾天都沒好好睡覺了,雙眼通紅,一臉疲乏,但他還是果斷地答應了我。然而因為太忙,只有一個小時來準備。當時已經5點了,在得到于老闆許可之後,我趕緊跟北京的陳玥聯絡設置用戶名等事宜。一小時之後在線開始,因為網絡條件限制,在線的地點只能選擇在DSNG設備帳篷裏面,那裏全是衛星設備,到處是密密麻麻的線路,地上是碎石。我從別處搬了兩把椅子,再把一個設備箱搬來,直接坐太冷,於是墊了件棉衣,坐在上面打字剛剛好。

  6點鐘,于老闆和李小萌準時到來,我也正式開始客串打字員一角,為他們兩個人打字,本來就不專業的我,這下真正體會到打字員的辛苦了。後來拍的照片上,小萌裹著衝鋒衣坐在帳篷裏。當時已經快晚上7點了,傍晚的風大起來還真是很冷。如果當時鏡頭拍得更廣一點,就能看見我坐在那個設備箱上,在那個碎石遍地的帳篷裏,兩個人對著電腦侃侃而談,回想起來,還真是很有意思。這大概是我所見到的最簡陋的在線了,如果不算電話連線南極的話,這也是最遙遠的在線了吧。連線珠峰,想到一句廣告詞:“一切皆有可能”。

最經得起考驗的器材

在珠峰的日子裏,陪伴我最多的就是筆記本和數碼相機了,在拉薩,日喀則..茫茫中尼公路上,在珠穆朗瑪大本營,6500米前進營地,他們跟著我行走 爬山 吃苦.我隨身帶了四部相機,兩部是數碼,canon G1和s45,在5200的大本營,他們跟我一起見證了很多美好和艱辛的時刻。上6500米的時候,為了減輕攜帶重量,我只帶了s45,在6500的大雪紛飛和狂風肆虐中,相機和我們一起經受了考驗,紀錄下許多感人的瞬間。感謝它們,讓我現在能在桌前回味那些難忘的日子。能讓更多的人分享我們經歷的淚水和歡樂。

 

最頹的一天

  大劉能夠翻越心中的大山,讓我也有勇氣述説一下最頹的經歷,羅申教練説“頭不疼的那是西瓜”,高原反應誰都會有。5月1日,新聞頻道51直播結束之後我從6500米營地下撤。在6500米那幾天雖然吃飯、睡覺都還正常,也沒用上吸氧,但一直處於暈暈乎乎的狀態,下撤那天更是連收拾東西都亂七八糟,還是別人幫忙才把東西全部塞進揹包的,跟隨我下撤的是小普布頓珠。他走在前面,我在後面默默跟著,腳下發軟,我想著差不多10天前,我還去接過下山的鬱建,當時他就是腿腳沒勁,我們都攙扶著他回到大本營,沒想到,現在我也這樣了。這個時候,我是身體遲鈍,腦子還不停地亂想。6500米下來旁邊是綿長的冰塔林群,我卻無暇欣賞,自顧著眼前漫漫碎石破。記不清摔了多少跤,我眼巴巴的望著前方,期待著6000米營地的出現,阿旺也從後面趕上了我,普布總説“還有二十分鐘了”,可我感覺過了一個小時也沒到。


  等到終於過了6000米營地,再走的時候,天又開始下起小雪。雪越下越大,快到5800營地的時候,已如鵝毛紛飛,眼鏡裏全都是雪渣子,雪夾著風吹打在臉上。我當時的想法是今天就住5800營地不走了。在風雪中挪到5800營地瑞士隊的MHW帳篷裏時,已經下午5點多了,一屁股坐進帳篷的我,就是不想起來。沒想到扎西已經把裝有我睡袋的包先背走了,我只能繼續往下走了。現在回想,大霧瀰漫的山谷、起起伏伏的山丘、風雪交加的天,而我是怎樣捱過那些路的已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在一些路段,小小的普布緊緊抓住我的衝鋒衣,怕我滑下旁邊的山谷中去。曾經來時輕易跳過的冰河,在我回來時卻變成了一條寬闊、洶湧的小河,阿旺、普布搬了好幾次石頭試了又試最後才放心地讓我過去。5500米營地,孤零零的一個帳篷,晚上8點,陽光還挂在西邊。遠處是中絨布冰川的盡頭。海拔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下到5500米我已經好多了,速度也加快許多。晚上9點半,天色完全黑下去。在大石頭間跳來跳去,頭燈就快沒電的時候,終於拐過最後那個熟悉的坳口。到達喇叭口,幾百米之外,大本營閃耀的燈火映入眼簾,想起一個朋友的話“那一片流動的燈火,是我的家鄉”,這種親切感足以讓眼眶濕潤,漸漸的,看到有晃動的頭燈迎來,是兄弟們出來接我了。

  沒有想到,我居然走了7個多小時,這大概是我登山以來最頹的一次了。主要原因是高山適應得還不夠好就上了ABC。感謝阿旺、普布,看到你們我心裏就很踏實,感謝小朱在我身邊的鼓勵。

  有了你們,讓我可以堅持到底。

  淚水最多的地方


  地點:珠峰大本營進山喇叭口

  時間:任意

  事件:迎接6500營地工作人員下山

  喇叭口其實是我們對於這個進山口的通稱,因為他形似喇叭。大本營的平坦在這裡結束,面向珠峰走到這裡,是漫漫登山路的開始,是追逐夢想的起點。背對珠峰至此,已經可以望見大本營,是回到幸福生活的標誌。每次CCTV6500米工作人員從ABC返回的時候,大本營留守的同志們總是不約而同的走到這裡,等待走到這裡已是疲憊不堪的兄弟,讓他們能喝口熱水。這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地方,可是它承載了許多期待,每次來迎接的人們總是早早的等待在這裡,望眼欲穿的盼著那個山口出現藍色或紅色的身影。而最後的的結局卻總是淚眼相見,山上是一個容易讓人感情脆弱的地方,男子漢的眼淚似乎比什麼地方都容易輕彈。

  山上受的苦、心中的委屈,就在緊緊的擁抱和眼角的淚水中化作掠過山腳的輕風,不留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