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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夢【廣州森堡】2004-10-25

央視國際 (2005年03月21日 15:35)

  《敦煌再發現》喚醒了心中一個沉睡的夢,以至節目結束時,不覺一絲悵然涌上心頭。

  這是一個關於敦煌的夢,中國人心中潛藏的一個夢。這是一個怎樣的夢呢?是精緻的壁畫、優美的佛像、還有那浩如煙海、博大亦如大海的敦煌文獻的召喚,是中華文明根源的召喚。

  更深一層,這是一個時代的召喚,是每一個中國人都為之神往的時代的召喚。這是一個隨著大漠孤煙飄遠的時代、一個為千年風沙所埋沒的時代、一個被奔流到海不復回的東逝之水帶走而一去不返的時代。

  但這是一個令人揚眉吐氣、意氣風發的時代,一個昂揚向上、開拓進取的時代。君不見,衛青、霍去病長驅大漠數十萬里,勒石燕然、封狼居胥,從此“漠南無王庭”。班超班勇父子威震西域三十六國,以一身之力維持東漢在當地的統治近百年。陳湯、甘延壽奮奇兵,于鹹海之濱斬匈奴單於郅支,傳其首于長安胡人聚居之坊,一篇檄文,一句“犯我強漢、雖遠必誅”,足令國威遠播萬里。更不必説盛唐,東到日本、西至中亞、南達東南亞、北極漠北,萬邦重譯無不來朝,求臣服求歸附者不絕。大唐君臨天下,太宗皇帝被奉為“天可汗”,其開通的溝通大漠南北之道被稱為“天可汗道”。周圍各民族每遇大事不決或外敵入侵,往往求援于唐。甚至薩珊波斯被阿拉伯人進攻無法抵禦也求教于唐;亡國後,其王亦逃難至唐,終老於此。

  誠然,“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香閨夢裏人。”是思婦的淚水;“年年戰骨埋荒外,空見葡萄入漢家。”是徵夫的怨恨;“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更是百姓一腔血淚凝成的絕望。但更多的是“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的一往無前;“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勳。”的豪氣幹雲;“更催飛將追驕虜,莫遣沙場匹馬還。”的必勝之志。若無此開拓,哪有今日之疆域?

  這正是中華民族五千年不衰、生生綿延不斷的精神力量。它使中華民族在遭受一次次打擊後,拖著傷重之軀,一次次從屍山血海、從殘垣斷壁之中掙紮起來,重新振作,令血祀不斷,民族不亡。

  畢竟這是一個逝去的時代。壁畫精緻,卻是殘缺的——被粘走了;佛像優美,不少卻是缺了頭的——被盜走了;文獻浩罕博大,卻大部分已散失——被掠走了。要把這些碎片補上,只有到國外去找——它們已星散零落在各國了。

  從這個角度,敦煌也記錄了中華民族最黑暗衰敗的一頁。國運衰,文明亦衰。每看到國外博物館裏從我國搶掠盜取的文物,就覺得心在流淚、在流血。那些壁畫、佛像、文獻,更有其他無數各種文物,分明在訴説著辛酸和憤怒,訴説著歸鄉無期的悲傷。

  或許紳士們會堂皇地説:“文明是沒有國界的。”不錯,但請注意,文物是有國界的。正如錢學森先生所言:“科學是沒有國界的,但科學家是有國界的。”如果文物是沒有國界的,各國博物館何不把掠自中國的文物都物歸原主:俄羅斯聖彼得堡博物館的黑水城西夏文書、英法日美等各國的敦煌文獻、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館的“颯露紫”和“拳毛騧”——昭陵六駿中之兩匹。…… ……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至少在可預見的未來是不可能的。“吾國珍寶,豈容爾盜。今日取回,完璧歸趙。”是豪邁的誓言、美好的夢想,更需要強大國力作後盾。今日之中國,國勢蒸蒸日上,然遠未達漢唐盛世之地位,仍需努力不息,奮鬥不止。縱路遠迢迢、艱難萬重,窮一生亦未達,然能盡己之力,夫復何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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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陳玥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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