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壩草原行(20)曆險巴朗山【東方曉】2004-12-22
央視國際 (2005年01月05日 18:27)
10月6日下午,自翻越夢筆山上了小金到成都的303省道後,我們的旅途自然順暢了許多。拍猛固鐵索橋、達維會師碑、沃日土司寨,5點左右到達四姑娘山腳下的日隆鎮。周圍的河灘上,大都是碩果纍纍的蘋果園,而羞澀的四姑娘卻被雲霧遮住了容顏。仰望巴朗山,下半部是色彩斑斕的秋色,上半部卻冰清玉潔,雲霧縹緲。
車進日隆鎮,原是想住宿當地高山嚮導陸忠榮(陸三哥)的家庭旅社,因黃金周早已客滿。而這時天卻意外的晴朗,陽光斜射藏式小街,大家又有了拍攝風光片的慾望。如果天氣繼續轉好,巴朗山埡口的黃昏一定非常美麗壯觀。由於想去埡口碰碰運氣,大家決定繼續趕路,夜住臥龍。
5點剛過開始上山,原以為能拍到巴朗山雲海和巴朗山夕照。沒想到車過貓鼻梁後,陽光很快消失,雪花飄落下來,天空驟然變暗,氣溫急劇下降。快到半山腰時,竟然還下了10余分鐘的小冰雹,灌叢秋葉被吹打得漫天打旋。僅一小會兒,冰雹沒了,飛雪停了,偶露雲中的雪山忽明忽暗地顯現出來。因為要趕路到臥龍落實食宿,我幾次想喊停車都忍了。
過了山腰那座被遺棄的道班老房,在一處急拐的彎道處,兩輛小車發生刮撞,想拍片的哥們兒,這下正好有了下車的機會。下山的捷達與上山的普桑刮碰在路兩邊,路中是散落的防護梁和燈罩碎片。顧不上去看熱鬧,利用兩車司乘人員收拾殘局,商談私了事宜的空檔,大家趕緊操起相機,拍攝雲霧中的三鍋莊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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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巴郎山 |
南國之鷹過來湊熱鬧,擺出POSE要我給他拍一張留影。看來,晴天陰天雨雪天都是可以拍攝的,關鍵是看要反映什麼。雨雪天有時也能營造仙境般的氛圍,從我們拍攝的照片來看,多少有些國畫寫意山水的韻味兒。的確,有時我們是可以從東方藝術的思維裏去尋找一些攝影的切入點的,有的內容是在畫幅之外,要在像外之像中去品味兒。
來到海拔4523米的巴朗山埡口,隨風而起的龍達和翻飛舞動的經幡,都在昭示著這是一座不同凡響的雪山。巴郎山藏語叫巴郎拉,抬頭望去,只見峰嵐峭壁磷峋,岩石裸露,險象環生。在山頂眺望,風起雲涌,波瀾壯闊,蔚為壯觀。難怪古人過巴郎山時寫道“立馬秋風絕頂山,千崖萬壑擁斑斕。披開雲霧依辰極,身在青霄紫氣間。”
站在雪山之巔,看浮雲在山脊流轉,靜靜的享受這難得的震撼和自由。此時如果你還有什麼不能忘記的話,那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了。好一陣忘我的拍攝,同伴們,陌生的遊人們在巴朗山埡口玩兒雪、賞雪的歡樂情節,被我逐一收入鏡中。當晶瑩的秋雪浸潤得我也無限感慨時,我感覺自己已被這片美麗的秋雪消融了。
“回歸童心,是人生最大的凱旋。”嗅一嗅捧在手心那沁人心脾的新雪,再用舌尖輕輕地舔一舔,真是很爽。帶著南國之鷹和付哥來到臥龍一側的山神廟,兩人虔誠地燃香下跪,拜謁山神、拜謁雪山。爬上廟外的雪坡,在五彩經幡飄飛的瑪尼堆旁,付哥又抓起兩把新雪搽身,後來乾脆脫下靴和襪,來了一番赤足走在雪地上的即興浪漫。而彪哥則在其身後那高高的山脊上,大聲的抒發著情懷:曾經,無數次的想飛,但我沒有翅膀;今天,站在你蒼涼的肩膀,我心自由飛翔!
高原的天空有時是瞬息萬變的,當黃昏即將來臨時,山後竟然射出幾束奇妙的地光,並露出一片湛藍的晴空。那是一種怎樣的藍喲?!如果不是長時間迷失于都市的塵埃中,奔波于草原的風雪裏,的確難以體會此時的愉悅心情。即使只是雲霧空隙間的暫時顯現,也已經讓我暫時屏住了呼吸。它是天使的眼睛,心露的凝結。遠處的山峰,安詳而寧靜,任雲霧在腰際流轉。雲霧繚繞的巴郎山,不知忍受了多少個日夜的孤獨和寂寞,才站立成今天的冷峻與巍峨。
我們收隊準備趕路時,埡口兩端的停車已達數十輛,路邊、坡上擠滿了遊人。一輛北京牌照的金盃車下來7、8個靚妹帥哥,他們爬上路基旁的雪地,成雙成對地玩雪拍照。南國之鷹調侃道,你們看看,這幫京城驢友的衝鋒衣、抓絨服比我們中大登山隊的還好,全是些名牌貨呢。張目四望,如今遊人的出行裝備的確已比過去精良了很多,雪地上人們的衣衫大多數已具備防雨雪的功能。看來,隨著國家經濟的快速發展,人們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外出旅遊休閒的裝備檔次也隨之有了較大提高。
下山時天氣開始變壞,東面的盤山公路坡陡彎急,隨著海拔的逐漸降低,片片雪花逐漸過渡成了濛濛細雨,濃霧開始四處瀰漫,白茫茫的天,白茫茫的山,還有白茫茫的路。往來于山路間的各式大車,又將路上新鋪的積雪碾壓成了薄冰,溜滑得很。誰也不敢走得太靠邊,或太快。雖然能見度僅10余米,可誰又敢將車停靠在風雪交加、氣溫很低、山勢險峻的山上?賀師傅打開防霧燈,小心翼翼地開著車往前挪。
面對眼前的險情,大家都神情專注的看著兩旁的路況,遇到會車時,副駕車位置上的彪哥,只好將頭伸出寒冷的窗外,協助賀師觀看路面。慢慢地下行到海拔3000米左右,總算穿過了霧嶂。天,漸漸合上夜幕;路,在高山草甸和灌叢森林間蜿蜒下降;車,像一葉扁舟在雪山深谷的起伏中謹慎前行。這時,能歌善舞會調侃的傳剛老總,忽然沒了語言,我一問,原來他胃疼厲害,我趕緊取出馬來西亞出産的治胃痛特效藥丸,給他服下8粒,嘿嘿,僅一小會兒他的胃就不疼啦。
正在慶倖可以很快到達目的地臥龍時,汽車的右前胎又被不明物扎破,只好停車換胎。好在已經駛過危險的盤山路,當時是沿著皮條河緩慢下行,該路段沒什麼危險。既然大家都是懷揣駕駛證的正牌師傅,很快分工完畢,彪哥、詹哥卸取備胎,南國之鷹為大家打手電,我和賀師打上千斤頂,相互配合著卸換輪胎,而有點兒鬧肚子的傳哥,則利用這個機會,鑽進飽含負離子的林中去“唱山歌”。換胎時,在巴朗山埡口遇見的北京金盃車和其他七八輛小車,呼嘯著從我們身邊向山下奔去,把我們甩在了黑黝黝的峽谷山影裏。
用了一刻鐘多一點兒,換好胎我們繼續下行。由於大燈下的能見度遠遠高於雲霧中,路況也較好,快8點時,臥龍保護區的燈火已遙遙在望。當我們快到銀廠溝橋頭時,忽然看見剛剛超車到前面的北京金盃車,與一輛上行的輕卡撞在了路邊。雖然人員已被轉移走了,但兩車的駕駛室都被嚴重的撞凹了進去,估計駕駛室的人員有些凶多吉少。大家的心情不免沉重了起來。晚8點半,經歷了一天的長途奔波,從馬爾康出發翻越了夢筆山、巴朗山兩座海拔4000多米的大雪山,幾經危險後,我們終於平安的到達了臥龍大熊貓保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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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陳玥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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