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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印象 【紙煙樓主】2004-04-03

央視國際 2004年08月17日 15:24

  我曾不止一次地站在樓頂的天臺上,遙望著這座熟悉城市的夜空。有星星的時候,星空是寥落的,這座城市的夜色也同樣是寥落的。暗夜無光的時候,這座城市的萬家燈火卻也並未匯成璀璨如河。有人説,一座城市的夜色最能代表她的繁華或蕭落、寂靜或喧囂。而武漢就是這樣,似乎永遠介於繁華與蕭落、寂靜與喧囂之間,飄搖不定,棄離之卻不捨,愛戀之卻無由。

  嚴格説來,我並不能算是一名正宗的武漢人。我出身在毗鄰市區的一個鄉村小鎮,那時候偶爾由大人帶著來武漢,被叫做“進城”,在童年、少年的記憶中,“進城”的次數屈指可數,對“城裏”的印象也幾乎是一片空白。真正走進武漢,成為一名“戶口本”上的武漢人,是在十幾年前,當時畢業被分配回漢,我才算是在這座城市裏覓得了一處安身之所。然而,工作生活之處卻又離鬧市甚遠,所以我總有一種想法,那就是自己始終是靜靜地站在這座城市的邊緣,隔紗透霧般將這座城市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默默地在心中堆積,但卻始終未能堆聚成一個十分完整、豐富的形象。

  清澈的漢水和混濁的長江在這裡融于一體,清者不再清,濁者卻依然濁。這清不清、濁不濁的江水恰恰像極了武漢人的性格。武漢的男人不缺北方漢子般的豪爽俠義,也不缺南國紳士般的細膩柔情,但兩者都不能發揮到極致,不成“精品”。武漢的女人兼具潑辣、溫婉于一身,但卻又少見“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的典範。

  武漢人這種“混淆不清”的性格似乎也感染了武漢的天氣,使得季節的輪換也變得不清不白起來。昨天還是羊絨裹身,今天短衫T恤卻跑滿街頭;殘雪尚未融盡,夭夭灼灼的桃李已俏立枝頭。

  人的性格、季節氣候如此,武漢的人文風物經濟市政亦如此。

  説起武漢的歷史人文,別説外地人,就連武漢人也知之甚少,言之不詳。三千五百年前的盤龍古城、宋代的湖泗窯青白瓷、明楚昭王陵、太平天國之“九女墩”、張之洞興辦的學堂鋼廠、武昌首義紅樓都是武漢曆史的見證。屈原曾在這裡“澤畔行呤”,李白曾在這裡臨臺放鷹,詩人崔灝的一句“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在這裡成為千古絕唱……上下五千年、縱橫八萬里的人和事都幾乎能在這裡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也正因為如此,武漢的歷史人文在包容了一切的同時也淹沒了自己。

  這種包容和淹沒在商界表現得更為明顯。武漢經濟無“品牌”,這是商界不爭的事實。問起外地人,“漢正街”幾乎無人不曉,但現在的“漢正街”武漢人早已抽身而出,全由一群江浙人在主宰。武漢曾出現了一批諸如“荷花”洗衣機、“紅山花”電風扇、“鶯歌”電視機等名震全國的家電品牌,結果到如今都已不見蹤影。武漢商業發達,卻始終陷於“緊跟潮流之後、搏擊于潮流之中”的尷尬兩難之境。

  武漢人性格的不鮮明、無特色,也造就了武漢市政建設的“小家子氣”,缺少“大手筆”。本可連貫東西的城市高架,卻非要分幾段、分幾次獨立建成,一座跨越長江的大橋卻至今留著尚未解決的交通“瓶頸”,一條規劃幾年之久的城區主幹道至今還是塵土飛揚……

  對於自己近熟的事物總會對其優點視而不見,對其不足耿耿於懷,對人是如此,對一座城市亦是如此。我想,自己對於武漢的感受也是如此吧,但不管怎樣,存在於我與這座城市間那股血脈之情卻是永遠割不斷、舍不了的。

  那一年,我因公長住東北兩個多月,回到武漢的時候正是一個飄著細雨的冬夜。出租車在雨夜的城市裏滑行,聽著司機熟悉的鄉音,看著窗外熟悉的燈火,我突然有了一種溫暖、一種感動,我知道,那是一种家的溫暖,那是一種回家的感動。

  2003/5/4

(編輯:陳玥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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