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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鄉村——探尋交河邊

央視國際 2004年09月08日 14:15

  每次到交河古城,只是去古城裏,這次,和野駝的隊員去了交河古城周圍極少有人涉足的地方。

  一、“交河”、“姑師”和“車師”

  交河與交河古城是密不可分的。

  交河實際上是天山融化雪水滲入地下再從低地間滲出匯聚的一條河,由北向南流,在交河古城北面分成兩條岔河,分別從交河古城臺地東、西兩邊穿過,再在南邊交匯。所以,《漢書.西域傳》説,“車師前國,王治交河城,河水分流而下,故號交河”。

  交河古城就是因了塌陷黃土形成高高的黃土臺而孤立於交河三角洲的高臺地上。交河地處天山南麓,史為北接匈奴、南抵龜茲的孔道,也是絲路中道的北門戶,加之這裡土地肥沃,易於耕種,漢代,這裡是兵家必爭之地。

  當地維吾爾人、回族人稱交河為雅爾和圖,也有人叫它雅爾湖,是譯音。“雅爾”可能是突厥語的“崖岸”,而“雅爾和圖”中的“和圖”則是蒙古語中的“城”之意。僅從這名字就可看出它的重要地理作用。

  明朝的陳誠出西域來到交河,曾寫下《崖爾城》一詩:“沙河二水自交流,天設危城水上頭。斷壁懸崖多險要,荒態廢址幾春秋。”

  提到交河,不得不説姑師和車師這兩個詞組(這個“車”念“Ju”,不念“Che”)。

  我們常説的“姑師”和“車師”是兩個不同的“國名”。“姑師”與“車師”本為同名異譯,但在《史記》中譯為“姑師”,《漢書》譯為“車師”--是有另意的--“姑師”是其歸附漢朝之前的名稱,而“車師”則是“姑師”破敗後分裂為“車師前國”、“車師後國”和“山北十六國”(統稱“車師八國”,又演變為“車師六國”)之後的名稱。

  二、雅爾郭勒村

  交河溝西南就是雅爾郭勒村,村子有十一個小隊,分散在交河古城周圍約3平方公里的臺地、溝壑間,以種植葡萄、蔬菜為主。

  交河古城邊的小村是一隊,大約住有百十戶人家,一條很窄的村道滿是黃浮土,兩邊的維吾爾民居雜亂地依著身後的黃土臺地排著。雅爾郭勒村民在靜靜的河和山之間生存了千年,延續著他們慢節奏的生活。

  這時是初春三月。吐魯番是地處天山以南、低於海平面的盆地,四週的山阻擋著寒冷氣流的進入,氣溫終年要比山北的烏魯木齊高約5--10度。我們早上從烏魯木齊出發時還寒冷無比,但到了交河,已是春風微拂了。

  維族老鄉家院裏的榆樹、桑樹還沒現綠,但卻可見枝條上打著紫紅色的芽苞,再吹兩次春風,就該泛綠了。

  村子的窄巷裏看不見一個人,可能是去地裏給葡萄開墩了。

  趁我們隊長找文管所的人的間隙,我拉了阿遠走進巷子去找一個叫阿不都.外力的12歲的維族巴郎。這小孩是去年我和一位朋友到交河古城遊玩時在城中遇見的,那時他正在古城裏揀遊客丟棄的空塑料瓶子,問他揀了幹嗎,他説賣錢,一個五分,交學費。後來得知他家經濟很困難,只有媽媽和90多歲的奶奶,靠種幾畝葡萄地為生。上次我來交河時在路邊遇見他,看他褲子上補丁落補丁,就想給他買套衣服。

  沿著高低不平、曲折的小道走了幾百米,沒碰見一個可問路的人,然後,推開一家沒上鎖的院門,喊了一聲,出來一個5、6歲的小孩,問他外力家在哪兒,他不懂漢語。轉身再到隔壁一家,見一小女孩在給羊喂乾草,小女孩懂點漢語,給我指了外力家的方向。

  下了大坡,過了一片小樹林,朝右拐上土路。小女孩這時已爬上她家屋頂上,再給我指著一戶敞開的院門。院門口剛好停著一輛拖拉機,一個漢族貨郎在售賣瓷碗,一個臉上遮著紗巾的婦女正在挑選著。問她外力去了哪,但她也聽不懂,嘴上卻咕囔著指著遠處。旁邊走來一個維族小夥子,給我們翻譯説是外力到公路邊植樹去了。然後我就問那婦人外力的情況,可得到的答案和我要找的外力一點也對不上,再細了解,原來這個外力不是我要找的外力,我要找的外力家在這個外力家的後面。

  到了我要找的外力家門口,卻不見有人,問問旁邊的人,説這小傢伙去外玩了,要2小時才回來。於是記住了門牌號,回了隊員中。

  三、交河溝西南古墓葬

  交河溝西南古墓葬就在雅爾郭勒村依著的山背後。説是山,更準確地説應是一片高臺地,臺地上的黃土是經年累月就堆砌在這裡的,荒蕪,一點養分都沒有。

  古墓葬一般很少有遊人來。到交河古城的遊人遊完古城後就去了別的景點,且大多數人對古墓葬沒什麼興趣,除了居住在這裡的村上人和文物考古的人知道這裡有個古墓葬外,極少有人涉足這裡。

  從村中高低不平的小路走到臺地上,看不見有一棵樹,卻見有很多涼房矗著,還有一座圓頂的麻扎。

  溝西南古墓葬有近2平方公里,地上遍佈大小墓堆,墓堆上擺著黑黑的卵石,和地上的黃土形成兩種不同的顏色。

  這些墓堆約有2000多座,其中晉、唐時期的有1500多座,其他500多座的時代更久遠。根據1996年中日兩國聯合考古挖掘,認為這500多座應是車師民族的墓葬。這裡也有少量唐以後各時期的墓葬,近代維吾爾人去世後也葬在這裡,因而形成了佛教、伊斯蘭教甚至摩尼教共居一處的葬法。

  墓葬隔雅爾河(交河)與交河古城相望,遠處古城的殘敗和墓葬的肅穆相映著。

  唐代的墓葬大多是佛教格式,呈家族式,碩大的地域裏,由黑色卵石擺放成一個個墓園,墓堆約有半米高,直徑兩米。墓葬類型有斜坡道洞室墓和豎穴墓兩種,多為夫妻合葬墓,葬式為仰身直肢,墓具為木棺和草席。

  很多墓堆已被挖掘過,深深的墓道裸露在地面上。甚至有兩處墓葬剛剛被挖掘過,根據挖掘的方式可以斷定是盜墓人所為,因為考古挖掘一般是沿長長的墓道下挖,而盜墓的卻為省工夫而直立挖掘。看挖出的黃土呈新鮮狀可判定,盜挖的時間不超過3天。

  古墓葬曾于1994年由中日考古工作者挖掘過45座,出土的隨葬物有陶器、金屬器、金器以及漢文墓表、毛麻織品、皮革製品等。

  從已挖掘的墓葬來看,墓主人多是唐時吐魯番盆地的突厥人種,間或有印歐或雅利安人種。極度乾燥的吐魯番氣候,很好地保留了他們的幹屍,偉岸的男子和俏麗的女子共居一墓。

  交河古城的創建不能不説得歸功於這些葬在地下的人。在距今2200年時,交河是車師前部王國的首都,稱為“兜訾(Zi)”,張騫在公元前139年出使到西域時,就報導過“車師”王國這一城堡(交河古城)的存在。

  在一處較小的被挖掘過的墓葬虛土中,還有一顆嬰兒的頭顱骨半虛半掩著。拿出細看,卻見其頭上後半部的頭皮、頭髮清新可見。黑褐色的頭髮很短,頭顱也很小。根據帶領我們考察的隊長的判斷,這小孩約有12歲左右,死亡原因不明。

  在另一處較大的墓坑中,隊長揀出兩個較大的頭顱骨。兩個頭顱骨有明顯的不同特徵差異:一個顱骨較圓,後腦扁平。根據牙齒、眼骨、鼻骨、頭蓋骨判斷是一個突厥人種的老婦,年紀約有60多歲;另一個頭顱橢圓,後腦不平,從牙齒、眼骨、鼻骨、頭蓋骨看是一個雅利安人種的年輕女子,年齡不超過30歲。兩顆頭顱並非一個墓葬之物,估計是被盜墓人或其他人挪扔在一起的。

  墓穴中還有亞麻等紡織品隨葬物,但已腐爛變形,説明那個時期亞麻等紡織品已廣泛流行于吐魯番盆地。

  墓葬區間有唐代以後的墓葬,但數量很少,形制也與唐不同。

  佛教傳入吐魯番盆地大約是在西晉時期,公元4世紀,佛教成了車師前部的國教。

  幾座穹隆頂的伊斯蘭式麻扎間雜其中。更遠處,現代交河村民的很多葡萄涼房矗在臺地上。

  墓葬區同時又是一個細石期遺址,偶爾還可在地面上揀拾到細石期時代晚期先人們遺留下來的十分原始的打制石期工具,如鋸齒形削刮期、細石片、小石簇等。一塊普通的石塊,多面打擊後,顯出了尖端、刃面,可用來敲砸動物骨,也可割其皮肉。看似簡單的一塊石頭,在遠古時期卻是先人們一個進步的標誌,人們創制了它,便取得了和自然抗爭的武器。經過1萬多年的實踐、探索和改進,吐魯番的先人們已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階段。

  佛教興盛時期的交河,“戶七百、口六千五十,勝兵八百六十五人”,但高昌王國興盛後,交河便開始衰敗。溝西南古墓葬比高昌古城旁的阿斯塔納古墓葬面積要大,群落壯觀。伊斯蘭教進入吐魯番盆地後,佛教開始銷聲匿跡,只剩下盆地中的殘敗古城、千年壁畫和這些古墓葬供隨後的人們追尋一個曾經輝煌多時的宗教。

  四、雅爾湖千佛洞

  吐魯番在唐朝時是絲綢之路上各種文化、各色人等的交匯處,尤其反映在繪製在斷崖峭壁上的千佛洞最能清晰知曉。如果不是這些人跡罕至的深溝縱壑,恐怕這些文化和歷史早已無從考證。比如保存下來的柏孜克裏克、吐峪溝、雅爾湖、奇康湖等千佛洞。

  漢王朝聯合西域小國夾擊匈奴的策略使得車師、交河從西域甚至亞洲歷史的後舞臺走到了前臺並變成了舞臺的中心,自然也就成了漢、匈爭奪的矛盾焦點:匈奴從蒙古、準噶爾草原徵騎西域天山、南下塔裏木、控制樓蘭、龜茲等國,吐魯番是最便捷的要道;漢王朝聯絡大月氏、烏孫欲控制樓蘭,將匈奴逐出西域,也需要經營吐魯番,而恰在盆地重要位置上的交河,便成了漢王朝和匈奴征戰的臺地。彈丸之地的交河從公元前108年到公元前60年的48年間,漢與匈奴在這裡發生衝突5次,每次動員的兵力有千、萬人,刀光劍影,人嘶馬吼,交河便少了往日的平靜。

  雅爾湖千佛洞不同於柏孜克裏克和吐峪溝千佛洞之處在於它是交河國(郡)統治者參拜的佛界,因開鑿面積不大,位置偏僻,遺存的洞窟僅有7座並少為人知。

  千佛洞在交河古城西約2公里的斷壁上,從交河古城很難到達,那條雅爾河深溝斷開了交河臺地和千佛洞所處的臺地,河溝約有200米寬,古時溝中應是水草茂密、人跡難抵的,現在被維吾爾人在河的東坡地上開墾成田地,那河因水量減少,幾成涓涓細流。

  交河古城居四面環水的懸崖土臺上,崖壁陡峭、險峻,全“城”高出地面30多米,長約1.7公里,寬約0.3公里,面積有43萬平方米,四週河谷寬達百米,形成了一座奇特的“水”中土“城”,居高控險,難攻易守,不能不説是古車師人慧眼識“軍事地形”。

  千佛洞口朝東,坐落在刀削般直立的峭壁上,約離地面50米。循著踩著就向下流淌的虛土登到進洞窟的開口處,卻見一把大鎖鎖住了通道。

  由於千佛洞位於僻靜之處的雅爾河畔,從交河古城的南門到西北角的千佛洞要走3公里,幾乎沒有遊客的進入,更因洞窟中的壁畫保存較為完好且極有研究價值,現在暫不對外開放。

  據考證,雅爾湖千佛洞開鑿于車師前部時期,最早的壁畫繪于晉高昌時(公元327年-450年),到車師前部晚期,因戰爭而停止,後於11世紀回鶻高昌強盛後再度興盛。但其最終於伊斯蘭教進入吐魯番盆地後而廢止。

  德國的勒柯克曾于上個世紀來到吐魯番,在瘋狂地盜挖了柏孜克裏克、吐峪溝等千佛洞的壁畫、佛像、經卷後,忽略了雅爾湖這個面積雖小但價值不菲的洞窟,雅爾湖千佛洞也就逃脫了他“狐尾鋸”的殘暴“考察”。

  有人説,“以文明國家學者自命的歐洲人要獨霸(吐魯番)珍寶的意圖,可以説比盜賊還卑鄙”。

  五、馬廠溝古墓葬

  吐魯番的遠古居民來自何方、具有怎樣的種族特點,現在仍是一個謎團,沒有人類學標本可以判斷説明,但到了距今2500年,這裡居民的特徵容貌已被大致認定,他們眉弓發育,發質淺灰,面龐狹窄,具有很明顯的印歐或雅利安人特徵。在以後的漢文史籍中,人們稱其為“車師人”。

  馬廠溝古墓葬在東雅爾河的一塊高臺地上。雅爾湖劈開高臺地後,就將臺地分割成東、西兩大塊,溝谷裏隨處可見古老的桑榆,隨河雜生,臺地上荒蕪一片。由於吐魯番盆地的乾燥,使臺地更易保存眾多的古墓群落。

  車師是唐時吐魯番盆地一個王國,也即今天的交河古城,(據説)車師王故後,葬在離交河約1公里的這片臺地。

  古墓葬已在1998年經考古工作者挖掘,現僅剩被挖掘過的墓道。陵墓成長方形,長約3米,寬約1.5米,已無任何古物遺存。在王陵的四週,有很多小墓堆,墓堆中可見馬、羊、駝的枯骨。據考證,在隨葬的羊腿上還插有一把刀。由此可以看出,車師是一個擁有大量馬、駝、羊等牲畜的遊牧民族,其活動範圍應是從火焰山到天山的狹長地域。

  公元前60年,漢王朝完全控制了吐魯番後,戊己校尉駐節交河,承擔軍事及屯田任務,民事管理仍由歸順了漢朝的車師王庭負責,直到公元450年,以高昌為基地的沮渠無諱對交河實施了8年的軍事圍困,糧草絕盡後,車師王國附屬了高昌,成為高昌的一個郡。車師人在吐魯番盆地的歷史畫上了句號。

  車師的臣民相當一部分遷徙他鄉,甚至一部分還遷徙到了中原的洛陽(見1931年在河南邙山發現的一座墓葬中出土的一方墓誌,上書“大魏正始二年[505年]歲次乙酋十一月戍辰二十七日前部王故車伯生息妻鄯月光目銘”,“前部王”即指車師前部王,他是名字叫“車伯生”)。

  六、雅爾郭勒九隊的回回

  車師王陵所在的臺地下住著10多戶回族人家。正是春耕時分,三男一女正在地裏種四季豆,然後鋪上塑料薄膜,10多天后,豆種發芽成長,兩個月後就可上市。

  這10多戶回族人家不知是什麼時候從哪來這裡定居的,但從那個種地的14歲的很像維吾爾族的女孩子的長相來看,估計他們的祖先來這裡已很久,後人也就融入了當地維吾爾人的生産和生活中。

  13世紀初,成吉思汗的蒙古軍隊攻佔中亞後,大批中亞人、阿拉伯人和波斯人被編入他的“探馬赤軍”--“上馬則備戰鬥,下馬則屯牧養”,那時,他們被稱為“回回”。1273年,元世祖命“探馬赤軍”“隨地入社,與編民等”,大批回回在“社”的編制下進行軍屯,成為中國回族的祖先之一。元時,“回回遍天下”。他們入“社”後,首先與西域的維吾爾、蒙、漢通婚,逐漸使用了漢文字和語言,但仍保留了伊斯*蘭教的信仰。吐魯番地區的回族主要是清代以後從陜、甘、寧、青等地遷來的。但也有一部分是世居回回延續下來的後裔。

  那個叫小馬的回族小夥家就在村邊一條土路旁。進了他家的院門,裏面很淩亂,滿地跑著剛買來喂養的小雞。

  小馬和他媳婦去戈壁灘上拉石頭了,家裏只剩下他老母親和一女一兒。老母親正抱著那個一歲多的孫子,見我們進院,就讓我們坐在院裏的木床上,然後燒了開水叫我們喝。

  老母親78歲了,腿腳硬朗,思路清晰。她是山北(天山)吉木薩爾人,早年隨常年走車師古道的駱駝客丈夫來到雅爾郭勒這個小村,有5個兒子,還有一個重孫女。

  小男孩不避生地讓我們的隊員抱起,但過後就哭鬧著,老母親想騰出手來給我們再燒一壺開水也不行,就綁他在搖床上,一邊搖晃,一邊哄他睡覺。

  那搖床是維吾爾人養小孩的用品,長方形,“床”很窄,只有三、四十公分,上面一根木柱,下面一個圓弧接地,可搖晃。問老母親,回族人一般不給小孩用搖床,她快言快語地説,吐魯番這地方,回族人和維族人的習慣沒啥不一樣的。

  小馬回來時,看來了一院子人(我們隊長和他熟悉),就張羅要給我們做晚飯,我們已準備了晚飯和食品後,讓了一陣他也就沒再讓了。

  小馬是村裏的農民,除務農外,還有一份業餘公職,國家一年給他1200元的補貼。當問到我們的薪水時,卻把他嚇住了:你們一個月的收入頂我一年的收成。

  九隊的村民並不富裕,種葡萄蔬菜。由於河谷裏土地鹽鹼化,剩下的可耕地很少,一年的收入,人均也就2、3千元,所以,只能算是溫飽。用小馬的話説,現在奔小康,我們難著呢。

  小馬聊天和我們調侃,城裏人和鄉下人就是不一樣,趕你們的時髦都趕不上:剛吃上拌面,你們就吃方便麵;剛買了傳呼,你們又換了手機;我們想去城裏耍,你們卻跑到農村休閒度假,我説,有句話叫“人人想當別人”,你誰也別學,就學你自己。

  七、夜宿交河溝

  小馬他母親知道我們紮營在交河古城下的崖壁旁,很生氣,“為啥不住我家?”

  紮好營後,五顏六色的帳篷點綴在交河古城下的黃壤中,很耀眼,隔河的村子裏走來幾位回族男人,繞著帳篷看了一圈,嘟囔著問我們,城裏人出來就住這個?晚上不冷嗎?

  點上一堆篝火開始準備做飯。但木柴燒了好久也燃不著,木柴是被村民砍倒的河谷的老榆樹枝杈,還沒幹透。

  給那幾個男人遞上煙,坐在地上一棵枯死的樹榦上,就著篝火邀請他們唱段花兒,那人説,他們不會唱花兒,只會唱維吾爾民歌了。

  小馬忙完家裏的活,天黑時來到我們營地,然後,加入了我們喝酒的行列。

  篝火旺起來,映著遠處危崖陡立的交河古城。有月暈,月下的交河隱隱綽綽,巍峨滄桑。

  八、幹爽的臺地

  黎明時分,我被夜間的寒冷喚醒,獨自走出帳篷。天沒大亮,雅爾河溝谷裏一片寂靜,偶爾可以聽到鳥的鳴叫和公雞的打鳴。

  交河崖壁下有一片杏園,杏園挨著陡崖。站在崖壁下朝崖上望去,一片森然。

  這崖壁以及崖壁上的古城已經在這裡默默地屹立了千年,千年的風雪沙礫把它變得粗糙,時間的流逝,讓人們忘卻了它不少的滄桑故事。

  交河四週是另類文化的遺存和現實的風物。當年金碧輝煌的古城、千佛洞壁畫如今已成莊重和厚重的歷史,刀鑿斧劈的遺跡烙印的是幾段歷史的輝煌或是殘敗,現實中的一切也激勵著人們的思維。但只要你走過、看過、想過這些歷史,知識和養分會令你回味無窮。我這樣站在交河古城的崖壁下亂思著。

  太陽出來時,幹爽的臺地被一層薄雲遮擋著。

  生活在幹爽交河周圍的人,他們自信,他們自知,他們自由,而生活在別處的人們呢?

  圖:村落中的孩子

  (網絡原作,請勿轉載)(2003-03-17 烏魯木齊)

(編輯:紅立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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