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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鄉村——浮沉、破碎與抗爭

央視國際 2004年09月08日 14:08

  (前記:2002年12月7-9日,新疆鄯善縣迪坎爾村考查兩日。活動由野駝夥伴俱樂部組織,參加人員14人,行程500余公里。考查不同於考察,僅僅是業餘愛好)

  在世界的東方和西方之間,自古以來原就有一些道路:絲綢之路、玉石之路、香料之路、瓷器之路,只是經過漫長的歲月,人們的足跡可能被荒煙、蔓草、沙漠以及遺忘淹沒了。在傳説的沙海中,可能浮沉著破碎的事實,但歷史有時是必須重新開始、重新發現的……(馬可波羅)

  一、紮營庫木塔格

  到達庫木塔格沙漠邊緣的迪坎爾村時,已是夜間2點。

  棄車步行,隊員負重很輕,但風的阻力很大,凜冽的4-5級東南風扯著人走不快。13個隊員有説有笑地走了約2公里到達今晚的紮營地--一處四週是沙漠的平地上。

  營地選在一處約500米高的巨大沙梁下的平緩地帶,打著燈光,依稀可以辨認出風吹沙粒形成的東北-西南走向的極矮沙丘。

  營地位於庫木塔格沙漠的中北部。“庫木”是維語“沙子”,“塔格”是“山”的意思,但這山並不高,營地海拔為-10米,四週被遠處忽高忽矮的沙梁包圍著。

  我們借來的帳篷支架不配套,沒法支撐,於是小馬和小朗讓出他們已紮好的帳篷給我和高原,讓他倆一起擠在帳篷裏,但他倆堅辭不進,躺在露天的沙地上睡了。

  二、裸露的石器

  此行的目的主要是考查迪坎爾中石器時代遺址,遺址就在營地南側不到2公里處。隊長是個軍官,愛好考古,業餘時間跑遍了新疆的古遺址,一直研究西域的古代遺址文化。另有3位mm業餘時間也喜歡研究。

  早上8點就被他們的説話聲叫醒。鑽出帳篷,卻不見陽光,營地四週的沙山泛著黑褐色。昨晚的風已停了,不覺得冷。然後步行出沙漠,來到迪坎爾村邊被沙子侵蝕的公路上,找來村長,由村長找來一輛驢車,將我們昨晚放在車上的用具裝在驢車上,再向老鄉買了土坯、煤和柴火拉進營地。

  趕車的是個維吾爾小夥子。今天剛好是肉孜節,小夥子穿得乾淨整齊,頭上戴了花帽,挺精神地趕著驢車向沙漠裏走去。

  卸下物品,小馬搭好土坯、架好鍋灶給大家煮了熱奶茶,就著幹馕、鹹菜吃了早餐。之後10多人隨著隊長向不遠處的迪坎爾石器遺址走去。

  遺址為中石器或晚至新石器時代的早期遺址,分佈面積大約3平方公里,沙地地表散佈著石核、石葉、刮削器等,但形狀都很小,揀到的最長的石器也不過幾厘米。由於地處庫木塔格沙漠北偏東,經常年的風吹沙襲,遺址表面很難辨清。

  新疆發現的最古老的石器遺址約為舊石器時代,且大多在塔克拉瑪幹、古爾班通古特、庫木塔格沙漠腹地或邊緣。在人類有活動之前,大海已成陸地並逐步乾涸成沙漠,很多遺址被沙化侵蝕。在塔克拉瑪幹沙漠東北、東、東南、南緣,2000多年前的尼雅、丹丹烏裏克、喀拉墩、安迪爾、且末、樓蘭等古城均處於距現代綠洲約100-200公里的沙漠腹地,説明那個時代的沙漠還沒這麼囂張地使綠洲向外擴散了1、200公里以上。那時的古城附近應是綠樹成蔭,水草豐茂的。

  走在這片沙丘與荒漠開闊地帶的史前人類棲息地,一直在想著這地方怎會有遠古的人類居住?眼界裏看不到一棵樹,儘是高高的沙丘和戈壁灘,偶爾有幾處黃土臺地,卻沒一絲綠意。

  我們在低頭搜尋著被風吹起的裸露在地面的黑色石器碎片。幾千幾萬年或更久遠以前,古地中海延伸到了今喀什地區,使喀什綠洲和沙漠地帶正好處於地中海之中,而遠在1000多公里外的吐魯番受其影響,氣候濕潤,林地茂盛。我們走過的一處低地正是一條古老的河床。

  揀拾的石核以及刮削器形狀不規則,厚薄、長短不一,但許多石器的側面有明顯的人工打削痕跡,製作石器的材料有黑色、綠色的瑪瑙、石英石等。低頭起身間,仿佛自己就處於遠古時代人類的生産和生活中,感受著遠古人類與自然搏鬥並進而掌握在艱苦條件下生存的生産工具,延續著人類的進步。

  走過很多新疆的古人類遺址,也和很多考古學家探討過古老的新疆的歷史。看著隊長的考查,深知這位朋友所探尋的知識領域的浩渺。

  考古是什麼?有人説,無疑,你可能必須去搬運與篩濾許多泥土,記住某些煩人的日期,難為你的舌頭去學説毫無意義的方言土語,並且試圖去掌握那猶如相撲摔跤手一樣彼此衝突的理論......但與此同時,你也將被帶入這樣一個世界,其中有著藝術與器物、廟宇與工具、陵墓與寶藏、失蹤的城市與神秘的手稿、木乃伊與猛犸象......考古如同一個平靜的大海,浩瀚、深沉,但水面上卻反射著迷人的光。隊長便是在從一處地表走向另一處地表、低頭彎腰間陶醉在他的世界裏。

  三、“大海道”

  迪坎爾村正當庫木塔格沙漠、覺羅塔格山之間沙漠北侵的正中。庫木塔格沙漠北起吐(魯番)鄯(善)托(克遜)盆地北部,南抵庫魯克塔格南的塔裏木河下游,與塔克拉瑪幹沙漠隔河相望。除了常年奔波于從迪坎爾村到羅布荒漠上的司機和偶爾的旅人以外,幾乎沒多少人知道這個小村莊。這裡曾是通往羅布泊、樓蘭古城以及絲綢之路“大海道”的必經之地:由此向南300余公里可抵達樓蘭古城。

  “大海道”起于甘肅玉門關,止于新疆吐魯番,由此再分幾條道去往遙遠的西方。“大海道”沿途經過戈壁、流沙、乾涸的古河道、庫魯克塔格、火焰山南麓。而迪坎爾村是穿越“大海道”的沙漠戈壁後抵達的第一片小小的綠洲。

  “大海道”是已知的14條絲綢之路中最後一條被探明的古道,因一路荒磧沙積貌似大海而從元、明時期就被人們稱之為“大海之道”,繼而被探索者描述為14條絲綢之路中最艱險的一條。

  “大海道”的名稱緣出於敦煌文書中的唐代《西州圖經》殘卷。《西州圖經》記載:“大海道。右道出柳中縣(今新疆鄯善縣魯克沁鎮)界,東南向沙洲(今甘肅敦煌市)1360里。常流沙,人行迷誤 ,有泉井鹹苦,無草。行旅負水擔糧,履踐砂石,往來困弊。”唐代《元和郡縣誌》卷40記載,西州(今新疆吐魯番市)高昌城“東南至沙洲1400里”;“大沙海,在縣(唐代柳中,現在的魯克沁)東南90里。”

  四、“最後的村莊”

  從古遺址向西不遠處就是迪坎爾村。走在高低不平的土臺地間,見臺地上壘砌了不少高低不一的晾房。臺地間有處曬場,一個維族小夥將鋪在地上的白高粱攏起再鋪開,用一個石碌碡碾壓著。

  不遠處有幾眼冒著熱氣的坎兒井由北向南排列著,揀了一塊土疙瘩扔進坎兒井裏,聽響聲知其頂多有7、8米,沒水。就問那小夥,得知全村現在只有一條有水的坎兒井,500多戶人家就靠這條井生産和生活著。

  坎兒井是吐魯番盆地的“特産”,也是這個火洲的生命之水。小夥子告訴我,有水的這條坎兒井繞著村莊流淌過每家門前院落,人畜用水均取自於它。

  迪坎爾是鄯善縣最南的一個自然村,這裡的民風很淳樸,人也極是熱情。我最早走入迪坎爾是1997年的一個夏天的傍晚,那次我是獨自駕車。在公路的盡頭朝南望去,便是一望無際的庫木塔格沙漠。

  有人説,如果一個人善良,一定是居住在遠離城市的地方,似乎居住在城市裏的人往往爾虞我詐、自私自利、追求自我。處於沙漠邊緣的迪坎爾村民就沒有城市居民的不良心態。

  村邊公路邊站著三個中年維族村民,一個在等去縣城的車,兩個陪他聊天。當我路過他們時,那個年紀大的見我一個人在村子溜達,就和我打著招呼。

  村民的房舍是清一色的土坯泥房,這種土坯民居冬暖夏涼,在這一帶常見。這種防暑民居是吐魯番地區先民的創造。民居便於通風采光,最大限度地減少房屋受光面積。民居的建築還顯示了三個特點,一是房子的一半建在地下,“穿地為穴”;二是房子沒有屋脊,屋頂平平;三是沒有屋檐。每到夏季,房屋掩在葡萄架下,避免了陽光的暴曬,即使戶外蒸騰似火,屋內仍涼爽宜人。

  每家的院落都很大,個別的屋頂上還蓋了晾房。民居間的道路彎曲狹窄,虛土很厚,沒過鞋面。大眼睛的維族巴郎和克孜在虛土間玩著看不懂的遊戲。當我路過他們時,幾個小傢伙不住地用維語和我嘮叨著什麼。

  走進烏斯滿江家的院子,敲開門進,一家三口正在吃午餐。見我進來,32歲的烏斯滿江熱情地讓我坐在火炕上。脫了鞋,盤腿坐在炕上,不客氣地隨他的家人吃著幹馕喝著奶茶。

  肉孜節是回族人的大年、維族人的小年。在迪坎爾這個沙漠邊緣的村莊,節日氣氛不明顯,完全沒有漢族人的披紅挂綠境象。

  烏斯滿江的漢語很蹩腳,説不出幾個成詞組的漢語,我和他沒法交流,退出房屋。

  五、“最後的老阿媽”

  來到我曾5次看望過的118歲的波希汗老阿媽家時,屋裏有4、5個人圍著火爐烤火、聊天。老阿媽那個50多歲的孫子認出我,握著手,讓我坐在火炕上。

  四處尋找著老阿媽,卻沒找見。寒暄了一陣後,那男子拉住我的手,小聲地告訴我,老阿媽今年5月去世了。

  聽著這消息,我坐在那兒沒動,也沒説什麼。每次來迪坎爾村看望這位老阿媽我都帶著一種焦慮,想著總有一次會見不著她。想起我5年來5次來到這個“最後的村莊”看望這位“最後的老阿媽”的情景,不禁有些黯然:一位經歷了一個多世紀的老人就這樣悄悄地離開了她生活了70多年的迪坎爾。

  六、路盡頭

  迪坎爾村不下雪,村中的惟一的那條坎兒井渠結了一層薄冰,幾隻雞在井渠邊覓食,鴨子在渠水上鳧著。

  路邊老榆樹林邊有埋了墩的葡萄架,遠遠望去,土包連土包;路上積攢了很多沙,埋住了黑色的柏油路面。從沙的走向看,大多是由西北風形成的,沙的顆粒很細,其間有黃土。沙路連著沙梁,沙梁約有20多米高速公路的盡頭就是通往羅布荒漠的起點。站在沙樑上極目向南望去,遠方倉灰一片,天一直延伸到地平線處。

  路盡頭有個汽車修理鋪,兩個陜西修理工在修一輛卡車,站在一邊的司機和我聊起遠方的荒漠。這司機常年奔波于迪坎爾到羅布荒漠間的一個叫尖山的鐵礦上拉運礦石,這幾天車壞了,便留在這裡修車,住在一戶維族老鄉家。

  遠方的荒漠是蒼茫的無人區,但風景卻似亙古的洪荒:綿延幾十公里的紅色砂山、被風打磨成千姿百態的淩石、鹽殼龜裂翻起的古湖盆、寬闊的古河床故道,還有碰運氣才能遇見的野駱駝……

  七、村邊的烽火臺

  迪坎爾烽火臺是縣級文物保護單位,立在一處黃壤高坡上。

  走上臺地,烽火臺已不復存在,僅有一堵高2米的土墻,土墻邊蓋了兩座晾房,晾房外堆著晾曬葡萄幹的木架。村上的農戶把它當作打麥場,只在距它不遠的路邊留下一塊維漢雙文的“迪坎爾烽火臺”的牌子。

  迪坎爾烽火臺是由吐魯番去往羅布泊、樓蘭古城的一處古烽火臺遺址,大約有千年的歷史。

  從烽火臺返回營地,遠遠見從東邊的庫木塔格沙山上走來3個維族小夥子。

  小夥子穿戴整齊,其中有個懂漢語的叫艾比布拉,從尉犁縣的古力巴格鄉考入烏魯木齊一所中專學校,這幾天趁肉孜節來迪坎爾村的親戚家玩。

  艾比布拉的脖子上挎了一個相機,三人是在沙山上照相後路過營地的。看著他們,想起我小時候和同學走進沙漠裏的情景。

  走過營地時,幾個mm拉著眉清目秀的艾比布拉在高高的沙山前合影。然後,艾比布拉坐進帳篷和我閒聊。隨後他拿出紙和筆給我留了他在尉犁縣家中的地址和電話,邀請我有機會去他家看看。艾比布拉對我們紮在沙漠間的黃、綠、藍色帳篷極有興趣地問這問那。

  八、嫁女人家

  村長説村上有戶人家明天嫁女兒,今晚他家中有個麥西來甫晚會,邀請我們也去湊熱鬧,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極大興趣。這麼多年我也沒參加過一場真正的鄉村維吾爾婚禮。

  晚上8點多來到村長家,離麥西來甫晚會還早,村長非讓我們10多個人坐上他家的火炕上,拿出馕、葡萄幹,倒了熱茶,讓我們“海買斯”(全部)吃完。吐魯番地區鄉村農戶自家吃的葡萄幹都是無污染的,而售賣到市場上的則是施了化肥的。幾個mm嚷嚷著要買村長家的葡萄幹,但村長開玩笑説家中儲藏自食的是不賣的,引得大家好失望。

  村長28歲,微胖,一家三口,種葡萄、棉花、哈密瓜,年收入有2萬元。他那個5歲兒子叫阿不都拉,很頑皮,在火炕上跳來蹦去地拿捏著mm們頭上的帽子和飾物。

  村長曾兩次為穿越羅布泊和“大海道”的探險對當過嚮導,門前停的那部舊的老式豐田越野車就是那次穿越“大海道”後的紀念品。

  村長家是個大院落,住著他的父母和兄弟幾個。天黑,看不清院落的佈局。

  快9點時,村長領我們去嫁女的人家。走在寂靜的、沒有夜色的鄉間小道,一夥人和村長一問一答著。好幾次碰見走夜路的村民,暗自佩服他們的夜行本領。在村上,我還真沒見有戴眼鏡的維族村民。這得益於他們的飲食習慣。

  遠遠的那家,屋頂上吊著一盞幾十瓦的燈,門前的虛沙地上撒了些水,想必是為即將開始的麥西來甫做準備。

  門前已聚集了不少村民。隊員們給幾個半大的巴郎子照相時,他們擺出各種姿勢,很配合也很可愛地鬧笑著。

  大夥擁進屋去想看看新娘子,可只見炕邊站著幾個怯怯的女子,新娘子卻不知去了哪。

  見一位婦女提了兩隻水桶走到門前遊著鴨子的那條從坎兒井流來的水渠邊打水時,我照了手電筒給她亮光。婦女舀了水提到屋邊一個鍋灶上,用水洗凈鍋,把水倒進鍋裏,然後揀去浮在水上的樹葉,再端來兩大盆羊肉和牛肉倒進鍋裏,開始生火。燒鍋的燃料是幹樹枝,堆在不遠的房後。點著火後,火光沖天,映紅了那婦女的臉和站在一旁的幾個維族老鄉。

  趁圍在鍋臺邊的幾個老鄉不注意給他們照相時,閃光燈一閃,把那個中年男子嚇得倏地從地上跳起來,一個勁地“外將,外將”地叨叨著,旁邊的幾個人不時地哄笑著他。

  然後我們幾個開始聊起來。問那個男子,“迪坎爾”的漢語是什麼意思,那男子思索了好一會兒,告訴我,迪坎爾的意思是“遠處有座高地,高地上有座拱拜孜”(拱拜孜,維語,穹隆)。同樣的問題我今天問了好幾個村民,得到的答覆沒一個是相同的。想必這迪坎爾的名字來自於很古老的突厥或回鶻語言。

  幾個在縣城讀書的中學生也參與了我們的聊天,可他們的漢語不大好,於是就建議他們用英語和隊員聊了一陣。

  肉煮熟了,主人在每人碗裏放了幾塊肉,舀了湯,然後開始吃起來。這餐肉和湯不知要吃到何時,問了幫忙的人才知麥西來甫要到11點才開始。我們等不及了,於是沿著黑漆漆的、彎彎曲曲的村莊小路回了營地。

  九、營地篝火

  留在營地的小馬他們在空曠的沙地上點起了篝火,隊員們圍坐在燃著巨大樹根的篝火旁。篝火映照著隊員們沒有困意的臉上,説著笑著玩著遊戲。

  直到2點,睏倦的隊員才鑽進了睡袋。川mm和記者mm聊著她們的家長裏短,隊長和兩個mm聊著白天的古遺址,最後,兩個mm也睡去了,隊長一個人守著篝火,直到天亮。

  十、沙化與綠洲抗爭的村莊

  第二天早上開始拔營,約好的維族小夥趕著驢車來接我們,驢車衝進沙漠時捲起陣陣沙塵。

  出了沙漠來到被沙漠圍住的迪坎爾村邊的田地。冬日的農田被沙包裹著,沙包蟄伏在農田周圍,隨時準備吞噬農田。但農田和沙包又被紅柳和蘆葦固著、擋著,沙包足有50米高,底部伸向田埂裏,田邊的胡楊和枯黃的蘆葦灌木叢周邊也是被風吹來的沙粒。

  嚴酷的環境也許千年來就這樣折磨著迪坎爾,儘管村中的人口和土地在不斷減少,但村民們並沒有退卻的念頭,他們在沙包的邊緣不停地種著紅柳、胡楊,試圖阻擋沙化的進程,護佑著這500多人的“最後的村莊”不被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

  沙化與綠洲也許是新疆一個永恒的主題,演繹著人進沙退或沙進人退的抗爭故事……

  (附)

  一、迪坎爾是新疆鄯善縣最南面的一個行政自然村,500多口人,全部是土生土長的維吾爾族,偶爾見到的漢族人都是過往的司機。

  迪坎爾當絲綢之路“大海道”的北要衝,由此向南走300公里,越過庫魯克塔格山可抵達羅布泊和樓蘭古城,並可抵達玉門關。

  二、這個小村交通不是很便利。最便捷的路有兩條:一是由吐魯番市經火焰山、吐峪溝到達鄯善縣魯克沁鎮,有班車通行,再由此乘維吾爾人的小面的到迪坎爾村(路上經過迪坎爾鄉),全程大約80余公里。吐魯番到魯克沁的班車6元,魯克沁到迪坎爾的面的3元;二是由鄯善縣走312國道經連木沁鎮、穿火焰山斯爾克甫峽谷到魯克沁鎮再到迪坎爾村,路程、票價與吐魯番到迪坎爾相差無幾。

  三、迪坎爾村沒有吃和住的地方。這裡只是車輛去庫魯克塔格山拉運礦石的過往地,吃和住都不很方便。但村上的維吾爾人很熱情,你推開任何一戶人家的院門,向他們道聲“亞克西木斯孜(你好)”,他們都會招待你喝茶吃馕吃乾果,甚至晚上可以住在他家的土炕上,但要注意民族習俗。

  四、迪坎爾村只有一條坎兒井,水很珍貴,旅行者最好自己帶上水。要注意珍視那條坎兒井明渠的水。

  五、在迪坎爾通往羅布泊的路的盡頭,有個“阿爾金山-羅布泊野雙峰駝自然保護區”的檢查站,有一個漢族小夥、一個維族小夥和一個維族小姑娘,可以向他們了解一下野駱駝的保護情況。

  六、如你不想在迪坎爾村吃住,可搭在村中惟一一條公路上的小面的到魯克沁鎮去,但那裏吃的是清真飲食,住宿只有招待所,條件不好。

  七、去迪坎爾村最好的旅行方式是當日由吐魯番往返,時間足夠。

  當然,在去迪坎爾的途中,你可以順道去吐峪溝大峽谷口的 “七聖人墓”、千佛洞、魯克沁郡王府、洋海古墓葬看看這個歷史上就叫“柳中城”的文物古跡,沿途大片的葡萄園、維吾爾族民居也相當有特色,很適合揹包族的民俗、攝影、繪畫和徒步加搭車旅行。

  八、季節:每年4月至11月,夏季幹熱,秋季有滿園的葡萄。

  (圖:沙化與綠洲交替的迪坎爾村,人們還能在這裡生存多久呢?)

  (2002-12-09 鄯善縣迪坎爾村、烏魯木齊家中)(網絡原創,請勿轉載)

(編輯:紅立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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