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雲

央視國際 2004年02月20日 13:26

　　■文：SilkEye

　　從小就喜歡看雲，走路時甚至也忍不住仰了頭向天。最愜意的記憶是找到一個厚軟的草坡，躺下去，呼吸之間是青草新鮮的味道，就看著湛藍的天空上，白雲象無所事事的羊兒散漫地遊蕩，太陽在雲朵間穿行著，這裡、那裏……陽光要剛剛好，明亮而和煦，象柔和的手掃過顫顫的睫毛，不刺眼。心慢慢地就很靜，回想起一些很遙遠的事情，回憶綿長，甚至憂傷也是淡淡的。真喜歡那些可以安靜看雲的日子，若是有風，看到大塊大塊的陰影在山坡上奔跑，便知道是雲在流動了。行雲流水，都是一種很放任的順暢。

　　大團大團的雲像棉花，象羊群，象擁起的軟軟的被；輕薄的雲，或絲或片，紗一般透出淡淡的藍色。沒有雲的天空純凈而單調，天空像是落空的期待無所盛盈。

　　夏季，到了六月下旬，雨季來了。天開始無常任性，雲也是。暴雨來臨之前，大片大片的烏雲像是被誰的手拉扯過來，一下子將天地罩得密不透光。往家裏跑，感覺身後的黑雲怪獸一樣緊緊跟從，突然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土地上一股股的灰塵騰起。偶爾在午後，能與太陽雨相遇，雨絲亮晶晶地折射著陽光，那時的雲大多有一圈亮亮的金邊。

　　後來坐飛機，依然喜歡看雲，在雲層之上俯視或者在雲層裏穿梭。喜歡臨近傍晚的航班，選一個靠近舷窗的座位，看著太陽慢慢收斂耀眼的光，將天空塗抹出靚麗的色彩：火紅、金黃、瑩粉。天上看雲很親近，仿佛觸手可及，大團大團的雲不再像從地面看上去的樣子，充滿了立體感覺，遠遠的一個大大的雲柱立在那兒，到了近前卻可以輕鬆地穿越，瞧，多麼神奇！雲層厚厚的像是上古的冰川，涌動如浪－卻是凝固的海浪，任哪一個高明的藝術家也難以描摹這生動的形態。雲的質地不再輕薄，厚重得仿佛有了承載的能力，看得久了便有了錯覺，覺得如果有人從雲上向我走來，我也不會感到驚奇。

　　每每和朋友説起喜歡看雲的時候總被他們嗤之以鼻，世事忙碌，人們大多忙於尋找腳下更好的路吧，能抬頭看看天，分享白雲蒼狗的變幻，算不算得一種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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