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行走——杜鵑啊杜鵑
央視國際 2004年02月12日 17:59
■圖/文:SilkEye
剛見到司機師傅就迫不及待地打聽著杜鵑花的花期, 師傅説, 我們來的還是早了點, 可能會有間或一樹兩樹,但滿山的花還不到時候。
一樹兩樹,這裡的數量詞都和我慣常聽到的不一樣呢,花卉市場的杜鵑只是一盆兩盆地開著的。
去雪山的路上,將看花的心思慢慢壓了下去,間或地,真的有一兩個花枝顫顫地伸出山崖,淡淡的花在山中顯得有點孤單,我略微有點失望 難道只能這樣了麼?
從雪山下來,第二天的行程安排是去往香格里拉大峽谷。 峽谷的得名是因為兩邊的山一個叫做香格,一個叫做里拉。呵呵,反正這是當地人給我們的解釋了。 一路驅車,盤山而上或者盤山而下。山路邊長了許多高高的杉樹,樹上纍纍贅贅地挂著許多淺綠色的絮狀物, 師傅説,那是樹鬍子,寄生在樹上。仿佛是要給我一個驚喜一般,車轉彎,一株大大的杜鵑花站在了路邊。“看花!”我一喊,同車正在打盹的朋友也被驚醒了,大家都探頭車外,真的, 真的是一樹粉粉的杜鵑,就在路邊,好像觸手可及! 一樹,又一樹,又一樹……路上的杜鵑越來越多,沿著山坡向山下蔓延。“這麼多的花呢." 我的興致一下子好了許多,和師傅聊了起來。“這算什麼,明天你們去碧塔海,花比這裡多多了。”師傅又給了我一個小小的誘餌。難道真的有那麼好的運氣?我有點不相信地想。
“不是説花期沒到麼?”
“可是你們來了啊,花總是要開給人看的麼。”師傅玩笑道。
在雲南的那幾天天氣都很不錯,麗日晴天的,可能就是這好天氣催開了杜鵑吧。聽説, 杜鵑會這樣一直一直地開到7 月份,這裡的杜鵑花品種很多,熱鬧鬧你方唱罷我登場,看來我們是趕上了開場鑼鼓了。
“碧塔海真的有滿山的花麼?”猶自不放心地問著。
“有的有的。”師傅很肯定地説,“這裡的花都開了,那邊一定開得更好。”師傅打保票。
“呵呵,要是沒開花,您可得給我們變出來。”想著滿山花開的樣子,心裏美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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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融大峽谷 |
大峽谷的官名叫做碧融峽谷,很秀美的景色,和我想象中的壯美有很大的差異。可能是香格里拉大峽谷的名頭太誘人了,對於那裏的景色有太高的期望。水很清,清可見水底青石子上白色的花紋。陽光從樹的縫隙中篩下來,斑斑點點的。有赭黃色的山崖,上面有深色的圖案文樣,畫的一般,那就是介紹中提到的遠古岩畫了。水聲汩汩作響,合著鳥鳴,倒顯得我們的調笑聲仿若私語。 謝絕了當地人騎馬的建議,我們順著水流走到了三道橋。 據説再往裏面人跡罕至,景色更美,只是還沒有開發,也沒有路。山民説深處的原始森林裏有杜鵑花海,説得我心癢,但同行的朋友都不打算深入,而我也沒有獨自前往的勇氣,只能作罷。 逗留在三道橋,水中的石頭和水邊的樹上裹滿了厚厚的苔蘚,黃黃綠綠的顏色,很像九寨溝的某些景色。我在岸邊撿了些薄薄的青石片,上面有白色的花紋,在水中洗乾淨了準備帶回家。還有一塊石頭,心形赭黃色,中間稍偏有粗粗的一條淡粉色,鑲嵌的一般。蒐羅石頭的時候,看到山上下來一匹棗紅色的小馬,頸下挂著個鈴鐺,走走停停,曬曬太陽,吃吃草, 悠閒得可愛。跟在小馬的後面,我們也晃晃蕩蕩地回去了。
雖然走的是同一條路,回去的感覺就要快得多,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司機讓我下車和杜鵑花拍了照,我實在是擔心碧塔海的杜鵑遲遲不肯開放啊,所以,先拍下來比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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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塔海,深遠、寧靜,原木鋪成的小徑直通到水邊 |
中甸的另一個特色景觀就是高原湖泊。最著名的是碧塔海。 碧塔海在藏語中的意思是杉樹成林的地方。 而在旅行者的口傳之中, 碩都海的風景似乎更勝一籌。我們商量了一下, 決定兩者全不放過, 第二天遊玩碩都海-碧塔海-白水臺一線, 然後晚上趕到核桃園住宿, 為接下來的徒步虎跳峽做準備。
早晨8:00多鐘,我們已經到了碩都海。遠遠地就看見青山環抱中那個安靜的湖。 因為早,所以湖邊沒有什麼人。買了票就往裏跑,青山環繞,藍天、白雲倒影在碧水之中,還有清新無比的空氣。這一切的一切此刻為我們獨享。沿著湖漫步,草地被水浸得軟軟的,好像每一腳都會陷進去。靠近岸邊的水域被草地分割成一塊一塊的,每一塊小小的水面就像是一幅小小的圖畫。太陽在雲層裏走,水面上陰晴不定,時而粼粼的波光耀眼,時而有風輕過, 水面上一層細細的波浪旖旎。徜徉許久,等到有舉著小旗的旅遊團涌入,一群人忙著以不同的組合拍照留念,我們就急忙忙地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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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都海 |
碧塔海的景色的確和碩都海很像,不過碧塔海的面積要大一些。 而碩都海更加秀美。 進入碧塔海,一個大大的白塔映著遠處的哈巴雪山,時近中午,天空是一種純粹的藍色,那種景色感覺很壯美。通向湖邊的小徑由大段大段的原木連成,讓我們禁不住感嘆此處的奢侈。 其實山中奢侈的不僅僅是木頭啊,這山啊,水啊,天啊,雲啊,空氣啊,甚至我們遇到的善良的人們啊, 都有著同樣奢侈的澄澈。 順著原木小徑走到湖邊,湖邊碧草如茵。 牦牛、馬散落在草場上,突然想起一句話,很俗的:羊群像珍珠散落。 呵呵, 牦牛和馬也像珍珠, 不過不是白色的。一頭牦牛趴在一邊, 歪著腦袋傾聽身邊來來往往的遊人的喧嘩,那不是一個用來照相的牦牛,所以身上也沒有紅紅綠綠的披掛, 黑白的毛長長卷卷地披在身上。 我們高興地跑過去,準備和它免費合影。 牦牛察覺了我們的企圖,在我靠近之前就倏然起身, 瞪著大眼睛看著我,無從分辨它眼中是善是惡,遠遠地我不敢再靠近,催促同伴趕快拍。 照片上的我還是很鎮定的,只有自己知道當時已經感覺有點腿軟。 等到換同伴照相的時候, 不知怎的,那牦牛竟然開始後退,怪事,難道牦牛知道我比較好欺負一點不成?耳邊傳來一陣笛聲, 是一個藏民穿著藏袍,帶著大耳朵的帽子悠悠地吹, 我問他是否可以給他照張相, 他微笑點頭,説,家中有無數的照片,都是遊客幫助拍的。他示意我們可以和他的漂亮牦牛照相,並且強調説:“我不收你們的錢!”我們的殊榮引來過往遊客們羨慕的目光,他的牦牛也出奇地溫順。湖邊有高高的杜鵑樹,只不過還未到花期,據説,這裡的杜鵑花開的時候, 紅色的花瓣落在水中,水中的魚兒貪吃後,便會醉在水面上。 杜鵑醉魚是此處勝景。求證于師傅,師傅只是笑,傳説吧。可這麼美的傳説,真希望是真的啊。回去的時候,我們分別騎上馬,搖搖晃晃地往山上走,邊和牽馬的小姑娘聊天。小姑娘只有15歲,每月會有10天在這裡牽馬,學是不上的了。聽著,心裏有些惋惜:書總是要讀一些,至少,書可以給你一個想象的世界,那個世界由你做主。
離開碧塔海,趕往白水臺。師傅説,注意了,我説的杜鵑花要到了。
杜鵑花!
對面整座的山像是披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的紗,朦朦朧朧地,真的是一樹一樹成片的杜鵑。遠景、近景、特寫。我恨不得將花全都收進我的小相機中去。我喜歡那樣的不顧一切的盛開!等到了6、7月份,火紅的大樹杜鵑就會盛開,那時候的山像火燒一樣的紅。 師傅説著,眼中是亮亮的欣喜。他説,每年花開的時候,就想,快來看花吧,快來吧!那些花開著, 沒人看到多可惜啊。花是應時而放的,我們註定不能看到所有的杜鵑花開,我們是不是應該慶倖這次與花的相遇呢?而花,是不是也因了這次相遇少了些遺憾呢?花開的時候能恰恰經過,人與花,誰更幸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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