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言——王建琪
央視國際 2004年07月28日 22:01
中華世紀壇藝術館館長 王建琪
從距今70萬年前的“大窯文化”揭開北方遠古人類活動的序幕開始,黃膚黑髮的蒙古利亞人就開始在內蒙古草原敘寫著草原文明的華章。約5萬年前的河套人創造的“薩拉烏蘇文化”延續了內蒙古草原從舊石器時代到中石器時代文化的足跡。隨後的“興隆洼文化”、“趙寶溝文化”、“紅山文化”、“富河文化”及“小河沿文化”等標誌著內蒙古草原新石器時代燦爛文明之花的盛開。在4000年前,內蒙古草原幾乎與中原地區同時步入青銅時代,“夏家店下層文化”和“朱開溝文化”就是此時期最耀眼的代表。“朱開溝文化”早商時期的墓葬中出土了最早的“鄂爾多斯式青銅器”。北方草原經濟由採集狩獵逐漸轉變為半耕半牧,草原文明在與中原文化的交流中發展前進,閃耀在中華文明的發展長河中,成為多元一體的中華古老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
約公元前8世紀,北方草原進入“騎馬民族”統治時代,一種野性、開放、以動物紋為標誌的遊牧文化開始成為草原文明的主體。在隨後的近3000年的時間裏,蒙古高原一直上演著一幕幕波瀾壯闊的歷史劇,東胡、匈奴、鮮卑、柔然、突厥、契丹、蒙古等民族在草原霸主的角逐中次第登上歷史舞臺,並成為中國史籍中的重要角色。南匈奴的內附、鮮卑首領接受西晉王朝的冊封、拓跋鮮卑建立北魏和孝文帝的漢化改革、突厥汗國對唐王朝的臣服和聯姻……都表明草原民族與中原王朝之間始終保持著密切關係。正因為如此,中原先進的文化被草原民族吸收和借鑒,草原文化也對中原文化産生了明顯的影響,極大地促進了中華民族的發展和融合。從匈奴驟然崛起,建立以蒙古高原為中心的第一個草原遊牧帝國開始,世界歷史無法再漠視這些生活在氈帳中、“逐水草而居”的馬背民族。西遷的匈奴人摧垮了印度笈多王朝,撼動了羅馬帝國的根基,直至今日,匈牙利人還認為自己是匈奴人(Huns)的後代。成吉思汗及其黃金家族建立了橫跨歐亞的大帝國,不僅改變了世界文明的格局,也使中國的指南針、火藥、造紙術、印刷術傳播到歐洲。正是這些馬背民族扮演的“信使”,保持了草原絲綢之路的暢通,使相隔萬里的中華文明、印度文明、波斯文明、兩河文明、希臘文明及羅馬文明之間相互注入新鮮血液,推動了世界文明的發展。
以往人們總認為這些馬背民族是野蠻和貧窮的象徵,實際上他們創造並傳承了獨特而又豐厚的草原文明。考古出土資料表明這些遊牧民族的遺物主要包括金銅裝飾品、馬具、盔甲、兵器和日常生活用品等幾大類,以草原環境來考察這些“馬上行國”的物質文化,人們不難發現遊牧文化的發達和先進。根源於對太陽的崇拜,這些馬背民族對象徵太陽光輝的黃金寵愛有加,大量地取材于猛禽、猛獸、家畜等草原眾生相的黃金裝飾品和器物的發現,使人們強烈地感受到草原民族對太陽的嚮往和追求。以出土于內蒙古鄂爾多斯市杭錦旗阿門其日格鄉阿魯柴登的金冠為代表的草原黃金飾品讓世人在感嘆其匠心藝術的同時,不得不被創造這些瑰寶的草原民族的想像力和藝術水準所折服。“黃金草原”就是因為這些智慧的人們而名副其實。同時,各遊牧民族又都有自身鮮明的民族個性,在宗教信仰、喪葬禮儀、生活習俗、藝術審美等領域都表現出較大的差異。正是由於這些差異,才使草原遊牧文化更豐富、更有生命力。中華文明也因為有草原文化而更加深邃、更加燦爛。
在世界逐漸成為“地球村”的今天,中華世紀壇藝術館與內蒙古自治區博物館合作舉辦“成吉思汗——中國古代北方草原遊牧文化大展”,旨在向人們全面展示北方騎馬民族的精神傳統、燦爛的草原遊牧文化,以及黃金草原3000年的滄桑巨變,引起世人對草原民族的關注和對草原生態環境的保護。因為“地球村”的世界公民裏不能沒有優秀的騎馬民族。本次展覽及《成吉思汗——中國古代北方草原遊牧文化》的出版得到了內蒙古自治區博物館和其他文博單位,以及北京出版社的大力支持和幫助,在此,謹致以深深的謝忱。
2004年 5月 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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