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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央視國際 2004年09月02日 16:31
十天裏只落了一場小雨，對郝來慶他們的第二次探洞計劃絲毫沒有影響，而對於麥子來説，其影響無異於給已經早熟的青少年又放了一場色情電影，當天夜裏就能聽見劈裏啪啦的拔節聲。
十點鐘以後，除多貴以外的另四人陸續到了約定地點，爾後一路向山裏摸去。因為天上有一輪月亮照著，手電筒被省了下來。又到了那塊大石頭跟前，尋著石縫，幾個人非常費力地扳開洞門，這才覺得缺少了一個人的力量確實大不一樣，怪不得幹革命只有一句“人多力量大”的口號就夠了。
側身進了洞口，打開手電筒往裏走，在石頭花圃處先停下來，每個人都去俯下身子用手去撫摸它們，何大明説：“多貴是掰下一塊的，咱們是不是每個人也掰下一塊，別的不説，讓咱手上也能發點氣，起碼自個也能給自個治病呀。”郝來慶説：“這要問小魏。”魏仲源説：“説好只是再來看一回的，而且多貴也不一定就是掰了這個才有的‘氣’。”何大明笑笑説：“我説著玩的，你還認真了。”鄭忠民知道，假如魏仲源説可以，何大明就會毫不客氣地掰下幾塊來。
又到了那個類似舞廳的開闊地，卻發現這兒竟是明亮的，幾個人都熄了手電筒，驚奇地環顧，光亮是從上邊下來的，雖然説不上太亮，可也能辨得清四壁上的圖紋。洞頂那螺旋狀天花板似的東西好像是一個熒光體。郝來慶説：“咱們上次來的時候沒這麼亮吧？”何大明説：“沒有沒有，上次咱們來的時候這兒黑得很。”鄭忠民説：“好像上次來的時候沒有月亮。”魏仲源説：“那麼説這是月光了？月光怎麼能穿過岩石呢？”何大明説：“這不是咱們研究的課題。”郝來慶説：“這要是白天來，那豈不是要更亮？”魏仲源説：“是呀，我聽説引正穴裏可以看書的，可見應該是更亮的。”
往前走著，鼻子不由自主地敏感起來，果然就聞到了那股清香，鄭忠民説：“大家想好許什麼願沒有？別摸著天香再臨時想不出來。”郝來慶説：“這還用你説麼，咱們來是幹什麼的，不就是為了許個願麼。”鄭忠民説：“這會兒你的唯物主義跑哪兒去了？”郝來慶説：“當然放家裏了。”近了天香，何大明第一個把手扶在上邊，説：“老天爺保祐！”郝來慶等人想等他説出心願後接著自己許，誰知何大明卻又猶豫了，道：“這該許的願太多了，先許哪一個好呢？”郝來慶説：“揀重要的説。”魏仲源説：“只能許一個的。”何大明説：“那我再好好想想。”鄭忠民也有點拿不定主意，雖然他並不很相信這天香真的能實現自己的願望，可也畢竟是一處寄託希望的地方，這又像一個大人玩的遊戲，是遊戲就肯定要遵守規則，自問道：“我該許什麼願呢？”郝來慶説：“你要沒什麼願的話就替我許一個。”何大明説：“這種事哪有替的，誰許誰的。”鄭忠民終於拿定主意，摸著天香無比虔誠地説：“老天保祐，讓我兒子會説話吧！”郝來慶説：“這要求不高，上帝一定會應許的。”何大明似乎也受到了某種啟發，自己許道：“上帝保祐，讓二翠給我生個大胖兒子吧！要是能讓我順便發財我也沒意見。”然後自己笑著對他們説：“這麼許願是不是有點俗？”郝來慶説：“你又不是聖人，凡夫俗子當然要俗了，咱也許一個，老天保祐，請讓我到電視臺當導演吧！”鄭忠民道：“你還真是矢志不渝呀。”郝來慶説：“那當然了，在咱們這小彎水鎮裏當哪門子導演？導了給誰看呀？我就不服氣，現在某些電視節目簡直被導得一塌糊塗，那導演是吃哪國飯長大的，一點藝術眼光都沒有，哪兒應該刪哪兒應該改哪兒該提醒哪兒該起高潮的一點都沒注意，那還能叫導演麼，那只能叫拾破爛。再好的東西，到他們手裏就是破爛。我就懷疑那樣的導演全是靠關係走後門上去的，我可不是吹牛皮，要是我上電視臺當導演，絕對能把屏幕搞得鮮活鮮活的，讓人一搭眼就不想再換頻道。”何大明説：“我相信你有這本事，”拿眼瞟了一下魏仲源，“小魏的願什麼時候許呀？”魏仲源説：“我還沒想好。”鄭忠民説：“慢慢想，只要不到天亮就行，反正咱們這一夜是要在這兒過了。”何大明繼續對郝來慶説：“如果我是電視臺臺長，肯定把你調去了，別的不説，讓你當個副臺長不算屈才吧？”郝來慶説：“謝謝，大官我是不想當，也沒那個手腕，我只夠當導演的料子，再説，你要是當了電視臺臺長，你也不會那麼積極地去搞旅遊資源的開發了。”何大明説：“願是許了，看老天爺幫不幫忙了。”郝來慶説：“不靠天我們還能靠誰？”鄭忠民説：“這倒是真的，人不相信命運是不行的，向命運抗爭的口號固然是可取的，可你在抗爭的同時仍擺脫不了命運的支配，但凡事也不能完全靠天，我跟大明的願望是需要靠天的，郝兄的願望還得你自己去爭取呀。”何大明説：“這是不錯的，成事在天謀事還得在人，坐家裏等是不行的。”郝來慶説：“大明教導得是。”何大明説：“幹嘛作踐我。”又對魏仲源説：“還沒想好麼？”魏仲源沉思了一會，才説：“那就讓咱們這兒的旅遊業真正開發起來吧！”鄭忠民嘆道：“跟小魏比起來，咱們都顯得太自私了點。”何大明説：“咱們這不正進行著旅遊事業的開發嗎？”魏仲源説：“可我老覺得希望越來越渺茫了。”何大明問：“為什麼？”魏仲源説：“人們好像對開發旅遊業漠不關心，一點熱情都沒有。”郝來慶説：“那好吧，既然大家都許了願，那就全交給上帝了，咱們可以回去了。”何大明説：“好不容易來一趟，再多看一遍也無妨。”幾個人便又觀賞了一遍，速度是比第一次快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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