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強綻放
——訪央視七套主持人陸梅
三月底見到陸梅的時候,她的傷還有沒有好利落,依然微弓著身子,一瘸一拐的走來走去。此時她左腿上的傷口剛剛拆線,像蜈蚣小爪一樣的痕跡還深深淺淺的在,她不吱不吭的,臉上一直帶著笑,前前後後重復著同一句話:“沒關係,我沒事了,沒事的。”
説起採訪陸梅的緣起,是因為她前不久的意外受傷,受傷的消息是偶然在主持人馬斌的博客上瞥到的,當時的情形描述起來讓人心驚。據文章中描述,在3月某日上午準備錄製的一台晚會上,主持人走臺時,玻璃地板忽然翻陷,一聲尖叫中,女主持人掉了下去。玻璃和支撐鋼架中的螺栓劃開了她的皮靴、褲子、絲襪,直戳進膝蓋彎的皮肉裏,從腿傷到腰,同事把她拉出後送到醫院,腿傷裏外共縫合了19針。這個女孩子在醫院做過簡單處理後,勉強可以站立,又于當天下午趕到了錄製現場,站在舞臺上堅持完成了工作……此消息得聞後,心頭一緊,忙翻看文章最後提及的名字,只見赫然寫道,這個堅強的女主持人就是央視七套<<每日農經>>的主持人陸梅。
◎臺上的她咧嘴笑一下,人們就心疼得要命
在陸梅的家中,看到當日的晚會照片,只見錄像時的她臉色煞白,為了播出的需要還要強忍疼痛,不斷在現場走動採訪,並不時和嘉賓談笑風生。她的同事説,只要陸梅那天在臺上裂開嘴笑一下,台下的人們就心疼要掉眼淚……節目一錄完,同事們衝上臺把陸梅團團圍住,群哭起來,是心疼亦或是感動?反正內心是被她的堅強震動了,很多感覺摻雜在一起混沌不開,説不清道不明。
但是,正因為此,長相甜美的陸梅讓人深刻地記住了。因為意外受傷,她只能在家養精蓄銳,大大小小探望的鮮花擺滿了屋子,她也偷得了幾天的空閒,自顧自的在花叢中燦爛微笑。“我除完成演播室主持工作外,每個月都要出差採訪,最忙時一個月20多天都奔波在外地。由於農業節目的特殊性,出差的地點往往都是條件艱苦、環境惡劣的地區。遇到的事多了,這點傷沒什麼。”作為農業頻道的主持人,自中國傳媒大學播音係畢業6年多來,陸梅可謂經歷豐富,分別擔任過<<鄉村大世界>>、<<田園大舞臺>>、<<金色天平>>、<<文化與生活>>、<<農村書架>>、<<農民之友>>、<<每日農經>>、<<農廣天地>>等多個不同類型節目主持人,行走大江南北是她主要的生活內容。
這個晌午,聽陸梅講工作中的故事,不由感慨,別看眼前這個姑娘是地道的南京人,生得眉目清秀,柔軟親切的性格,可聽她這幾年的經歷,若換個大小夥子估計也得哭幾次滿臉花了。
◎看著對面山頭烏壓壓的人群,她就幸福了
2001年,陸梅和同事翻山越嶺的來到了海拔3千米的雲南元謀,可謂萬里迢迢。 “你們是建國以來第一個來到元謀的外地文藝團體……”當地的接待人員一見面,就握住他們的手不放。由於總是去邊遠山區做節目,當地人的激動心情陸梅完全可以理解。第二天清晨五點,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人們還都睡得迷糊之時,忽然一種咚咚咚的巨響傳來,和陸梅一個屋的女孩一個打挺從床上坐起來説:“陸梅,地震了!”“沒事,砸地基呢……”陸梅應著,困得睜不開眼。沒想到,真正的地震發生在他們後來的演出進行中,“不怕,你若看到當地老鄉的目光,就會覺得一切辛苦都值得。”陸梅用這樣的話描述在地震中演出的感受,因為山區偏遠,老鄉們帶著一種特殊的“虔誠”迎接他們的到來。
站在舞臺上一眼望去,根本不需要編纂什麼煽情的臺詞,只要看著台下、樹上、房上,甚至對面山頂上烏壓壓的觀眾,所有的熱情都噴涌而出,“遠處的觀眾根本看不清臺上人的樣子,也聽不到舞臺上的聲音,但是所有的人都從很遠的地方跑來,甚至天不亮就坐在那裏等著演出,他們就是為了看那一眼,即使只是個遠遠的影子,也幾個小時守望在那裏。”幾萬觀眾的期待與熱情讓陸梅變得激情勇敢,無論在何地,身處何種情況,她都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主持人。
◎有點委屈,她依舊沒掉一滴眼淚
陸梅拍著自己的右腿,講起了2005年在浙江天目山的一次經歷。那是一日清晨,攝製組為了拍攝野生猴群的畫面,特意找到一處山清水秀之處,讓主持人陸梅站在一座小木橋上做外景介紹。角度剛好,山水剛好,光線剛好。此時,進入了工作狀態的陸梅一抬眼,忽然發現群猴已經聚集在了她的前方,滿腹敵意地盯著她,原來她所站的小橋另一頭,散落著猴群的早餐,陸梅擋住了這個通向食物的唯一通道。説時遲、那時快,只見一隻滿臉通紅的大猴子一下撲向了陸梅,一口咬住她的右腿膝蓋。“啊!”陸梅嚇傻了,也疼壞了,那猴子咬住後並不鬆口,而是翻著眼挑釁的看著她。腿已經血流如注。陸梅一動不動,她知道如果此時掙扎就會惹怒已經餓急了眼的猴群,僵持了一會,大猴子終於松了口……當同事們手忙腳亂地衝上來看她,陸梅瞬間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因為沒有人遭遇過這樣的情況,此時也沒有任何藥物,若從大山深處趕到山下的衛生站也要半天的時間,面對急、重的攝製任務,陸梅選擇堅持,只是用清水沖洗了一下傷口,又開始拍攝了……
當挽起褲腿拍攝在小溪中戲水的鏡頭時,陸梅強擠笑容卻內心蒼涼,她不知道腿的傷情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工作完成後,趕到了防疫站的陸梅挨了19針,被醫生嚴厲責怪:“怎麼不早來!”。深夜12點回到旅館後,她才把貼在身上一天的血褲子換了下來,用肥皂使勁洗起來……那時的她有點委屈,卻依舊沒有掉一滴眼淚。
◎後記:
此時,在陸梅的描述中得知,她從小就是個乖孩子,從沒被當教師的父母嬌慣過,受了苦也不願意和父母講。在廣東做節目時爺爺去世無法趕回,悲痛難耐;在高原採訪得了足以要命的感冒,難受萬分;在黃土高坡錄節目喝雨水,苦澀難咽;去黑龍江採訪遭遇火車相撞玻璃茬子軋一身,飽受驚嚇……聽著陸梅笑談幾年來所經歷的一切,有點詫異,有點震動,由於長年在外,這些困難危險的經歷她早已習以為常。有時出差歸來,疲憊地得恨不能一動不動躺幾天,可是面對新任務召喚,她立刻拉著箱子出發上路。於是想,堅韌、樂觀、執著應該是形容她性格最好的詞語罷。
本報記者 張維
2006.6.26.第2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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