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人物
木瓜
同學甲
僧人玄奘
胡人石盤陀

地點
女生宿舍
玉門關外戈壁旁

秋夜。木瓜離職第四天。女生宿舍裏，她正在拍蚊子。宿舍墻外爬滿了碧綠的爬山虎，雖是涼爽，蚊蟲卻襲人，昨夜便一夜無眠。這時，叮鈴鈴，電話鈴響起。（接電話）

同學甲：木瓜，最近忙啥？
木瓜：還好，正在拍蚊子。
同學甲：（嘻笑）這大冷天還有蚊子？對了，有事想問你，在哪讀在職碩士好？聽説你讀來著，應該做過比較吧。
木瓜：聽我們同事説，還是清華的比較正規，課時多、老師要求也嚴格，不妨試一試。我最近辭職了，上的是脫産。
同學甲：脫産？（沉思半天）以後怎麼辦？
木瓜：走著先看。（表情上有點沉悶，不過語氣還是很活潑，做開玩笑狀）以後我是失業人員啦，咱們聚會湊份子，你們得出我那份。
同學甲：（豪爽答道） 好勒，你那份我來出！有什麼事，來電話。好好讀書，這也是你的願望。

挂了電話，木瓜點燃一盤蚊香，放在天花板吊扇上，屋裏飄起了濃濃的檀香。這幾天，離職、搬家、報道、上課、翻譯，讓木瓜有點心力憔悴，躺在床上，不一會便視野模糊了……
視野遠處，天已拂曉，似有茫茫戈壁，一裹著紫色袈裟的僧人正與一身穿緊腰胡裝、足登小皮靴、朱唇赭頰的年輕男子在激烈地討論著什麼。看著那僧人，很是面熟，木瓜好奇地走過去。到了近處，這才發現，已是身處河岸旁。此河寬近丈，河水湍急，伸手一摸且冰涼刺骨，兩旁灌木縱生，約有一米余高。不遠處，有兩個單薄的被褥，看來兩人曾在此留宿。往東，依稀可見“玉門關”城門。只是，胡人面色有點惱怒，一把匕首露出腰際。

胡人：師傅，我有話想和你説。
僧人：（抬起頭，表情溫和）何事？天已大亮，我們要早點動身出發，戈壁上變化不定。
胡人：師傅，我們族裏年長的人曾説，西行路途艱險的很，沿途不僅缺水少糧，還常會碰到強盜。現在你又是朝廷的通緝犯，明文禁止你西行，我們又必須到五烽下取水，一旦被發現，我們都是活不了命的。師傅，要不我們回頭吧！
僧人：（沉思下）石盤陀，你在考慮下，好不好？我玄奘此次西行是為了尋求那爛陀的梵文正經，是為了咱們大唐王朝佛經的發揚光大。
石盤陀：（臉色急變，手按在匕首上）師傅，你不知道，我們家上有老母，下有妻兒，我不能觸犯王法，丟下他們不管。恐怕我們還是回去的好。（手按匕首，一步步逼近在河邊的玄奘）
玄奘：（沉思下，明了石盤陀心意，但臉色仍很溫和）石盤陀，你們家負擔重，要不你自個回去？這條路很危險，不過我無牽無挂，再説西行之途，我已做了很久打算和準備，不會回頭的。
石盤陀：（露出執扭的表情）師傅，路途險惡，還是和我一起回玉門關吧。
玄奘：石盤陀，你不知道，我十三歲出家，如今已有十三年，如果貪圖名利和享受，我就會留在長安或是涼州了。你放心，不管有什麼情況發生，我都不會説出你的。
石盤陀：（半信半疑狀）家事所累，謝謝您的體諒。可我還是勸師傅您，回去吧，我可以陪您去敦煌講學，那兒的張皎師傅，精通佛法、欣賞賢德，見到師傅您，一定會很喜歡。
玄奘：（面色有點僵硬）謝謝你的好意。但你一定放心，不管有什麼情況發生，我都會一人承擔的。這裡有兩匹馬，我用一匹就夠，你騎那匹健壯些的回去，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和我西行的事。這兒還有一些銀兩，你也一併拿去，妻兒母女都等著你。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別擔心。

玄奘轉身便去收拾行李，拿出銀兩遞給石盤陀。接過銀兩，石盤陀面露感激之色，騎上快馬向玉門關奔去。（下）玄奘一邊，面有一些遲疑，卻也打好行李，沿著河岸，向西邊繼續行走。遠處，茫茫沙丘，一堆堆白骨、馬糞和沙棘……
“嘎嘰”一聲，一女生推門進入，木瓜才發現，自己剛身處夢幻中,卻恍然大悟……

    李汶?
                                                      2006.9.11

責編：李二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