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契丹)文化 公元14世紀初,活動在西拉沐淪河、老哈河流域的契丹族,在北國草原上建立了大遼帝國,定都臨潢(今巴林左旗林東鎮古城)。在200餘年的國運長河中,政治、經濟、科技、文化方面多有建樹,並營建了一個地域遼闊融洽和諧的民族大家庭。"遼文化"即以植根本土的原生(土著)文化為主體,以中原唐文化為依託,並汲收西域、東北各民族先進文化的內容,構成了博大精深、恢宏壯觀的“契丹文化”,開創了赤峰歷史上第三次文化輝煌時期,“契丹藝術”--繪畫、樂舞、建築、書法、雕塑等則是中華藝術寶庫中的奇葩。
遼的繪畫藝術在中國繪畫史上成就突出。它以描寫邊塞草原風光、遊牧騎射生活為主題,在中國畫壇中構成“北方草原畫派”。作品粗獷、豪放,真實地體現了遊牧民族逐水草而牧的馬背生活,以及契丹族首領的四時捺缽活動場景和少數民族部族首領大型活動的場面。尤其在人物的描繪中,表現出契丹族及各少數民族的驍勇剽悍,剛健豪爽的民族性格,如世界名品《卓歇圖》,表現了契丹族長和他的騎士們在獵後的休息場景,充分體現了契丹族的生活特點。在動物的描繪中,馬和鹿和他們的生活聯絡的最為緊密,馬為最便捷的交通工具,獵牧、打仗所必備,鹿為衣食之源之一,故馬和鹿是他們表現最多的題材。他們對馬的描繪可謂獨到“以狼毫縛筆去疏渲,使能纖健”。胡瑰之子胡虔,繼承父親的畫風,其《蕃騎圖》給人以強烈的感染力量,明代都穆到過邊地,看了胡瑰的作品,讚嘆地説,如果“非余之目擊,則亦莫能知其妙”。他們所描繪的鹿,或仁或嬉,或側耳啼聽,機警可愛,極盡其自然之態。其畫風在當代和後代都具有很深遠的影響,後唐漢族王門李玄應,李玄審專學其格調。在山水畫中,他們師法自然,並吸收中原漢族傳統畫法而融于一畫,如法庫葉茂臺遼墓出土的《山水樓閣圖》用筆皴法,與荊,關、董、巨一脈相承。而《竹雀雙免圖》對其後黃荃和元代的王淵所繪的《竹雀圖》有直接的影響。遼的畫家很多,有人皇王耶律倍,禦盞郎君耶律題子,畫院待詔陳升,遼的山水,翎毛畫家肖瀜等一大批知名畫家和不知名的許多墓室壁畫的畫家。他們的傑出作品,在遼代曾産生廣泛的社會影響。
在民族的交往與融合中,遼代的音樂和舞蹈也得到了極大的發展,遼有祭祀祖先,神祗的儺舞、巫舞,還有民族節慶的大型踏歌舞,向中原學習的一般由66人表演的大型文舞,由68人同時表演的武舞。他們繼承了唐十二和樂並由此發展融合而轉為本民族的十二安樂。在遼祭天地祖先,朝會大典,冊封儀式,迎接外賓國使,宴饗群臣,出行、打獵、軍隊行進作戰,得勝凱旋等許多場合中,都使用樂、舞。據遼史載遼的雅樂樂工和舞伎人數多達380余人。此外根據用途不同還有散樂,大樂,鼓吹樂,向漢族學習的魚龍漫衍戲,百戲、角抵等。以及宮廷民間、君臣共享的射兔,射柳等大型祈禱娛樂活動。體育活動當然有射箭比賽,摔跤比賽,和蹴鞠比賽等,皇室在各京城中還設有專辟的鞠院。
文化教育也得到高度的重視,發展民族文化,在立國之初就由魯不古和耶律突不呂參考漢字形制,增減筆畫,創出契丹大字3000余字,並於神冊五年即公元920年頒行。約在公元922-925年間,遼太祖弟迭刺參照漢字,契丹大字造成原字,並運用漢字反切,回鶻字拼音方法而創造出拼音程度較高的契丹小字,這兩種文字與漢文並行在遼及遼所轄的地區使用了近300年,直到公元1191年金“詔罷契丹字”後漸廢棄,但在雲南保山,臨滄,大理,德宏,西雙版納等地區自稱“本人”的契丹後裔中目前仍有使用。契丹族中有很多書藝高超的書法家,契丹文、漢文均書寫的高妙叫絕。如《韓匡嗣墓銘》字體古樸委婉典雅,在一派中正平和中讓人體味到歷史的久遠與堂皇。遼也極重視儒學、遵孔、建孔廟,各府、州、縣均設府學、州學、縣學,並有博士、助教來進行教授與管理,開科取士,錄取進土授以官銜為國效力。佛教文化與道教文化也廣為推崇和興盛,佛寺、道觀遍及各府州縣,以至遼的佛塔是國內古截遺存最多的建築。上京還有雕版印刷經卷機構。
遼的雕塑藝術也有極大的發展,上京真寂寺的石刻雕像、上京南塔、中京感聖寺佛舍利塔上的雕像,大同府的華嚴寺,佛壇上完整地保存了3l尊菩薩,體態豐盈、衣飾自然,飄帶流暢飄逸,遼奉國寺的7尊大佛等,成為遼代雕塑藝術的代表作。木雕技術精湛,慶州白塔所出的柏木涂金彩繪塔,雕刻精巧玲瓏。遼的金銀雕祖先像也十分精道。契丹的馬具,革帶雕塑裝飾華麗時名天下。其玉石雕塑飾件精美肖實,其中表現其遊牧生活題材的玉飾件,一直影響到金、元以後,開“春水、秋山”玉之先河。
遼的制瓷藝術也有長足的發展,其中遼三彩在繼承唐三彩並吸收轉化為本民族的特技,所燒制的三彩佛像,有的同真人一樣大小,有的大於真人2至3倍,佛造像根據其身份地位,
面部表情乃至心靈神態各異,形象逼真生動。尤以遼易縣八佛洼所出佛像以及今京郊遼金城垣博物館藏三彩坐佛像為代表。遼瓷器上所繪的花紋,多以草原習見的花草蜂蝶鳥兔鹿為圖案,極具裝飾性,親切自然樸實。
責編:木鐸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