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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週末,兩檔跳水類節目在兩大收視豪門展開比拼:這邊,田亮和周繼紅的國家隊聯手,那邊,胡佳、薩烏丁、高敏、熊倪等一幹實力名將亮相。這邊,是TWINS等粉墨登場,那邊,則是韓庚等熱辣明星揭開面紗。一系列眼花繚亂的動作,讓跳水,這個曾經以金牌為導向,曾經走向沒落的項目,重新回到觀眾的視野。
“今天,我有一種回家的感覺。這裡有我的老領導,我的一幹朋友們。我還想鼓足勇氣説一句:沒有中國跳水,就沒有今天的田亮。”
3月中旬,五洲酒店,“跳臺王子”田亮正在進行著動情而略顯緊張的表述,中國跳水隊周繼紅則在一旁呈現出甜蜜的笑容,不時做一些活躍氣氛的補充。這一幕,讓我們一種時光交錯的感覺,仿佛這不是自2005年1月26日田亮被開除之後和國家隊的第一次接觸,而是中國跳水隊正在召開某個大型賽事的新聞發佈會。
中國跳水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的場面出現了。
促成了這一對曾經的“冤家”八年之後再聚首的,是浙江衛視一檔將於4月份開播的大型明星跳水真人秀欄目——《中國星跳躍》。在該擋節目中,周繼紅和田亮二人將分別擔任明星隊的總領隊和總教練。
幾乎就在同時,江蘇衛視的一檔類似節目也在緊鑼密鼓趕制中。作為娛樂和體育嫁接的産物,兩大衛視無論是在版權購買、播出時段乃至參賽陣容方面,都十分針鋒相對:浙江衛視購買自荷蘭《名人四濺》(celebrity splash),江蘇則引進的是德國綜藝節目《Stars in danger:High diving》;明星隊員,浙江有歌手阿寶、女主持溫雅、演員張倫碩以及陳光標,江蘇請來了韓庚、吳建豪、阿雅、陳楚生、張柏芝和沙寶亮等;浙江力邀田亮和中國跳水隊執教,江蘇方面則邀請了田亮當年的競爭者胡佳,以及一代傳奇跳水人熊倪,高敏甚至中國人的老朋友薩烏丁。
而從節目形態,浙江和江蘇方面則各有側重——浙江衛視副總監杜昉説:“德國模式並非一個明星跳水,而是一個明星冒險節目,每一個季幾集,每一集一個冒險項目,比如翻鍋比賽、冰上足球、火車撞車等,高臺跳水就是一個90分鐘的單項比賽。而荷蘭模式則是一個標準的明星真人秀,而我們就是要做更單純的明星跳水。”
不管怎麼樣,4月以後,我們每天回到家,端起茶杯,就可以輕鬆地享受一個“跳水季”了。正如某媒體微博評論所言:看明星跳水,經紀公司要的是出場費和賺名氣;明星要的是挑戰和曝光率;電視臺廣告部需要的是冠名;衛視總監需要的是足夠的影響力;廣告客戶要的是蹭蹭向上的收視率;粉絲想看的是明星的胸肌美腿和起跳時展現出的勇氣;普通百姓看的是明星頻出窘態而哈哈大笑的釋放壓力。
而在這種大眾歡愉中,得到最大推廣的中國跳水無疑是重要贏家。
這也讓我想起今年年初與中國跳水隊當家花旦吳敏霞的一次對話:
“你應該更多的做一些跳水的普及工作”。
吳敏霞:“這是我正在做的,不過很艱難。跳水的魅力在於難度和美感,沒有了這個前提,跳水將成為無本之木。但是不是面向市場,隊伍的心態將變得非常微妙……周領隊這兩年其實做了很多事情,包括在聯賽比賽中增加滑稽跳水,在水立方和娛樂明星進行了“非凡之旅”的音樂劇表演,包括國際遊聯,也在醞釀著推出高臺跳水,為的也是進行一些變革,給這個項目以生命力。但老實説,也很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説,吳敏霞的“兩難之言”道出了這些傳統的缺乏底蘊項目的尷尬之處:由於難度較大,危險系數高,老百姓無法享受類似乒乓球、羽毛球和游泳等運動的參與感,這也註定了跳水只能是“坐著的運動”。而片面追求金牌的後果,則是讓這個曾誕生過高敏、伏明霞、田亮郭晶晶等傳奇巨星的項目,正在悄然間被大眾“邊緣”。
或許娛樂以及地方衛視,可以在某種意義上“拯救”中國跳水,讓這個項目找回久違的人氣,接上了地氣。
儘管對於娛樂,人們還有不少疑問——它們會不會像《超級女聲》等選秀節目一樣,在熱鬧一時之後迅速沉寂?從觀賞體驗(女星比基尼,男星吊絲化),規則腳本設定,收視體驗等看,過於追求重口味,忽略了觀眾的心裏粘性特別是體育本身挖掘,會不會缺乏持續性?過於強化娛樂性,會不會削減體育本身的勵志性,益智性?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不改變,毋寧死,擺在她面前的,可能就是體操,舉重一樣的道路。而且,通過這兩檔節目,中國跳水讓社會各界,包括投資界,看到了重新挖掘並開發的蓬勃空間。
有朝一日,中國體育資源的開發,會從中國跳水開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