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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王霆的房間,最顯眼的是電腦,從客廳到臥室,大大小小有五六台。這都是為國家射箭隊隊員服務的,只不過根據王霆的調配,每台都有具體功用。作為國家射箭隊科研負責人,王霆的房間就好像一個“心靈診所”。在備戰倫敦奧運會的過程中,他主要提供給隊員們的是心理訓練和心理治療。儘管這樣的工作不在賽場的第一線,但同樣不可或缺。
足球本科生自己寫代碼
射箭項目對運動員的心理控制力要求很高。王霆的工作之一就是幫運動員在平時進行心理調節訓練。“以往這種心理訓練,可能大部分靠教練員口授,但現在我們也可導入一些科學手段來幫忙。”王霆説。在他的指導下,記者親身感受了一下這種高科技的心理訓練方式。電腦上一個大樹枯萎、背景灰暗的界面情境代表的是運動員在開始階段不穩定的心理。王霆將一個與電腦相連的耳夾夾在記者右耳耳垂,要求記者慢慢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吸氣、吐氣,注意力集中,想象用你的心理能量去澆灌這顆枯樹。”身後的王霆語調平緩,逐漸幫助記者進入狀態。隨著呼吸均勻,大樹開始長出綠色葉子,陽光從雲層中透出,一隻鳥也歡叫著飛過來,這就表示心理調節成功了。平時王霆每隔一天就會給隊員們做一次這樣的心理訓練,幫助他們練習掌控情緒。
除了用這種購買的程序軟體幫助運動員外,王霆還經常自己研發電腦程序。實際上本科足球專業,研究生學的是運動心理的王霆,本來和計算機沒有太大關係,但他當年的第一份工作卻是程序員。有了這個特長,他就可以親自實踐一些想法。目前他正在做一套運動員數據庫的程序,可以為教練員提供訓練和比賽中的數據分析。其中所有的代碼都是王霆自己寫出來的,而且開發這套新程序佔用的都是業餘時間。射箭隊今年在廣州冬訓的兩個多月,王霆為這項工作經常要熬到淩晨兩點才睡覺。
我就是一個垃圾桶
在隊內,王霆不光要利用高科技手段為隊員服務,很多時候還要親自扮演更加人性化的“心理諮詢師”角色。“很多隊員會在比賽或訓練中産生壓力或困惑,這個時候,我就要成為他們傾訴的對象。”王霆將自己比喻成一隻垃圾桶,運動員們的負面情緒全部可以倒到桶裏。
“但我又不能是一個普通垃圾桶,而應該是一個智慧垃圾桶。”在隊員們傾訴自己的情緒垃圾後,王霆要分析為什麼出現這樣的狀況,然後會以另一種合適方式反饋給教練,給教練提供一種參考。“其中的原則是不能把運動員告訴我的話直接引用給教練,也不能人為製造出教練和隊員之間的矛盾,方式方法很重要。”
“要建立與隊員之間的信任,讓他們放心地把自己當成傾訴對象並不容易,這需要真誠的溝通和時間的積累。”王霆説。在與運動員接觸時,王霆始終把自己放在學習者的位置上,從2003年接觸射箭隊開始,王霆就一直在體驗射箭運動員的溝通方式和他們對事物的看法。在平時的接觸中,王霆經常投運動員所好,以便能更加深入地了解他們,和他們成為朋友。今年冬訓,一個很喜歡練鋼筆字的年輕隊員送給王霆一本字帖和一支筆。王霆跟這位隊員承諾,每天寫一篇字帖,然後拿出來兩個人交流。結果整個冬訓期間,以前從未練過字的王霆一直在練字。“冬訓下來,自己寫字進步不小。”王霆笑著説。
已經入選奧運陣容的邢宇非常喜歡汽車,而且相當精通,王霆知道後有意無意地會在網上或平時跟別人聊天時積累一些汽車知識,以後再和邢宇交流時就有了更多“談資”。“現在隊裏的孩子大部分都是90後,他們很聰明,擅長的東西有時候你都想象不到,所以,對我來説,必須更多地涉獵各種知識。”
回家三天只見愛人兩小時
王霆並不是國家射箭隊正式編製成員,他的關係在山西省體育科研所。2007年10月後,才正式開始跟隨國家射箭隊。北京奧運會後,王霆獲得了國家體育總局頒發的“科技服務與科研攻關一等功”。儘管很珍惜這個榮譽,但王霆説,平時做事的時候自己從來不會想最後目的是去拿一個獎,“科研工作很辛苦,需要工作者能夠沉得下心,有時候一個課題可能需要10年甚至20年才能完成,還有時候你千辛萬苦做出來的東西可能還會被實踐證明是錯誤的,沒有興趣和耐心是很難堅持下去的。”
即便是配角,王霆付出的犧牲也一點不比主角少。在倫敦奧運會備戰的關鍵階段,王霆基本上沒有回家的機會。遠在太原的孩子還不到兩歲,家庭的所有事情,王霆都扔給了愛人。最近一次到太原開會,王霆在“家門口”呆了三天,但卻只跟愛人見了兩個小時面。由於身體素質本就不算太好,加上帶孩子、上班的勞累,王霆的愛人今年3月底患了面癱,右半邊臉病得很嚴重,連續扎了50天針灸也沒見效。“在隊裏工作的時候不能想這些,也沒時間想,一閒下來滿腦子都是家裏的事,但是這裡需要我,現在虧欠家裏的只能以後找時間彌補了。”説到這,這位山西漢子的眼圈忍不住地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