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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你可否記得,八年前,一個靈似狡兔的白衣少年,在CBA聯賽裏一夜躥紅?
不知你是否記得,那個出手三分如刀,眼神如劍,白衣翩然,華服不減的少年,在飚中44分後,眼神裏一汪湖水般的寧靜?
不知你是否記得,那個在老帥蔣興權辭職之夜,哭得一塌糊塗的楊鳴,他那深深的眼窩裏噙滿淚水,鼻子通紅,楚楚可憐……
不知你可否記得,腕骨斷裂,一臉憂傷的楊鳴,站在國家體育大局的門口回望,臉上黯然的表情讓路燈的光輝飄灑在車行馬龍的路上!
不知你是否還記得,那個穿著厚重棉服,坐在休息椅上,面色白皙,青春未褪,卻以老成穩重,不茍言笑的楊鳴,深深的注視賽場,心裏是一片淒涼。
……我都記得。因為青春過往的路上,曾經那麼懷念那個帶著無數熱血又有著無限嚮往的賽場。就在今天,回北京的路上,楊鳴不曾有一絲一毫的神傷。他站在飛機的機艙裏,淡淡的笑臉上酒窩依稀。回望往事,2004年,2005年,2006年,2007年……當時間停留在2012年,楊鳴淡然的眼神掃過身旁,他説:“是啊,我都27歲了。”
20歲那年,他是何等張揚。在青春飛揚的路上,在那夜夜奔襲的賽場。他曾驕傲的説,他是進國家隊最小的一個。那是2005年,在麻辣沸騰的飯桌上,他稚氣的臉孔上帶著驕傲,掐著手指數著身邊的隊友,他説:“我是國家隊最小的一個。”
眼前的楊鳴,聽到這段話的時候,反問著:“説過嗎?我都不記得了。”
20歲那年,宮魯鳴拉著年輕的楊鳴去醫院看手骨,他的手腕腕骨斷裂,國家隊,成為擦肩而過的遺憾。他不怕,神采裏依然少年不知愁滋味。把玩著手腕,比劃著説自己怎樣受傷又如何去治療。口無遮攔又少年意氣。
21歲那年,他的照片傳遍大街小巷,一張蔣帥辭職,楊鳴痛哭的照片讓人們在心裏憐惜這個真實的男生。他誠實的説自己喜歡高圓圓那樣清純的女生,他坦蕩的説自己年輕人愛犯錯,他依然在賽場上,證明自己,不僅僅是帥哥。
22歲那年,他與國家隊擦肩而過,陳江華,為姚明傳球的人,他的眼神裏有了落寞,話語裏有了推脫。他沉默代表一切,他説,沒什麼。回大連,那裏可美呢。
23歲那年,他依舊在賽場上馳騁翱翔,成績的滑落讓他困惑,“教練讓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他説。QQ上,他的簽名,不會如孫悅那般感慨説不是真正的快樂,不似王博那樣簡單説是來自北方的狼,更不似龔松林般簡潔60y,他簽名擋如此低落,從最初的“天將降大任于斯,必先苦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到後來的一片空白。
24歲那年,他在掙扎的邊緣。“我都這麼大歲數了,沒啥追求了。”就在某天,他如此感慨。隊伍成績的大起大落,個人狀態的起伏不定,傷病的煎熬和痛苦折磨,他瘦削的臉龐上,有著對青春的迷惘和對未來的不定。
……26歲這年,他等來了爆發,卻沒有進國家隊的名單,他變幻的心情裏早感悟了世態炎涼,青春不再的時候,他在秦皇島足球學校的大院裏,用汗水打拼。
這一年,他説:“我都27歲了。”青春眨眼即逝,不縱人心。就在機場,他説:“來的時候腿就有傷,訓練一直在跟。”頓了頓,唏噓裏,楊鳴説:“我已經很知足了。”他知道機會稍縱即逝,擔心自己即將離開,走在隊醫身邊的時候,他無限懷念的説:“以後不能麻煩你了。有機會到遼寧玩啊。”隊醫看著他,安慰説:“別這麼説。”
是簡單的告別,寫在他的傷心裏,寫在他的青春裏。鄧華德説,他很遺憾,因為楊鳴還沒有參加過任何一次國際大賽。他那些華麗的數據只能保留在CBA的數據庫裏。鄧華德説,他更喜歡陳江華。
是簡單的話語,他問記者,為什麼這幾年都看不到你。我問他“你還玩Q嗎?”他搖頭,“那都是年輕人玩的。”他的話語透著老成。
此時的他,不再歪著頭調侃説:“你竟然管張雲松叫小雲,你竟然叫他小雲。”他不再低頭微笑,然後將頭別向車外説:“你還懂籃球?”他不再忽閃著長睫毛,咧嘴説:“你寫的博客也太……”他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孩,他會細數著青春,低聲説:“我毛歲28了。”
時間走得太快,我們無法挽留。他或許要離開國家隊的賽場。我問張雄,會是楊鳴嗎?這位國家隊的領隊低聲説,等一兩天吧,官方會給名單。會是楊鳴嗎?他打好了回家的行囊,無望自己的腿上的傷。他無奈青春不再,卻想續寫一份輝煌。或許他最簡單的願望,就是代表國家隊,大戰一場。只要一場,讓他找找當年少年風光的摸樣,他站在賽場上,將手臂高高揚起,那是屬於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