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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喜燕坐在看臺上,手拿筆記本,不時寫寫記記。她把棒球帽檐壓得很低,不過仍被一些拳迷和外國選手認出來,不斷有人上前要求合影、簽名。儘管已經退役當起教練,但這位“中國第一女拳王”人氣依然很高。
遺憾的是,儘管身體狀態不錯,比賽經驗豐富,但因為曾經征戰過職業拳擊賽場,張喜燕失去了為國征戰奧運會的資格。“那就培養隊員吧,希望她們有朝一日登上奧運舞臺,替我完成夢想。”喜燕已經有了新的人生目標。
若能戰奧運,願用命來換
時光倒回到2010年7月,張喜燕正隨國家隊在貴州集訓。這位曾獲得3條職業拳擊金腰帶的女拳王,于2009年回歸業餘拳擊。用她的話説:“從我第一天練拳擊起,奧運會就是我的夢想。雖然那時女子拳擊還沒進入奧運會,但在我的意識裏,奧運金牌比任何金腰帶都重要。”彼時,張喜燕躊躇滿志,一心想參加倫敦奧運會。
然而壞消息很快傳來,國際拳聯執委會經討論決定:參加過職業比賽的選手,不能再參加奧運會。“職業選手參賽,對非職業選手的安全不利。”國際拳聯主席吳經國特意通過媒體向喜燕表示歉意,“她的確很優秀,但我們不能冒險。”
十幾年的夢想破滅,那天,喜燕徹夜無眠。“當時頭腦都是蒙的,那心情,沒法形容。人生的目標沒有了,夢想不可能實現了。當時的感覺就是給我判了死刑。我這人心很寬,但是這件事,讓我半年多都沒緩過來。”
如今説起這些,喜燕已經可以微笑面對。不過,看著昔日隊友們在為奧運資格而戰,喜燕仍然難掩話語中的遺憾。她甚至坦言,願用生命換回夢想,“只要讓我打完奧運會,怎樣都行。”
退役當教練,培養新生代
得知不能參加奧運會後,喜燕毅然退役,成為河北隊的教練。“自己沒機會了,能帶出隊員也是一樣的。”喜燕希望有朝一日弟子能代替自己,站上奧運領獎臺。
執教後,喜燕主要負責指導小級別選手,她帶過54公斤級全國亞軍馬霞,現在她帶著一幫小隊員,為2014年和2018年青奧會作準備。
此番來到秦皇島世錦賽,她是帶隊來觀摩的。一幫小丫頭圍在身邊嘰嘰喳喳,讓喜燕看上去更像一名保姆。“看著她們,就想起自己小時候。”她感嘆説,現在的孩子嬌生慣養,能吃苦的少,“所以得先教她們做人,然後再學拳。”
養兒方知父母恩。喜燕説,當了教練才體會到當年教練帶自己的辛苦。“以前做運動員,管好自己就行了,現在要管十幾個人的訓練、學習、生活,衣食住行都得操心。有的小孩正是青春期,跟家長對著幹,我還給做思想工作呢。”
跟喜燕帶的小隊員們聊起喜燕,這幫小隊員都是一臉崇拜。在天津小姑娘周彤眼裏,教練“特別溫柔”,而且總能把隊員逗樂:“訓練一點也不痛苦,可幸福了。”
記者採訪中國拳協主席常建平,他説:“張喜燕退役是中國女拳的遺憾,但她選擇執教培養隊員,也是我們的收穫。相信走下拳臺的她也會是個好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