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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偉:我若在任不會讓郭士強上位 男籃陷於屈辱

發佈時間:2010年08月06日 10:50 | 進入體育論壇 | 來源:中國新聞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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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給讀者啟示

    李元偉有剪報的習慣,書中很多的事件描寫得很細,以至於書一上市,被認為是“爆料”的章節成了最受關注的部分。但這完全背離了李元偉寫書的初衷。

    中國新聞週刊:你在書中還原了很多當時的敏感事件,很多人覺得你在爆料,你寫那些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李元偉:我盡可能客觀真實,我要對寫出來的東西負責。這本書裏我其實還隱去了一些,我不希望給現在的人帶來很多不便和困惑,畢竟我曾是籃管中心主任,我的評價很多人會很在意。另外,我也不希望人們拘泥于那些細節,我希望人們看完書的整個內容,去思考它的發生的過程、來龍去脈、前因後果,給我們有什麼思考和啟示。

    中國新聞週刊:既要還原真相,又要不給當事人造成麻煩,還要讓讀者看懂,這個分寸怎麼把握?

    李元偉:我要對得起歷史,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開頭也寫了,凡是自傳類的作品,它都避免不了主觀成分,和自己的立場。

    我比較注意“三性”。第一,真實性。這是傳記作品的關鍵;第二,可讀性。這是考慮到傳播的問題,這一點對我是很難的;第三,思想性。我不希望它是一本專門吸引大家來看八卦的故事書,我要把我的思考,這個階段集體的智慧放進去。

    中國新聞週刊:你寫書的初衷是什麼?

    李元偉:回首看這五年,我以為我做了很多的事情,但是仔細一看,還沒有來得及做成更多的事情。但是我認為這是不平常的五年,不平靜的五年,起碼是不平庸的五年。我的這段經歷,是對發展中國籃球的探索、實踐和創新,大家都認為比較有價值,讓我記下來,和大家分享,留作未來籃球發展的一個參照,一種借鑒。

    我把它視為我對中國籃球發展盡的最後一份力。

    中國新聞週刊:最後?你還可以做很多事。

    李元偉:是最後。我以後不會再評頭論足説什麼。我的社會活動不少,但是籃球的事我不參加了。因為兩條,第一條叫道不同不相為謀;第二條因為在理念方面的分歧很大,我去會給很多人帶來不便。

    中國新聞週刊:你當年請了很多籃管中心以外的人士調研、起草《北極星計劃》,這會不會讓該計劃的一些內容過於理想化?

    李元偉:會有理想化因素。理想化不是個壞事,我對知識分子理想化都很敬佩,因為他有理想,不滿足於現狀,希望事情更好。所以他們的思想對於管理者是非常寶貴的。至於能不能變成現實就是管理者的水平了。

    在我主政中國籃協這五年,很多思想不是我的,而是別人的真知灼見,我只不過重視了、吸納了,組織人來論證,把它變為現實。

    籃球是一個全國性的事業,一定要汲取社會的力量,社會的資源,要能夠團結大多數人的意見,才能把事業搞好。

    中國新聞週刊:書中寫到,你上任後的五年聯賽改革是延續了1999年全國籃球工作會議報告的思路。如果另一個人按這個思路做,能取得效果嗎?

    李元偉:如果不是我,換一個人按照這個思路去做也會取得很好的效果。

    1999年,報告出來以後,大家非常認同,但沒人去做。當時的籃協領導沒有危機意識,沒有緊迫感,沒有在整體上改革聯賽的勇氣和決心,只滿足於在局部問題上的修修補補,這才是聯賽發展緩慢、步履蹣跚的根本原因。

    報告的核心思路來自當時的籃管中心副主任續川,我認為是對的,所以從2003年開始的五年聯賽改革就是這個思路、目標的實踐過程。

    最羨慕的是NBA總裁

    7月24日,在姚明組織的慈善義賽活動上,戴夢得董事長何文向姚明頒發了一枚至尊鑽戒,這是戴夢得為中國籃球界頒發的最後一枚戒指,因為它將退出新賽季的贊助。那天李元偉也在現場,這是他最近一次出席籃球活動。何文曾是李元偉最親密的合作者之一,戴夢得為CBA聯賽打造的獎盃、為冠軍球員定制的鑽戒一直是榮譽的象徵。

    在籃管中心新主任信蘭成以“七上八下”否定了李元偉的政策後,新的中國籃球發展計劃一直沒有出臺。贊助商離開了,俱樂部、球迷、媒體也失去了展望的目標。“謝天謝地謝亞龍,信神信鬼信蘭成”的段子早已在一年前流傳,籃球開始和足球一樣,成為了調侃的對象。

    中國新聞週刊:你一上任就著手處理王治郅的事,你完全也可以不碰這個大麻煩。為什麼一上任就處理這棘手的問題?

    李元偉:這跟我的性格有關係,我不是屬於明哲保身,做太平官兒的那種人。我認為這件事對於王治郅本人,對於中國的職業籃球,甚至對於整個體育,都會有一定的影響。這也是籃球界外的一個呼聲,大家有一種期望。而且我們了解王治郅這個人,他很單純,不是那種為了個人私利不顧一切的人。

    中國新聞週刊:你任期是五年,你一直強調後兩年要備戰奧運,只有三年可以改革。那段時間內,一下出臺了很多改革措施,籃球界一直都在適應新措施,會不會因為急於求成而帶來一些負面影響?

    李元偉:我們在改革中間需要不斷的調整。大家都有一個信念,必須要改變才能獲得長久的發展。出臺的措施也經過聯賽委員會討論。改的過程中,會有些估計不到的情況,那再來調控調節。

    中國新聞週刊:你當時有沒有想過,你為中國籃球做的發展規劃可能會是無用功?因為2008年後國內體育大環境不改變,真正的聯賽職業改革就無法進行。或者你的繼任者他也可能不認你的規劃。

    李元偉:一種結果是我希望的,就是能在我工作的基礎上加把勁。為什麼我這麼重視預熱、重視球迷的反映、重視危機事件的處理,我希望籃球有一個非常好的外部環境。前兩年,一説起CBA聯賽都是一個健康積極向上的聯賽。現在又回到過去了,CBA聯賽辦公室也撤消了,沒有個獨立的機構來研究CBA聯賽!聯賽是龍頭,你不把它放在應有的位置,你説這是進步了還是倒退了。

    我預計是北京奧運會之後,整個體育的轉型會加快,應該轉到群眾集體參與職業體育的一個階段。現在看事實來不像想象的那樣。

    中國新聞週刊:你覺得這五年在現有的體制內,你能做的工作已經到了極致嗎?

    李元偉:我已經盡了我最大的努力。在這種體制下,我進行了一個有意義的探索——怎麼搞職業聯賽。我最羨慕大衛斯特恩(NBA總裁),他只要管聯賽,他有市場,我沒有市場但我還要做。我還在夾縫中間,要應付的我也得應付。

    我認為我這樣做是對的,而且我看到了效果。這樣我就很欣慰了。

    中國新聞週刊:5年中有遺憾嗎?

    李元偉:所謂遺憾是,我認為本來還可以做得更好,應該做得更好。這個取決於主客觀的原因。主觀上,如果現在反過頭來我重做一遍,很多事情會做得更好。客觀上就是大環境的限制。

    我知道可以做到什麼程度

    中國新聞週刊:籃球聯賽的改革可以算作是在體制上的突破嗎?還是都是這個體制下允許去做這些事情?

    李元偉:我覺得談不上突破。真正的突破還是要看大環境的改變才能做,如果不改變,就要有特殊的政策。

    中國新聞週刊:總局領導有沒有對你改革聯賽有過什麼關照,比如,李元偉你只能做哪些,或是希望你做成什麼樣?

    李元偉:他們根本不參與,根本不會指揮你去做這個。如果他們有我這種精神來做這個事業的話,體育就會發展得更好。

    中國新聞週刊:書中寫到,什麼是體制內生存和體制外發展,你也沒有找到答案,你只是尊重規律在做這個事情。是不是説成就你和限制你的都是這個體制?

    李元偉:對。我也或多或少有用體制內的特有方式來對待事情,比如對奧神不放孫悅到國青隊備戰事情上的處理。我要求全國一盤棋。

    但是我那時認為,奧運會之後需要有所改變,對體育功能價值的認識上,要與時俱進,要有所取捨。

    可以説體育管理體制,這麼多年來這個脫胎于計劃經濟體制卻沒有大的改變。我知道在這種情況我可以做什麼我不可以做什麼,可以做到什麼程度。我盡可能往我認為對的方面去做——我想説的就是這一點,我也這麼做了。

    中國新聞週刊:如果奧運會後你沒有退休,你會怎麼做?

    李元偉:我如果在,還會延續請外教,我不會讓郭士強輕易上位,他很有希望,但火候還不到。很輕率地作出一個重大決策,造成這種惡果,不僅把中國男籃陷於一個屈辱的地位,同時把郭士強也耽誤了。

    CBA聯賽的市場化探索正處於一個緊要關頭,如果再延續,可能就穩定了。我們推行的是以職業化籃球為先導,一個整體的振興發展中國籃球的戰略,走的是和經濟社會良性互動的道路。最終目標是把籃球打造成中國第一運動。

    中國新聞週刊:如果籃球界還有職務需要你,你願意出山嗎?

    李元偉:會嗎?不會吧!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現在的局面你也看得到,所以你這種假設是不存在的。我這麼多年全力的幹事情,退休了以後就給自己留點時間吧。(實習生郭文傑、高山對本文亦有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