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07年12月28日淩晨4時,在申花08賽季工作合同上完成簽字的李瑋峰,獨自開車回家。那一刻,他打開車上的音樂,如釋重負又躊躇滿志,那一刻,他欣賞著上海的迷人夜色,他打算08年好好為國家隊、國奧隊效力,也同樣打算在申花好好踢,爭取年底和隊友一起摸一摸中超冠軍的獎盃,當然他也想08年好好攢點兒錢,為自己為家庭也為了當時即將到來的孩子。只可惜,從那一刻開始,伴隨他的只是9個月裏始終不變的一場如同惡夢般的煎熬。時間走到2008年9月17日,李瑋峰終於在咬牙割捨了很多東西之後,徹底為自己寫下“解脫”二字。
9月14日,中國傳統的中秋佳節,按照約定的地點,在經過了深圳標誌性建築世界之窗之後,又穿過了一條被兩邊茂密綠樹環抱著的乾淨又幽靜的馬路,出租車司機終於將筆者送到了深圳華僑城小區,一個私人會所式的健身中心門口。筆者見到了正在深圳家中陪伴母親過中秋的李瑋峰,這一天,李瑋峰知道申花已經基本與光谷達成協定,只要完成轉會簽字,他就將正式成為武漢光谷的一員。不過,當時他的眼神和他的語氣,還是清楚的流露出了他對於轉會沒有完全敲定前的忐忑和擔憂。
足球生命中兩段每天做惡夢的日子
一件藍色的運動汗衫,一條灰色的短褲,一雙白色的鞋子,李瑋峰在健身中心玩命的練著,渾身都已經是汗涔涔了。雖然是中秋在家休假,李瑋峰還是在睜開眼吃完飯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要進入訓練時間,儘管受到場地限制,但他還是給自己練起了力量。
“昨天(9月13日)我飛到了廣州之後,直接就從機場去了體育場,我在現場和廣州體育局領導、光谷俱樂部領導一起看了武漢和廣州的比賽,之後,我和朱指導也簡單聊了聊,我跟俱樂部領導説我想回來看看我媽媽,他們就同意了,所以,昨晚我就回到深圳了,我媽媽高興壞了,本來她是要中秋節下午的飛機去海南我舅舅那裏看看,但是看我回來了,她馬上把飛機改到15號的了,也真是怪了,忙轉會這段時間,我每天就睡4個小時就怎麼都睡不著了,但是我昨晚回到家,一覺睡到了今天中午,真是好久沒睡這麼踏實了,感覺真好,晚上要好好陪我媽過個節。”李瑋峰説,忙轉會的這段日子,他常常是夜裏失眠到淩晨4點才睡著,然後早上8點就起來忙活、折騰轉會的事情了。
“我不僅自己起來,我還把朱老闆、周總、還有武漢那邊的領導都叫起來,希望他們能抓緊時間去處理轉會上的這些事情,人的那種狀態真的很奇怪,我就是想踢球,其他的都顧不了了。”結束了奧運比賽回到申花的李瑋峰,最難受的時候,就是在申花踢不上球的時候,換句話説,踢不上球的日子,就如同刀子一次次的從他身上劃過去,打不上比賽的日子,李瑋峰能舍得離開,顯然就是討厭那種一刀刀劃自己的感覺,“殺人不過頭點地,一刀刀劃我,還不如讓我直接死了,所以,不論我多捨不得過去和球隊建立的那種感情,我都必須下定決心離開,因為,我是個球員,我要有球踢才能證明我活著。”
李瑋峰給人的感覺一直很要強,更沒有脆弱的時候,但事實上,經過了今年在申花這段他足球生涯中的低谷時期,倔強的李瑋峰咬了咬牙説了句:“踢球這麼多年,有過兩個時間段我是天天做惡夢,第一次是我在埃弗頓的時候,第二次就是今年在申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