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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知道,一個人是男人還是女人,那是在我們出生之前就已經決定了。可是,在四川省瀘州市納溪區棉花坡鎮卻有一個人,他的經歷可是相當的傳奇!那麼,這個人怎麼傳奇?他和普通人到底有什麼不同?一個小小的山村裏突然之間熱鬧得沸沸颺颺,一名中年婦女為什麼當眾跪倒在了一位老人面前,時而聲淚俱下,時而義憤填膺,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村民:奇怪,男的變成女的了。
村民:不奇怪。
村民:不奇怪,那是人必然的。
村民:説奇怪又不奇怪。
明明是一個中年婦女向一位老人下跪,可是,這大傢伙怎麼又在奇怪什麼男人變成女人?莫非下跪的這個人有什麼蹊蹺?而他和這位老人到底又是什麼關係呢?經過打聽呢,我們知道了這個人叫劉昌福,已經離開家鄉到深圳打工去了。於是我們的記者千里迢迢去找到了畫面裏下跪的那個人。可是,看到這個人現在的模樣和剛剛畫面裏下跪的樣子,我們還真大吃了一驚!
在深圳的某家醫院裏,我們找到了剛才畫面裏下跪的人。可是,眼前這個清秀苗條的護士和高大魁梧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嗎?
劉愛麗?可是,我們從家鄉打聽到他的名字不是叫劉昌福嗎?難道他有兩個名字?那麼,他到底是誰?最關鍵的是,他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呢?要弄明白這些問題啊,我們還得回到他的過去去看看。
解説:他就是劉昌福,也就是我們剛才看到的劉愛麗。1969年,他出生在瀘州市納溪區棉花坡鎮,是家裏的排行老七。1995年,劉昌福外出到深圳打工。這次,他和醫學專家及眾多的媒體一起回家,隊伍可是浩浩蕩蕩啊!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昌福:我這次做手術的時候,我就希望她站在我面前,説支持你去做手術,我就滿足了。
可是,如果是一個好端端的男人,為什麼要説服家人讓他去做手術,變成一個女人呢?
村民:從小是個假姑娘。
村民:我一摸他,我説你怎麼長出奶奶了!
村民:比如我們進男廁所,他要等我們都出來了才進去,和我們正常男娃娃不一樣。
本來就是一個男兒身,卻被鄉親們叫成假姑娘,這換做誰聽了心裏都不好受。於是,劉昌福的心裏啊,也是痛苦不已。
朋友:沒有同學跟他一起玩,沒有朋友跟他一起耍,他的成長過程,的確我認為是相當痛苦的,跟我們常人是不一樣的。
其實,小時候的劉昌福看起來和別的男孩並沒有什麼明顯的不同。就在步入青春期後,在她的身上卻發生了莫名奇妙的變化!突然長出了乳房!而喉結、鬍鬚等男性的第二性徵發育卻很不明顯,男性器官也一直停留在“八九歲的樣子。
村民:男人的活動很少參與,比如下河洗澡。
昌福:跟人家一起去洗澡,都跟那些男人長的都不一樣,我都不敢脫衣服褲子。
於是,在他的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我是一個女人”。而且,她的心思,她的情感也越來越細膩起來,竟然還發生了當時正常男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昌福:喜歡一個男人,人家長得很帥,我就覺得好喜歡他,好像女孩子跟男孩子兩個人談戀愛一樣,就很快樂。
劉昌福所説的這個男人是和他一個村子的,比他小7個月,當然也是村子裏為數不多的願意跟他一起玩耍的人。可是,就在劉昌福20歲時,他卻要離開劉昌福,難道也是想躲避他?
我去買了一點什麼東西,我就跟他媽媽一起去送他,去當兵了。
我説我好喜歡你,看到他去當兵去了,他媽媽看著就哭,我也是想起就哭,然後我回來哭了好幾天。
劉昌福告訴我們,劉愛麗是他現在的名字,是為了告別傷心的過去。曾經的劉昌福,被人叫做假姑娘,還喜歡上了男人,何況,我們從來也沒有聽説過,男人也長乳房的啊,這劉昌福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呢?這次和劉昌福一起回四川老家的,為什麼還有醫院的專家陪同呢?不過沒準兒,我們可以從他們那裏得到一些答案呢!
2007年11月,深圳電視臺《第一現場》播出了劉昌福的痛苦遭遇和求助信息。而這則一般人看來的奇聞軼事,正好就被我們的性別障礙專家田亞華教授看到了。
田亞華:我看到畫面上出現的是一個中年婦女的形象,説話也是女的聲音,女的打扮,沒有胡旭沒有喉結,那個人痛哭流涕,非常痛苦的樣子,緊接著就跳出她的身份,她是掃地的一名清潔工。
周院長:當時田醫生就問我,我們能不能去幫助他,因為在之前,因為我們做過一個變性人,我們自己有這個技術,也有這個經歷,所以當時我們也沒做其他考慮,就是説那盡一點我們自己的責任和義務。
出於醫生的職業精神和對劉昌福的關心,田亞華所在的醫院聯絡上了劉昌福,並且來到了他以前工作的地方,進行了全面了解。之後,劉昌福接受了全面的性別確認等多方位檢查,那麼他到底是男是女呢?最終,醫院確診他患的是先天性睪丸發育不全綜合症,染色體比正常男人少一對,以及性身份障礙兩種疾病。
田亞華:劉昌福是1/700的生理疾病,加上1/10萬的心理疾病,同時發生在他一個人的身上,應該在我們過往所查到的醫學案例裏面,他是絕無僅有的。
於是,已經有“深圳第一例變性人手術”成功案例的深圳鵬愛醫療美容醫院,迅速組織了專門的“劉昌福性別再確認工程指揮部”,經過仔細的會診後,確定了劉昌福的手術救治方案。
38年的痛苦經歷啊,劉昌福是寧願死,也要做手術變成女人。醫院最終也願意幫助他滿足這個願望了,可是,劉昌福38年來都是作為男人的身份,在法律上是一名丈夫,還有妻子的。怎麼辦?於是,便有了這次浩浩蕩蕩的四川之行。劉昌福要和妻子離婚!可是,我們前面已經説了既然劉昌福明明喜歡男人,和正常男人又有這麼多不同,24歲的時候,他為什麼要和胡文英結婚呢?
一直以來,雖然劉昌福覺得自己就是個女的,但是,在父母的心目中,他畢竟還是個兒子,是兒子怎麼能不娶媳婦呢?
昌福:我媽媽跟我爸爸説,她説你不娶一個媳婦來享你哥哥那份田土,我説我不想娶,她就罵我。
劉昌福的妻子胡文英,善良、本分、不善言辭。22歲那年,經堂叔介紹與劉昌福相親。胡文英説,看到劉昌福“個子挺高的,也有點帥,家裏柴也夠燒”,於是就答應了這門親事。而且,一過就是14年。
妻子:他心還是好的,心還好。跟他過起,一直都很快樂,很幸福。
劉昌福去深圳打工之後,每個月都給妻子寄回生活費。前幾年,家裏修了一幢房子,夫妻兩人還從胡文英的妹妹那兒領養了一個女兒。就是這麼一對大家眼中的模範夫妻,14年後劉昌福卻帶了一大幫人回來離婚?這妻子能接受嗎?還沒等劉昌福見到妻子,妻子娘家人先擋在了妻子的前面,通向與妻子相見的那扇門,始終也沒有為劉昌福打開。
嫂:你是什麼時候想到跟我妹妹離婚的?
劉:五年前。
嫂:你給我們説過沒有?
劉:沒有。
嫂:你有沒有什麼圓滿的答覆?
形勢越來越複雜,劉昌福這婚還離得了嗎?突然,一個14年來不為人知的秘密浮出了水面!
妻子:他不能過正常夫妻的生活,就象守活寡一樣。
14年的無性婚姻!如果説劉昌福38年來是痛苦的,那麼妻子胡文英與他一起的14年,更是一種難言的煎熬。難道14年裏胡文英就沒有對劉昌福提出過離婚?
妻子:吵架的時候説離婚,他就説去死。
妻嫂:問她從來沒説過。
就在妻子娘家人和劉昌福都不知所措時,醫學專家田亞華不得不出面調解。
那麼劉昌福現在要離這個婚,妻子娘家人除了心裏替胡文英憤憤不平之外,還會有什麼其他原因阻礙他們離婚嗎?難道是財産分配?
妻子姐:那房子是我妹來修的塞,應該給我妹。
終於,妻子同意了與劉昌福單獨進行協商,幾個小時過去了,天已經漸黑。
其實啊,劉昌福要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妻子胡文英。而離婚,才是讓雙方解脫,獲得新生的根本途徑。但是,由於雙方在財産分割和養女的撫養費用方面的分歧,妻子娘家人的意見和劉昌福始終沒有達成一致,離婚也沒有明確的結果。那麼,劉昌福的家人呢,他們支持劉昌福變成女人,並且與他妻子離婚嗎?
就在劉昌福和妻子協商完之後,他與自己的家人也召開了連夜的家庭會議。
第二天上午,劉昌福的情緒低落,難道通過一晚上的商量,他還是沒能成功勸説家人嗎?
昌福:他們個個都不支持我。我以為做女人多容易,做女人就好了。哪曉得這麼複雜,不過我還是不灰心,還是要做女人。
好不容易,胡文英終於答應了和劉昌福的離婚條件:家裏房子歸胡文英,每月付養女15元生活費,家裏欠債9000元各承擔一半。就當他們打算起草離婚協議時,劉昌福的老母親終於忍不住而和劉昌福爭吵了起來!
劉:反正我們這些姐姐妹妹,可能就只有我三姐才不説我壞話。個個都是為著人家説。
媽:哪個不是為了你好,你想一想?
昌福:你們個個都不為我説句話。
媽:你説你從這麼小怎麼長大的?
你是靠著桌子長大的嗎?靠著那柱子長大的嗎?靠著墻壁長大的嗎?
你自己説。
給我十五年的撫養費。我就不管你。你這些姨娘都不管你。
這樣嘛,15年。
昌福:個個的姐姐妹妹都喊他們認你15年嗎?
媽媽:人家沒有説不管我。
昌福:那我還是沒説不管你啊。
媽媽:你沒説不管我。你那見精擺怪的,我就見不得,我就看不來,你頭髮去染起。
昌福:那你咋不説一句公道話。
媽媽:我怎麼不公道呢。我就是摸到良心説的話。
昌福:反正你們這些人個個都是為了我哥哥,沒有哪個為了我一句話的。
姐:哪沒有為了你了。
昌福:這些記者都在這裡,反正來回都是姐姐妹妹你恨得傷心。
反正你們個個都是為了我哥哥,沒得哪個為了我。
姐姐:沒有為你,你房能建那麼寬?
昌盛:我自己修的我,你們出了一分錢嗎?
姐姐:你原來有那麼寬啊?
劉昌福作為兒子,也是家裏的頂梁柱。雖然母親由孩子們輪流撫養,但是她一直都住在劉昌福修的那幢房子裏。這一下,兒子要變成女兒,媳婦沒有了,家裏的房子也沒有了,一個年邁八十的鄉下老母親怎麼能夠接受?
昌福:只要我有錢,還是要拿給我媽媽用。她辛辛苦苦把我養到18歲。
就在一天之內,劉昌福給老母親下跪兩次,都還是沒能説服她。那麼,劉昌福還會為了想成為真正的女人,而和妻子離婚嗎?
最終,劉昌福不顧家人的反對,還是和妻子胡文英走進了律師事務所。
回到深圳後,劉昌福開始了手術前的準備,可是,就在劉昌福進行手術之前,大家發現陪伴在他身邊的怎麼多了一名和他關係親密的陌生男子!
昌福:人家愛上我了,沒辦法。
我們也看到了,劉昌福想要變成女人那可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啊,雖然一波三折,障礙重重,可最終還是完成了和妻子的離婚手續,可以去做手術真正變成女人,可以夢想成真了!誒,可是讓人納悶兒的是突然出現的這個和劉昌福關係親密的神秘男子又是誰呢?難道是他的男朋友?他怎麼會這麼快就談上戀愛了呢?讓人擔心的是,這個時候劉昌福的法律身份還是男人,兩個男人在一起的將來到底又會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