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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在洛陽江口的臺商投資區百崎鄉白奇村,在洛陽橋畔瘋狂生長。遠遠看過去,它們顏色青綠,偎著江岸成片鋪開,盛開的穗兒隨風搖曳,配以藍天綠水白雲,堪稱令人愉悅的美景。但就是這樣的美景,入侵了泉州灣沿岸灘塗,入侵原有的生態環境。它們就是互花米草,一種外來草本植物。(記者廖培煌 林勁峰 實習生陳瑜婷 楊婷婷 文/圖)
“鹹草”搶灘江邊
近日,記者沿著市區江濱路往後渚大橋方向驅車,一路往東側望,江面上袒露出一大片成條狀的綠草,它們順著江東西兩岸延綿數公里。
在靠近豐海路一片灘塗上,有一簇簇綠草緊挨著瘋長,株株豎立挺拔。記者用力將它連根拔起,一些粗壯的莖須,甚至要動用石頭、刀具,才能勉強剪斷。身材修長的它,頂部長著穗,莖節有葉鞘,葉腋有腋芽,整個身形呈長披針形,葉子鋒利。
村民郭小姐對記者説,以前灘塗上常有鳥兒停留,捕捉小海蟹等食物,但是由於“鹹草”的入侵,擠佔了小海蟹等候鳥食物生存空間,成群結隊的候鳥停留景象鮮以見到。
洛陽橋兩側的紅樹林在洛陽橋中段東側的灘塗中鋪開。潮溝上分佈著紅樹林,落潮時,潮溝旁突起的灘塗成了綠草的王國,它獨立於紅樹林之外,與紅樹林對望。
白奇村:節節敗退的灘塗
這些生長在濱海江邊灘塗的互花米草,當地群眾稱之為“鹹草”、“大麥草”、“大米草”,它實際上是一種外來草本植物。學名為互花米草,起源於美洲大西洋沿岸和墨西哥灣,適宜生活于潮間帶。它本身秸稈密集粗壯,地下根莖發達,能夠促進泥沙的快速沉降和淤積,主要用來保灘護堤、促淤造陸。
寧德的陳老闆在離白奇村不遠的後渚大橋下養蝦、種蟶,承包了幾十畝水田的他,看著兩年前遠處的雜草越來越近。
白奇村的老郭,已經有20多年的種蟶經歷了。到達養蟶地的路可不好走,要穿過數百米足有一人高的“叢林”,才能到養蟶的江邊灘塗。“這大米草像瘋了一樣向湖邊擴散。”這兩三年,蟶收成越來越少——在“鹹草”的緊逼下,灘塗越來越少了,可以供種蟶的灘塗在與“鹹草”的抗爭中,從未取得勝利。瘋長的“鹹草”蔓過大部分灘塗,將其徹底覆蓋。只留下潮溝和靠近公路邊的幾片灘塗。
白奇村委會主任郭文德回憶,上世紀70年代,村民逐漸自行開墾灘塗種蟶。往後的一二十年時間,八九百戶村民有一半以上靠種蟶為生。而隔壁的洛陽白沙村也有一部分種蟶的灘塗。這樣的境況大約在10年前改變了。“起初零星的灘塗邊緣長出一些‘鹹草’,後來,越來越多。”
比起陸地上的雜草,這“鹹草”更難對付——村民們用鋤頭挖,很大塊、白色的根被挖開了,挖完了沒多久,原地又新長或者旁邊的又蔓延過來了。近年,一些村民開船用打土機打土、翻泥,試圖將“鹹草”連根拔起,甚至,有村民調來大型機器鏟土。可是,他們發現,這些努力是徒勞的。
影響江域沿岸生態
據了解,互花米草的原産地是美國東南海岸,一次偶然,1979年12月,國內某大學教授赴美考察東海沿岸植被,將互花米草攜帶回國。其後的試驗種植研究當中,專家發現,這種一根一根生長緻密的草可以減緩流速,阻擋風浪,於是建議將互花米草用作護岸固堤的生態工程,天津、江蘇、海南等地陸續從中受惠。1981年,互花米草在羅源進行種植試驗。
可它的弊端也顯現了,它會誘發海水的赤潮,還使得紅樹林消失。它一般有一米多高,最高的近3米,根深蒂固,很難拔除,而且新長出來的就更粗大碩長了,逐漸擠佔大量優質灘塗資源,對江域沿岸生態産生破壞性影響。2003年,我國公佈了第一批外來入侵物種名單,它作為唯一的海岸鹽沼植物名列其中。近些年,互花米草的大規模擴散,擠佔大量優質灘塗資源,對灘塗養殖造成影響,這種外來植物大面積蔓延,對江域沿岸生態造成巨大的打擊。
為什麼長勢如此瘋狂
泉州師院化學與生命科學學院副教授吳文傑介紹,互花米草被引進後,其憑藉較強的生存能力,種子隨著水漂流,在各地灘塗紮根。
割不完,鏟也鏟不盡。為什麼互花米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呢?原來,互花米草根係發達,有點像蘆葦、竹子,呈根狀莖,春雨過後它又重新生長,灘塗鹽鹼之地是它最適宜的生存環境。即使剷除了根莖,它的花穗哪怕掉幾顆,很快又能成為種子,長成小苗,繼而繁衍。
除不盡 試著“變害為利”
記者了解到,互花米草在我國多個沿海省份造成了危害,一些地方嘗試過刈割、火燒、施化學除草劑、曬地、水淹、移栽蘆葦,但仍沒有徹底的解決方案。雖然長時間浸泡在海水裏,能使互花米草因缺氧而死亡,但這種方法也會導致其他生物死亡,而且只能在潮水可以到達的區域使用。
吳文傑説,治理互花米草,可以往變廢為寶的方向想,比如,它在海灘、園林綠化方面或許可以産生作用。比如,另外一個外來入侵物種水浮蓮,有些地方用它們養豬,養出來的豬是“草豬”,含水分多,口感好,價格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