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6日 晴
今天就要出山了,太陽還是如此得好。
我們早早就起來把東西打包好,做好分配。今天和第一天的路一樣,長且曲折,但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畢竟和家人已經6天沒有聯絡了,有的期待和父母相聚,有的期待和愛人相聚,有的則期待和自己的兒女相聚。
(出山時的好天氣/吳振宇 攝)
在下山過程中我和雷光祺、鞏得紅聊了起來。
我:“雷光祺,你多大啦?”
雷:“我96年的”
我:“啊?!96年的!你工作幾年啦?”
雷:“工作三年了,和鞏得紅是同年進單位的。”
我:“得紅,你多大啦?”
鞏:“我93年的”
我:“你們都挺年輕的,爬山很溜啊!”
雷:“我就是這兒的人,從小在山里長大,爬慣了。得紅是退役軍人,爬山肯定沒問題。”
我:“你們的工作挺辛苦的。”
雷:“這次算還行的吧。之前做一類森林資源清查,連續18天,進山後要對沿途定點位置的植物逐棵用尺子去量,不管定的點有路沒路,都要想辦法到達並進行測量,那才叫累呢。之前我們有一隊隊員進山做監測巡護工作,因為天氣等綜合原因,28天才出山!”
(幫助隊友過河/雷光祺 攝)
在得知他們的年齡和更多工作內容之後我著實震驚了不少,這個年齡大多是在享受著青春、揮灑著衝動,而他們卻選擇了堅守寂寞,去守望著這座大山,守護著這片森林中每一個動植物,。
出山之後,並不意味著就可以休息,如果其他隊員沒有先出來去陽山河進行監測巡護,那麼他們會休整一天后便再次出發。
(美麗的白水江保護區/何禮文 攝)
在寫作這篇記錄之前,我一直提醒自己要避免陷入到某種“塑造”式的講述中去。梁鴻在《中國在梁莊》中有過類似的反思,但我必須承認,無論是取得的收穫,還是埋藏在大山中危險,我筆下的監測巡護與監測巡護人,從來就未曾掙脫過“想象”的綁架,而這種“想象”是基於親身體驗的事實加以反思和思考。
所有的監測巡護隊員都一直在路上,從未停止自己的腳步,他們是“中國白水江”這五個字最好的詮釋。
最後,借用何主任説過的一句話:“哪天我們離開了,不再需要我們進來保護了,那就是保護成功了。”
(“白水江”監測巡護實錄日記由熊貓頻道記者吳振宇提供,在此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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