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人質事件發生後,菲律賓人哀嘆,全球都知道我們演砸了。因為整起事件,全球媒體都進行了實況轉播。美國《時代》週刊稱:“警方的營救行動就像電影的慢鏡頭一樣”,英國《衛報》則認為地球人都現場觀看了“大屠殺”。
事後,各界在聲討菲律賓警方的“缺位”時,也在熱烈地討論媒體是否“越位”。媒體在整起事件中到底該不該承擔責任?該承擔怎樣的責任?理性而言,這確實是個令人深思的問題。
有輿論認為,人質劫持事件之所以走到最後悲慘的結局,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媒體的電視直播刺激了劫匪,致其喪失了最後的理性。
現代通訊技術的飛速發展,越來越多的媒體偏好採用電視直播的方式報道新聞事件,特別是重大突發事件。因為這樣的方式可以讓大眾明晰地了解事件真相,並賺得高收視率。但菲律賓媒體對人質劫持事件的直播卻無意間擊中了警方的軟肋。分析人士指出,如果不是全世界都“眼見為實”,阿基諾三世恐怕不會承認菲律賓政府在處理此次危機過程中存在“諸多敗筆”。
儘管平時大眾對告訴他們事件真實信息的媒體會更加偏好,但這並不意味著在任何時候直播都是最佳的選擇。按照美國學者斯特奇的“危機傳播階段”理論,媒體在報道突發事件時,應該按照危機的進展採取不同的信息處理和報道議程。就菲律賓人質事件而言,媒體在危機形成階段的報道方式是沒有問題的。在最初的“黃金4小時”內,在場媒體的直播很好地發揮了“我在現場”的作用。人們注意到,在事件的大部分時間內,劫持歹徒的表現都是平靜的,要求警察提供食品和燃料補給,並有數名人質被釋放。按照這一態勢發展,這場悲劇很有可能變成虛驚一場。
但是在危機的蔓延和爆發階段,部分媒體當時的處理則過於注重過程的原貌和進程,使得歹徒通過車載電視能夠隨時掌握警方的佈置,尤其是其弟被警方帶走的消息更是使其情緒失控。
更為糟糕的是,據菲律賓國家警察署發言人克魯茲介紹,在人質解救的關鍵時刻,曾有一些媒體人通過各種渠道聯絡上了劫匪門多薩,但與其通話的目的卻是慫恿劫匪“不要接受”警方的條件。如果事實真的如此,那麼這些媒體不僅是喪失了新聞人的職業操守,更是喪失了人性,變成只知追求殘暴“熱點”的幫兇。
不過,對媒體的指責從菲律賓政府或警察嘴裏説出來顯然是不妥的。因為媒體直播讓菲政府和警方在全世界顏面盡失,當然,如果媒體責任真如菲警方所描述的那樣,也反映出了警方現場控制的能力低下。對於此類劫匪事件,警方應當給媒體設定現場活動的底線,不能讓媒體記者干擾警方的解救工作。在事件最後階段,媒體記者突破警方防線一哄而上的情形,更是證明他們在現場管理上存在著嚴重的“缺位”。
菲律賓人質劫持事件已經過去了十余天,但這件事情仍然有反思與討論的價值。居安思危,警鐘長鳴,今天菲律賓暴露出的問題安知沒有在其他國家潛藏?政府與媒體、“越位”與“缺位”這樣的問題在全世界都具有普遍的意義,人民生命財産到底應該如何去保護,實在需要好好研究研究。
責編:王琰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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