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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淩晨4點,玉皇山路上的中國絲綢博物館,警鈴大作。
三個保安搜查館區,沒有任何發現。
半小時後,館區東北角的休閒中心(農家樂),響起了一片狗叫,持續十多分鐘。
管理員傅漠昌披衣起床,指狗罵,亂叫什麼!狗不理,伸著脖子繼續狂叫。
在一間房前,傅漠昌看到擺在墻角的電水壺,倒在了五米開外,地上有一些血跡。
血跡沿著博物館裏的水泥路,一路到商場、竹林、西大門、南大門,最後出了正大門——博物館內商場的一面玻璃碎了,內層護欄凹了進去。
野豬的頭,民工們説費了很長時間才將毛收拾乾淨。
昨天在單位值班,早上6點多,一個在水塘邊洗拖把的保安突然跟我説,有只野豬在遠處墻角。
飛奔去辦公室拿了相機,保安説野豬已經跑進院子裏了。我單位是中國絲綢博物館,後面有很多院子,野豬跑進去怕很難找到,時間呆長的話,遊客一多可能傷人。我就往一條小路進去,搜尋著兩邊的樹叢,但沒有動靜。一直到後面一個水塘邊,遠遠看到它正低吼著在尋找出路。
端起相機,它突然朝我奔來,暈!撞上我可就慘了!
天,面對面,我極力躲閃;但它卻在離我約2米多的地方,轉彎跑進邊上的小竹林,不遠處是圍墻(圖1)。驚慌的它稍微停留,知道沒路,打轉方向又衝出來。
這次難道真的要來拱我?心裏再度緊張起來。衝衝衝,它在我面前衝過小路,到了邊上房屋下面,速度極快;我只遠遠拍了一張背影,繼續跟上。它到了單位後面的鐵門前徘徊,尋找出路。路沒有,鐵門外的行人倒是看到了它,應該是它撞擊鐵門的聲音被行人聽到了。
見沒出口,野豬沿著博物館裏的大路跑,遠處就是單位大門,是它惟一的出路(大門在晚上靠門衛處留了個小門,博物館四週都是圍墻和鐵欄杆)。我趕緊奔上去看會有什麼結果,野豬又在一個角落吼叫,第三次面對面了,我再次準備躲閃,而它興許看到大門就在前方,朝門口跑去(圖2)。
虛驚後再次跟上,聽到外面馬路上有人喊“不要動!不要動!”
難道撞上人了?原來不是,野豬被壓在公交車(12路公交車)下了——車沒動,人沒事,而野豬悽慘倒地。路人和乘客議論開了,有期望野豬別來傷人的,也有輕嘆野豬不會有事吧。
過了不久,車動了一下,野豬一下起身,往車後跑;跑了沒幾步,鑽進邊上綠化帶裏,忽然沒了身影——綠化帶中是不久前開挖的一條水溝,足有2米多深,以前是長橋溪,現在用於四週玉皇山的山水和錢塘江水輸往西湖。
可憐的野豬困在下面,抬頭看著上面的人們。我走到邊上給快報撥了電話,查114給動物園打了電話,我希望能有人過來把野豬抓起來,是否放歸山林不説,至少可以到動物園(圖3)。後來有人拿來了鐵耙,我趕緊説不要打。那人站在水溝邊試著將鐵耙伸下去,剛好可以碰到野豬的頭。突然,下面的野豬猛地立起來,朝著鐵耙咬上去,三四次後,人和野豬都停了下來。
有人説“小心野豬躥上來”,也有人説“別豬沒打到人掉下去了”。
此時春天的玉皇山路正洋溢著綠的訊息,暖暖的太陽正從山後升起,微風吹起。突然有幾個人吵鬧起來,只看有人拿石頭砸野豬。別砸呀!可是人群沸騰起來,“快快快,拿石頭砸”、“晚上有野豬肉吃了”……(圖4)
局面失控了,一陣石頭猛砸加鐵鍬鐵耙的揮舞,野豬被抬上來了。原來是附近的民工開著車來的,車上是一堆石料,手上還有傢伙。
這些人將野豬扔上車後,揚長而去(圖5)。
回單位,發現好多地方留有野豬的血跡,院子最後面的魚塘,野豬一早也拜訪過了……
(羅鐵家,30歲,中國絲綢博物館的社會教育部工作人員)
圖3
打死的野豬,被六個民工抬上一輛柳州五菱微型貨車,車轉到蓮花峰路,不見了。
中午11點左右,在南山村一工地的工棚樓梯下,找到野豬,被一塊板蓋著,體長約1米,沒有獠牙,重約50公斤。
一個姓劉的師傅説,野豬很兇的,放在路邊不是辦法,所以帶回工地,怎麼處理,還沒想好。
下午4:55,又來到工地,野豬不見了,工地廚房飄出陣陣肉香,一個小鍋里正燉著豬腳。
做飯的大姐説,豬腳是市場買的,不是野豬的。為證明,她夾一塊讓我嘗,肉很油,有嚼勁,鹽太多。我以前沒吃過野豬肉,吃不出區別。
工人們都説野豬被人運走了,但不曉得誰運走了,運到哪去了。有個工人推起廚房門口的垃圾車向外走,車上菜葉子下面有豬毛,絕對的野豬長毛;再抬頭,看見工房二樓角落裏挂了一隻豬頭,已經拾掇得非常乾淨,豬頭上是清晰的傷痕。
工人們不好意思地説,野豬是開水燙後去毛的,野豬肉已經分了,早上來抬的人都有份,具體怎麼分,他們再也不肯説了。 (本文來源:杭州網-都市快報 作者:夏 陽 李建剛 王家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