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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大屠殺倖存者張秀紅首次公開作證言(組圖)

 

CCTV.com  2007年11月23日 08:58  來源:揚子晚報  

  

  在昨日舉行的“南京記憶”——南京大屠殺70年國際學術會議上,南京大屠殺倖存者張秀紅女士首次公開向社會作證言。 本報記者 裴睿 攝

  

  張秀紅女士首次公開向社會作證言。

  

  一位日本友人聽完張秀紅的證言,深受觸動,他當場下跪,向老人道歉。老人和一旁的兒媳趕緊扶起了他。

  今年是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70週年。昨日,“南京記憶”——南京大屠殺70年國際學術會議在南京師範大學舉行。來自日本、美國、德國的愛好和平的友人來到南京師範大學,現場聽取了南京大屠殺倖存者的證言,共同反思那段悲慘歷史。

  上午,兩位南京大屠殺倖存者在南京師範大學的講臺上,當著國內外眾多專家學者的面,控訴當年日本侵華軍隊對他們犯下的纍纍暴行。這兩位令人尊敬的老人是82歲的張秀紅女士和78歲的常志強先生,他們講述了1937年那場滅絕人性的屠殺中,周圍的南京居民,連同他們自己、親人,是如何不幸遭遇日本鬼子的殺戮、毒打與強姦,説到傷心處,不禁失聲慟哭,讓在場的所有人動容。

  記者了解到,常志強老人1985年便登記為倖存者,最近10年來,他一直在各種場合揭露南京大屠殺的真相,他的證言被收錄到各種出版的研究史料中。今年8月初,他曾因冠心病住院,9月初出院後作保守治療。目前,他正在整理南京大屠殺中個人的經歷材料。

  張秀紅老人則是今年首次發現的大屠殺倖存者。南京師範大學南京大屠殺研究中心主任、南師大歷史系張連紅教授介紹,昨天是張秀紅老人首次公開向社會作證言,在此前出版的各類史料中,還沒有收錄過她的證言,因此極具史料價值。張連紅告訴記者,張秀紅自己説,她的愛人趙廣夫也是大屠殺的倖存者,已在7年前去世。去世之前,他也曾希望妻子能勇敢地站出來,揭露日軍的暴行。“現在,她以莫大的勇氣做到了。” 于英傑

  口述:倖存者張秀紅

  今年82歲,左手食指留有日軍刺刀的傷疤,12歲時遭日軍多次強姦。現居南京頭條巷,育有一子。

  “四五十個女孩子被燒死”  

  [證言] 那年(1937年),我家住在南京的沙洲圩雙閘那一帶。為了躲避日本兵,父母帶著妹妹逃走了,我和爺爺留下來了。日本兵燒了我家的房子,沒辦法,我和爺爺只好“跑反”,日夜住在田頭,帶了點米做飯,做好裝到口袋裏,餓了吃一點,聽説日本兵到處殺人,也不敢回家。

  [旁白] 説到這裡,老人悲從中來,第一次留下了酸楚的眼淚。

  [證言] 躲了10多天,爺爺就帶我回家,看到周圍全是屍體。日本兵到處抓女娃,沒辦法,好多女娃用鍋底灰涂臉,有的人家就把女娃藏在草堆裏。日本兵來了,就用刺刀一下一下地刺。有的女娃被刺傷,疼得受不了跑了出來,被日本兵追上抓住,扔到草堆上點火燒。好多女娃被燒死,那個慘啊!

  更多女娃被家人藏到蘆葦蕩裏,我也被藏了進去。我看了一下,那裏面有四五十個女娃。一開始,日本兵沒發現,幾天后就被發覺了。可惡的日本兵點起了火,女娃們一片哭喊,我和另外兩個跳水後逃生,那是冬天,水裏冰冷!那個慘啊,那些女娃都被燒死了。

  [旁白] 老人再一次泣不成聲,淚水打濕了臉龐。旁邊的日文女翻譯也哽咽了。

  “我要是不去,我和爺爺都會死” 

  [證言] 我又逃回家,跟爺爺在一起。很快又來了幾個日本兵,要把我拖走,説要“塞乎,塞乎”。爺爺央求他們,孩子太小了,不要傷害她。日本兵不聽,用刺刀戳得爺爺直冒血……我也哭,跪下來對爺爺説,我要是不去,我們兩個都要死,我一個人死不要緊,但我不能讓你和我一起死啊……接著,我被他們拖到隔壁一家的床上……我疼得昏死過去,後來日本兵走了,爺爺趕來抱住我哭:“紅子,是你救了我啊!你受苦了!”

  那時沒醫沒藥,爺爺只好用繩子把我的雙腿捆緊,幫助我的傷口癒合。可沒多久,日本兵又來了。為了爺爺,我真的是沒辦法啊。

  [旁白] 這是老人一生中最痛楚的經歷,那年她才12歲!説到這裡時,滿臉淚流的老人忽然頭向後一仰,雙臂張開,悲慟欲絕。目睹這一幕,在座眾人無不唏噓動容!老人悲情訴説的這一場景,也出現在最近上映的紀錄片《南京》之中,震撼了無數觀眾。

  挑漂亮的女娃拉走“塞乎,塞乎”

  [證言] 後來,有鄰居出主意,讓我把頭髮剃了,變成男孩的樣子,又讓我説話硬氣一些,聲音粗啞一些,以脫災難。日本兵再來時,看到我這樣,就説我是女娃,要“塞乎,塞乎”。我生硬地説我是男娃,不是女娃。日本兵看了一會,説我是男娃,説要是女娃的話就要拉出去“塞乎,塞乎”。

  剃頭後,我常坐在門口,親眼看到日本兵拉來幾十個女孩子,弄來一盆盆水,逼著女娃們一個個洗去臉上的鍋底灰和泥灰。然後挑漂亮的拉走,“塞乎,塞乎”,不從就用刺刀刺,硬拖走,也有的被殺掉;那些不漂亮的,被日本兵用機槍“嗒嗒嗒”地殺死了。這樣的我看到了好幾回啊!好多女娃都是這個樣子死掉的。

  大人遭罪,小孩也受氣,我親眼看到日本兵抱起一個小孩,也就這麼大(從她現場比量來看,小孩不到2尺高,應是一個嬰兒),挑在槍尖上玩,小孩疼得哇哇大哭,那幫畜牲卻説他是在笑。

  [旁白] 老人再一次泣不成聲。翻譯也停了下來,幫她拭去淚水。“那些鬼子真不是人啊!我恨死他們了!”從老人用盡力氣説出的這句話中,在座的每個人深深地感受到了老人那份刻骨銘心的痛楚。

  “我生兒子,三天三夜才生下來,那個苦啊”  

  [證言] 我剃了男孩頭以後沒有多久,就被日本兵抓去幹活,抬土,抬水,抬石頭。我是個女的,才12歲啊。我抬不動,日本兵就拿著槍從後面刺我,用槍托打我。我左邊這條腿上面,直到今天還疼。

  我僥倖活了下來。可日本兵給我們留下的傷害太大了。我生兒子時,生了三天三夜才生下來,那個真是苦啊。以後想要孩子也不能生了。

  [旁白] 日本兵給一個12歲的女孩造成的痛苦是一輩子的。記者注意到,老人報告結束時,幾乎站不起來。據陪老人一起來的兒媳蔣金蘭介紹,婆婆活到今天不容易,日本鬼子的傷害使她常年子宮下垂,每到陰天就疼痛難忍,至今如此。左腿和胯骨也因為鬼子傷害,坐站時間稍長就酸疼。

責編:王玉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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