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地震一週年:北川的追憶與重生(組圖)

當地民眾在祭奠遇難者。 吳翔 攝

祭奠者獻上的鮮花在廢墟中分外醒目。 吳翔 攝

　　中新網5月11日電(記者 吳翔) 從10日下午14時到13日下午15時，在2008年“5.12”地震中毀於一旦的北川老縣城解禁，接受民眾悼念活動。這座城市，早已伴隨著那場災難，成為人們記憶裏一個永恒的符號。

　　祭奠

　　近日，記者來到北川。走過進城的“三道拐”，在一個可以鳥瞰全縣的轉彎處，擺滿了祭奠的鮮花與蠟燭。山下那片靜默的廢墟，超出想像地震撼了在場每一個人。

　　走進城裏，原本有些嘈雜的隊伍變得安靜起來。除了不多的幾聲感慨，這裡只有可以填滿數個房間的巨大落石、扭曲傾斜的樓房和變為瓦礫的民居，散落、堆砌在坎坷不平的道路兩旁，訴説著曾經的巨變。

　　眼前所見，是被巨石壓扁的汽車，整個翻轉過來；原本高挂的吊燈，如今和天花板一起豎立在房間裏；寫著街名的路牌所指方向，已沒有道路存在；還有許多破敗的建築，當我們走近，才發現在厚厚的瓦礫中，還埋藏著樓層……

　　從封城的那一刻起，這裡幾乎就再也沒有改變。一處沒了外墻的二樓房間裏，墻上貼著機器貓的卡通圖，應該曾是一個活潑孩子的臥室；一處傾斜的房間裏，墻上還挂著一張結婚照，應該是一對幸福新人的居所。還有更多的地方，像城口的一處宿舍樓一樣，挂著積滿灰塵的衣物；或者像商業街邊的一間辦公室一樣，桌上還擱著一支香煙，只是不知它們的主人是否安好……

　　唯一的變化，只有縫隙中叢生的雜草，告訴我們，已是整整一年過去。走在其間，我們連這些最簡單的植物也不忍觸碰。隱隱間，似乎冀望這些綠色帶給我們更多的希望，更不願意驚擾長眠在這裡的人們。

　　災難過後，陸續有一些當地人回到老縣城，祭奠自己的親人、朋友、同事。廢墟之上，到處可以看到人們祭獻的鮮花、蠟燭。北川，註定成為我們生命中無法忘卻的烙印。

　　在一幅寫著遇難職工名字的橫幅前，我按下了快門，但最終還是把這張照片刪掉了。

　　逝者已矣，願他們安息。

　　重生

　　離開北川老縣城，我們來到吉娜羌寨。69戶羌族風格的川北民宅，一幢幢排列在河邊，賞心悅目。難以相信，這裡曾在地震中房屋盡毀。在最高的一處民宅裏，一個身穿羌族傳統服飾的小女孩，面對記者的鏡頭，興高采烈地舞動起來。在她天真的臉上，我們看到，災難已遠去，生活又回來了。

　　再往前走，北川新縣城“永昌”正在永安鎮和安昌鎮之間、距安昌鎮東南兩公里處熱火朝天地施工。站在大堤上遠眺，汽車、挖掘機、壓路機來往忙碌，工人正在勞動。雖然眼前還是一片荒蕪的河灘，但可以想像不遠的將來，一座更加現代、美麗的新北川就將在這裡出現。

　　最後，在綿陽長虹集團培訓中心，我們看到了活潑的北川中學學生。在新北川縣城裏，有一塊225畝的土地，將屬於他們。明天，也就是2009年5月12日，新校區將開工建設。到明年9月1日，北川中學將正式回到自己的“新家”。這所受到舉國關注的學校，將繼續為北川孩子點燃未來的夢想。

　　北川，曾經的傷城。但一路走來，我們更有理由相信，在新的土地上，她將浴火重生，成為一座希望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