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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祭祀壇
登上大明山二天坪,撥開草叢,就見岩石上刻著許多凹凸不平的線條,似字非字,似圖非圖。這究竟是天外來客留下的印記,抑或是前人留下的藏寶圖?引人遐想聯翩。由於無人知其含義,所以人們將這些印記稱為“天書”,二天坪也因此叫做“天書”草坪。2010年11月專家在大明山上發現了一處大型的古駱越祭祀壇,壇上地面刻著大量圖案和符號,專家推斷為新石器時代古駱越人祭祀的刻畫符號。“天書”究竟是什麼?起源於何時?它與甲骨文又有什麼樣的關聯?日前記者進行了一番探究。
探秘篇
“天書”無法解讀難倒專家
在廣西,大明山可能是最具有神秘色彩的大山,這裡的峽谷雄奇深沉,山色空蒙時,常會發出一種如同“天籟”般的奇聲;山上雲霞涌動時,常常會出現明鏡般的“佛光”,駱越後裔各民族稱它為“岜雖”,意為祖山、神山。
“天書”是在大明山八大天坪上發現的。所謂的八大天坪,指的是位於大明山主脈群峰之頂的八片天然草坪。這些草坪大小不一,小的像足球場,大的像飛機場,整齊地在北回歸線上一齊排開,並同北回歸線呈垂直狀態。當地群眾將八大天坪稱為“仙圩”,説是神仙集會的地方,也是祖先靈魂相聚的“鬼圩”。
“仙圩”的植被生長狀態非常奇異,天坪周圍都是高大的喬木或叢生的灌木,而草坪中卻一棵樹也不長。早些年,保護區的人曾有意在草坪邊沿種植過一些竹子、小樹,但是多年過去,竹子和樹木怎麼都長不大,至今仍細小如禾稈。不少地質專家、植物專家都深入研究這一現象,但卻解不開其中的奧秘。
目前發現的“天書”主要集中在二天坪。二天坪面積有40多畝,這裡的草皮很薄,不過10余厘米,黑灰色的山石時而斑駁露出,石上刻有許多稀奇古怪的線條和符號,似字非字,似圖非圖。翻開草皮,更多的山石露出來了,無一例外都有這樣的線條和符號。專家們對“天書”進行了研究後得到結論,刻痕無規律可循,無法解讀。
深度考察發掘更多駱越文化
為了破解大明山 “仙圩”以及“天書”草坪之謎,2010年11月中旬,廣西駱越文化研究會的專家對天坪進行全方位的考察。位於大明山核心區的四天坪,海拔高度為1376米,中心面積有60多畝,處於山頂風口上,又遠離山澗水源,並不適合人類居住。在四天坪上搜索,也沒有發現古陶片等人群聚落的痕跡。
從四天坪的建築造型,再聯絡古駱越人到山頂祭祀天地的習俗,專家們認為四天坪的建築就是古駱越人的祭祀壇,這一祭祀壇與其餘的7個天坪排列成一條與北回歸線垂直的直線,組成了一個巨大的祭祀建築群。天坪“仙圩”是古駱越人祭祀天地的祭祀壇遺址。
專家們在這些古駱越祭祀壇上發現了大量刻在地面的圖案和符號,有的像飛船,有的像個十字架,有的像象形文字,還有的石頭上有數道裂痕。“目前我們發現的刻痕中,這個是最大的。”廣西駱越文化研究會謝壽球認為,這類似三把劍的形狀的裂痕是人為的。
民族學博士莫幼政則認為是“古駱越人所為”,他的根據是漢書和史記裏面記載,古駱越人使用的武器是劍,在大明山山腳下發現了大量古駱越人的墳墓遺址。
經廣西博物館原館長、廣西文物鑒定委員會主任蔣廷瑜認定,大明山上的這些圖案和符號為新石器時代古駱越人祭祀的刻畫符號,更有意思的是,將“天書”與甲骨文進行比較,發現兩者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隨後,廣西駱越文化研究會的專家在武鳴、隆安、田東、龍州等駱越祭祀遺址分佈區發現了大量的刻在石器、玉器、骨片上的明顯為單個或單句的古文字符號,根據這些證據專家們認定駱越人和世界歷史各大民族一樣在新石器時代就創制了自己的文字。
解密篇
謎題1 “天書”究竟是什麼?
是駱越古文字的萌芽階段,應是中國最古老文字。
廣西駱越文化研究會會長謝壽球認為,從“天書”刻劃的筆畫的古拙和簡單來講,它應該起源於原始社會時代。這種刻劃文字,帶有早期符號和圖案向文字過渡階段的一些特徵,有些符號和實物圖畫,例如鳥、蛇,形狀和文字相似。
蔣廷瑜則認為,“天書”應該是祭祀時用的符號系統。多年來研究邕江文字石的南寧邕江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的曹吻也有同樣看法,他甚至認為大明山“天書”就是中國最古老的文字。
近年來,考古專家在南寧武鳴、隆安,以及扶緩、合浦等地都發現了大量的古文字文物,全國著名的文字專家經研討認定這些古文字是駱越古文字。而大明山“天書”是目前在駱越故地發現的最古老的刻劃符號,是駱越古文字的萌芽階段。
謎題2 “天書”源於何時?
刻製年代為新石器時代晚期。
專家對四天坪考察時,發現了一個人工鑿制的石坪。石坪是一個圓柱形建築遺址,圓柱中心方位為經度108 26′41〃,緯度23 28′43〃,位於八大天坪排列線與北回歸線的交匯點上。
現代地理學告訴我們,北回歸線的位置是隨著天文時間的變化而移動的,緯度23 28′43〃這一位置正是兩千多年前北回歸線的準確位置,在這個位置建圓柱形臺絕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是人工刻意所為,是為了天文觀測而精選的。2000多年前正是史書所載的駱越古國的興盛時代。而駱越古國最早的國都就在以武鳴縣陸斡為中心的地域內。顯然這一位於北回歸線上的圓柱形建築是古駱越人建造的祭祀天壇。
大明山古駱越祭祀壇的發現,説明古駱越人在新石器後期已經有階級分化,有了國家的形態,有了宗教信仰,進入了文明的門檻。
據此可以認定大明山二天坪上的“天書”刻製的年代是新石器時代晚期,當時駱越人已進入古國時代,“天書”是有組織的祭祀活動後留下的符號。
謎題3 “天書”和甲骨文有無關聯?
古駱越的刻劃文字才是正宗的甲骨文源頭。
作為研究甲骨文的權威專家,郭沫若先生曾提出,甲骨文是一種成熟的文字,在它之前,應該有一種從刻劃符號不成熟的初級萌芽狀態向成熟過渡的階段性文字,這個文字在中原並沒有找到。
謝壽球表示,中國古老文字還有東巴文和鳥篆文,而東巴文體系也是以寫實為特徵的一種文字,不過東巴的民族體系是氐羌體系,氐羌體系民族的發展軌跡和駱越人體系不同,所以東巴文體系和古駱越文、古甲骨文沒有什麼聯絡。古駱越的刻劃文字才是正宗的甲骨文源頭。
(記者鄭芳 實習生楊文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