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記者 史大偉 陳雷 報道/攝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北京兒童醫院外科401病房的窗戶時，金南萊安靜地熟睡了，也許這是強忍傷口巨痛的他迎接術後第一天生活的最好方式。9月27日的清晨，對於常人來説，似乎與往日沒有什麼大的不同，但對於金南萊的外婆尹今花來説，看著被傷口疼痛折磨一夜的外孫，能夠用睡覺的方式迎接新生活開始的第一天，無疑是讓老人揪著的心得到了最大的安慰。
■揪心的術後一夜
“姥姥，我手術做完了吧？我渴。”這是小南萊26日被推出手術室後説出的第一句話。由於南萊本次進行了髖骨截骨、將外翻膀胱放回腹腔、縫合部分尿道等幾項複雜的手術，所以實施了全身麻醉。醫護人員説，按照麻醉過後恢復清醒時間段的慣例，小南萊不可能在26日15時5分説出第一句話，南萊能夠做到這一天，靠的完全是潛意識中的毅力。
南萊説完術後的第一句話，等到外婆尹今花肯定的答覆後，又昏昏地睡了過去。
看到南萊又睡了過去，尹今花又露出了笑容。對於這一點，記者十分驚訝！這個笑容與此前一直擔心的尹今花所表現出來的狀態截然不同。
“南萊掐了我一下。”尹今花笑著給記者看南萊在她手上留下的痕跡。南萊並沒有完全清醒，但他知道外婆擔心。5個小時沒有見到外婆的南萊用這樣特有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狀態。
26日18時許，南萊恢復了清醒。傷口的劇痛讓這個年齡無法承受的孩子發出了“哼哼”的聲音。
“很疼吧？”看著南萊痛苦的表情，尹今花緊握著孩子的手。
“恩，我疼！”
“忍著點，明天就好了。”尹今花知道，孩子身體上傷口的劇痛要遠遠超過自己揪心的心痛。老人知道，這個夜晚對於南萊來説，是一個十分漫長而有難熬的夜晚。老人憂慮的心又揪了起來。
“別的孩子手術回來後都哇哇大哭，但南萊整夜沒有流一滴眼淚，實在熬不住時，就拉著我的手説疼，聲音很小。”27日早8時，尹今花見到記者的第一句話，就道出了南萊的堅強和懂事。
“來這裡看病的孩子，家長都整天地忙，都累，這個時候南萊還考慮別人，真是太不容易了！”臨床的患兒家長嘖嘖地稱讚。
就這樣，老人的心揪了一夜。“我希望孩子哭，能夠分散傷口疼痛的注意力，但他始終沒有流淚。”尹今花一邊看著熟睡的南萊，一邊喃喃地説。
■南萊告訴外婆別急
27日上午10點，尹今花吃下了南萊手術後的第一口飯。
“姥姥呢？叔叔你坐吧！”面對記者的南萊再一次睜開雙眼，還不忘記關心記者。
“姥姥在你身後。”
南萊醒了，臨床的患兒家長圍了上來。環顧一週，南萊最終將目光定格在尹今花身上。
“看，記者叔叔給我買來了青椒炒肉。”尹今花起身將自己吃的飯菜給南萊看。在眾人的眼光裏，南萊痛苦地表情上展露出了一絲微笑。南萊在進手術室之前，曾專門告訴記者，尹今花愛吃炒辣椒，自己手術前要讓老人坐在病房裏等著，要不然身體受不了。
“南萊，疼吧？”已經可以下地行走的臨床小病友問。
“不疼！”
“姥姥，找醫生來給我打針吧，我有點受不了！”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南萊對尹今花説。
“這個孩子可真堅強，做了這麼大的手術都不哭！”護士給南萊打止痛針時，對身邊的人説。
當日14時，南萊在一次醒來。“叔叔，我渴！”看到床前的記者，南萊要喝水。“不行，醫生告訴你不能吃喝任何東西。”尹今花在一旁急忙提醒。
“姥姥，我的嘴都要裂開了，我就喝一點點水。”
南萊的哀求絲毫沒有打動68歲老人的心，尹今花堅持著醫生的告誡。
16時許，南萊又説出了一句讓整個病房的人都吃驚的話，説這話時，尹今花正焦急地在病房裏大喊找醫生。
由於南萊同時做了幾項大的手術，致使他的胃腸功能出現了紊亂，肚子漲的像一個皮球。尹今花看到這種情況，來不急等到記者叫醫生前來處理，就在病房裏大喊起來，催促醫生快點，要不然孩子的肚子要“爆炸”了。
“姥姥，別急，醫生可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處理完了就會來的。”看到尹今花情緒激動，南萊懂事地告訴老人別急。
■南萊術後一切正常
27日，記者在南萊床頭的心電監護儀上看到，三項術後監控指標已經減少為兩項。據醫護人員介紹，心電監控儀原進行的三項指標包括心率、呼吸、血氧飽和度，是患者手術後防止出現意外而必須進行的監控，南萊26日手術返回病房時，三項監控指標顯示均為正常，到27日，血氧飽和度已無需進行監控，稍晚時，另外兩項監控指標也將取消。
南萊的主治醫生、我國著名兒科泌尿專家、北京兒童醫院外科主任孫寧告訴記者，南萊目前出現的口渴、肚脹現象均屬於正常現象，南萊出現的疼痛主要是來自髖骨截骨的手術，骨頭的恢復需要更長一段時間。小南萊的術後狀況一切正常，正處於恢復階段。
■堅強南萊不願好心人看到痛苦一面
從26日上午9時至本文發稿時至，諸多關心南萊命運的好心人紛紛給本報打來電話，詢問其手術進展的狀況及其術後狀況，表達對南萊的祝福心願。
27日17時，記者將來自全國各地的祝福轉告給躺在病床上的小南萊。小南萊堅強地讓記者轉告關心他的好心人：雖然自己的傷口很痛，但是不會哭，不會流眼淚。南萊説，自己是一個小男子漢，疼痛可以忍耐的，請國內外好心人放心，會挺過難關，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記者與南萊表示要拍一張照片，以更直觀的方式告訴所有好心人關於他的最新狀況，但南萊卻堅持反對。南萊説，雖然自己不流眼淚，但是痛苦的表情會讓所有好心人揪心，對於好心人的幫助他目前無以回報，絕對不能再讓好心人與他一起難受了。
責編：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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