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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肇星新傳:"星爺"的幸福生活

 

CCTV.com  2009年04月08日 14:10  進入復興論壇  來源:人民網  

  “我是發言人,請提問!”

  2009年3月4日,闊別發言人角色19年後,69歲的“鐵嘴”李肇星又一次“重操舊業”,擔任十一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發言人。

  “從1964年進入外交部工作,到1985年擔任外交部發言人,我足足準備了20年。這次進入人大工作剛一年,就擔任大會發言人,真的是邊幹邊學。我沒有—天不在看大量的東西。到了我這個年紀終於發現,世間事物,已知的少,不知的多;有名的少,未名的多;涉獵的領域越廣,其與未知領域的共同邊界線就越長。名利無論多寡,則全是從無到有,從有到無。總之,人活著,表面上看有點像從未名到有名,實際上更像‘從未名到未名’。”

  李肇星説,“發言人既是人,又不是人。發言人首先是一種機制,但又不是機器,是活生生的個人。不論是外交部發言人,還是人大會議發言人,都要説真話,都要有一顆愛國心,愛人民的心,都要明辨是非,主持公道。”

  1940年10月,李肇星出生於山東省膠南縣大珠山腳下的王家村。因家境貧苦,6兄弟夭折了3個。李肇星很小的時候,就跟爺爺下地幹活。但常常幹著幹著,他就不見了。爺爺四處尋找,才發現他躲在角落裏貪婪地讀書。

  他的高中同桌沈樂亭回憶説:“學校裏吃不飽,肇星的母親帶上家裏僅有的玉米麵餅子,走5里路送到學校給我們吃。雖然苦,但肇星利用一切時間學習。當時縣圖書館只對幹部開放,肇星很執著,最終感動了圖書館的阿姨,給他辦了張借書證。拿到後,他歡天喜地叫上我們一起去借書。”

  李肇星的作文《越活越年輕的爺爺》發表在上海《少年文藝》上,轟動了整個膠南縣,他從此樹立起當作家的理想。

  李肇星回憶説:“1959年暮春的一天,山東膠南一中的領導頗為神秘地通知我,準備進北京外國語學院留蘇預備部。這對一個18歲的鄉下孩子來説,真是喜從天降。但留蘇的事終因中蘇關係惡化而未能落實。校長説,留蘇不成就好好考清華吧!我幾何學得較差,思來想去沒報清華,第一志願是北京大學中文系,第二志願是北京大學西語系英語專業。沒想到北大以第二志願錄取了我。”

  1964年秋,外交部到北大西語系挑人,李肇星入選。先到北京外語學院翻譯進修班學習3年,再到中國人民外交學會工作兩年,接著去農場接受勞動鍛鍊。在廣東汕頭牛田洋農場發生了一場悲壯的事,海嘯襲來,農場數百名搶險戰士和大學生犧牲,29歲的李肇星是為數不多的倖存者之一。李肇星後來反復提起這段經歷:“我能活下來就是一種奢侈,要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給祖國多做事情。”

  “鬥雞公”鬥智鬥勇

  李肇星30歲時回到外交部。幾乎在每一個崗位上,他都碰到了“艱難的外交時刻”。憑藉機智和頑強,李肇星戰勝困難,被各國朋友親切地稱為“鬥雞公”。

  1970年,李肇星被派往中國駐肯尼亞共和國大使館,從辦護照、處理僑務到高層交往,大事小事都得做。李肇星甚至得逐字逐句教炊事員學英語。“我教了3個月後,他們可以‘獨立自主’地出去買菜了。一位炊事員學會了‘雞肉’這個單詞。對方拿來了一隻公雞,炊事員答:‘No,I want his wife(不,我想要他的妻子)。’”

  1985年,李肇星作為新一任外交部發言人正式登場,好幾個西方記者就“西藏問題”不斷向他發難。一個記者説:“我也有自己的家鄉,如果你説我的家鄉不是屬於我們國家的一部分,我才不在乎呢!而你為什麼對‘西藏問題’這樣在乎?”李肇星毫不留情地回答道:“你對自己的國家怎麼看是你的問題,但是中國的主權是神聖的,外國人無權干涉!”這個記者被李肇星的犀利“鎮住”了,心悅誠服,從此和李肇星成為朋友。

  1998年,李肇星擔任中國駐美國特命全權大使。1999年5月,以美國為首的北約轟炸中國駐南斯拉伕大使館,激起了中國人民的極大憤慨和遊行示威活動。美國記者喋喋不休地追問李肇星:“你能保證在北京和中國其他城市的美國外交人員的安全嗎?”李肇星嚴厲地回答道:“你們一直在談你們大使館工作人員的安全,我很奇怪為什麼你們不問我在南斯拉伕受傷的中國大使館工作人員的情況?為什麼不問在貝爾格萊德殺害中國人的行為?”美國媒體因此稱李肇星為“強硬派”:“中國的李大使臉上極具哀容與憤怒。”

  2003年,李肇星擔任外交部部長後,因日本首相執意參拜靖國神社,中日關係跌至“低谷”。為了走出困境,李肇星和時任日本外相的麻生太郎上演了一段“洗手間外交”:“2006年我和他(麻生太郎)共同出席一個國際會議。他看我上洗手間,就跟了出來。就這樣,我們站在衛生間裏,在沒有媒體記者的打擾下,包括歷史問題在內暢談了20多分鐘。這次輕鬆愉快的交談,為中日兩國外交領導人加深相互了解、增進互信奠定了基礎。”

  “詩人外長”的“軟實力”

  和許多外交官風度翩翩的形象相比,李肇星似乎其貌不揚。在擔任駐美國大使期間,他曾應邀前往哈佛大學演講。台下一些聽眾本來就對華不甚友好,一見他的模樣,便肆無忌憚地喝倒彩。李肇星不為所動,開始演講。1分鐘後,會場上的噓聲小了;3分鐘後,偶爾一聲不識相的噓聲,會招來聽眾的怒目相視,5分鐘後,台下鴉雀無聲,只聽見李肇星妙語連珠……十幾分鐘後,演講結束,會場上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一名美國聽眾激動地説:“李肇星不是靠外表,而是靠魅力征服了全場。”

  外交部一位前駐外大使解釋道:“外交官最大的‘軟實力’就是口頭和筆頭俱佳,李部長在這兩方面都極為出色。他的文學底子也深厚,從1984年的散文集《彩色的土地》,到詩集《青春中國》,再到翻譯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他是個真正的‘詩人外長’。在外事工作中遇到交鋒的時候,口才好就顯得更加重要。意見不同,觀點不一致,講話就要求犀利,語速要快。如果外文掌握得不好,人家講了十句,你三句都講不出來,氣勢上就被人家壓住了。李部長是越犀利講得越快,美國人都沒他快。”

  對於詩歌的品位,李肇星一向挑剔。他很少讀從外文譯成中文的詩,“因為稍稍讀懂一點原文後,就覺得譯文與原文不是一回事兒,至少不是一個味兒”。

  “萬千佳麗中/唯你不施脂粉/一片純情/光彩照人……你是青春;百十山嶽間/唯你天開地闊/平等中尋覓摯友/以誠實營造自我……你是中國!”這是李肇星創作的《青春中國》,被譜曲歌唱後,在美國引起強烈共鳴。

  著名作家馮驥才曾如此評價李肇星:“外交家們應該慶倖,因為他們之中有一位詩人,他們獨特的生活才得以光彩地展現給世人;詩人們應該慶倖,因為他們之中有一位外交家,詩的大地才出現如此一塊高貴而迷人的空間。”

  “星爺”的幸福生活

  除了詩歌,李肇星還被媒體稱為“有相當段位的體育迷”。他現在每週打一次羽毛球,在美工作期間,他與3次榮獲羽毛球世界女單冠軍的肖傑“聯袂打混雙,在五角大樓俱樂部屢戰屢勝,出盡風頭。”閒暇時間,李肇星還喜歡和別人較量幾局乒乓球。

  2001年中國申奧成功的當晚,激情滿懷的他,外套都沒有顧得穿,趿拉著拖鞋跑到北京街頭慶祝。“不過,去年我心情不愉快。”李肇星一本正經地對記者説,“北京奧運會有28個大項,302個小項,我哪個項目的比賽都沒參加,估計今年全運會也沒希望。”

  李肇星與夫人秦小梅的伉儷情深一直為人稱道。秦小梅的父親是新中國第一代外交家,先後擔任過我國駐挪威、讚比亞、瑞典、新西蘭等國大使。她上中學時,時常隨父親參加駐華使館舉辦的社交活動,包括聽音樂會、看芭蕾舞、野餐、爬山等,從小受到良好的外交禮儀和文化藝術熏陶。兩人在北大西語系同窗5年,當時李肇星任班長,年齡比其他同學小,卻像老大哥一樣關照班裏每一個人。在秦小梅眼中,李肇星最讓她動心的是待人真誠、善良,是個熱誠、有責任感的男人。

  婚後,他們和秦小梅父母住在一起。每天下班後,他都先到岳父母的房間噓寒問暖,説説外面的事,有時講幾個笑話,讓老人開心。李肇星工資全交給妻子管理。需要用錢時,再由秘書“找老秦要”。每次出國前總要給妻子多留點零花錢(平時積攢的一些稿費)。有一次,秦小梅剛送走李肇星,突然見他又急急招呼自己。原來他忘了留錢,同行的人大為感嘆。

  李肇星夫婦一直視自己的兒子為驕傲。為了讓他記住自己是莊稼人的後代,愛自己的故土,特地為他取名李禾禾。

  早年李肇星長年駐外,和兒子聚少離多。“禾禾,親愛的兒子,我正在地中海上空給你寫信……”這是一封寫于1983年7月31日的信,“使命是光榮的,我知道。但對你,卻欠下了賬。去東歐前答應過你,回來後一定陪你去逛北海公園,誰知居然沒有時間了!這次別離,我又許下諾言:‘別難過,孩子,我會來信,很長很長的信,每月至少一封。’”李肇星這些寫自非洲的信後來輯成了《黑色,是美麗的》一本小冊子。

  記者問李肇星在教育孩子上有何心得。他説:“應該是父母好好學習,孩子天天向上。父母要多向孩子學習。”

  採訪中,話題不知怎麼岔到中國男足。“前年我訪問南非,他們外長熱情邀請中國參加南非首次舉辦的2010年世界盃。我答應了,可是我心裏沒底啊!我當然希望中國男足入圍,但萬一入不了圍呢?於是,我就帶著幾個人先到決賽場轉了一圈,表示咱們中國人也來過了!”説罷,又是一個李肇星式的仰天大笑。

  

責編:金文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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