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巴河秘語(一)
水之造化

作者 吳徵

從太空中看，整個太陽系中，只有地球是藍色的，這是因為地球上有70%的面積都被水覆蓋著。但是，真正能夠被開發利用的淡水只佔地球總水量的0.26%，如今，隨著地球生態環境的不斷變化，水資源正在變成一種寶貴的稀缺資源。

目前，中國水資源的總量儘管居世界第六位，但是由於人口眾多，水危機依然存在。然而在乾旱少雨的新疆，有一個特殊的地方卻引起了人們的好奇，這裡人均擁有的水資源竟然達到12.98萬立方米，是新疆人均水資源的40.20倍，是全國的46.69倍。

這裡與哈薩克斯坦、俄羅斯相鄰，由於地處中國的最西北端，因此有一個十分響亮的稱號——“中國西北第一縣”，這就是哈巴河縣。

數千年來，哈巴河始終散發著令人無法抗拒的神秘魅力。它是古老文明的發源地，也是綠色生態邊城的理想之地。許多獨一無二的邊城特色令人神往，難得一見的自然風光，時刻激發著人們去探尋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真諦。即將消失的古老民俗，吸引著人們去追溯哈巴河這塊古老土地上的往日傳奇。而“飛機岩畫之謎”在讓人們對史前文明進行種種猜測的同時，也在向外界證明了這樣一個事實——哈巴河，就是阿爾泰山最後一個文化秘境。

哈巴河縣的地勢北高南低，豐富的水資源孕育其中。在北部阿爾泰山中，中部的丘陵裏，南部的平原上，分佈著大量的冰川、湖泊、地下水。另外，還有四條主要河流縱橫交錯，而哈巴河縣的縣名就是用其中一條河流的名字來命名的，哈巴河的故事就是從水開始的。

額爾齊斯河並不是哈巴河縣最長的河流，但是它卻是最具特色的一條河。

中國的大多數河流都是自西向東流，如長江、黃河，這是因為中國的地勢是西高東低，水自然是往低處流。然而，與眾不同的額爾齊斯河卻一路向西流，流入哈薩克斯坦境內齋桑湖後，再向北經俄羅斯的鄂畢河注入北冰洋。

作為一條國際性河流，額爾齊斯河是寬厚無私的，它日夜不停地流淌著，也使得同樣寬厚無私的哈巴河縣，與北冰洋産生了遙遠的血脈聯絡。

北灣位於中國和哈薩克斯坦相鄰的邊境線上，額爾齊斯河在這裡轉了一個彎，流出中國。與一路上湍急的水流不同，河水在北灣變得緩慢起來，一位作家曾經滿懷深情的形容説，額爾齊斯河就像一位要出嫁的姑娘，她一路歡歌，唯獨到了北灣的時候，她變得猶豫起來，因為她馬上要離開自己的母親，她留戀這裡的家人，這裡的歡樂，還有這裡的歌聲。

哈巴河是哈巴河縣最長的一條河流，是主要灌溉河流，也是全縣人飲用水的水源地。同時，哈巴河也是自然奇觀的製造者。

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個秋天，白樺樹的種子飄落在河面上，河水又把種子送播到原野，再滋潤它發芽成長。千百年後，一塊面積達6萬3千畝的天然白樺林形成了。

在哈巴河縣，水就像一位魔術師，它變幻出不同的模樣，不斷給人們帶來驚喜。在中國的最西北端，有個“沙漠之湖”，這聽起來仿佛是一個童話，但是這個童話卻在哈巴河縣真的發生了。

白沙湖的四週被連綿的沙丘環繞著，因為沙粒黃而泛白，故名“白沙湖”。讓人覺得驚奇的是，白沙湖的湖面上有野荷花，還有野鴨子，湖水四週不僅有蘆葦，而且還錯落有致的生長著高大茂密的白楊、白樺樹，這一切仿佛是一個自然盆景，小巧但十分生動。這個盆景的創造者就是湖水。

如果説白沙湖給人們帶來的是江南水鄉的情調，那麼，與它相鄰的鳴沙山，帶給人們的就是西北大漠的豪情了。

鳴沙山生長著一種獨有的紅柳，這種紅柳花不是通常出現的柳絮狀，而是一瓣一瓣，像盛開在沙漠中的臘梅花，不禁讓人浮想聯翩。

在鳴沙山滑沙，會帶給人們一種獨特的感受。人們順著沙丘向下滑行，就能感到身下的沙丘在顫動。巨大的轟鳴聲仿佛是飛機正在起飛。

與鳴沙山遙遙相對的就是哈薩克斯坦的群山了。

一條不大的河流，四個鮮紅的大字，提醒著人們，這裡就是中國最西北端的一段邊境線了。此時的河水，被賦予了特殊的含義。

眼睛山默默的注視著邊境線。有人説，眼睛山代表著兵團戰士的一份信念，為了捍衛祖國領土的完整，他們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歲月流逝，對於當年那些兵團將士來説，艱難的日子已經過去，他們創造了屯墾戍邊的輝煌歷史，留下了感人至今的“兵團精神”，也為哈巴河縣的邊城文化增添了生動的篇章。

生活在白哈巴村的主要是圖瓦人。中國的圖瓦人只有兩千多人，他們使用的圖瓦語，由於沒有文字，已經成為一種瀕危語言。從民族識別上講，圖瓦人屬於中國蒙古族的一個分支，然而長期以來，關於圖瓦人的祖先到底是誰？一直沒有形成統一的結論。有些圖瓦人認為自己就是成吉思汗的後代，而家住白哈巴村的大部分圖瓦人卻持反對意見，在這些圖瓦人家中的馬匹上，都烙著一個箭已射出的古老標誌，他們認為自己是成吉思汗部下“藍領軍團”的後代，係著藍領帶的將士相當於古代軍隊中的敢死隊，他們個個驍勇善戰。這種説法，至今也沒有得到學術界的認同，“藍領軍團之謎”使白哈巴村籠罩在神秘的氛圍之中。

在哈巴河縣，除了河流、冰川、和湖泊之外，泉水也是一個重要的水資源。當地人稱齊也鏡泉為“神泉”，相信這裡的泉水能治療疾病。每天，人們都會通過不同方式來這裡取水。

為了保護魚類繁殖産卵，在春季，漁民們是不可以撒網的。到了夏天，黑巴提和父親終於迎來了收穫的季節。

無論山川多麼險峻，溝壑多麼幽深，水都可以安然的隨地形而流淌，於是，在哈巴河的天地間，便造就出水的不同風景。這些冰川、湖泊、山泉，還有河流組合成哈巴河縣豐富的水資源。千百年過去了，水還給哈巴河人帶來了更多精神領域的財富。

責編：吳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