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對很多人來説，是人生的一件大事。每年6月，無數考生都為了自己的將來，在考場裏奮力一搏。今天我們要講的這個人，也是一名的高考考生，所不同的是，他在高考考卷上，寫下的不是答案，而是16個斗大的漢字。那他寫的是什麼呢？

    2010年7月，一則關於高考的新聞被多家媒體轉載。就在2010年6月高考中，陜西省洋縣智果中學的高考考生張皎，不僅四門考試全部交了白卷，而且還在高考考卷上寫下了16個字。

    張皎同期聲音配模擬畫面：破釜沉舟 不破不立 破而後立 不生則死

    事情經廣東某媒體率先披露後，在網絡上引起巨大反響，張皎的博客和QQ空間訪問量迅速上升。訪客中有一個叫陳艷明的湖南同屆考生，他立刻設法和張皎取得了聯絡。

    陳艷明：當時他（張皎）高考考了0分，當時網絡上對他考0分議論的比較深吧，然後我就對有點好奇，然後我就通過QQ聯絡到他，聯絡到他以後，然後發現他跟自己有同樣的抱負，有理想的，想通過創業來證明自己，然後當時我們就聊到一起。

    在聊天中，陳艷明得知張皎不看好考大學這條路，認為大學畢業也未必會有好工作，他的人生目標是成為中國首富，十年賺到一千萬。為此他正在籌劃自己創業，已經寫好了計劃書。陳艷明聽了對張皎愈發佩服，兩個90後的同齡人在網上越聊越投機。

    陳艷明：他就是那種，就是有一種漢高祖劉邦的感覺。//説他是素質很高的人吧也不是那種吧，説他那種很流氓吧也不是很流氓的人//有他的過人之處，

    就在社會各界對張皎充滿興趣，期待他展示自己過人之處的時候，張皎卻突然從關注者的視野裏消失了，當時有知情人在網上透露，胸懷大志的兩個年輕人懷揣著成為比爾蓋茨的夢想，去了上海創業，那麼他們近況怎麼樣呢。

    事隔半年後，記者卻是在上海市閘北區看守所裏見到了他們。

    張皎：步子邁太快

    張皎從一個普通的高考考生，因為高考零分，忽然一夜成為了網絡紅人，又忽然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但僅僅半年，張皎思想的變化之大，出乎記者的意料，為什麼這個被網上眾多年輕人追捧的紅人會發生這麼大的轉變呢？這一年多，張皎是如何朝他的“首富”之夢努力的呢？事情還要從2010年底上海警方接到的一個報案説起。

    2010年12月，上海市公安局閘北分局經偵支隊接到了來自浙江的一起報案，事主王先生發現自己的信用卡，被人刷掉了兩萬多元。

    王先生：我突然發現我的手機短信提示我的卡，在超市裏居然被消費了兩萬一千元錢

    王先生通過銀行查詢後得知，刷卡的地點在上海的一家大型超市。這讓王先生覺得不可思議。

    王先生：最近一段我都在忙自己的生意，根本沒空去上海。

    王先生説，自己的信用卡一直沒離開過身邊，想不通為什麼信用卡會被人在上海盜刷。接到報案後，警方立即前往超市，調取了那天的監控錄像，發現一名年輕男子用一張信用卡購買了大量超市購物卡，而那張信用卡的刷卡記錄顯示，卡號正是王先生的那張。

    警官1：他是用來買購物卡//地點基本上我們排摸了一下，在本區有兩個比較集中的地點，像某大型超市

    雖然超市監控拍下了整個刷卡過程，但這名年輕男子卻沒有留下其它任何信息

    警官1：僅僅是獲得了他的一些圖象資料和體貌特徵，對於他的具體身份還沒有非常明確的線索。

    超市監控錄像不僅記錄下了這名年輕男子使用被盜用信用卡刷卡的過程，還拍下了他在超市門口將這些購物卡又賣給黃牛的整個過程。

    警官1：通過屬地派出所的排摸，也找到了收購這些購物卡的黃牛，並且從黃牛這邊得到了一些對象的體貌特徵

    黃牛：這天來了兩個小青年，我也不認識他們，他們説卡要嗎，我説有多少，他説有近二十張，我就買下來了。

    警官1：因為購物卡變現比較方便一些，所以説對象還是選擇了這個方式能夠儘快的套現

    儘管掌握了嫌疑人在超市的所有行動，但案件卻無法再向下推進，因為所有有關嫌疑人的線索到購物卡便嘎然而止。與此同時，類似的信用卡被盜刷的報案卻越來越多，嫌疑人沒有停手的跡象。將從這些被盜刷的信用卡刷卡記錄集中分析，警方立即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警官1：對報案人的一些消費記錄進行了梳理，對於所有的消費記錄我們查找他的共同點，從此我們發現了這些所有的報案人都在杭州一家酒店有過消費，而且都是在兩個月之內

    警方立刻趕到杭州的這家酒店，摸排可疑人員。在員工花名冊上，警方發現，有兩個服務員前不久剛剛辭職，而他們在此上班才一個月不到，時間恰好與報案信用卡在此消費的時間吻合。

    酒店員工：去年11月份來的，兩個人一起來應聘的。

    警察：他們到你們酒店是做什麼的？服務員嗎？

    服務員：恩，大概一個月不到兩個人就離開了

    警察：兩個人一起走的嗎？

    服務員：對的。

    隨後，警方將上海超市裏的監控視頻交酒店員工辨認，員工們一眼認出，超市裏那個刷卡的年輕男子，正是剛剛辭職的服務員其中一個。人事經理立刻拿來了他應聘時所留的身份證複印件。

    警官2：他在杭州留的身份證我看到了，複印件是一張一代證的身份證複印件，（飯店員工）就是説照片是他本人的

    但是，這個剛剛摸到的線索再次斷了。

    警官2：我們公安機關把這個身份證號碼輸進去在全國人口庫裏面，確實是有這張身份證，但是這個人他的照片不是這樣子的。

    警官1：所以説他在應聘之前就做了一定的準備，包括製作了假的身份證，包括在整個工作過程當中對自己真實身份都是相當的謹慎，所以説飯店的服務員對他以及他同夥真實身份，包括他平時的一些生活習慣都不是非常的了解

    線索一條一條都斷了，到現在為止，警方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兩名嫌疑人的長相，他們真實姓名叫什麼，是哪人，去哪了，都無跡可循。就在偵破工作陷於膠著的時候，警方早先設置的“警報”卻突然響起，犯罪嫌疑人在上海現身了。

    原來，對被盜刷的信用卡交易記錄進行比對後，除了發現在杭州這家大酒店消費過這個共同點以外，警方還發現了另外一個共同點。

    警官1：再一個，在莘莊地鐵站一個查詢終端這兒有一個交匯，所以説在那邊我們也獲取了錄像也是比較重要的一段錄像，最後確定他身份的這一段錄像

    原來，警方發現這些被盜刷的信用卡都曾在上海市閔行區莘莊的某個查詢終端上進行過查詢，警方耐心等待之後，這個查詢終端前果然再次出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警方現場來人了看到嗎，兩個年紀輕的。還有一個人躲在後面，角落上面看到嗎，都穿黑的西裝。頭轉過來好像是戴眼鏡的。

    兩名嫌疑人果然再次使用這臺終端查詢被盜刷卡中的餘額。這次的圖像比超市的監控探頭拍攝的清楚了很多，更重要的是，警方發現了另一個有意思的細節。

    警官1：我們當時截取了他在同一天裏面在20分鐘之內有兩次查詢記錄，我們仔細觀看了這兩段監控錄像，發現了他們在查詢的時候，手中的物品發生了變化，後一次查詢的時候，倆人手中分別提了一袋大米，和一包方便麵，我們當時分析，在辛莊地鐵站這樣一個比較繁華的地方，能夠買到大米的地方並不多，

    我們在監控錄像中可以看到，犯罪嫌疑人就是在這台機器上對被害人的銀行卡進行了查詢。而在距離這台機器不到50米的地方，就有一家大型超市我們分析下來犯罪嫌疑人要在20分鐘之內完成買米，然後再回到這台機器整個過程，我們覺得這家超市是最有可能的，所以我們把偵查的重點就放在了這家超市上。

    警方根據這段錄像上的時間，調取了旁邊那家超市的監控錄像，發現兩名嫌疑人在刷卡購買大米等物品時，使用了不止一張信用卡。

    警官1：發現了兩名對象在使用涉案卡消費之後，還使用了一張銀行卡，這張銀行卡恰恰就暴露了兩名對象當中的一名真實身份，之後我們經過了持卡人的照片與對象的照片進行了比對，最後確定了其中一名對象張皎的身份。

    張皎，陜西人，今年剛20歲，警方還發現了他曾經在網上很有名，就是我們節目開頭所説的那個在網上一度熱炒，赫赫有名的“高考零分考生”。警方立刻趕赴陜西，在西安將張皎抓獲。隨著張皎的落網，監控視頻裏和他一起作案的同夥也浮出了水面，這個人又是誰呢？

    警官2：張皎到案了以後，通過他的供述，就是供述了另外一名犯罪嫌疑人叫陳彥明，

    這個人就是當時初出於好奇，網上聯絡過張皎的陳艷明。與張皎同一年參加高考。

    警官2：當時就是問了這個張皎，説你為什麼確定另外一個人他的真實名字就叫陳彥明，他説我趁他睡著的時候，我偷偷看過他的身份證，他的一張真實身份證被我看到了，我知道他叫陳彥明，他沒有騙我，就是從側面來講，也反應了張皎對他的合作夥伴其實也是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

    此時，陳艷明還不知道張皎已經落網，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了一個張皎打來的電話。

    陳艷明：當時他是被抓了，我是事後才知道的，他當時打電話給我，他就問了我一個問題，我覺得很敏感，因為當時我也犯了案，我也很敏感，他就問我説你在哪上網啊，我説我在網吧，//然後我就覺得這個事情不對勁了。我覺得他有可能被抓了，然後我再想想這個事情，犯案的整個過程被攝像頭拍下來了，肯定會出事的，我還是早一點去把這個問題真實的去面對吧，我就去投案自首了。

    就這樣，“高考零分考生”張皎和將他視作能成大事的人，一路追隨的陳艷明先後歸案，這起受害人眾多的信用卡盜刷案成功告破。短短半年，張皎從一名網絡紅人，變成了階下囚。當初他在高考試卷上寫下“不破不立、破釜沉舟”等16個字，決定走自行創業之路。難道他所説的自己創業，就是要靠盜刷別人的信用卡成為“中國首富”嗎？

    其實張皎在高考卷子上寫下那16個字的時候，並沒有想好將來的路該怎麼走。

    張皎：當時就是覺得沒有什麼，不就考個0分嗎，考了就考了。在我看來沒有什麼區別。都考不上，都不上大學都無所謂。//要麼出人頭地，以後做事情方便一點，要麼就是説背後受人指點，做個有爭議的人。//出名之後總有許多方法可以增加自己的一些別的方面的東西。

    張皎説，當時他手裏也做了好幾份商業計劃書，希望能吸引到人投資他的項目。

    張皎：當初有好幾份計劃書，就是很多的，比如説以物議物，交換信息網站，為一個信息或者説關於什麼企業的內幕賣給你，然後你再用這個網站把它賣出去，明碼標價，然後講誠信，把它做大後來還有一個想法就是做那些關於創意的，就是説結婚慶典上的放螢火蟲之類的//根本沒有人投資我，根本沒有人會注意我，所以很多事情是做了之後才知道答案的，不做永遠不知道。

    起初的夢想，卻在現實中幾經碰壁，但一心冒險，立志闖天下的張皎當時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因為他有個表哥，也沒上過大學，現在卻一樣做得挺好。

    張皎：親戚朋友都説他在那邊，在上海混的挺好的，自己開公司，然後就想自己過來在他這裡學點東西，跟他學學怎麼（發財）。

    問：你覺得他可能是一個比較成功的（賺錢路徑）？

    張皎：對。對。當時聽家裏人説他一年能夠賺個幾百萬，我覺得還可以。

    帶著對賺錢的憧憬，張皎隻身來到了上海，找到了表哥白波。表哥也欣然手把手地教他開始賺錢。

    張皎：（白波）帶我到超市門口，然後把銀行卡給我，密碼給我然後讓我進去買多少錢的，什麼面額的，多少張，買好了之後回來交給他就行了。

    問：這樣幹一次他給你多少錢？

    張皎：幾百塊錢。

    隊長：他有一個表兄弟，就是他的表哥姓白的，這個白某也是做這個生意的就是專門做信用卡詐騙的，他的手法是怎麼樣的手法呢？他先是召集一些跟他年紀相倣的，因為他家裏比較窮，然後就召集幾個親屬分分工，有的人是專門到飯店裏面去應聘，然後由白波提供作案工具就是讀卡器給對方，讓他專門負責盜取客戶的資料磁卡信息，這是一塊兒，第二塊是他又召集人，專門把盜回來的磁卡信息通過電腦程序複製到新的白卡裏面去，做成偽卡，第三就是召集張皎，就是我們這個案件主要嫌疑人，由張皎去將製成的偽卡到ATM機上，或者是到大型超市去進行變現，套現，把卡裏面的資金給使用出來，然後最終資金匯總到白某手裏以後。

    這樣的來錢方式，著實出乎張皎的意料，看著每天大量的錢進賬，張皎開始不甘於僅僅給表哥打下手了。

    隊長：（張皎）他認為這個錢來得很容易啊，為什麼大部分的錢都讓他表哥去拿呢，自己也可以做嘛，他有這個想法出來以後，然後就是通過網上進行類似于這種聊天，然後我們的從犯陳彥明在網上得知這個消息以後，兩個人一拍即合，陳彥明特地將廣東的工作臨時工作辭掉，從廣東趕到上海

    二人商量以後，決定一起到杭州，首先是以應聘服務員的方式，“潛伏”進飯店裏，乘消費者和周圍人不注意時，使用微型讀卡器複製客人的信用卡磁條信息，製作偽卡，盜刷牟利。

    陳艷明：問：為什麼去杭州？

    陳彥明：因為當時杭州，他當時也説了，杭州是一個旅遊名地，旅遊的聖地，來往的人比較多，那裏的人流動性比較大。我們把他的卡刷了以後，他們只能在自己當地派出所報案，對我們是有利的，杭州是消費比較高的地方，來往的人群都是有錢的人群旅遊

    確定了潛伏的飯店以後，還有一個事情需要解決，就是用來盜取客人磁條信息的微型磁條採集器，這東西以前在白波那只是聽説過，真的要自己搞，上哪去找呢？張皎上網找到了一個叫許湖南的人。

    隊長：看到許湖南以後張皎就問他，//有沒有那種比較小巧一點，比較方便攜帶一點的小的讀卡器，微型的，他説你早點説嘛，這種卡我有啊，他從抽屜裏拿出兩套，跟火柴盒大小差不多的一個讀卡器，説這種東西好，既方便又容易，而且有存儲功能的，你卡刷一下，所有的信息都可以存在這個小的機器裏面。

    一切具備，張皎陳艷明二人來到杭州，應聘進了開元大酒店當服務員，利用客人將信用卡交給他們去前臺代為刷卡結賬的機會，乘人不備在這個過程中偷偷用微型磁條信息採集器將客人信用卡的信息複製到自己的機器中。

    問：有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客人，比如説把信用卡拿出來，你問他要信用卡拿過去刷卡，他不肯？

    張皎：碰到過很多。

    問：不肯過你的手？

    張皎：這種不刷。

    問：你覺得那些人為什麼會這樣？

    張皎：電視上看到多了，對信用卡有一種防範意識。

    問：拿信用卡出來埋單的客人和交給你的人去埋單的人比例各佔多少？

    張皎：一半一半，

    通過偷刷客人的信用卡磁條，獲取信用卡信息後，如果信用卡設置了密碼，張皎就乘客人輸入的時候，獲取這些密碼。

    張皎：就是直接站在那裏，他按就看，不按，他總歸會按的，按就直接看，也沒有什麼説眼睛亂看之類的，

    獲得了磁條信息和密碼之後，張皎下一個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它們記錄下來，互相對應

    張皎：一天也就是兩三條，然後空閒的時候把它用筆寫下來，記在紙上。每天回去整理一下，抄在本子上。

    收集了足夠多的磁條信息和密碼之後，張皎和陳艷明便辭職回到上海，開始使用寫卡器，將這些收集到的信息寫道空白的磁卡上，這樣一張和持卡人手裏一模一樣的信用卡就誕生了。

    隊長：他一共盜取了40到50名的客戶的磁卡信息，經過他後期製作，製成的偽卡也有將近42張，他當初是猜測密碼，當初有部分是錯誤的，或者是磁條信息寫到白卡裏面期間有寫錯的情況，真正的成卡就可以進行消費的大概是6張，6張最終被他們兩個人一人分了三張進行了一個消費和ATM機取現，最後的金額在將近十萬元左右。

    2011年9月30日，上海市閘北區人民法院依法開庭審理此案。張皎、陳艷明因犯偽造金融票證罪和信用卡詐騙罪，分別被判處有期徒刑四年三個月和三年六個月。出售微型採集器的許湖南也犯竊取信用卡信息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緩刑一年。教授張皎掌握犯罪手段的白波，也于近期被抓獲，另案處理。

    張皎：命中註定，莫須強求，性格必然使他去做出一些事情，這個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

    問：用你的這個理論來講，你的這個犯罪是一種必然了？

    張皎：當然是我意志不夠堅定，意志不強。

    對於自己曾經因為高考零分而在網上名噪一時，張皎也説出了當初的實情

    張皎：他説你到底是高考為了推動教育改革還是什麼別的目的，我説不是教育改革，我沒有那個能力，之後很多人也説你是為了教育改革，你就這樣説，這樣説的話會為自己博得一些好處。

    高考試卷你可以不答，但人生這道考題，你必須面對。張皎確實比同齡人多了一點機靈，一些心計，但他仍只是個心智並不成熟的年輕人，或許他心中有自己的志向，但無論做什麼選擇，人最重要的首先是心要正，無論是零分還是高分，無論是參加高考還是放棄答題，如果心不正，路都很難走正。當初網上的一些言論對張皎影響很大，讓他一時自我感覺很好，覺得自己可以像比爾.蓋茨那樣走一條自己的路，但很多成功背後有著多種因素，並不能簡單複製。不成熟的他為了唯一的賺錢目標，沒走進校園卻在步入社會後學到了投機取巧鋌而走險，最終違法犯罪。在上一次的白卷之後，在人生這張考卷上，又一次填錯了答案。

    感謝收看今天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