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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狼愛上羊(20100110)

發佈時間:2011年08月10日 17:16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CN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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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是曾經的冤家對頭,都認為對方是狼,而自己是羊,而今他們卻宣稱"狼愛上了羊"。懷疑、暗戰、對抗,讓一個"狼"字變成了"狠"字,外資管理方式將在一家中國民營企業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對話》播出敬請關注。

  主持人 陳偉鴻:
  好,謝謝,謝謝大家的光臨,也歡迎電視機前的各位準時收看中央電視臺財經頻道的《對話》。今天這期《對話》節目的一開始,我們要請大家來看一段視頻,在這當中有一首非常有趣的歌,來,一塊看。
  (播放短片)
  胡成中:
  狼愛上羊啊愛得瘋狂,誰讓它們真愛了一場,狼愛上羊啊,愛得瘋狂,他們相互攙扶去遠方。

  主持人:
  這首歌呢有一個非常有趣的名字,叫《狼愛上了羊》,演唱者呢雖然不是一個專業的歌手,但是你看,他對這首歌真的是情有獨鍾,因為他唱得非常動情。大家猜一猜,演唱這首歌的這位朋友,他是把自己想像成了狼的角色還是羊的角色。
  觀眾:
  狼。
  觀眾:
  羊。
  主持人:
  聲音很大,但是我聽到了交織在其中的兩個答案。在這個歌曲當中,羊是誰,狼是誰,我們先來認識認識一下。我們先從羊開始好不好。
  我們來看一下這個可愛的羊的國籍是中國,那麼狼是誰呢?外國狼,這個羊是二十多歲,這個狼呢,170多歲了,跨越了年齡的代溝。它們有沒有什麼共同的愛好呢?我們來看一下。羊的愛好是做低壓電器,狼的愛好是做低壓電器。
  看了半天,我們找到了一個共同點。來,我們看一看羊的名字是德力西,狼的名字是施耐德,你看出來了,這是中法兩國的一次攜手。來,我們掌聲請上這兩位嘉賓,歡迎他們。
  二位請坐,那邊的那位嘉賓是我們德力西董事局的主席兼CEO,胡成中先生,歡迎。坐在我旁邊的這位嘉賓是施耐德電器亞太區的總裁施瑞修先生,歡迎兩位。
  胡先生,剛才你在片子當中看到自己唱歌有什麼評價?
  胡成中 德力西控股集團董事局主席:
  那天正好是2007年的11月1日吧,正是我們那天兩家企業合作開業的日子,所以那天也特別高興。當然這首歌我覺得還是發自內心的。
  主持人:
  怎麼叫發自內心呢?為什麼叫狼愛上了羊呢?
  胡成中:
  其實是羊愛上狼。
  主持人:
  那這麼説你們倆還是心心相印的,施先生之前沒聽説過這首歌吧?
  施瑞修 施耐德電氣集團亞太區行政總裁:
  我聽過這首歌,也知道它的意思,首先要祝賀胡先生,唱得很好,非常好。
  主持人:
  很好。
  施瑞修:
  但是我覺得剛才這個比喻應該反過來,我覺得我們才是羊,而德力西才是一隻狼。
  胡成中:
  應該説施耐德就是狼,德力西是羊,為什麼呢?施耐德是世界五百強,那麼德力西是中國五百強,那你説哪個大,那肯定是施耐德大。
  施瑞修:
  我當然還是覺得我們是羊,如果回頭看一下,這兩個公司之間的歷史是非常有意思的,最初完全是敵對關係,實際上在2002年,施耐德在專利方面針對德力西,發了場法律訴訟,所以最初我們是敵人,最終我們選擇成為一家溫州企業的合作夥伴,而當時跨國公司在溫州投資的情況非常罕見,我們和德力西承擔了同樣的風險,所以我們覺得自己仿佛是進入了狼群一樣,所以我們認為自己是羊。
  主持人:
  對胡先生來説,這場官司肯定會加深你對他的狼性的認識,會不會?
  胡成中:
  會。那年我記得是我們進出口公司在法國展示、展銷,其實也沒有銷售,施耐德通過法國的法院把我們的産品樣本都封掉。那麼起訴肯定侵權,外觀什麼東西。那我也親自到了法國施耐德總部,我提出來最好是不要打這個官司,我們認為還是合作吧,競爭與合作。
  主持人:
  兩個競爭對手怎麼有可能站到一起,而且還愛到了瘋狂,來,我們看看這個背景。
  (播放短片)
  解説:
  一個是全球低壓電器供應商老大法國施耐德,一個是中國低壓電器業老二民營企業德力西,他們共同出資,各佔50%股份,成立了一個新合資企業--德力西電器。消息傳出後,在業界引發軒然大波,只佔據中國高端低壓電器市場15%份額的跨國巨頭們,一直以來對低端市場虎視眈眈,施耐德與德力西的合作,意味著原本由本土企業佔據的低壓電器市場大門終於向外資巨頭敞開。
  回想當年,徐工凱雷、達能娃哈哈、蘇泊爾法國SEB等一系列外資收購案,很多人對此憂心忡忡,中國低壓電器行業是否會被國外巨頭壟斷,有人甚至把德力西董事局主席胡成中比作是引清兵入關的吳三桂。
  主持人:
  你為什麼要做這種讓我們外人看起來有點像引狼入室的事呢?
  胡成中:
  這個確實在我們合資之前,在審批過程當中,有很多的爭議,説胡成中是引狼入室,或者説是賣國賊,又説是吳三桂,各種説法都有。
  主持人:
  你一輩子都沒得過這麼多的桂冠,各種各樣的稱號全來了。
  胡成中:
  我覺得合資了以後,這兩年實踐證明,那麼柳市地區的低壓電器,包括外協這些加工的生産能力、技術水平,包括質量都是有所提高。那證明就是説,不是引狼入室。
  施瑞修:
  我們覺得雙方有很大的互補性,我們是世界市場的領先者,德力西是中國市場的領先者,我們為這種合作所提供的以及德力西所能提供的正好可以取長補短。
  主持人:
  這樣的一份相愛在我們專家的眼中會有一個什麼樣的評判?
  呂本富 中科院研究生院管理學院副院長:
  首先我們説狼愛上羊是不可能的,兩個人的基因都不同,怎麼會愛上呢?所以它不可能。
  主持人:
  這是持懷疑態度的觀點。
  呂本富:
  對。不外乎是呢,最後羊變成了狼或者狼變成了羊,它一定要同化的,否則的話怎麼可能兩個不同的物種不是瞎愛呢?是不是。根據我們的研究,我們覺得施耐德確實是一匹很兇猛的狼,在中國市場上已經吃了好幾頭羊了,在此之前並購了好幾個,而且還特別給,咱們説一點土話,特別愛給羊下套,下完套然後他就吃了,當然上海的人民電器等等吃了不少了。
  主持人:
  這話一聽我就有點替胡先生擔心。
  呂本富:
  對,然後第二個呢,像胡先生他這個羊卻把狼引來了,你可以做狼的小老婆了,那其他的羊怎麼辦,所以人家罵你也是正常的,所以你是,別説吳三桂,胡三桂也行。
  主持人:
  那你覺得他應該唱《糊塗的愛》。
  呂本富:
  《糊塗的愛》,你想這個行業對你來説,比如説你可以好了,那其他的怎麼辦,其他的羊怎麼辦。
  主持人:
  對,其實你的這個觀點讓我想起了在當時狼愛上羊的那一刻,正泰的南存輝就曾經説過,説跨國公司來到我們鄉下幹嗎來了,不就是為了壟斷嗎?不就是上中下游大小通吃嗎?這完全不是愛,這是為了吞併是吧?
  呂本富:
  對,我們覺得施耐德這家公司應該説在中國做得是非常不錯的,它屬於這種悶聲賺大錢的。跨國公司在中國有兩類,一類聲很高,但不一定賺到錢。施耐德確實是悶聲賺大錢的,而我們來計算,據説施耐德全球市場老二是在中國了,而且他不僅是老二,而且他的利潤在全球還是最高的。施耐德全球集團30%的利潤是在中國市場供給的。所以因此它這個地位很重要,地位很重要,別人就説你是不是高中低檔全要通吃啊?原來施耐德是高級的品牌,現在有這個胡兄的加盟,我把低端也吃起來了,上下一夾擊,你説其他還有,那不罵你罵誰啊,是不是?
  胡成中:
  這個我倒有不同的看法,施耐德和其他這些公司合作,剛才提到了人民電器或者其他等等,可能都是施耐德控股的,施耐德是佔50%以上的。那唯一特殊的德力西和施耐德是50:50,那當然我們當時也想51%,施耐德也不同意,施耐德也想51%,我也不同意,所以我們股份是50對50,誰也吃不掉誰。所以這個合同是管三十年的,至少是30年內都是50對50的股份。品牌還是用德力西的。
  劉偉勳 《經濟觀察報》高級記者:
  50%對50%的這種持股的比例對於雙方沒有爭議的事情,可能是大家都能很順利的通過。那如果是比如説遇到一些核心的問題,相持不下,這種情況下雙方是如何進行協商?
  胡成中:
  如果萬一遇到僵局怎麼辦,當然對外我們還是一個比例,是有辦法解決的,啟動一個第三方的票,就是這樣子,有一票。

  主持人:
  我們看到狼愛上羊其實是經過了一個漫長的鋪墊,在不斷的談判過程當中,胡先生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跟這樣的狼打交道,有什麼地方是你不適應的?
  胡成中:
  我記得和施耐德施瑞修先生應該是談了110多次吧,算時間應該是一千多個小時了,一般人是受不了。
  主持人:
  是不是這個,把你磨得都沒脾氣了,就想要放棄不談算了。
  胡成中:
  經常都談到天亮,任何人都吃不消,你問施瑞修,施瑞修那段時間和我在一塊,他跟我説,跟老婆在一塊時間還少一點,跟我談判時間多一點。
  因為西方這種文化它特別細,而且細節的東西比較多,比如説這個協議是30年,那麼他可能把30年所有有可能可能發生的事情都寫上去了,而且我們雙方都請了律師,可能雙方的律師費是付了大概幾千萬吧,又談了兩年半時間,確實這個時間有點長,有時候我真的想放棄這個合資,受不了。
  施瑞修:
  我們來自於不同的文化背景,是不同的兩家公司,看上去談判的時間很長,但對於合資企業的運營是有很多益處的,這麼長的時間讓我們彼此更加了解,可以充分溝通對於合同措辭的不同理解。
  (播放短片)
  解説:
  談判漫長而艱苦,但雙方為什麼都不願意放棄,最大的原因來自利益訴求。胡成中要借助施耐德的銷售網絡,把德力西在中低端産品的優勢擴大到全球,施耐德則要借助德力西深入中國市場,談判的核心在於誰的利益訴求能夠佔據優勢,因此,雙方才會採取更加靈活的態度。
  施瑞修:
  我還記得一件事,再過三、四天就要簽合同了,出了一個關於定金的問題,當時德力西要求施耐德在合同簽訂的時候,用支票付給他們一筆定金,因為距離合同執行完畢還有一年的時間,這個要求是我們不能接受的,我們認為在合資過程當中應當彼此信任,我們為什麼要付定金。
  主持人:
  胡先生對剛才説到的這個定金還有印象嗎?
  胡成中:
  有印象,後來就放棄了,沒有了,不要了。
  主持人:
  其實本來你特別想要。
  胡成中:
  人也都進來了,那你要退出去的話,你肯定要付這個損失。
  主持人:
  這個損失怎麼辦是吧?
  胡成中:
  損失怎麼辦。
  主持人:
  所以你當時提出的要求是多少呢?
  胡成中:
  1.65億吧。
  主持人:
  就這個1.65億,關於定金的問題,你們來來回回談了多少回?
  胡成中:
  也很多次了。
  主持人:
  有沒有談到你都煩了算了,你這麼小氣,有這種想法嗎?
  胡成中:
  還是為了合資,還是為了發展,放棄算了。
  主持人:
  你怎麼老在忍辱負重啊?
  胡成中:
  我覺得施耐德這麼大的公司它也會講信譽。
  主持人:
  他也跑不掉。
  胡成中:
  你進來了,你説不付,他到時候也是要付的。
  主持人:
  我聽説呢,後來你也學會了對方的這種談判的技巧,他們愛摳字眼,你也摳字眼。在簽訂合約的前一天晚上,聽説是摳字眼摳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這個好像是朱先生知道這個細節吧?
  朱海 施耐德電氣集團中國區總裁:
  其實到了簽字前一天晚上,其實我們認為合同已經談完了,因為第二天是要在溫州舉行簽字儀式,我們請了500個嘉賓,請帖都發出去了,比如説施瑞修當時在澳大利亞休假,他從澳大利亞來中國參加儀式的路上,公司的一些,法國來的一些貴賓也都是坐飛機正在來中國的路上,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發現可能關於有一個附件,我們最後還沒有確認過,所以這個時候就引起了雙方一些急躁。因為大家覺得努力了那麼長時間,談了兩三年,特別是明天請帖都發了,就是要辦酒席,客人都請了,都在來的路上了,然後因為這個,告訴大家説對不起,不能再簽了,所以當時有一個高管就很激動,就拿起桌上的一個杯子,一杯水照著墻上砸過去。
  主持人:
  嚇我一跳,我以為照著施先生砸了過去。
  朱海:
  當時還好,他不在場,當時在場的施耐德這邊代表就是我一個人,我跟他們經過連夜的努力,在第二天早晨四點鐘以前,把最後的合同談完了,施瑞修我記得很清楚,是從新加坡飛大陸的早班飛機,早晨是6點鐘到浦東機場,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説對不起,我得告訴你好消息,我們合同已經簽完了。
  主持人:
  還好,他沒有白飛一趟。
  施瑞修:
  那天的情景真是歷歷在目,我記得我在新加坡轉機的時候,給朱海打電話,他剛才也提到了,那時已經是深夜了,我想,完了,合同一定簽不成了,上了飛機之後,我的手機不能開機,到浦東機場下飛機之後,我第一件實就是趕快開機,就看到了朱海給我發的短信,説合同已經簽好了,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我現在還深深地記著那一刻。
  主持人:
  對雙方來説,狼愛上羊都是經過了一波三折之後的事了,但是當狼和羊真的站在一起的時候,羊如何和狼相處呢?來,我們接下來請朱先生來到臺上,跟我們來談一談狼和羊站在一起之後的其他的事情,來,歡迎你。
  朱先生,我們知道您是這個合資公司的第一任總經理對吧?中國人都説,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們來看看你這三把火到底是怎麼燒的,現在我手裏拿到的是朱先生上任之後向全公司發出的第一號文件,一號文件的這個重要意義不言而喻,很簡短,我們來看一下一號文件當中的主要的內容。以下情況的人員聘用必須得到相關領導的批准,應聘人員是德力西電器有限公司的員工、股東或者關聯人員的親屬,必須得到公司總裁朱海的批准之後,方可錄用,必須經過您的批准。
  朱海:
  對。
  主持人:
  第二,應聘人員是德力西集團的股東、員工或者關聯人員的親屬,需得到公司董事長胡成中的批准,方可考慮錄用。這個一號文件可能會讓很多人覺得不舒服,為什麼你的一號文件是這方面的內容,拿人事的內容放在的一號文件裏。
  朱海:
  其實我跟你講,我説句老實話,我跟胡成中兩個人簽的文件就是一號,沒有第二號。
  主持人:
  都沒有二號。
  朱海:
  沒有二號。
  主持人:
  你覺得一號就,如果一號解決好了的話,後面都可以順利。
  朱海:
  都可以解決的。為什麼這麼重要呢,因為我跟胡董有很多的交流,因為在我管理中間的話,我認為錢比人重要,把人管好,把人選好,錢會自然而然來的。
  主持人:
  我們在公司調查的時候,很多老員工回憶,當時朱先生上任之後,根據一號文件,第一波就裁掉了200多人。而且我從公司拿到了這樣一份厚厚的花名冊,我們已經把它變得很小的字體,因為當時人特別多,所有的這個員工,除了籍貫、部門、職務、職稱等等這些相關的情況之外,在最後一行,大家可以注意一下,有一個是否進入合資公司,有一些寫的是,有一些寫的否。
  朱海:
  這個是跟否是決定他們被選拔上跟沒有選拔上。所以我們當時在合資公司我就做了一個很特殊的條款,就是説作為合資公司的總經理以及我們的管理團隊,我們有權從現有的人員中選拔人才,如果沒有選拔上的人才的話,是由集團來統一安排。
  主持人:
  200多人當中是不是有很多都是咱們胡家的親戚?
  胡成中:
  有有有,我一個舅媽叫王右芬,就是行政的。
  主持人:
  您的手夠狠的,舅媽都敢開。
  胡成中:
  朱總還是留了一手,本來舅舅也要同時開掉。
  主持人:
  朱先生,您知道咱們有一個舅媽在公司裏嗎?
  朱海:
  我知道,其實舅舅跟舅媽的處理是我自己做的,當時胡董講了,他有舅舅跟舅媽,而且胡董給我的態度説,一切聽合資公司的決定,既然有一號文件,聽我的決定。但是我考慮到各方面的影響情況,所以我做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處理,就是説先讓舅媽先走,然後把舅舅留下來。
  主持人:
  舅媽在公司是擔任什麼工作的?
  朱海:
  她是負責一些非生産性産品的採購,可以説還是比較重要的。
  主持人:
  比較重要,而且我聽説她一貫還是表現不錯的對嗎?
  朱海:
  對。
  主持人:
  所以你要向她開口應該是很難的一件事。
  朱海:
  我是覺得是很難一件事,但是呢。
  主持人:
  那你怎麼跟她説呢?
  朱海:
  我是讓我的同事跟她説。
  主持人:
  誰是這個倒楣的同事啊?她當時什麼反應你知道嗎?
  朱海:
  她當時沒有説什麼。
  主持人:
  因為她轉身回家抄起電話給胡成中先生打了個電話。
  胡成中:
  給我打過。
  主持人:
  給你打過,她怎麼説?
  胡成中:
  她覺得自己還沒有退休的年齡。
  主持人:
  就是。
  胡成中:
  退休到60歲啊。
  主持人:
  就是啊,我年富力強啊,我經驗豐富啊,那你怎麼辦?
  胡成中:
  包括我舅舅,我舅舅應該説是59歲離開,也是提前一年,他也想幹到六十,我先幹到六十吧,他還有一年。
  主持人:
  接下來的就是他了。
  胡成中:
  對,過一年就是他了。
  主持人:
  那舅舅跟舅媽有沒有給你,給你這個家庭帶來一些壓力?
  胡成中:
  有壓力,他們找我家的父母親包括親戚。
  主持人:
  今天胡先生的女兒在我們的現場,我想問一問小胡,他們會到家裏去找他們説情嗎?
  小胡:
  當然會。
  主持人:
  每次你爸爸在家嗎?
  小胡:
  他都不在。
  主持人:
  他們真是沒選對時間,去的時候爸爸都不在,那一般都誰來接待他們呢?
  小胡:
  我媽媽。
  主持人:
  你媽媽跟他們怎麼來解釋這件事情?
  小胡:
  就考慮這些企業的文化比較重要。
  主持人:
  希望他們以大局為重。
  小胡:
  對。
  主持人:
  真是難為了胡成中先生的夫人。
  張軍 業之峰裝飾公司總裁:
  我覺得朱先生做得還是蠻有特點和過渡的,比如説舅媽差幾年退休,那就先讓舅媽退休,舅舅就剩一年了,其實也等於是一塊解決了。
  主持人:
  當時並不僅僅是您的這個親戚,還包括相關的股東、關聯人,他們的一些親戚可能都要在一號文件的這個實施過程當中,失去自己的工作,還有其他的人對不對?
  胡成中:
  對,黃總也有很多人找他。
  主持人:
  黃總現在在公司擔任什麼職務?
  黃正聲 德力西電氣集團董事:
  合資公司董事,朱總是很狡猾的,開始就跟我打招呼,以後我,他説,進了合資公司,我第一個進了合資公司當總經理,第一個難題就是股東的問題,這種小股東是最難解決的,這個小股東我們這邊大概有很多是我手下的,朱總把所有供應部的人員全部撤光了,尤其有幾個都是我的親戚。
  主持人:
  幾個人是你的親戚呢?在公司?
  黃正聲:
  親戚大概有兩個吧,是我的老婆的妹夫,肯定到我家裏來了,講這個事情,我在德力西幹了二十年了,採購的東西,採了那麼二十年,天天在外面跑,也不容易了,現在一合資把我們趕走,我有什麼犯錯誤,也沒有,你可以講。
  主持人:
  你再鐵石心腸,也不至於沒有任何的表示吧?
  朱海:
  我們有表示,他們所有人走的該給的,根據勞動法,該拿的待遇都給了錢了,錢都給足了。
  黃正聲:
  他當時給的錢應該是很少的,他進了合資公司才是兩年,他工作多長時間要20年。
  朱海:
  他們八九個人到我辦公室來説,他們要跟我談一談,談談就坐我辦公室坐著不走,我就沒辦法,我就給他發短信,我就説希望他能不能給我一些幫助和支持。
  黃正聲:
  就請到我辦公室來,到我辦公室也鬧,當時我講。
  主持人:
  你怎麼講的?
  黃正聲:
  你不走,我把你東西扔出去,明天門都不讓你進來,年底的分紅都不給你了,你不要來拿分紅了。
  主持人:
  我覺得你比朱總還狠。
  黃正聲:
  就得狠,沒辦法,股東不走,叫下面人怎麼走呢?
  呂本富:
  其實就這次合資來説呢,應該説他們處理內部問題還是相對比較順利的,所以剛才説我們胡總的親戚、黃總的親戚,他們其實懂得一個基本的道理,胳膊擰不過大腿,因為我們的朱海先生他就是個大腿。剛才倒回去,為什麼他們要談50%對50%費了那麼長時間,所以這就是外企這一點是絕對值得中國企業學習的,他怕可能碰到的問題在一開始解決了,在一開始談判的框架就解決了,他授予了我們這個朱總有生殺之權,你不走,不走我把你殺掉,把你解雇掉就沒有任何疑問的事情,你怎麼跟我擰呢?所以呢這種就是説,在談判前把所有的問題解決的方式,才可以達到這50%對50%的這種博弈。如果説細節沒有談好,你到50%,那他真不走,小股東那你就沒治,現在我估計朱總手下肯定是銷售部經理是你任命的,財務總監也是你任命的,再加上人事部經理也是你任命的,財權、人權還有銷售權都管著了,那就OK了。其實這就是我們説,我們對施耐德並購研究,他們為什麼那麼有信心,確實他有他一套,他自己的一套的這些成熟的體系,對付我們溫州這些民營老闆那是砍瓜切菜一般,沒什麼懸念的事情。
  主持人:
  胡先生預料到這樣的砍瓜切菜會有一天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嗎?
  胡成中:
  不可能。
  主持人:
  可是現在已經告訴你,這麼多一號文件下來以後,很多的親戚都走了。
  胡成中:
  不可能,位置因為沒那麼多,減員也是應該的,不然的話負擔太重了,因為原來沒合在一塊,也知道有些人事人浮於事的,但是都是親戚什麼東西。
  主持人:
  你這個下不了手。
  胡成中:
  我是下得了手,下面的執行力不到位,朱總的執行力到位。
  主持人:
  想起了一個成語,借刀殺人。
  王昱 和君管理諮詢公司副總經理:
  實際上胡總很聰明的用了德力西,德力西很聰明用了施耐德這把刀來整合他原來的親戚,因為為什麼呢?所有的,可能大家可能不知道有沒有概念,就是溫州的這個企業,供應商為什麼您看到,就是為什麼剛才説的都是在供應部門,供應部門,什麼舅舅、舅媽都在供應部門,供應部門都是原來的親戚、朋友,都是這樣的關係。
  主持人:
  一個是當年我們一起打天下,一個是這個重要的部門我必須讓自己的親戚擔任,領導才放心。
  王昱:
  對,所以在這一點上面,胡總就很好地運用了這個工具,把這個話給整合掉了,當然施耐德也是非常樂意地讓自己當了這把刀了。
  主持人:
  德力西是很好的借了施耐德的這把刀,來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是不是如此?
  胡成中:
  是,應該是這樣。
  主持人:
  應該是這樣。所以如果當時我們就在公司內部做一個調查的話,大家覺得胡成中先生還是好人,因為他沒有開我,開我的是朱先生。你的支持率是100%,那朱先生,如果假設當時有這個調查的話,他的支持率會是多少?
  胡成中:
  支持率,朱海,朱海肯定很低。
  主持人:
  會低到什麼程度?
  朱海:
  我想應該還不錯吧,我想應該不錯吧。
  主持人:
  事實上我得問問胡先生,當時別人對朱先生這樣大刀闊斧的做法,是不是有很多反對的聲音?
  胡成中:
  不要説當時,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當然現在是兩年時間了,朱總現在當中國區總裁了,其實朱總當時來任這個總經理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吃驚,為什麼?怎麼叫他來,因為什麼,當時談判他都一塊參加的,都是坐在施耐德那一邊的,幫施耐德説話的,現在他來那還得了,是吧,我看是90%的股東都是反對的。
  主持人:
  持懷疑。
  胡成中:
  反對和懷疑,但是這個事情我沒有告訴朱總,一直沒告訴他。
  朱海:
  謝謝你保密保到現在。
  主持人:
  可能這個秘密如果在兩年前就透露給你的話,會給你的工作帶來不小的壓力。
  朱海:
  對,其實我的第一個,第一步,我要説三步曲的話,第一步走的是非常非常順的,就是我們其實做企業裏面最基本的一個事情,我定崗、定編、定員,三定,我合資第一天,一個月就把這些事情全做完了,而且非常感激所有股東以及胡董特別的支持,這一步走得非常非常順,超出了我的想象。
  主持人:
  我今天要代表所有的親戚問你們兩位一句話,我們親戚走了以後,進來的都是什麼人?
  朱海:
  在這一年中間我們大概補進了100個大學生。
  主持人:
  這些大學生都不是親戚了。
  朱海:
  都不是親戚,社會招聘。
  主持人:
  問一問幾位專家,在我們這樣的其他的合資案例當中,人事的大變革是不是和今天我們看到的一樣,都是這樣驚心動魄的上演。
  呂本富:
  基本上都是這樣的,我們朱先生,德力西合資還是民營企業,如果和國企假如要並購,恐怕還不僅僅是這麼一個氛圍。
  主持人:
  那個劇情會怎麼樣?
  呂本富:那可能更波瀾起伏了,要有跳樓的,要有一堆的類似的事情,就會源源不斷地出現,為什麼呢?因為它這個畢竟還有股東後面幫朱先生做工作,比如説胡總,比如説黃總等等,你那個時候都沒有,全都靠你執行團隊自己去做,那個時候難度就會更大。所以所有的合資,我們説合資合資,除了資本紐帶以外,然後就是文化、價值觀、執行力,那麼這些就要整個團隊,所以人確實是最難過的一關。
  主持人:
  所以剛才大家看到這個朱先生的團隊用非常強勢的做法,在人力資源的管理上面做了一個轉型,這還不算什麼,在這之後,聽説還有一個更讓人心驚肉跳的事。
  朱海:
  三步曲,第二步曲應該説是供應商的整合,我們當時大概有500個供應商,我下了一個命令,一年減一百個供應商,兩年減掉了二百個供應商,因為只有把供應商問題解決了,你産品的質量的基石才有了,裁了很多供應商又都是親戚,所以那一波的壓力可能比人事還不小。

  主持人:
  完成了對供應商隊伍的整理之後,你的第三步曲是什麼?
  朱海:
  第三步曲我就講是數字化管理,就是上系統。
  主持人:
  上系統。
  朱海:
  上ERP(企業資源管理)系統,因為在中國的很多的企業家講過,對ERP(企業資源管理)系統的看法是説,不上呢是等死,如果你上的話是找死,但是對我們這樣的企業來説,沒有一個好的系統是不可以管理的。當時給我們的合作夥伴,來提供我們支持的合作夥伴來考慮,定的一個時間表大概要12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我説不可以,我們因為不可以在一個沒有系統的環境下進行運行,所以我們定了一個非常冒險的計劃,六個月。
  主持人:
  這六個月對公司正常的生産造成什麼影響?
  朱海:
  那真是休克療法,説實話,我跟你講,我在有一個月時間裏面,在上線的一個月裏,我自己都成了SAP的項目經理。
  主持人:
  因為所有的問題可能都會找到你這裡來。
  朱海:
  因為上了系統以後,所有的問題就變得連接在一起了,不是每一個部門單獨可以把它解決的。
  主持人:
  這個困境或者説這個亂相可不是我們最初想要上ERP系統的時候的樣子,胡先生,你看到這個情形著急嗎?
  胡成中:
  著急。我們的代理商還是一些用戶,他是不理解的,原來提貨很方便,要一隻就拿一隻出來了,現在拿不出來的,然後我也不大相信,我上海飛到溫州,特地到那個提貨處去看了一下,確實這樣子,他都圍著我。
  主持人:
  但你倉庫裏是有貨的是嗎?
  胡成中:
  倉庫有貨,我拿不走,我拿不出來,我説登記一下吧,怎麼不能弄,登記一下就把它拿出來,他們都不同意的,這個是不能動的,他説。
  主持人:
  這個董事長的權力都沒有是吧在這邊?
  胡成中:
  不能動。
  朱海:
  對,不能動,因為貨在那裏,但是如果系統的數據跟貨的具體的物理的位置對不上的話,那會引起後來更大的災難。所以這也是現在改革管理一個最基本的概念,要用流程,用制度説話,而不是用人説話。
  主持人:
  今天有一位員工在現場,剛才兩位老總描述的這個剛剛上ERP那一刻的那種混亂,你經歷過嗎?
  沈衍英 德力西電氣配電供應部經理:
  我是在操作一線,當時我那個辦公室大約是30來個平方米的,每天大約接待的客戶是170多個客戶,當時的感覺就像是一群麻雀張著嘴向我要食。
  主持人:
  唧唧喳喳的每天。
  沈衍英:
  如果是用唧唧喳喳還好,都感覺就是説,語言非常地就是説,非常地野蠻,可以這樣説。
  胡成中:
  肯定是這麼個情況,很激烈的,我去的話很多人圍著我,朱總跟我説,快了快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其實他在騙我,沒有,一個星期搞不好的。我跟人家説,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快了,人家一到德力西怎麼合資了,管理越來越倒退了,原來拿産品拿出來就是了,現在拿不出來,我據説那個月聽説生意也虧,生意也跑掉了幾千萬,大概四五千萬生意就跑了。
  主持人:
  那你著急嗎?
  胡成中:
  那肯定著急。
  主持人:
  著急乾脆就把朱總給撤了算了,換一個人。
  胡成中:
  還等等嘛,等等又好了,後來。
  主持人:
  但這並不是一個星期,而是多個一個星期之後,才看到的一個成果,在狼愛上了羊之後的這段時間當中,朱先生和他的團隊做了很多事,這一切給你留下的印象,讓你用一個字來評價一下它。
  胡成中:
  狠。
  主持人:
  狠。來來來,你給我們示範一下。哎呀,這一下,你的手輕輕的一摘,這"狼"就變成了"狠",朱海真狠,其實這句話我知道之前你和這個施瑞修是説過的,當時你聽到這句話你覺得評價準不準?
  施瑞修:
  朱海呀,我想考驗到中國的情況,朱海的一些做法的確是比較狠,但是從西方角度看,在西方的管理理念中,我們非常看重這樣的管理風格,我們把它稱為執行力,很強的執行力,我非常喜歡他的狠,作為一個總經理需要這樣的狠,我為他感到自豪。
  主持人:
  朱海,你覺得你狠嗎?
  朱海:
  我狠,但是呢,我認為這樣,我在離開德力西的時候我講過一句話,我很高興我是在溫州的最有權勢的一個CEO。
  主持人:
  你的最有權勢指的是?
  朱海:
  就是我最有權力。在座的這些中法雙方的董事們給我的支持,給我撐了腰,所以我才能夠真正的狠起來,否則我是狠不起來的。
  主持人:
  我們想知道一下,在這樣的合資並購案當中是不是這樣一個狠的角色,是必不可少的。
  呂本富:
  其實中國傳統文化也有一個説法,需要有一個唱紅臉的和唱白臉的,狠是要有平臺的,不是你到那發一個狠,這個平臺一塌你也歇菜了,所以狠的前提是要有平臺穩固才能做狠的事情。那麼當這個平臺穩固的時候,再加上你的職業經理人的性格比較強悍,那麼可能有些事情可以推進了。從我們剛才説的他叫三板斧,三步曲也好,確實做得都是比較險的事情。如果這種狠的失敗的話,代價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職業生涯的結束,然而還好,朱海先生過來了。
  劉偉勳:
  我理解朱總在三步曲當中所展現出來的這種狠,很可能是胡董所期待的,借助德力西跟施耐德的這個合資,尤其是借助於朱總所展現出來的這種狠就把我們以前,就是民營企業這種鬆散的、傳統的,以人情、以關係來維繫這種企業管理方式,向這種規範以流程和制度來主導的這種現代管理制度進行轉型,進行蛻變,我覺得就是這種付出的這種痛苦也好,艱難也好,包括混亂也好,都是這種蛻變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主持人:
  在德力西的心目當中,談判的對手可能原來是狼,但是現在它變成了狠,那麼在真正變成了狠之後,他們之間還會出現什麼樣一些事呢?還會不會有一些我們意想不到的地方呢?稍候請大家來繼續關注我們的《對話》。

  主持人:
  剛才我們看到在整個推進改革的進程當中,換來了一個"狠"這樣的一個評價,那麼在此之後,是不是依然在其他的領域,延續著這個狠的風格和表現?
  朱海:
  對,我們就是一步一步地下一個對企業來説,我們講的創造一個新的模式、質量是很重要的事情。在我們的運行中間,我們就做了一個,出現過一個事情,我們出口到俄羅斯的一批貨出現了一些,由於在零下三十多度的環境下要儲存,所以早晨一些塑料變脆,就帶來一些問題。後來我發現我們質量部門早就知道這個事情,但是他並沒有及時制止。為這個事,我跟質量部的經理做過一次談話,我説這個事情我所有人都不怪,我説應該你,你這個部門的所有有關係的人都應該給我扣獎金。
  主持人:
  今天這個負責質量管理的總監也在我們現場,你可以在此刻來倒一倒苦水,把當年自己的委屈跟我們説一説。
  陳忠獻 德力西電氣集團質量管理總監:
  剛開始的確是非常不理解的,俄羅斯客戶他選擇的這個溫度這麼低,零下三十度,我們産品標準要求是零下五度到零上四十度。
  主持人:
  朱總你聽出來了吧,關我啥事,這是客戶他們那個地方天寒地凍。
  陳忠獻:
  我們的確是按照標準。
  朱海:
  為什麼,我在這個裏面給他們用出了一個非常通俗的概念,叫踩剎車,我説你是做質量總監,你是公司賦予你的權利,要讓你踩剎車,如果你不踩剎車,不管任何原因,你們部門的人的獎金就應該被扣掉。
  陳忠獻:
  朱總提出來後來就是剎車行動的時候,我們就是説,一個漏電産品,一個漏電産品漏電性能的話,它會涉及到人身安全的,所以最後我們發現以後我們馬上採取第一個産品,合資公司合資以後,第一個産品的剎車行動就開始了,在內部馬上停止生産,最後是整個系列産品全部退回,全部退回以後銷毀。
  主持人:
  踩剎車的做法會不會讓胡總對朱海有了新的認識。發現他並不僅僅狠。
  胡成中:
  很好。
  主持人:
  很好。
  胡成中:
  一看利潤就增長了一倍,這個就是數字,每年的銷售額都有25%到30%的增長。
  主持人:
  你是不是就可以把你的這個評價留在我們的這個板上。
  這個是"狠",不是那個特別的意思,它是兇狠的意思,你是覺得就是現在的這兩個,"狠好",還是説實際上是另外那個"很"字?
  胡成中:
  在企業當中,我覺得這個"狠好"用得好。
  主持人:
  這個"狠好"用得好。朱海怎麼來理解這個狠好,這個特別的狠好?
  朱海:
  我真的非常非常感激,因為我在合資公司裏面工作了兩年,這個兩年過程中間,從很多事情不理解到能夠理解,所以我借這個機會給大家鞠個躬,感謝大家這兩年來對我的支持。
  主持人:
  應該代表胡成中先生給他舅舅鞠個躬。我們專家怎麼來看加上的這個"好"字?
  呂本富:
  他這個好其實説朱海先生幫他賺錢了,你要幫他虧兩年,他絕對不説好,這個是最基本的。
  (播放短片)
  解説:
  原來被認為是引狼入室的舉動已經初步露出端倪,胡成中率領的民營企業悄然完成了現代式升級,交出令人滿意的答卷,而這種現代企業制度正是國企改革中一直被大力提倡的。在溫州這個被稱為低壓電器之鄉的地方,合資公司的管理制度一度成為眾多同行效倣的對象,成為低壓電器行業提升管理水平的借鑒。

  王昱:
  這個好字我認為不僅僅是從企業內部來看,但是從整個低壓電器整個的生態來看,我認為這是一個大滿分,為什麼?整個産業鏈中整合,無論是供應商、未來經銷商的整合,實際上它提高了另外一個標準,以至於溫州地區的這些供應商,因為原有的供應商可能給德力西供貨,也給正泰供貨,也給人民電器供貨,這個時候通過這種整合,大家心態已經發生變化了,而且同時給我們的行業內的其他的一些企業,也敲響了警鐘,所以在這一點上面,我認為其社會效應,中國整個這個産業提升,我認為這個好可能比企業內部的這個好可能更有意義。
  主持人:
  我們今天在看狼和羊這兩年的這個故事的時候,大家也會覺得很好,但是是不是所有的專家都覺得昨天的很好、今天的很好,就會意味著未來的很好呢,有人會有什麼樣的擔心可以提出來跟兩位探討。
  呂本富:
  剛才我老擔心胡總,胡司令變成了刁參謀長了,所以他還是有點角色變化。我覺得從合資的,從我們的感覺來看,如果放在當時的時段,比如兩年前,這個確實是還是就是説大家談好最好的一個博弈結果吧,那麼如果放在當年的中國的經濟形勢下,和金融危機後經濟形勢下看,這可能確實是不一樣的。第一個,比如説我們過去預測,中國的GDP可能到2050年才能超過美國,現在有人預測到2020年就可以超過了,現在你合資完了以後,確實失去了一個你獨立做大的機會,這個我覺得是這是明擺著的。
  主持人:
  胡先生遺憾嗎?
  胡先生:
  不遺憾。
  呂本富:
  當然這個,他遺不遺憾,剛才我説了,他成了刁參謀長了。
  胡成中:
  我覺得德力西還是要朝著胡司令這個方向的。
  主持人:
  會不會成為50%的胡司令?
  胡成中:
  因為施耐德現在的市場和德力西是兩個市場,也就是説施耐德走的是高端的,我德力西品牌是中低端的。
  劉偉勳:
  如果説這種合作模式三十年延續下去是不是就會讓我們失去這種像價值鏈的高端去進軍,去延伸的這種機會?
  胡成中:
  就是説中低端的市場,市場一是大,第二它的利潤也不薄,所以這個是一個企業的定位問題,它就做高端的,施耐德不可能一個産品賣三種價。
  主持人:
  我想大家會提出這麼多的困惑和兩位交流,也是源於我們大家知道,雙方的合資年限是30年,比如你們現在剛剛走過了兩年的歷程。所以這個時候我想大家都很關心這個狼和羊的這首歌到底能夠唱多久,能夠傳遞有多遠,所以這一刻你們是不是可以當著大家的面,彼此給對方一個承諾。
  胡成中:
  要唱一首歌啊?我應該唱一首什麼呢,你選擇了我,我選擇了你,這也是中國一首歌。你選擇了我,我選擇了你,這是我們的選擇。
  主持人:
  既然他把這個歌曲送出了,你也用相應的歌曲表達一下你的這份承諾,這個歌應該不是我來唱,應該我們現任的那個總經理唱,他可以用英文和法文都唱這個歌,還有中文,Victor Cong,他是我的繼任者。
  張東仁 德力西電氣公司總裁:
  every thing I do,I do it for you。
  主持人:
  事實上今天的中國在很多人看來,已經進入到了一個新的合資時代,因為在很多的領域,我們常常都可以看到,很多的合資版本不斷地上演,不管是在什麼樣的一個領域,我們希望在狼愛上羊的這樣的一個歌曲氛圍當中,真的能夠像歌曲當中唱的那樣,我們未來是愛的瘋狂,而且還要攜手走向遠方,讓我們一起來期待。

  字幕顯示:
  金融危機促使中國利用外資的方式和質量發生重大轉變。在最近的國務院常務會議上,溫家寶總理提出,鼓勵外資投向高端製造業,新能源和節能環保等産業,同時鼓勵外資以並購方式參與國內企業改組改造和兼併充足。

責任編輯:許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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