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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新華:西藏婦女的記錄者

發佈時間:2012年08月31日 16:46 | 進入美術論壇 | 來源:中國西藏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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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新華近照

       只要手持相機喜歡攝影的人,就想去到西藏,吳新華也不例外。只是他對於西藏的眷戀,比擺弄相機的時間更久遠。

       西藏從夢境幻化成現實

       1986年,36歲的吳新華第一次隨中央講師團西藏支隊來到了西藏。當時整個西藏沉浸在金色的秋天中,拉薩古城狀態保持得非常真實,大家煨桑朝佛,一切天然去雕飾,像從遠古走來那麼深邃,深深地把吳新華震懾住了。原來夢境中曾經出現的場景,在現實生活中真的存在。他猛然感到心跳在加速。

       小時候看電影《農奴》時,吳新華就莫名地對電影裏的人物形象、建築、風俗感覺非常親切。裏面的老阿媽“莫拉”就像自己的親人一般,儘管這是他第一次接觸西藏元素,第一次從電影上接觸到了西藏人的形象。之後,西藏的消息不斷傳入他的耳朵:青藏公路修到了拉薩,著名畫作《西藏之春》問世等等。西藏在哪?如此的近,又好像特別遙遠。

       吳新華的哥哥是畫家,從哥哥那兒“轉販”來的繪畫知識,使他也愛上了拿起畫筆,希望成為像哥哥一樣出色的畫家。小時候由於父母工作很忙,週末吳新華就經常被當時正在中央美術學院學習的哥哥接到學校去玩。直到現在他還清晰地記得,上世紀50年代,學校會裏經常播放一些蘇聯的資料片,介紹一些蘇聯的畫廊和名畫,那時候的畫作主要是以宗教和農牧題材為主,裏面的人物形象都是歐洲中世紀的寬袍大袖。耳濡目染之下,吳新華對這種形象的迷戀愈加深刻,“西藏不也如此嗎?那些僧侶啊、老百姓的服飾都是寬袍大袖。”

       往往夢境與現實交糅在一起,會讓人難以分辨。而一旦發現現實真實存在後,反而會迫使人開始陷入瘋狂的執著。吳新華對西藏的情愫正是如此,繾綣不去,糾纏至今。

       用藏族之眼之心感知西藏

       隨著支教工作的開展,吳新華除了教授美術和體育兩門課程之外,還承擔了另一項額外任務,就是到西藏各個地區做教育調研,了解當時西藏文化教育情況,為今後支教隊伍有針對性地進藏支援做準備。這對希望更深入了解西藏的他來説,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機遇。

       第一次下鄉是跟隨同事去羌塘那曲,這讓吳新華深深愛上了藏北牧區。西藏著名女作家馬麗華的《藏北遊歷》中曾提到“富有歷史文化傳統的拉薩,像個舉止優雅、講究排場的貴族,那曲卻有‘窮人乍富,挺腰凹肚’式的可愛。那曲鎮也有斷斷續續的歷史,古驛站和古戰場。但作為城鎮歷史不過三二十年。它像一位初見世面的牧人一樣渴望打扮自己,拿塑料紐扣作耳環,銀元鎳幣當腰飾,各種毛料綢緞都裹在身上。憨態可掬,人情味十足。不僅僅是建築方面的雜亂無章,可以説是生活形態的熱鬧非凡。”

       當時的那曲就是如此。吳新華初到那曲被安排到了鼎鼎有名的漢族幹部李彬家中。李彬是上海人,上完大學後被分到那曲索縣,在那安家,之後又被調到那曲文化局。馬麗華在其書中也有對他的描述:“李彬是藏化了的最典型的例子。四十七歲的李彬是胖胖的大塊頭,一天到晚笑嘻嘻的,寬厚耐心得像個老牧民。他在索縣鄉間生活了多年,藏語嫻熟。在那曲市場上,牧民出售牦牛蹄子兩毛錢一個,李彬用流利的藏話聊上一會兒,就可以降價到五分。牧民最喜歡講藏話的漢人,更何況他的藏語如此地道。他的生活用品和習慣一概是藏式的,親手做了藏櫃,又漆畫成藏式圖案,鮮艷奪目。據説休假回上海大都市的家時,還需背上一袋糌粑。多年來他蒐集了數量可觀的藏北民歌、民間故事、格薩爾軼事及謎語。”

       當時管文化的領導都説李彬就是一塊“寶”。在與他的交往中,吳新華天天跟著李彬去寺院、學校、牧民家,深入到藏民文化生活中,覺得特別愜意舒暢。雖然接觸的普通百姓當時生活條件很一般,但是人活得有精神寄託和力量。他也開始理解了西藏人的精神和氣質:西藏人住在世界之巔,地僻天高,蒼涼久遠。原始的自然崇拜和樸素粗放的存在方式,使得他們直接面對博大無極的大自然,去感知蟻微的人生和浩大的天地之間的尺寸。強暴無情的自然壁立於幼弱的西藏人跟前,他們於此時此地之中,反而無我忘我了,形成一種顫栗無我,我中無我,萬物萬事又皆我的原初的宗教情緒。如果把這一切表現得令人痛苦、可飾和毫無希望,便是沒有真正理解西藏人。

       “我很難把西藏人與他們的民俗分別開來,是因為有些時候,他們一個人便是一幅風俗畫。”創作中抓住人的精神氣質,不是歡聲笑語,而是自然流露的渴望和追求。這樣人性的部分,也成為了吳新華在西藏進行攝影藝術創作中最注重的東西。

       良好的繪畫基礎,和其獨特的人文關懷,吳新華開始用緊貼藏族人的心和眼睛去感知、拍攝西藏。他説,一個用心去感受西藏呈現出來的作品,必須要對被拍者心理和精神狀態非常了解,才能捕捉到所需要的非常自然的東西。比如以“笑”為例,老百姓單純的發自內心的笑,和必須被激發出來的笑,出來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並不是非要露出笑容才能表達內心的高興。這就如同名畫作《蒙娜麗莎的微笑》一樣,大家都看不出來,但就覺得她在微笑。作為藏民族文化,表達內心的喜悅,也只有真正理解他們身心需要及狀態的人才能抓得住。

       結束講師團工作之後,吳新華此趟西藏之行的攝影作品陸續在《大眾攝影》等報刊上發表,並參加現代攝影沙龍八十八展、“艱巨歷程”赴日本攝影展,法國阿爾勒國際攝影藝術節展覽,得到了同行們的讚譽。1988年,法國著名攝影評論家希爾就曾説過:“吳新華張揚人性的作品,充滿著攝影師極強烈的人道主義情懷和準確地闡釋形象的藝術表現能力。我對他極具個性的藝術語言深信不疑,從中能得到極其真實的與西藏人對話的機會!”

       直到現在,吳新華談起過往部分對西藏描述的作品仍表示出強烈的不認同,“他們不是‘拓荒者’,西藏本身文化就非常深,而他們中的一部分只不過是‘包工隊’文化。”作品有了,但是質量並不高,這就是“包工隊”文化。“他們僅是帶來一些新鮮元素,帶來當時當地畫家作家從未看過的東西,用新鮮手法技巧描繪西藏而已。而作品實際內涵並不深,素養並不高。”吳新華對於以大文化眼光看待西藏文化,對西藏文化帶有純獵奇性心理,將西藏民族形象誇張,達到嘩眾取寵的目的的人,總是不屑一顧。他説這些人根本沒有用心領略西藏文化,僅是作為談資拿去求名求利,去炫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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