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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2/11 17:03:09 綜合 來源:北京日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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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宸在團體賽上的連勝終於在今天被打破,她與丈夫雙雙被越南選手逼平。丈夫穆罕默德更早“繳械”,其後一直在場外伸長了脖子看妻子的動靜。又奮戰了40分鐘,諸宸不再戀戰,但團體賽開賽以來的第一盤和棋多少讓她的心情有些鬱悶。與往常比賽結束就離開不同,諸宸一直等到中國隊的比分出來後才走出賽場。
記者經過三天的連續“蹲守”,終於在哈裏發國際網球中心的國象賽館旁,“截住”了遠嫁到這裡的原中國籍國象棋後諸宸。
記:您曾説離開中國也就遠離了那些阻礙你下棋的壓力,這些壓力是什麼?
諸:(壓力)是無形的,可以是領導的期望,也可以是隊友快馬加鞭要趕超的那種努力。輸了棋有人責備,有人同情,這對我來説都是壓力。那時候國際象棋已不能讓我快樂了。
記:到卡塔爾就逃離了壓力嗎?國象被列為亞運會項目不就是一種巨大的壓力?
諸宸聽了呵呵一笑,頗有些了然的意味。
諸:道理確實是這樣。但是在這邊沒人對我提出巨大的期望,也沒人責備我。你看我個人賽下得不好,最後是“撿”了塊銅牌,那又怎麼樣呢?他們這邊的人也無所謂的。總之,在這個環境中我就是覺得輕鬆。輕鬆並不是什麼壓力都沒有,而是比在國內小很多很多。
記:所以團體賽才發揮得比較好?昨天一盤艱難的和棋都被您下贏了。
諸:團體賽下的是慢棋,這其實不是我最擅長的,但就因為是慢棋,一下就三四個小時,中間沒休息,我才沒被打擾。
記:打擾?
諸:對,來自記者的打擾。很多跑亞運會的記者從前沒跑過棋,不懂棋,不知道個人賽時一天下三盤快棋是非常累的。可還不斷有人在休息時來問我問題。別的棋手每盤下完能休息,而我卻要應付記者,還生怕説錯話,精神一直緊張。我等於是連續作戰,這就不公平了。
這時,諸宸的丈夫穆罕默德正溜達著從我們眼前走過,諸宸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直到他的身影被一排汽車擋住。作為“御用司機”,穆罕默德正耐心地等待妻子結束採訪。我們的話題也就適時地轉向諸宸的生活。
記:我聽説您在婚後還對丈夫宣稱:國象第一,他排第二?
諸:是啊,6年前剛結婚那會兒是這麼説過。但6年來我們經歷了很多事,後來有了女兒娜娜,我這個想法早就變了。現在老公、孩子排第一,國象排第二。
記:還能想起剛到卡塔爾生活時的不適應嗎?
諸:語言不通,沒朋友,吃不慣,還是能想起一些。説到吃,我就想起來當初剛來的時候他們讓我吃一種用豆子磨成粉,煮成糊狀,抹在餅上的東西,這東西我連名字都忘了,當時怎麼也吃不下,現在習慣了。想想豆製品還有營養,就覺得吃著也挺好。
記:語言呢?沒想過學阿拉伯語?
諸:我覺得將來怎麼也要學吧,現在老沒時間,剛想著要學,就有比賽。亞運會後或許可以找時間學習學習。
記:如果只説英語在家裏大概也只能和您先生交流,而且也不可能像用母語交流那樣順暢吧?
諸:婆婆不會英語,我丈夫的兄弟姐妹會一些,這有什麼關係?反正我都只是和我的丈夫在一起。至於我們的交流,我想説,有時候説不清楚也挺好,省得吵架。有時候真沒必要把什麼都説清楚。
記:前天您先生鏖戰到最後仍輸了棋,他一個人悄悄溜到外面,您沒有去安慰他?
諸:有一本書叫《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上面説當男人失意的時候,要給他自己獨處的時間。我信守這種相處之道。
記:和您先生家裏人相處如何?是否會有做媳婦的壓力?
諸:我在家不做家務,除了下棋,其他事我基本不做。做飯啊打掃啊都是婆婆帶著印度傭人做。按理説那種傳統的生活壓力我是沒有的,如果有也是我自己沒調節好。其實我已過了有生活壓力的時候了,以前還想著多賺錢,讓父母過上好生活,現在這些目標我都達到了,我要開始享受生活。
記:比如呢?如何打發業餘時間?
諸:我家離海邊非常近,我買了套潛水服,偶爾潛潛水,不過不專業,頂多就是在裏面泡泡。剩下的就是看電影和看書,電影我都看英文的,書就看中文的,還有就是上網寫博客。
記:在運動員中,很少有像您這樣熱衷於寫博客的,是為了排遣寂寞?
諸:哈哈,這個問題有陷阱。你首先將我定位於“寂寞”。我寫博客一開始是經不住別人的百般勸説,後來想想既然很多人想知道我在多哈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那我就要好好寫。寫文章貼照片在我看來不是展示自己,不是暴露隱私,而是一種對話,自己和自己的對話,是我對自己生活的審視。
臨別,記者問她未來有何打算。她説首先要比好亞運會,她只有借助在亞運會上的出色表現才能在卡塔爾國象界站穩腳跟,卡塔爾人才能認可她。至於明年的聯賽,她説“就交給明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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