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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述我們的新生活”徵文（28）
 
我家的三代碗

發佈時間：2002年10月11日 10:43 作者：潘小芹



    今年中秋，剛好母親快過六十歲生日了，父親準備再買一些餐具回來。我告訴父母親，我已經到商店替他們訂好了，過幾天就會送來。

    幾年前，我家吃飯還用粗瓷大碗，灰質的瓷料，圓圓點點的小黑斑，足以顯示出物質的貧乏。端上桌來，更是與現實格格不入。記得小時候，一次來親戚，我幫忙洗碗，沒有注意滑了一隻粗瓷大碗，摔在地上成了幾瓣，媽媽剛好在一旁，氣得順手在我屁股上來了一巴掌。那時候，我真的不懂得這碗的重要性，不知道每一隻粗瓷大碗都是父親從微薄的工資中擠出來的。粗瓷大碗，我通常把它和乞丐聯絡在一起：破爛的衣服，一根長長的棍子，腳步蹣跚，沿路乞討，一隻從來沒有洗過的粗瓷大碗端在手中……

    那樣的年代，或許人們根本沒有考慮是什麼樣的碗，也不會考慮吃些什麼。他們只是希望能吃到些什麼，希望自己能吃飽，希望自己的碗越大越好，能盛很多很多吃的。

    三年前，我家買了第二代碗，擺在桌上，大小適中，整潔光滑，碗外鑲上了金線，兩個金色的娃娃栩栩如生，煞是可愛！這批碗到家後，原先的粗瓷大碗就再也沒有端上桌，它與明亮見影的桌子太不相稱。我不敢把它們扔了，害怕勤儉節約慣了的母親生氣。我完全沒有想到，倒是母親偷偷地把那些粗瓷大碗收了起來，不知處理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兒子偶爾不注意也會打碎碗，我就學著當年母親那樣凶神惡煞般地揚起手來，母親可捨不得了，説：“大不了一隻碗，有什麼要緊的？”邊説邊和小孫子躲到一旁快樂去了。我可不輕易地讓他們這樣矇混過關：“媽媽，你當年是怎樣對我的……”母親眼睛一瞪：“虧你還是個教師，那個時候是什麼年代？現在是什麼年代？”是啊，現在是什麼年代？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了，生活的質量也不同以往，餓肚子的年代一去不復返了。人們的觀念已經由吃飽的問題變為吃什麼的問題，現在考慮的是如何吃得有營養，如何吃得更科學！

    中秋節那天，商家給我家送來了預訂的餐具，擺在桌上，著實讓父母親嚇了一大跳，這哪是碗呀？分明是一件件藝術品擺在眼前，那樣的精緻，那樣的賞心悅目，有的玲瓏剔透，有的晶瑩璀璨……真的，奇妙的感覺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一套餐具潔白細膩，如陽春白雪，一套餐具色彩絢麗，如落日彩霞。用象牙筷一敲，美妙的音樂從天而降，母親如癡如醉。晚上，月亮升起來，飯菜端上桌，杯中斟上酒，哇，月光、燈光，浪漫的芳香瀰漫整個院子！月映著燈，燈映著杯，杯中又閃爍著月……父母親笑得合不攏嘴，象幾歲的孩子，充滿好奇，感覺到神奇，他們在今天晚上是那麼的激動，是那樣的幸福！

    這樣，第三代碗又走上了我家的餐桌。母親説，現在的年代是科學的年代，是有品位的年代，碗雖小，民卻以食為天，其實啊，共産黨就是咱老百姓頭上的天！是啊，新的時代已經在召喚我們，有了黨的正確領導，老百姓的碗大放異彩，我們的祖國也必將大放異彩，傲立世界的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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