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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啊,你把女兒還給我!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6年03月03日 14:23 來源:CCTV.com

攀牙府的災民營

  他是主動用目光搜索災難的人。

  天災人禍是他鏡頭的焦點,卻不是他鎖定的終極目標。

  他就是新華社解放軍分社專門採訪突發事件的攝影記者趙建偉。

  2005年1月底,我與他在泰國南部海嘯災區的救援報道中相遇,雖然共同工作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兩天,但卻深深地為他作品裏的故事所感動,他機敏的新聞嗅覺和出手神速的反應能力也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1、 見證喀麥隆公主控訴大海

  1月28日上午,我們中央電視台東南亞記者站的兩位記者第4次來到泰國南部海嘯災區,當時即將參加“海嘯預警安排區域合作部長級會議”的幾個國家的代表團正在攀牙府的鹹水村考察,其中包括中國民政部副部長賈治邦率領的一個代表團。

  海灘上,幾輛推土機正在對受災現場進行清理,堆起的垃圾雜物已經成了一座連一座的小山。另一邊,一些工作人員正在打樁支帳篷。結束拍攝後,我們回到記者乘坐的大巴上。剛坐下不到1分鐘,新華社曼谷分社的首席記者李國田便帶著男男女女6、7個人上來了。他把身後的幾個人一一介紹給我們,大家交換著名片。我接過名片一看有香港分社來的,有堪培拉分社來的,還有解放軍分社來的……再加上曼谷分社本來就有3名常駐記者,真可謂兵強馬壯。

  在中國的記者圈裏,大家都講新華社講究協同作戰、機會共享,看來的確是名不虛傳。

  “趙建偉?”重新坐下後,我又仔細看著他們的名片,解放軍分社攝影記者的名字吸引了我的注意。他看樣子不到50 歲,高大魁梧的身材,現在正側著身已經和坐在後排的我的同事張莉聊起來。他説起話來慢條斯理,語調也不高,總帶著微笑,顯得慈眉善目。

  “他就是那位採訪伊拉克戰爭的攝影記者嗎?”我一閃念蹦出一個問題,但不敢馬上確定答案。

  過了一會兒,老趙打開了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一邊往外調照片一邊講起這幾天在災區的見聞。我很好奇,也湊過去觀看。

  “看!她就是喀麥隆公主。”老趙把照片調成滿屏。照片主體是一位黑人婦女的側影,她背對陸地,腳踏沙灘,面向大海,正在奮力做出投擲的動作。她甩出去的手掌已經在空中打開,前面是一片粉狀物,像霧粒、似白沙……

  “她在按照她們自己民族的習慣做祭奠。”老趙解釋説:“她在哭喊,祈求大海和她做一筆交換。”

  “做什麼交換?”我問。

  “她説我們拿走了你的鹽,你就懲罰我們,奪走了我的女兒。現在我把它還給你,你也把女兒還給我!”老趙説她把鹽一把又一把地摔向大海,一聲又一聲地放聲吶喊,直到聲嘶力竭。尤其最後一聲哭訴她更是撕心裂腹、淚飛如雨:“大海啊,你為什麼還不把女兒還給我呀?!”

  聽老趙解讀喀麥隆公主的照片,我們的心裏也在隱隱作痛。

  這位喀麥隆公主名叫愛莎,她酷愛中國文化,今年雖然已經54歲,但仍然在中國人民大學攻讀博士學位。去年年底,她懷孕已4個月的女兒貝蒂來泰國攀牙府的考拉海灘旅遊,因不幸遭遇印度洋海嘯而失蹤。1月22日,即將乘飛機離開泰國海嘯災區的新華社記者劉宇和袁原,遇到了從中國來泰國尋找女兒的愛莎,他們馬上改簽了機票,為愛莎尋親提供幫助。老趙聞訊後,也同行去採訪。

  “你看,這是她女兒住過酒店的房間。”老趙又調出另一張照片。愛莎正俯臥在床上,安然閉著眼睛,像是在沉思,又像是睡著了。“她覺得這樣會離女兒更近一些,亡魂會得到極大的安慰。”1月22日當天,中國記者租車同愛莎奔波300多公里,先後走訪了停放遺體的寺廟、貝蒂曾住過的酒店等地點。

  “這是公主在看尋人啟事。”老趙調出了第3張照片,是愛莎的側背影,她的面前時一個佈告欄,女兒的大幅照片就貼在上面,笑容純真可愛。在她的旁邊還有幾張照片,同樣也是笑臉……在普吉府尹的公署大院,我曾見過這樣的佈告欄,十幾米長,貼滿了啟事和照片,一張張滿面春風的笑臉和一條條大寫的英文“LOST”(失蹤)標誌,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讓人一下子懂得了什麼是不測風雲,什麼是旦夕禍福!

  然而,國際社會本來也有機會減少這次災難的損失。曾有媒體報道説,美國的一個監測網在印度洋地震發生後,已經預計到幾小時後的海嘯,但他們只通知到了澳大利亞和日本,離震源最近的印尼、馬爾代夫、斯裏蘭卡、馬來西亞和泰國都沒有獲知任何危機爆發的提示。原因是“不知道這些國家主管部門的聯絡方式。即便有也是若干年前的電話號碼,早已經過期作廢了。”

  據説當晚開幕的這次“海嘯預警安排區域合作部長級會議”就是要建立區域性的監測網,通過推出高效的溝通機制,實現信息共享,以減少自然災害對人類的打擊。

  我們寧願一生一世都是陌路人,也不願在悲劇發生之後去結識那一張張像貝蒂一樣無比燦爛的笑臉……

  2、 真愛在心歷經硝煙洗禮

  “聽説戰爭期間你去過伊拉克?”我試探著問老趙,此時大巴已經起動,向災民營方向開進。

  “我在伊拉克呆了110天。”老趙很願意談這個話題:“我這有個畫片,是從伊戰回來在北京辦展覽的時候用過的。你先看看。”他遞給我一張折疊卡。打開一看內頁有幾張美國軍人的照片,他們正在抬一個滿臉是血的士兵。“這是爆炸現場。”老趙説:“這110天經歷了很多風險和曲折,我怎麼進去的?怎麼被扣了設備?怎麼受到威脅?又怎麼脫險的?這裡面事情多了。我回來送你本書,可以詳細了解。”隨後他又補充道:“其實,出發前從報名,到獲得國防部長遲浩田上將的支持這個過程也很有意思。”

  “看得出來你很喜歡你有挑戰性的東西。你經常會面對危險嗎?”

  “我原來只是軍事記者。但是因為很多突發事件都和軍隊有關係。”老趙説地震、洪水這些情況發生後,都是軍人最先趕到現場投入救援。所以慢慢的很多象他這樣的軍事記者也變成了專門報道突發事件的人。“象這兩年大連飛機海難、重慶井噴,我們馬上就趕過去了。”其中重慶井噴環境最惡劣,煙霧沒散就進了現場。嘴燒得起了泡,止不住地咳嗽,隨隊醫生説是輕微琉中毒。

  “我也聽到一些其他的解釋。”我從相反的角度提出了問題:“他們甚至説那些出生入死的記者們是在下一種生命的賭注。因為名利的誘惑非常大。你怎麼看這個問題?”

  “我們的情況和西方的記者不一樣。幹了這行,也沒有特別高的待遇,也不可能有高額的獎勵。”老趙對這樣敏感的問題,沒有絲毫的不高興,還是操著西北口音,用低聲調慢條斯理地道來:“我每次去那些地方拍攝,看到那些遭受不幸和苦難的人都會難受得掉眼淚。我的報道不是為了渲染血腥,不是為了美化暴力,也不是製造災難的恐懼感。我們是要喚起正義感、同情心,號召人們團結起來共同戰勝邪惡和災難。”

  老趙自伊拉克回國後,出了本書《親歷伊拉克戰爭》。他説每次送人時都要在扉頁上寫上八個字的寄語:“遠離戰爭,共享和平。”

  3、 這是在製造新聞嗎?

  烈日下的災民營排列著許許多多不到一人高的小帳篷,近處的摩肩接踵,遠處的密密麻麻。我們的汽車停在了一座衣服堆起的小山前面。這些衣服都是從別的國家運來的救災品,但由於是熱帶,災民根本用不了那麼多衣服。於是就閒置在這裡。而附近有一些人正在搭起的灶臺前燒火做飯,他們正用鐵锨把大鍋裏的米飯挖出來,倒在旁邊的大盆裏。這令我想起20多年前,自己家蓋房子時左鄰右舍過來幫廚的情形。在這裡,我確實見到了即將完工的新屋舍,全是二層的活動房,只是只有兩排,數量遠遠不夠用。

  我們還聽到了吉他歌手的彈唱,他們站在一輛卡車的車廂上,下面圍著不少年輕人,有的還隨著歌聲做出有節奏的動作。看起來災民營這個臨時的小社會秩序還不錯。

  據説在這個時候,帳篷裏面最難受。因為頂子太低,熱氣出不去,蒸得和桑拿一樣。所以災民營裏還建了一些大棚,供大家白天乘涼。

  民政部副部長賈治邦此帶領中國代表團一行人,走進一個大棚裏和老百姓聊天。這位從陜北的溝溝峁峁之間走出來的地方父母官,還像幾個月前做陜西省省長時到田間地頭視察的情況一樣,直接蹲在地上和幾位婦女交談。而唯一的不同是大家的交談需要通過翻譯。隨後,幾位代表團的主要成員也跟著蹲在了他的左右。

  “這是我們代表團的一點心意,”中國駐泰使館的參讚張萬海拿出一張1000泰銖的紙幣,送到賈治邦的面前説:“請您代表我們捐給這一家人吧。”賈副部長接過紙幣後遞給了最年長的那位女士。對方雙手合十,舉過眉頭。賈治邦也以同樣方式還了禮。

  我在賈副部長對面拍完一組鏡頭後,走得更遠些,準備隔著另一家人拍一個帶前景的小全景。我扛起機器剛要開始拍攝,一個後背從左側切入堵住了大半個鏡頭。在採訪中,攝影攝像記者常會因為搶機位而無意之間擋住後面別人的鏡頭,只要後面的説聲“SOORY!”,一般前面的都會讓開。但這次我説了三次,他都無動於衷。我把機器挪開,直接用眼睛來看他究竟在幹什麼。

  這一看,倒真給了我一個驚喜!他正舉著照相機從側上方俯拍一個吊床裏的小娃娃。這個幾個月大的小男孩太可愛了,渾身溜圓一絲不挂,不停地動著小胳膊小腿,眼睛黑亮黑亮的左看看右瞧瞧,嘴角挂著微笑。真乃南洋哪吒三太子也!

  我想右側跨了一步,避開那位攝影記者,扛著機器低著頭對著孩子開始拍攝,然後慢慢把鏡頭抬起來,並用左手變換焦距,把遠處賈部長一行人和居民聊天的情景也清楚地收入鏡頭。這是一種語言豐富的鏡頭,有現實、有未來;有希望、有困苦;有童真、有成熟;有情宜、有寄託。

  這個鏡頭快拍完時,有人在我的右側説話了,儘管我右肩上扛著機器無法看見説話者,但憑聲音還是知道那是老趙。“我出1000泰銖,讓賈部長出面給這個小孩,你覺得少不少?”

  我屏住呼吸,不敢馬上回答,因為説話會産生震動,造成鏡頭運動不穩。3秒鐘後,落幅拍完了,我長出一口氣,然後説:“不少!不少!”

  老趙走了過去,用純正的西北話對賈治邦説:“賈部長,那邊那個男娃特別可愛。我想請您代表我們記者捐點錢給他,你看行不行?”

  “好哇。好哇。”賈治邦的回答也是秦腔隴調。説著就站起身來,跟著老趙走過來。

  吊床邊坐著一位中年女士,賈治邦仍然是蹲在地上和她交談。

  “只是你的兒子嗎?”

  “不是。是我的孫子。”


  “我們中國的記者很喜歡這個孩子。這點錢給他買點奶粉吧。”

  雙方依然是雙手合十,互相致意。

  那位年紀不大的祖母接過錢,直接放到了孩子的手裏,他竟攥著錢搖晃起小拳頭,天真地笑著……

  這一幕在場的中外記者誰的鏡頭都不會錯過。老趙的長鏡頭相機更是啪啪啪啪響個不停。

  乘車回來的路上,我偶然想到這樣的做法是否會有製造新聞的嫌疑。但心裏馬上否定了。因為出發點是扶危濟困,從道德上講是善意的。另外,孩子很可愛,都希望他繼續健康成長,也是真情實感。還有,記者不僅是報道者,也是社會工作者,到災區捐款的彼彼皆是,所以從主流上也是真實的。最後,請團長做代表比較巧妙,如果老趙自己去捐,我也會拍下來,但那就有搶鏡頭的問題了。

  4、抬槍十環速射手

  老趙處理問題的機敏還反應在他的出手速度上。套用設計屬於來講,就是説抬手就是十環。29日上午,李肇星外長與泰外長素拉傑的會見讓我見識了老趙的“神射”功力。

  那天想必是莫名其妙出了什麼問題,會談地點、時間一會一變。我們等在酒店大廳非常著急。早上八點,我根據通知的位置找到了會談的房間。兩位工作人員正在擺花盆。我一看燈光有問題,李外長的座位比對方座位的照度要低兩檔,太暗了。便和對方商量,對屋頂射燈的角度進行調整,它們沒聽明白,我就自己搬了椅子過來,站在上面舉手把燈調了過來。

  後來又聽説地點有變,我們跟著泰方人員又去了另外的地點,結果一進房間,就被請回來説這間也不是。最後我們也沒有得到究竟在那裏會談的準確消息。直到李部長和張大使一起走上長廊,我才發現這就是通向我調整過燈光的那間會議室道路。當時還暗喜自己剛才處理得當。誰知到了門口一看傻了眼,泰方10幾位攝像裏裏外外把位置全佔滿了。等我左右顧盼時,李外長已經走到門口,素拉傑正好迎過來擋住了鏡頭,等我錯開位置時,他們已經走向了座位。

  拍不到握手鏡頭是時政記者的大忌。而老趙在我身後進去的確能迅速找準位置,用他的話來講就是“啪啪啪”就是三張。關鍵鏡頭收入囊中,一抬手就是十環,他的功夫令我佩服。

  當然,攝像和攝影有很多不同。他的經驗也不能照搬。

  整整半年後,對策終於有了,而且是在哪摔倒就在哪爬起來。今年7月28日,還是拍攝李肇星外長的會見,只是這一回的地點是在緬甸。我們在國會廳外等了半個小時。緬甸方面事先沒有安排中國記者看場地,裏面位置不清楚,而且是外賓到達主門時,記者才可以從側門進入,據説會見廳很大,記者距離官員很遠,光線又特別暗。這些都是拍攝的巨大困難。尤其是拍特寫,很容易晃動很容易黑。儘管諸多問題存在。但我比較自信,因為黑的問題、晃的問題我原來就有辦法。而不熟悉環境拍不到握手的問題,緬甸的電視同行已經告訴我該怎麼辦了。

  等我們被放進會見廳時,緬甸的丹瑞大將已經站在門口,我的前面有好幾部攝相機。我趕緊跑向正對大們的位置,此時李外長已經和丹瑞在握手,還是後背擋住了中國外長。我不著急,耐心等著。他們走向了座位,就在丹瑞伸手示意李外長坐下時,扛著攝像機的我説了話:“李外長,再和丹瑞主席我握手!”

  李外長馬上轉過身來,主動請丹瑞握手。這一握就是一分鐘。在場的攝像攝影全都拍足了。而剛開始他們並沒有正對著我,過了十秒鐘,我又説:“李部長,這邊兒!”李部長側過身,並抬手示意請丹瑞也轉向我這邊來……

  5、 兩公里被騙150銖出租費

  再一次見到老趙是2月2日在曼谷的香格里拉大飯店。這是一次在普吉就約好的謀面。事先我知道他回國前要從曼谷經過並小住,而那天中午正好幾個在曼谷的北京的朋友要聚會。我便請他一起來了。

  那天他好像遲到了有半個小時。雖然沒帶相機,他還是帶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並向我們展示了這幾天的收穫,最吸引我的是一組夜色裏的海灘照片,每一個沙坑裏都燃燒著一支蠟燭,一行行、一列列,如默默的哀思在陳列,如鬱積的希望在萌動,氣氛既壯觀又安詳。他説1月31日世界旅遊組織組織30多個國家的代表在普吉海濱對死亡者進行了超度。在這次燭光祈禱與旅遊復蘇活動中每位參加者都用各自母語説上一句話,並點上一支蠟燭,願遇難者安息,盼旅遊業復蘇。

  飯後他約我到他的住地小坐。從香格里拉大飯店打車到他住的那萊酒店,只有3、4分鐘,價錢39銖,距離不超過兩公里。

  下車後他恍然大悟:“原來我是被騙了!”他講了打車去香格里拉時的情況:“出租車司機向我要200銖,我砍到150銖。他就同意了。沒想到他騙了錢,還繞了大圈子,耽誤了時間。”

  他的話令我也很意外。因為泰國人善良熱心是出了名的。或許是因為信仰小乘佛教的關係他們很講究修來世,就是不掙錢也不願意去撒謊騙人。看來不誠實的現象哪都有。只是老趙吃了虧也空口無憑,因為泰國目前出租車還沒有發票。據説原來連計價器也沒有,該給多少錢靠乘客與司機商量。

  “再打車時,可以讓賓館的服務生幫你叫,他們會記下來車牌號碼。”我對老趙建議道。

  那天我和老趙交換了一些照片,他把喀麥隆公主尋親的那組和沙灘燭光祭悼的一張複製給我,我把攀牙大廟屍體檢驗場的一些照片銬貝給他。

  老趙還特別拿出了一本他寫的《親歷伊拉克戰爭》,留給我作紀念。老趙把書翻到第一頁,上面擠列著許多照片,有憔悴憂鬱的薩達姆,有荷槍實彈的美國大兵,還有老百姓在吶喊在抗議。其中尤以一位面色黝黑、留著短鬍鬚、頭披阿拉伯飾巾的“穆斯林”的照片最為醒目。仔細一看,原來正是老趙本人。別説,這位在中國西北成長起來的漢子,在氣質上與中東的阿拉伯人還真有幾分相像。而且經過110天的伊拉克之旅,海灣的風沙對他的神態可能也産生了一些微妙的影響。

  這一頁的右側留有一條空白,可以用來題字。老趙寫下的寄語依舊是那八個字:“遠離戰爭,共享和平。”(中央電視臺常駐東南亞記者 王玉國)

  改于2005年9月17日

責編: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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