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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指揮大師開口説“新年好”


    指揮無疑是每年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一個亮點,他們均是世界級的指揮大師,也是樂迷們關注的焦點。然而,全世界通常只有三家媒體被獲准採訪當年度的指揮大師,它們分別是奧地利廣播公司(ORF)、日本放送協會(NHK),以及中國中央電視臺(CCTV)。其中,奧地利廣播公司是音樂會的主辦方,日本放送協會是音樂會的贊助方,他們想當然地擁有採訪權。唯有中央電視臺未憑藉任何關係得到了採訪權。

    採訪通常安排在12月27日的排練結束之後,一般情況下,三家媒體共有一個小時的採訪時間。也就是平均每家媒體滿打滿算只有20分鐘,除去布光等準備工作,正式的採訪就只有10-15分鐘了。時間的緊迫給前方報道組的採訪造成了很大的難度,他們只能跟指揮做一個非常簡短的,幾乎是象徵性的接觸。然而,就在這樣的短暫的接觸中,他們卻教會了外國指揮家用中國話説出“新年好”。

    每年在樂隊奏響《藍色多瑙河》之前,指揮都會用德語和英語向全世界的觀眾問候新年。德語是奧地利的母語,英語則是世界通用的語言。而用本次音樂會總製片王明剛的話説,“但凡跨出一點邊,指揮都會用中文説‘新年好’。”指揮的這一舉動,讓億萬中國觀眾在享受美妙樂曲的同時,接受到了來自維也納的新年祝福,這無疑是件錦上添花的好事。而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是與轉播組多年來的努力密不可分的。

    1996年1月1日,指揮大師洛林馬澤爾照例向世界人民恭賀新年,而他卻用中國話説出了“新年好”,讓金色大廳中第一次響起了中文的聲音。1月2日,《人民日報》就發表社論,高度評價了他的這一舉動。殊不知,這就是聶小華他們在那一年的採訪中教會洛林馬澤爾的。洛林馬澤爾天生具備語言天分,他當場欣然同意了攝製組的請求,並在綵排中反復練習,才有了轉播中大家看到的令國人振奮的一幕。

    大家也許還記得2002年的維也納新年音樂會上,指揮小澤徵爾帶領樂手用十幾種語言恭賀新年。輪到他自己的時候,他沒有用日語,而是用中文説出了“新年好”。基於小澤徵爾與中國的特殊感情,那一年前方報道小組爭取到了1個小時的專訪。在飯店的豪華套房中,攝製組採用雙機拍攝,加上王雪純用純熟的英語和小澤徵爾的零距離交流,才造就了我們在屏幕上看到的精彩訪談。

    讓指揮説出“新年好”,一方面跟攝製組的努力有關,一方面也跟每個指揮的個人風格有關。過彤也表示今年會努力讓曾經一再稱自己“沒有語言天分”的哈農庫特説出“新年好”。 然而,正如王雪純所説,“説‘新年好’這件事,出於機緣巧合,效果才會非常好。如果比較勉強的話,就沒有意思了。”

     “信號不好是最讓人撓頭的遭遇”

    當您坐在電視機旁聆聽優美旋律,欣賞精緻畫面的同時,轉播組的成員卻人人捏著一把汗。

    何文新告訴我們,“聽音樂會對我們來説就是工作,一身汗。”

    聶小華説:“我們幾個從來都沒有認認真真地從頭到尾聽過一場音樂會。真正轉播那天全在工作。”

    王雪純説:“在轉播當時,我們前方攝製組只能默默祈禱、暗中使勁,盼著每一秒平安地度過。”

    王明剛則坦言,“信號不好是最讓我們撓頭的一個遭遇。”

    的確,大家在轉播中最擔心的就是信號問題。信號在那麼遠的高空,通過各種衛星傳來傳去,一旦出現問題就很難控制。信號中斷,輕則音樂出現跳動,重則要出示字幕告知觀眾。然而大家考慮最多的還是如何彌補觀眾的損失。畢竟音樂轉播和其他轉播不同,樂曲稍有停頓,勢必會影響觀眾的欣賞情緒。於是,使1月2日的重播天衣無縫,就成為後方轉播組人員連夜奮戰的工作。

    轉播信號牽動著工作組每個人的心。信號一旦中斷,前方報道組會儘快協調奧地利方面,飛速把漏掉的相關片段錄到帶子上,傳回國內。而用王雪純的話説,“這時候,最可憐的是國內的編導,他們必須要做大量的修補疏漏的工作。”

    2002年的那次演出,信號居然中斷了七次。轉播結束之後,聶小華和過彤為了拼好音樂和畫面整整熬了一夜。7次中斷,都要用同幀的畫面和補傳回來的聲音疊得破綻全無。因此,當曲終人散,觀眾帶著美好的心靈體驗離開金色大廳的時候,我們後方所有的工作人員都不能回家,他們必須確保重播的完美無缺。經過一夜的點燈熬油,加班加點,直到1月2日早上8點,編好的帶子才被送進播出間,終於保證了9:15重播的順利進行。

    採訪結束之後,我甚至慶倖自己能夠作為一名普通觀眾,坐在電視機前輕鬆愜意地欣賞維也納新年音樂會。對於轉播組而言,他們的音樂之旅有著波爾卡式的快節奏,卻沒有波爾卡的閒適歡快。然而,正是他們緊張的工作,使中國的電視觀眾得以在新年欣賞到了維也納的音樂盛會。

    2003年維也納新年音樂會

    直播時間:CCTV-2 2003年1月1日 18:00

    重播時間:CCTV-1 2003年1月2日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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