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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深淵──雲南戒毒所見聞與思考
06月20日 11:12

  鴉片、大麻、海洛因──荼毒人類精神、銷蝕人性良知;帝國主義闖入國門始於──毒品;

  “東亞病夫”的稱謂源於──毒品;

  吸毒毀人、毀家、毀國,古今如是。

  ──採訪題記

  雲南,中國古代文化浸潤的土地,那裏的空氣都散發著濃郁古樸的氣息。雲南,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四季如春,多民族融居,峻嶺蒼山,滇池洱海,不僅美麗,而且神秘。

  改革開放更給這片紅土地注入了現代文明的生機,古老的文化和現代文明正在相互滲透交融。在諸多令人欣喜的發展與變化中,毒品的白色魔影也悄悄降臨,使這令人讚嘆的土地蒙垢含污,使原本強健的肌體萎縮潰爛。美麗與醜惡同在,清新與污穢共存。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活生生的現實!

  長不大的“男孩”

  在吸毒的重災區,青少年吸毒慘不忍睹。在昆明藥物依賴性戒毒康復研究中心長長的樓道裏,16歲的劉徽正準備去休息室看電視。他吸毒3年,戒過6次。我坐到他的對面看著這張娃娃臉,他深深地低下頭,臉幾乎碰到自己的膝蓋,顯然我的凝視使他感到尷尬。由於吸毒,他的發育遲緩,沒有第二性徵,不高的個頭,皮黃肌瘦,頭髮像一堆枯草,很小的一張嘴,嘴唇又黑又紫,嗓音尖細柔弱,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他伸出雙臂給我們看:皮包骨的胳膊上一條條紫色的血管像從血污裏爬出的“蚯蚓”。頓時我感到這蟲往我心裏鑽,往我身上爬。我説服自己:這是幻覺。這種幻覺還沒擺脫,他把兩條小腿伸向我:同樣佈滿紫色的“蚯蚓”!不忍目睹!

  “你什麼時候開始注射海洛因的?”他説,注射兩年了,因為常常找不到血管,一次回不出血,所以胳膊扎不進去,就在腿上扎了。

  他的胳膊和小腿上不僅佈滿條條凸突的血管,而且有斑痕,那些疤是由於針頭不潔引起感染造成的。我問,你知道這樣會有致命的危險嗎?他雙手比比劃劃著説:“想不了那麼多,自來水洗洗針頭針管就不錯。有一次在外面發了癮,別人説洗針管,找水都找不到,我就尿了點尿兌到藥裏打進去了,也沒事!”在場的人驚得目瞪口呆!他血液裏的海洛因、尿、自來水何時才能排泄乾凈?

  父親常常把這個獨生子捆起來打,母親看著兒子發癮後從床上滾到地上,墻上抹滿咬破手、胳膊、嘴後流出的鮮血,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這次是他被父母説服後自願到這裡來的。我問他:毒癮發作時那麼難受,你怎麼不記著?還找罪受?這個孩子的話又使人們為之愕然:“那種罪能忍受,過去就忘了,可一想那種舒服就受不了,要不這玩藝怎麼能賺大錢呢!”

  我説,你還小,以後怎麼辦?他一本正經地説:“人家説吸毒的人都不會有後代,我不再吸了,我不能讓我們家斷了香火。我爸説,再不戒就不要我了。我真想戒。”

  我為他痛心。我想責備他的愚昧無知,但我卻只説了句:但願你能長大成人。

  毒品抑制了他的發育,摧殘了他的心靈。心理和生理的障礙也許會影響他的一生。這是毒品造成的污穢與醜惡!

  很難再有愛

  我們又隨醫生走進康復中心的一片小院,這裡靜謐得讓人心悸。一間不大的客廳,四五間住房,兩位姑娘正在打掃房間,兩個小夥子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我與他們相對而坐,誰也不願先去觸摸一下曾被深深毒害的靈魂。

  為了緩和一下沉鬱的氣氛,我索性走向旁邊的住室。房間不大,僅能放下兩張單人床和兩個床頭櫃,床邊挂著詩畫、照片,床頭挂著漂亮的衣裙。兩個女孩相繼跟進屋,在那小小的空間裏,年齡和性別關係使我們一下子親近起來。

  叫曉燕的女孩子23歲,白凈的圓臉上有一雙充滿憂鬱的大眼睛。她高中畢業後與朋友合開了一家錄像廳,手頭有了些錢,看到有些朋友吸毒,強烈和好奇心驅使她總想一試。在朋友的點撥下,她吸了第一次。那種亢奮、刺激是她20年未曾體驗過的,她急切地追求這種由腹部向上放射的熱流。這種“享受”舒適、刺激;就這一次的體驗,便摧垮了她那脆弱而敏感的神經,從此她的感情世界成為一片空白。第一次戒毒時,她望著在自己心目中早已消失的朋友、父母,曾經痛下決心;但當白色的誘惑再次出現時,她還是失控了。什麼情和愛?!只要海洛因!

  曉燕在這裡康復治療已6個月了,脫癮後的她精神和身體都開始恢復。望著她那雙充滿了憂鬱的眼睛,我忽然想探究一下她的感情世界:你戀愛過嗎?你會愛上這裡的小夥子嗎?她苦澀地笑笑説:吸上毒的人就沒了感情,更不講感情。只要能自己“享受”,什麼父母、戀人都不顧了。這裡的小夥子都和我們兄妹相稱,我們都吸過毒,自己不可能找有這种經歷的人,家庭和社會也不會允許這種結合……

  人不同於動物的就是有情有愛,如果失去了這些,特別是一個青春年華的姑娘,還有什麼呢?

  曉燕的父母是普通幹部,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説到父母聲淚俱下的指責和令人膽寒的威脅,她無奈地搖搖頭;説到人們對吸毒的人不堪入耳的辱罵和厭惡,説到人們像看怪物一樣的指指戳戳,她想哭;説到還有一段時間就要回到本該她生存的環境,她長嘆了一口氣。

  的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無奈。那精彩的世界不屬於她,屬於她的只有無奈。

  如花似玉的“女鬼”

  一臉漠然的方方19歲,嬌弱、文靜。她是鐵路職工的女兒,父母常年跑車,忽視了嬌女的成長。本該是如夢的花季卻過早地枯萎。她雙臂上刻滿的“血痕”仿佛是洗不凈的恥辱。她已有兩年的吸毒史。

  第一年她基本是“嗍吸”,後來她覺得又費事又不過癮,第二年開始注射。最初一天兩次都是在父母上班後或夜間,後來癮越來越大,連4小時都堅持不下來,白天就鑽到廁所裏偷著打一針。她本來自己開了間髮廊,上癮後根本無心照料,整天躺在床上“享受”那種飄飄欲仙、無法形容的“快感”。白天不用吃飯,晚上不用睡覺,只要躺在床上盡情體味那種“手也沒了,腳也沒了,想要什麼有什麼,想多舒服有多舒服”的感覺。清晨四五點鐘注射一次後才開始睡覺,中午起床,下午東射西閃像幽靈一樣去找藥,晚上接著打。一天到晚蓬頭垢面,連洗漱的勁都不想費,雖然服裝高檔華麗卻臟得叫人噁心。她望著床頭挂著的衣裙莫測高深地搖搖頭……

  我心裏在想,吸毒也許就是鬼迷心竅,那“鬼”鑽進人心裏很深很深。一旦讓鬼迷了心,再想挖去是很難的。那個心靈中的魔鬼伴著隨著吸毒者,養成了特殊的生理和心理需求,使他(她)們變得醜陋、污穢。人們常用“大煙鬼”來形容醜惡、萎靡和骯髒的人。什麼叫“鬼”?當你看到並了解了這些被毒品浸淫的靈魂時,你就會明白。

  愧為人之母

  懷著十分沉重的心情告別昆明,沿滇西公路去大理。雲南的崇山峻嶺、田野小溪留在我心裏的那一份溫馨被擠壓得無影無蹤。

  在大理強制戒毒所裏,我見到了這樣一位母親,她叫徐關升,40歲,她的毒癮正在發作,6月天穿著毛衣仍在發抖,不時地嘔吐,不停地要求去廁所大便。生理的重壓和心靈的重負,在她的不寬的前額上擠壓出深深的皺紋,很久沒洗的臉和手臂由於缺少脂肪,更增添了衰老的徵象。刺在一層皮的右胳膊上的偌大“恨”字,與條條紫色僵化的血管紋在一起,就像擰在一起的悔和恨,觸目驚心!

  她年輕時是個籃球運動員,身體結實,人也長得比較漂亮,婚後過了一段美好的日子。第一胎生了個女兒,第二胎、第三胎都是兒子。丈夫先開始吸毒,她夜夜為此神傷,暗自吞淚到天明。夫妻之情被曠日持久的爭吵消磨殆盡。她開始放縱自己,試著偷嘗那致命的苦果。不久,她想克制也克制不了自己,那種慾念衝撞她的靈魂,衝撞她的肉體,衝撞她全身的每根神經。滿足後,她望著3個需要母親照料的孩子,想去給他們做飯、洗衣、縫縫補補,可手腳不聽使喚,人也像升上了天;犯癮時,只要能把藥拿到手,就是當著孩子,任何人的任何要求她都肯答應……

  為了戒毒,為了孩子,她的左手臂上也刺上了“戒毒”兩字。可戒了一個星期就受不了了。於是她安慰自己,再吸最後一次,以後再不吸了,可這最後一次終於接連不斷,無止無休。不但她自己沒戒掉,大女兒開始吸毒,兩個兒子也學著吸。一個家就這麼毀了。

  生命和家族就這樣給她的3個兒女上了第一課。

  一年一度的中秋佳節,給並不富庶的大理小城帶來了歡樂和喜悅,人們似乎要把那積攢了一年的離愁別緒一下子宣泄出來。高高的大墻裏面,她接到了丈夫由於販毒、吸毒勞動教養的通知,這位母親望著被管教人員從各個監室送到她身邊的3個兒女,捶胸頓足,一串串地落淚。

  我心裏一個勁地翻騰:他們今後怎麼生活?3個孩子被毒癮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影子不斷撲打著我的神經,使我好長時間裏望著這位母親竟找不到合適的話説。

  羞為人之妻

  張家巧,女,28歲,她乳房高聳,身體豐滿。但凡吸毒者都一個模式──骨瘦如柴。可她除去由於缺氧而變紫的厚厚的嘴唇外,倒還不像“煙鬼”體質。我有些迷惑。

  她神情黯然,像是用不曾洗過的手不停地在眉宇間捏擠,不一會兒便出現了個大紫點,使兩道紋上的濃眉與四條深黑的眼線更加刺眼。

  她説,她剛生下兒子不到6個月。我説,你知道吸毒對後代的身體發育有影響嗎?她似乎有些自豪地表示:我懷孕時沒吸,出滿月後才開始重吸的。

  也許做母親的慾望能使女人克服所有的心理障礙?此時,我真想深深地向她鞠一躬,為了那未滿周歲的孩子。

  “我丈夫對我很好,他很喜歡我們的兒子。我也非常喜歡我的兒子,他身體挺好,沒有毛病。丈夫把我送到這裡,説如果再戒不掉就離。我不想離婚,我要兒子。”

  我想告訴她,如果她不戒毒,不僅丈夫將離開她,兒子也不會屬於她。可她難以領會這深一層的含意,我只得欲言又止。

  我不情願地預感到,這又是一個行將破碎的家。

  難為人之夫

  趙宇,28歲,舞蹈演員。他11歲進雲南藝術學校,畢業于雲南藝術學院。他有良好的身體條件,曾是很有前途的演員。在一次去外地演出時,腹瀉不止,一個同事給了他一種“特效的藥”使他朝思暮想。不腹泄也想吃,白天吃了晚上吃,終於一發而不可收拾。

  從此,每每演出歸來,他不能以曾經有過的熱烈迎接妻子的熱烈,就連妻子上床不小心碰到他一點,他都會聲色俱厲地大叫。過去的溫文爾雅,變得驚人的粗魯,常常因為一點小事大動肝火。妻子實在忍受不了,和他分居並帶走了四歲兒子。

  進戒毒所一個月來,他天天盼著妻兒能來看看他,可門上的大鎖從來沒為他開過一次。它鎖住了他永生難於找回的情和愛。

  吸毒者不僅毀了他個人的前程和事業,也失去了做丈夫的能力和資格。

  本該是最可愛的人

  27歲的朱建,1984年入伍,立過三等功,復員後回到大理,在商業部門工作。

  在戒毒所見到他時,他尚未完全脫癮,臉上瘦條條的肌肉在顫抖。這種時候來翻騰他過去的戰功戰績,似乎有些殘忍。

  他曾經是個剛烈的漢子,無論是上前線,還是在後方執行各種勤務,從沒落到後邊。 1987年回到地方,經朋友介紹,開始在煙裏夾吸,一個月後感到不過癮,改成“嗍吸”,一年後開始注射。當過“八路”的父親知道後氣得死去活來;單位領導知道後幾次規勸,他也曾戒過3次,可最終還是難於改變現狀,被單位開除。他那點積蓄無法維持他一天兩支海洛因的消費,便開始偷,開始騙。家裏被他洗劫一空,父母把僅剩的一張2000元的存摺藏了又藏,還是被他偷走。

  朱建曾想到由於他而一病不起的父親,想到沒有工作……他佯裝有病到醫務室取藥,醫生稍沒留心,他抄起剪刀刺向自己腹部……三等功臣身上的刀疤不是來自戰場而是源於吸毒!

  有人説是他忍受不了毒癮的折磨想自殘後出去;有人説他恨自己,想死。我問他,他一言不發,眼裏全是淚。

  那麼複雜的痛苦,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地了結?天下任何精密的儀器都難以檢測他眼中淚水的複雜成份。在我所見到的人生最大痛苦中,這種吸毒之後想戒又戒不掉的痛苦最令人難以理解。因為絕大多數人都不會邁進這片人生的誤區。

  哥哥的愧疚

  在戒毒所我見了一位軍隊離休幹部的兩個兒子。23歲的孫賓是哥哥,19歲的孫艱是弟弟。見到我,哥哥沮喪地低著頭,弟弟眼神愣愣地向著墻。哥哥不住地説,是我害了弟弟,我不該帶他到朋友家去看吸毒。我自己吸上後悔已來不及,又害了弟弟。弟弟現在不能上學,我已被工廠開除。爸爸氣病住院,姐姐為了來看我們倆,路上不小心摔斷了腿骨,母親從1985年便患精神病長年住院……我好後悔呀!

  孫賓已結婚,妻子郭萍22歲,已懷孕5個月,也吸上毒。不久前曾來探望他們兄弟倆,並告訴孫賓:街道通知她去做引産,説這孩子由於母親吸毒過量會是畸形。

  我説,你結婚挺早嘛。孫賓不無感情地看著身邊的弟弟説,我父親有病,脾氣古怪,母親又是個精神病,我想早點有個家,想給弟弟點幸福,可是害了他。

  弟弟呆滯的臉上毫無反應。

  妹妹的“悔恨”

  唐玲19歲,唐琴是她的姐姐,姐妹倆都是在這裡戒毒。唐玲也許生病,不僅瘦弱而且挺不直腰。我向管教人員問起她的身體狀況,管教憂心地説:“這些人長期吸毒,身體一時難以恢復。入所檢查,其中50%的人有乙肝,並且大都抵抗力低下,一旦發生病毒感染或流行病,這裡就是重災區,個個難逃。”

  唐玲病歪歪地站在一邊。她17歲時見姐姐醉生夢死,跟個男人出去一趟,回來就直直地躺在床上,任憑家裏發生什麼事,她也不動一下手。自在,逍遙……唐玲看在眼裏,偷著跟了姐姐幾次。姐姐跟男人幹了什麼她也沒看見,可姐姐每次回來拿出白花花的鹽一樣的東西她見到了。她學著姐姐吸,一開始頭暈、嘔吐,姐姐看見偷著笑;雖然吐了,倒挺舒服,後來漸漸上癮。一個月後月經也停了,姐姐隨男人出入不再背著她,她也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她們的父母是工人,沒有那麼多錢供她們姐妹“享受”。

  唐玲悔,還不懂得什麼叫性愛,她便已失去了性的特徵;唐玲恨,恨姐姐明明知道自己已落深淵,還拉上一奶同胞的親妹妹。

  父母情、手足情、夫妻情在海洛因面前蕩然無存。這就是毒品的無情!

  “孔雀”再難飛

  在強制戒毒所三四百人的等待開飯的隊伍中,兩個氣質獨特、身材修長、面龐姣好的女孩獨領風騷。一問才知,一個是雲南省歌舞團23歲的女演員,一個是雲南省藝術學校19歲的女學生。她倆都以孔雀舞跳得爐火純青而在娛樂圈裏小有名氣。

  但她們面對複雜的世界,折斷了羽翅。稍大些的女演員告訴我們,她第一次吸是因為胃疼,別人説吸了馬上就會好。她吸了果然靈驗,第二次還想找點感覺,第三次就什麼都不想了。吃飯、穿衣都成了額外的負擔,更何況起早練功、晚上演出了。團裏人注意到她一天天不聽擺布的“身手”和絲毫調動不起來的藝術感覺,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她在排練廳犯了毒癮,人們才得到這樣的結論:海洛因扼殺了這只孔雀,毒品埋葬了她的藝術青春。

  破碎的新婚

  講著一口好聽的普通話的陳蘭引起我的注意。在大理,能聽到這麼流利的“北京話” 實在稀奇。我説,聽你説話感覺好親切,你的普通話怎麼講得這麼好?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説:第一次戒毒後到北京哥哥家住了將近一年。

  兩年前陳蘭結婚了,不知什麼時候丈夫成了“癮君子”,常常偷賣家裏的東西和陳蘭喜愛的衣裙。在他們風雨雷霆地鬧翻前,她還沒有喝過那杯“毒酒”。看著已不能稱為夫妻的新婚,想著不把她當成妻子的丈夫,她竟鬼使神差地吸上了。不久前他們新婚的家除了叫罵吵鬧,只剩下一張雙人床。這樁曾經令人羨慕的婚姻被海洛因解體了。她戒斷後直奔北京,住到哥哥家。一年後,她自認為完全可以不再吸了。可回到大理,一見到仍在“享受”的舊友,所有的防線都崩潰,所有的時間都白費,她又一次走進戒毒所。她説,她想死,在所裏吞了一個吃飯的不銹鋼勺,後來手術取出了,腹部有一個深深的刀疤。她説,她真想死,活著就仍會走那條路,不如死了!她意識到可怕的生命後果,痛苦地念叨:我才25歲!任淚水滿臉流淌。

  戒毒,在於沒有吸毒環境

  昆明藥物依賴性戒毒康復研究中心的主任告訴我們:生理上戒毒是戒毒全程中的最簡單的過程,用藥或不用藥7─10天都可以實現生理脫癮,但關鍵在於心理康復。人們總期望有特效藥,希望三天兩個晚上就使人完全戒斷,這是自欺欺人。現在強制戒毒和自願戒毒的人數都不少,為什麼復吸率仍在98%以上?就是藥物戒毒只能完成戒毒的第一過程───生理戒斷,而關鍵在於“心癮”的根除。

  社會在懲罰每一個墮落者的時候,應該想想他墮落的原因,想想怎樣消除造成悲劇的根源。戒毒的關鍵在於禁毒,禁而不止,等於白戒!真正的“戒斷”在於全社會都不存在吸毒的環境。 (胡殷紅)


責編:  來源:央視國際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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