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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沂《費縣奇石》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5年08月04日 13:40 來源:CCTV.com

  編導:易曉斌  攝像:費小平

  這是立在臨沂費縣城北鄉的一塊費縣石,名為中華石龍。這塊長十二米,高五米,重約二十噸的巨龍,自從1992年被幾個村裏的農民挖出來立在這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過地方。很多費縣人自己説,這塊已經成為費縣石標誌的石頭,除了獻給天安門廣場,無論誰掏多少錢也不賣。到底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石頭,會讓費縣人如此自信? 費縣又怎麼會出産這種巨大的象形石呢?

  地處蒙山之陽,鐘羅山之陰的費縣,境內有大大小小1400多座山頭。特殊的地質構造使這裡盛産各種石頭。人們習慣性的把他們統稱為費縣石。然而説起費縣石,那要首推像中華石龍一樣的園林石了。遠看一群黑山羊、近看一片青石廊。這種由石灰岩構成的石頭,並不産于陡峭的山崖之上,而是産在由山腳延伸下來的丘陵地帶。

  五億年前,華北地區曾經是一片汪洋大海,費縣處在這種淺海區。半裸或淺埋的碳酸岩的沉積岩,主要以這種石灰岩為主。這種石灰岩易與酸性水起反應。碳酸鈣因為它的內部結構不均勻,然後岩(層)上它的肌理有的平、有的凸凹不一樣,還有的弧度不一樣,然後與酸性水起反應,形成各種各樣、形狀各異、大小不一樣的形態。然後由於後期的地質構造,原來水平的岩層發生了傾斜,形成了相斜或者背斜,就像這種一樣。這種相斜或背斜更容易酸性水的循環流動。更容易形成這種溶空、溶洞。經過幾千萬年物理、化學作用,就形成了現在的費縣石。

  像這種特別像土一樣的東西,其實它特別堅硬。它屬於鈣質土。它是石灰岩與酸反應留下來的東西。經過長期的水沖蝕形成的。

  五億年前費縣特殊的地理位置、大量的石灰岩和酸性水,共同演繹了一個轟轟烈烈、驚天動地的地球故事。體態巨大、動輒上萬噸的費縣石竟然是水滴穿石的産物,以我們人生的短暫根本無法看到它的變化。

  在費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祖祖輩輩和這些淺埋于地表的石頭,爭奪著土地。在費縣,農民們曾經厭惡的把這些田間地頭的石頭稱之為“臥牛石”。

  採訪:費縣城北鄉榮和村村民:朱學友

  咱這些石頭在以前種地的時候很礙事,老百姓剜地、耕地都蹩壞了撅頭,鋤頭總碰掉頭,從那以後大的沒用,都壘墻壩子,放在一邊。

  二十年前,誰要説有人願意主動上門把地裏的石頭挖走,這就意味著可以多種一點麥子,多壓幾塊地瓜。那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農民們一定要端茶倒水、燒菜做飯,好生招待著。

  採訪:費縣城北鄉榮和村村民:朱學友

  頭一來,挖石頭不要錢,你們都給挖走吧,挖走了好種地。

  挖出來的石頭,絕大多數都以幾十塊錢一噸的價格運往了工地,蓋房、修路、建大壩。這似乎是費縣的石頭惟一的出路。已經成為農民死對頭的費縣石其實並非一直是養在深閨人不識。雖然農民們討厭它,但是它卻成為文人墨客的寵愛,甚至它還有過與當朝皇帝相伴的輝煌經歷。

  採訪:費縣文史學者:魏寶玉

  這個地方是費縣城北鄉崮子村,這個村這個小山頭叫萬松山,清代皇帝乾隆六次南巡,在南巡之前,州、縣在這裡按照上面的圖紙,在這個地方修了皇帝行宮。你看這邊這個地方,從那個電線桿那個地方是午朝門,午朝門朝這是一百零八個臺階。這邊就是行宮的大院。當時這個圖紙縣誌上都有記載。當時對這個行宮也用了費縣石進行了裝點。其中有幾塊費縣石就放在小松樹那個石頭那個地方。

  相傳南巡途經這裡的乾隆皇帝第一眼見到費縣石,大驚道,這深山一隅也會有太湖石?!身邊隨從急忙解釋這是本地出産的費縣石。200多年過去了,昔日規模恢宏的皇帝行宮竟成為如今普通的農家村落。幸好,乾隆皇帝看到的費縣石,還有一塊尚存人間。

  採訪:費縣文史學者:魏寶玉

  這塊石頭就是原來擺放在城北鄉崮子村乾隆行宮裏的一塊費縣奇石。當時擺上之後,乾隆皇帝對這石頭非常讚賞,並且作了四句詩。原詩是:突兀玲瓏各鬥奇,高低位置雅相宜。盡心用此勤民務,吾不憂無賢有司。這四句詩前兩句是對這塊奇石的讚美,後兩句的意思就是擺放這些奇石費盡了心思,如果有這樣的精神為老百姓辦事的話,我就不擔憂沒有德才兼備的官吏了。

  僅憑現存的這一塊費縣石,很難再重現當年乾隆眼中各種石頭爭異鬥奇的盛況。不過見多識廣的乾隆帝肯專門為它賦詩一首,也足以説明費縣石自有它的獨到之處了。

  然而皇帝的一首詩,並沒有讓費縣的老百姓得到任何的實惠,看著這一大片因為石頭而更顯貧瘠的土地,人們對臥牛石的憎惡與日俱增。

  1982年一個非常偶然的機會,朱學友去了蘇州。到蘇州就不能不看園林,在回費縣的前一天,朱學友特意去了一趟。在那裏,他第一次見到了各種和費縣石有幾分形似、卻又風格迥異的石頭。自小就形成的對石頭的厭惡一下子消失了。

  和西方善用花壇、水池、噴泉、雕塑裝點園林來創造美不同,以蘇州園林為代表的中國古典園林道法自然,在假山假水之間發現美。而太湖石長期受太湖水波浪沖刷而形成了瘦、漏、皺、透的特點,成為疊山大師的首選。

  就在朱學友戀戀不捨要離開的時候,他無意中聽一個遊客説,幾百年的造園熱潮之後,太湖石已經沒有了,將來用於景觀設計的園林石會越來越值錢。一語驚醒夢中人,朱學友開始暗自琢磨。

  採訪:費縣城北鄉榮和村村民:朱學友

  人家公園裏有這樣的石頭,俺這邊也有怎麼沒人開發呢?

  回到費縣之後,朱學友把自己的想法講給村裏人聽。大夥一合計,覺得這是條路子,於是手抬肩扛把自家地裏的石頭刨了出來,挑了幾塊像模像樣的石頭放在馬路邊上。(24‘)

  採訪:費縣城北鄉榮和村村民:朱學友

  也有人來買,開始也就賣個三塊兩塊,十塊八塊的,逐步逐步幹的多了。

  沒想到朱學友這一幹,便一發不可收拾。從最開始連三腳架都買不起,就憑杠子抬、人工搬,到現在150萬元的大型起重機家裏就有三台。如今朱學友已經成為費縣小有名氣的園林石大戶,光自家的石廠就有十多畝,每年從這運往全國各地的園林石有幾百噸。

  很多客商來費縣選石頭,買與不買,都要來朱學友的廠子看看,和他聊上幾句,了解一下當地石頭的行情。石頭讓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山東臨沂有個費縣,而費縣盛産費縣石。

  這幾天朱學友又開始忙乎一筆大生意。從目前刨土開挖的情況看,這有可能會是一大塊類似崇山峻嶺的象形石。這塊石頭是否值錢,就要看它的的形像是否完整。根據石頭底的深淺來決定如何開挖、如何切割,是最終成敗的關鍵。為了萬無一失,朱學友這次決定親自出馬。

  朱學友總説自己是個挖石頭的粗人,雖然挖了二十多年的石頭,但他至今也説不清費縣石美在哪。在他看來,挖石頭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然而,就在離他家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有一座私人藝術館,他的主人,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石頭髮燒友。就在朱學友剛起家挖石頭的時候,他已經收藏了十多年的奇石了。

  採訪:費縣韓書凡藝術館:韓書凡

  我從費縣長大,費縣有很多燕子石、金星石、徐公石、天景石、園林石,我家的房子也是石頭蓋的,這個地也是石頭鋪的,路也是石頭的,牛槽、馬槽、豬食槽全部都是石頭的,還有碾、磨,我對石頭有特別的感情。

  同樣是農民出身的韓書凡與朱學友不同,他眼裏不僅有費縣石,凡是有特點的石頭他都喜歡。在這個佔地近一萬平方米的藝術館裏,展出了韓書凡30年來精心收藏的各類奇石8000多件。在眾多的精美展品中,他最珍愛的還是一塊産自他的家鄉——費縣的石頭。

  採訪:費縣韓書凡藝術館:韓書凡

  這塊石頭是我收藏的第一塊石頭,它的形狀整個像一個世界地圖,它的寓意就是像燕子在春天,天下都太平的那種感覺,這是我1972年在費縣馬莊鎮發現的,我特別喜歡這塊石頭,現在已經在我家放了三十多年了,外國客商給我很多錢,我也沒舍得賣。

  今年51歲的韓書凡,從18歲收藏了第一塊燕子石開始便迷上了石頭,吃大餐、穿名牌他永遠捨不得,他的心思全在這滿屋子的石頭上。

  有人挖石頭、有人收石頭、有人賣石頭。在費縣,各種奇石商店隨處可見。他們大多都是前店後廠,加工石頭、招呼客人兩不耽誤。因為石頭,人們的生活變得富裕了,但是埋在地下的石頭畢竟有一天會被挖完、賣光,為了不讓費縣石重蹈太湖石的覆轍,在費縣有著這樣一塊提示碑在提醒著人們,寶貴的礦産資源是大自然賜予的禮物,我們必須善待它。

  為了避免費縣石大量流失,凡是在當地開採挖掘的石頭都要在縣地質礦産部門備案。如今費縣專門為這些石質較好、形象獨特的費縣石開闢了一片土地,將它們永久收藏起來。

  我們是龍的傳人,我們這個地方就是用費縣石策劃做的一個九龍廣場,它是利用明朝一個叫楊慎的這個版本來做的,龍生九子,各不相同,這個就是叫赑屃,它的特點是好負重,為碑碣下的石獸。你看這是費縣石的特點,除了具有太湖石、靈璧石的瘦、、漏、透、皺這個特點之外,更具有形、雄、肥、秀的特點,形是指它的形狀非常的相似,雄是指它的高大威猛,肥是指它的體態的一種特徵,秀是指它比較秀氣,指它的一種內涵。當然了,龍有九個兒子,我們現在已經找到了八個,現在還有一個沒找到,就在那個位置。

  這個失散的龍子名叫囚牛,相傳它很喜歡音樂,經常趴在樂器上聽人演奏。所以現在很多胡琴上都有它的身影。想當初這八條龍就位時,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大家都在為這些龍像與不像爭論著,然而如果現在再問當地人,哪個最像,他會給你講這樣一套理論——看石頭重要的是神似。

  是什麼讓他愁眉不展?

  出乎意料,現在打不起一塊來,比方説能賣兩萬吧,現在頂多也就賣五千塊錢。

  二十年前朱學友在蘇州園林感受到的南國情調至今讓他難以忘記。如今就在家門口,費縣石也可以堆山疊石,修園造景。峰巒、洞壑、石壁、瀑布各種組合搭配自然而富有鄉土氣息。同時,或立或臥的象形石,也能獨立成景。與蘇州園林的江南靈秀不同,在山東人的設計中,亭臺樓閣、小橋流水也散發出一種北方所特有的粗獷與豪邁。

  朱學友家的工地已經忙活了好長時間。前幾天看好的這片石頭地,清理完廢料之後,終於要開始動工挖掘了。所有設備、車輛均已到位,就等朱學友一聲令下,把那塊崇山峻嶺的象形石挖出來。沒想到臨場出了狀況。

  這一片它這石頭能出奇石,我才買下它這地來。出乎意料,到現在打不出一塊來,那天咱們不是來敲了嗎,敲了之後打不出一塊來,因為當中沒根敲不出來,藏著掖著看不出來。

  這整塊的比方説能賣兩萬,現在頂多賣五千塊錢。因為它一碎就不成形了。

  原來工人們挖了四、五天,還是沒有挖到石頭的底。情急之下便動用了切割機,等朱學友趕到的時候,石頭中間很大的一部分已經碎掉了。

  同樣碰運氣的還有尹紀生。九龍廣場建成好幾年了,仍然缺位的那條龍始終是他心裏的一個結。聽説當地一個石頭專業戶挖了一塊很相似的石頭,他立刻興奮起來,和幾位對石頭頗有研究的同事來看看。

  它各方面的特點多數都俱備,這個羊頭張口,與這個形狀非常的相似,正面也好、背面也好都能看,但是它的高度略微高了一點,就是與龍的那八個兒子不相協調,最後我們討論的結果就是把它否了,想著以後再繼續找。

  乘興而來,敗興而去。尹紀生的希望又一次落空了。這樣的結果在今年已經是第三回了。眾裏尋它千百度,茫茫石海之中,不知道這個虛位以待的囚牛什麼時候才能浮出水面?

  為了給新挖出來的石頭找個好買家,朱學友親自開車三百多公里,去了趟濟南。辦完事,他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特意繞道來到了濟南趵突泉。

  我幹了二十多年了,第一塊印象最大的是賣給濟南趵突泉門東邊的這塊大石頭,當時運輸的時候很困難,沒有這個運輸車,使50(馬力)拖拉機給運過來的,不管哪回上濟南來,我都先看看它,我印象最深的一塊石頭就是這塊石頭。當時才賣兩千來塊錢,現在價值就是説兩萬塊錢也買不著。

  這塊在路人眼中也許是一晃即過的石頭,成為朱學友開始自己事業的第一桶金。其實,改變的不僅僅是朱學友一個人的命運,石頭在不經意之間也正在慢慢改變著我們的城市容顏。

責編:紅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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