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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沂《銀雀山之謎》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5年08月04日 13:34 來源:CCTV.com

  在臨沂市的檔案館裏收藏了一張1974年6月15日出版的《人民日報》,這條在那個年代並不為人們所注意的消息,三十三年後卻成為了見證臨沂銀雀山漢墓發掘的重要史實資料。這之後,銀雀山漢墓被列為新中國三十年十大考古發現。

  採訪:臨沂市民 沈玉明

  抬著頭的那個就是我,那時候我十二歲,基本上是放了學就朝那兒跑,看看到底都挖了什麼東西東西來。聽我老師講,説臨沂發現了古墓,裏頭有竹書,但是內容不知道,説是竹書。

  採訪:臨沂市民 申東梅

  那個梳長辮子的就是我,那時候我才十六歲,這當時在臨沂就是挺大挺轟動的事。就經常過來看好奇。

  採訪:中國文物研究所研究員 吳九龍

  這就是我,這就是三十三年前的我,當時我們看見這些東西的時候,非常的震驚,居然在我們山東在臨沂,發現了這麼重要的文物。

  和大多數考古發掘一樣,銀雀山漢墓也是緣于一個偶然的發現,1972年4月10日,臨沂地區衛生局準備在銀雀山建一座辦公大樓,人們在清理地基時意外地發現了古墓。

  在銀雀山漢墓發掘之初,吳九龍就被山東省博物館派到臨沂主持古墓的發掘工作。當時只有三十歲的吳九龍沒有想到,近一個多月的考古工作將會影響到他的一生。

  採訪:中國文物研究所研究員 吳九龍

  這個泥非常的粘,我們這個地方,你看工作的地方下腳的地方很窄,都不夠一個腳寬,我穿著膠靴,要想往前挪一步,都必須抓住鞋,把它提起來,腳才能提的起來,當時很多的人來圍觀,秩序也很不好維持,他們有的人就説發現了什麼什麼寶貝,有的人就説發現了什麼金馬駒子,所以他們都非常的感興趣。

  人們似乎都沒有意識到正在發掘的古墓與以往有什麼不同,像往常一樣清理著墓中的隨葬品,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經他們手從墓中取出的隨葬品,正是後來舉世震驚的絕世珍品。

  在出土的器物中,有兩件東西讓考古工作者們百思不得其解,一個就是這把生了銹的鐵刀,還有就是這個被命名為“不知名器物”的漆器,誰都猜不出墓中為什麼會有這兩樣東西。

  當年古墓的發現讓這座小城沸騰了,慕名而來的人們都錚大了眼睛卻很少有人注意到地上散落的已經腐朽的竹片。也許吳九龍註定要和銀雀山漢墓有一段緣分,他無意中揀起了一塊竹片。

  採訪:中國文物研究所研究員 吳九龍

  我們最初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第一天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就在上邊一層臺階上,就在那個上邊的時候看見有好多白膏泥,上面就有一些短的褐色的小竹片,我們拿起來一看,用水一衝發現上面有字,當時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就覺得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樣,這不就是簡冊嗎?

  就是這堆形如亂草的竹簡讓考古專家興奮異常,他們發現,這堆亂草竟然全部都是竹簡殘片,殘片長短不一,混合在污泥中,如不仔細辨別,很難認出。很快,這堆竹簡轟動了當時的考古界,將爭論千年的學術大懸念得以澄清。

  採訪:中國文物研究所研究員 吳九龍

  當拿起這個東西來在水裏頭漂一漂的時候,發現上面有字,有齊桓公、齊威王、晏子,我們感到非常的震驚。

  接下來的字更是讓在場的人神情大振,吳九龍又拿起一枚竹簡,只見上面寫著“齊威王曰我強敵弱,我眾敵寡,用之奈何?孫子再拜曰……”,這文字和孫子有關,難道是《孫子兵法》,吳九龍大膽的推測著。

  從古到今,中國歷史上有記載的兵書就有4000多部,而産生於2500年前的《孫子兵法》被世界公認為是最出色的一部。它的作者是春秋晚期一個叫孫武的將軍,由於中國古代官方的歷史文獻中沒有為孫武的生平留下詳細的記載,所以到底誰是這部兵書的確切作者,學者們爭吵了一千多年。如果出土的這批竹簡真的是《孫子兵法》那將具有不可估量的重大學術價值。

  當天夜裏,吳九龍的同事蔣英炬帶著那枚記載被認為是《孫子兵法》的竹簡坐上了開往北京的列車,向國家文物局的領導彙報情況。

  竹簡的出土令吳九龍興奮異常,也讓他想起了之前發現的不知名器物,它們和竹簡之間有沒有關聯呢?

  採訪:中國文物研究所研究員 吳九龍

  因為如果在上面放重的東西吧,它很容易倒,後來大家就研究這東西,又出了竹簡,大家覺得這東西可能是個幾,作為寫竹簡用的,因為當時漢代的人沒有椅子,他是席地而坐的,所以他可以把它放在兩個腿的中間,夾在這兒,這樣來托著,這樣來寫竹簡,否則的話,他拿著這樣一條來寫也是非常困難的。這個鐵刀不太大,銹蝕的比較厲害,這個可能也和竹簡有關係,可能是當時人,當時墓主人用來削竹子,剖竹子用的。

  銀雀山漢墓出土的竹簡讓我們感受到了在紙張沒有發明的年代,人們讀書是何等的不易,甚至將它作為生前的珍貴物品用來隨葬。

  採訪:銀雀山漢墓竹簡博物館副館長 高永富

  據考證銀雀山出土的竹簡用的竹子就是當地産的這種水竹。這種就叫水竹,所謂水竹就是生長在河兩岸,水分比較大一些,你像這根,這是當年的竹子,剛剛出來,還沒有放葉,像你扶的這根已經是四年了,所以我們用寫簡的竹子必須在四年以上。因為四年以後它就比較老了,老了以後颳起來比較平滑,也比較堅硬,便於使用。

  銀雀山漢墓竹簡在地下被泥水浸泡了兩千年,出土後竹簡上的字跡清晰可辨,專家推測,一是當時使用的墨好,另一個原因就是在製作竹簡中有一道殺青的工序,“殺青”就是去掉鮮竹子中的水分,使竹簡不易腐爛或被蟲貯。

  採訪:銀雀山漢墓竹簡博物館副館長 高永富

  文天祥就記載“留取丹心照汗青”,他指的是汗青,汗青是竹簡的一個代名詞,説“留取丹心照汗青”,汗青就指的是竹簡,載入青史,就是最早的書是用竹子來寫的,用青竹所以叫青史,書有個青史的記載。

  在北京國家文物局裏,竹簡上的文字讓專家們大吃一驚,與此同時,在臨沂,人們在清理一號墓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了另一墓坑的痕跡。然而,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兩個墓坑之間僅有幾十厘米之隔。

  採訪:中國文物研究所研究員 吳九龍

  這就是銀雀山一號墓和二號墓,它是在原來的墓址上建造的,這兩個墓相距比較近,所以有的學者就推測説他們一定是夫妻合葬墓,但是這裡邊也是有一定的問題,,我們從平面上可以看得很清楚,這兩個墓形成一個夾角,所以一般來説,夫妻合葬應該擺的更加整齊一些。就是並排的並排的,兩個並排的。

  就在人們對兩個墓葬之間的關係爭論不休時,在一號墓中發現的一枚看似普通的錢幣,引起了考古工作者的極大興趣,就是這枚錢幣帶給人們許多意想不到的信息。

  採訪:中國文物研究所研究員 吳九龍

  這就是一枚三株錢,這是極為稀少的一種錢幣,因為在西漢建元元年時開始鑄造這種錢幣,但是到了建元五年就停罷了,也就是説廢除了,所以流傳非常非常的少,可見這個墓下葬的年代是在三株錢流行的年代之後,但是在墓裏面還出了好的半兩錢,但是就沒有出公元前118年鑄造的五銖錢,所以這樣看來,這個墓就是在公元前114年到118年之間。

  在墓中還出土了一件寫有“召氏十斗”的陶罐,也許“召氏”就是墓主人的姓,吳九龍説:這只是一個推斷,也有可能陶罐是別人送給墓主人的,召氏是贈送人的姓。根據墓中出土的大量兵書可以推斷墓主人當是一位喜歡兵法的人。但由於墓中無一件兵器出土,所以墓主人很可能是一位將軍府中的謀士或幕僚,而絕非一般的武夫。

  如果出土的竹簡記載的真的是《孫子兵法》,那麼竹簡的意義無法估量,銀雀山漢墓出土的竹簡讓人們首次看到了一千年多前《孫子兵法》一書的原貌。

  在《孫子兵法》中,孫子借助了自然界給他的所有印象來觀察戰爭的變化,並把那種原始的血腥搏殺變成了一種智慧的較量,從此奠定了中國東方文化中以智謀為代表的兵學文化。

  1700年前,由於另一部兵書《孫臏兵法》的突然失傳,引起了歷代中外學者對於《孫子兵法》作者是孫武還是孫臏的種種猜測。

  孫臏是戰國時齊國人,由於他的傳世兵書《孫臏兵法》,後人幾乎將他與孫子相提並論,他遭陷害受臏刑,施巧計滅龐涓的故事在民間廣為流傳。由於《孫臏兵法》的失傳,致使許多學者對兵法中記載的那場著名的馬陵戰役究竟發生在何地,究竟有沒有馬陵之戰,一直持爭論不休。

  就在銀雀山一號墓發現八天后,人們開始了二號墓的發掘,一時間,整個臨沂城再度被發現古墓和珍寶的神秘氣氛所籠罩。

  採訪:中國文物研究所研究員 吳九龍

  因為有了一號墓的經驗,我們都希望第二號墓也出現竹簡,所以工作起來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滿懷希望的,希望它出現竹簡,但是工作二天之後,一直到把所有的器物基本上都取完了,才發現這個墓裏還有一個竹簡,而且這個竹簡要比那個竹簡要長,因為這個竹簡有60多厘米長,它裏面的一些有機質全都腐朽了,看起來像一個竹片,但竹片裏填充的都是水,如果你要是夾住它這樣一提,它就斷了,最後想了個辦法,就是先用一個很薄的塑料片和紙墊在下面,掏掏掏,從下面插進去,貼著棺板下邊,插進去,再把板放在下邊,把紙和塑料片慢慢慢慢拖上來。拖上來放在這個板上。這個就是我,這是我當年發掘的情況,我就把它托起來,托起來交給上面的一起來工作的同志把它接起來,所以銀雀山二號墓出土的竹簡基本上是完整的。

  鋻於銀雀山出土的竹簡意義重大,而當時的臨沂和濟南都不具備整理竹簡的條件。國家文物局指示,迅速將全部竹簡送到北京。

  採訪:中國文物研究所研究員 吳九龍

  裝在這樣的盤子裏,這樣的瓷盤裏面,裝了五盤,放在箱子裏,箱子裏面用塑料薄膜鋪好,因為要避免它漏水,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和博物館的楊正旗同志我們兩個一起送去,當時在火車上的時候很擠,去的時候,我們幾乎是半坐半站著保護著這兩箱竹簡。

  1972年10月,在北京成立了“銀雀山漢墓竹簡”整理小組,來自全國的專家學者對竹簡上早已湮沒的信息開始了大規模的破譯、詮釋與研究工作。吳九龍也被留在北京參與這項工作。

  採訪:中國文物研究所研究員 吳九龍

  它這個簡脆弱到什麼程度呢,簡本身克服不了水的吸引了,如果要夾住它,要這樣把它提起來,用個玻璃片在下邊托住它,然後借著水的潤滑作用,把它拉上來,固定下來之後,把它裝到玻璃管裏,然後在玻璃管裏灌上消毒水。灌上消毒水之後用玻璃塞把它塞緊,塞緊用蠟把這個頭封住。它就不會發黴,也不會繼續腐朽。

  整理竹簡的工作進行了兩年,竹簡中的奧秘玄機被層層揭開。1974年6月17日,新華通訊社向世界播發了長篇通訊稿,對銀雀山漢墓的發現、發掘及竹簡的研究成果作了報道。

  隨著這一消息的發佈,人們驚奇地銀雀山漢墓出土的7500枚竹簡中,有相當一部分古籍不僅對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是久已失傳的佚書,即使對兩漢時期的司馬遷、劉向、班固等史學家們也都無緣一見。

  採訪:中國文物研究所研究員 吳九龍

  當時有人向主席彙報發現了孫子辦法等等,毛澤東主席非常感興趣,希望能夠看到這個簡,所以整理小組當時最初的任務是要把我們已經整理出來這部分的東西把它印成書請主席看,當時我們幾乎是幾天幾夜不睡覺的趕書的編排,而且特別印的大字本,送上去的就是《孫子兵法》和《孫臏兵法》。

  《孫子兵法》與《孫臏兵法》同時出土,廓清了長期以來籠罩在《孫子兵法》研究上的重重迷霧。證實了歷史上孫武、孫臏各有其人,並且各有兵書傳世。

  在出土的銀雀山漢墓竹簡《孫臏兵法》中,孫臏曾列舉了不少有名的戰例,特別是他親自指揮並賴以成名的馬陵之戰。這是孫臏指揮齊國軍隊以少勝多,一舉遷滅龐涓所率魏國十萬大軍的著名戰役。其"減灶誘敵"的戰術,一直為人們津津樂道。

  在距離銀雀山幾十公里的郯城,清代的《沂州志》上説“齊伐魏,孫子勝龐涓於此”這個説法歷來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自古馬陵之戰的戰址沒有定論,千百年來,人們眾説紛紜,爭吵不斷。

  《孫臏兵法》的出土,透露了馬陵之戰的新的信息,人們開始把目光投向了郯城縣的馬陵山。

  在馬陵山的北側,有一處墓葬,二十年前被村民們挖掘,墓前有一塊無字碑,據當地群眾傳説,這就是孫臏為龐涓修的墓。

  採訪:山東省郯城縣副縣長 韓明林

  你看那個方向,那個石碑,那就是龐涓墓,當年大戰結束以後,孫臏把龐涓的頭割下來以後到南邊那個地方,大玄莊的地方懸頭示眾,瓦解了十萬魏軍,他的屍體運到了他安營紮寨的地方,在這裡安葬。你看這兩塊石頭,有明顯的不同,這塊是當地的紅石,這是中生代的石頭,這塊石頭和當地的石頭從顏色到質地上完全不同,這就是當年孫臏念同學之誼,同時又考慮到龐涓身份是魏國的大將軍,因此在安葬的禮數上給他很大的尊重,用士大夫的禮儀,以棺槨,雙重這種形制給他做了安葬。

  這些都是在在馬陵山一帶出土的戰國時期的兵器,這些兵器的年代與歷史上記載馬陵之戰的時間正相吻合,説明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戰爭。在《孫臏兵法》中,孫臏用了“隘塞死地”幾個字來描述當年馬陵之戰的地形。

  採訪:山東省郯城縣旅遊局副研究館員 黃新忠

  《孫臏兵法》所講到的“隘塞死地",也就指的這個地方,因為這個地方比較狹窄,越往裏走越深,從外面看山又不高,不陡也不險,但是一進去以後就不是這樣了,所以它形成一個狹口,比較閉塞的地方,好堵截,到裏面以後由轉回來了,所以就叫“隘塞死地"。

  鋻於銀雀山漢簡《孫臏兵法》和郯城馬陵山的地形地貌、出土兵器、文獻記載等相印證,由此證明馬陵之戰的戰址在郯城的馬陵山。此後,解放軍軍事科學院和中國孫子兵法研究會也把馬陵山列為了中國古代軍事文化教研基地。

  在北京參加完銀雀山竹簡整理工作的吳九龍,于幾年後,由山東省博物館正式調入國家文物局文獻研究室工作。由他護送到北京的竹簡,整理完成後,由周恩來總理親自批示,專門調撥一列客運列車車廂將竹簡送回山東。

責編:紅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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