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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做起,從現在做起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5年09月20日 11:36 來源:CCTV.com

  1978年的春季,是中國高校教育史上一個令人難忘的春天。自從1966年6月,因文革中國高校停止招生考試11年後,國家于1977年冬季首次恢復高考招收的29萬大學生到了入學報到的時候,這是共和國歷史上唯一一批春季入學的大學生。

  同年3月3日,1017名77級新生從祖國四面八方跨進了著名高等學府清華大學。


  李繼定就是從這進入清華大學的,有了這麼一個上清華大學的機會。他記得每一個同學都非常激動。看到前面那個主樓,非常壯觀。那時候他們到北京來看這個主樓,特別是那四個大門都非常非常的好。晚上燈一打,到了學校以後,指派給他們的班主任就帶著他們去參觀,第一天參觀就是主樓。

  李繼定來自安徽一個貧困的農村。1972年中學畢業後,作為回鄉知青,做了五年半的民辦教師。當時他是以全縣第一名的成績考入清華大學化工係77級2班。

  李繼定回憶説:“鄧小平説恢復高考,我們有了機會,考上了清華大學,非常激動,到這個學校裏一看,這個心情,那真是沒法形容。學校裏面也是非常隆重,恢復高考第一屆,學校裏面插著旗子,各個係的旗子,宿舍也打掃地非常乾淨。然後在學校的操場邊上,每個係每個係,新生報告,領行李處,領飯票處,領書什麼的,非常非常好,當時的心情是,大家都覺得到一塊兒來,我們同學到一塊兒來,有的同學説兩個星期才熟,我們那時候三天大家就非常熟了。就這麼一個機會,有這麼一個上大學的機會,確實心情非常地激動。”

  時年26歲的李金英在年報道的時候,有一個意想不到的小插曲。李金英的錄取通知書上寫的是工程物理系,結果他到工程物理系的臺階上找了半天沒有找到自己的名字。後來老師才説,他們可能是整個一個班劃到了工程化學系,可以去對面的接待站的地方去找。李金英去了一找,確實有,是工程化學系的,是放射化學專業,於是他才去報道。

  就這樣,李金應作為新生被分到了化工係2班。

  1975年,高中畢業回下鄉,做了兩年農民的王文一也是清華大學化工係77級2班的一名新生。

  王文一覺得是非常幸運的,在那時候,上大學10個人只有一個人能上大學,甚至15個人只有1個人能上大學。

  1978年3月5日,清華大學大學化工係77級2班作為一個全新的班集體成立了。當時這個班集體共有30余名字同學。青年教師謝新佑被分配到這個新的班,擔任政治輔導員工作。


  謝新佑記得這個班的學生分四類型,一部分是屬於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這部分人大體是9個人,他們全班是33個人,第二部分是來自於工廠的,有10個人,還有就是教師,就是民辦中學的一些教師,這個是9個人,還有是應屆畢業生,這個是四個人,所以一共是33人。在開始的時候,這部分人由於個人的經歷不一樣,所了解的社會的一些情況和自己的一些體會,思想狀態都相差很大。而看年齡最小的是17、18歲,大的是到31歲,所以年齡差也比較大。

  1978年的5月10日,中共中央黨校的內部刊物《理論動態》刊登,由南京大學哲學系講師胡福明撰寫,經楊西光等人多次修改和胡耀邦最後審定的文章“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11日,《光明時報》以特約評論員文章的形式予以公開發表,新華社全文轉發。12日,《人民日報》和《解放軍報》同時轉載全文,全國絕大多數省市自治區的報紙也相繼轉載,由此圍繞著真理標準問題,展開了全國性的大討論。

  當時不僅僅學生的思想混亂,而且當時社會上也有一些不一致的認識,所以以至於才有“實踐是檢驗整理的唯一標準”這樣一個大討論。

  討論的氣氛很熱烈,大家也沒有什麼顧慮,討論一些事情。討論到最後,大家大概形成了這樣一個,自然而然形成一些東西,就是説現在的制度現在還是有這樣那樣的問題,還是有不斷完善的問題,不能指望一個東西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完善了,這是一個基本的故事。還有一點要做的事情,每一項改革到底對不對?到底我們現在對社會的一種發展分析的到底對不對?唯一的還是要通過實踐來檢驗它,如果實踐是正確的話,我們就按照正確的去做。

  謝新佑回憶道:“平反了一批冤假錯案,但是一個是對劉少奇同志,原來是最大的組織派,現在是平反了,還有一個是對彭德懷同志平反了,那時候説是最大的右傾主義分子。還有平反了一大批冤假錯案,這個事情也是給學生一個很的大震動。以前搞的文化革命,是階級鬥爭,現在要趕快要轉型,然後對老主席的印象,自己心裏面,以前是神,一切都是正確的,現在呢,那麼多錯誤,都搞錯了,現在是從神到人,人才有錯誤嘛,這樣對大家的震動是很大的。”

  從真理標準的討論引發對文章的反思,在77級2班也帶來同學們對自己過去的認識。

  李金英進大學的時候是26歲,一些和他一樣的學生都覺得時間給耽誤過去了。所以思想狀態有時候顯得比較混亂。學完了之後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

  這種混亂在學習上也有所體現,在這一部分的同學中間,他們熱衷討論社會的一些現象,而在學習上有所鬆懈。

  時任清華大學副校長的滕騰也看到了77級大學生的思想上出現波動。

  滕騰對當時的情況做了分析,他説:“有一部分學生,文革的影響也相當深的,這些你想想看,都是紅衛兵,文化革命期間,他們是造反的,對不對?很多都是造反的,所以接受所謂真理標準討論是要糾正他們對一些,比如説一些非常簡單化的,文革期間還保修下來相當一些影響。”

  1978年12月,中央共産黨第十一屆三中全會在北京召開。會議確定了國家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實行改革開放的發展方針。

  隨著國門的不斷打開,給當時77級大學生帶來了一些新的思想衝擊。

  之前由於沒有對外開放,大家對外部世界也不知道,開放以後,結果,看看周邊,李繼定發出了疑問:“我們大陸好象比台灣生活水平各方面,還要差一塊。北韓比南韓要差一塊,我們社會主義代表的這種蘇聯比美國也差一塊。大家有時候情緒也比較悲觀,我們怎麼回事?説社會主義,説共産黨你好,怎麼我們比人家要差呢?而且這個差距還比較大呢?”

  謝新佑記得有好些同學經過自己的一些體會,覺得社會主義就是平均主義,社會主義就是吃大鍋飯的,越搞越不好。還有就是説毛澤東思想在民主革命時候還能夠談得到一些,但是到了後來,到底毛澤東思想是什麼內容?都説不清楚了。有的甚至説社會主義是不是“烏托邦”主義,到底應該怎麼個走法?多數的人認為看不清楚,心裏有一種迷茫。

  1980年5月,中國青年雜誌在第一欄的顯要位置開闢了一個新的專欄,“人生的意義究竟是什麼”,並當期發表了一篇署名為潘曉的讀書來信《人生的路啊,怎麼越走越窄》。作者在文中表達出來的思想困惑引發了很多77級、78級大學生參與討論,並在那一代大學生提出了“人生的意義究竟是什麼”這個嚴肅的問題。

  為了解決77級2班當時的學生思想問題,1979年,新學年開始後,政治輔導員謝新佑組織召開班會,進行討論。

  謝新佑記得當時的原則是不扣帽子、不打棍子,不揪辮子。就是在讓同學們能夠充分地有什麼就講什麼,充分地把不同的意見就講出來。希望同學們不要動不動就要扣對社會主義不滿,所謂的反對言論的等等。同時謝新佑也跟同學講清楚,同學們説是什麼?觀點是怎麼個看法?不作為今後政治思想鑒定的一些內容。

  在謝新佑老師的組織下,化工係二班的同學以班會的形式進行了一系列的學習和討論,同學們的思想産生了激烈的碰撞。一九七九年九月,就在這幢教學樓四層的一個會議室,王文一同學終於提出了“從我做起,從現在做起”這一口號。

  王文一記得當時的意見並不是那麼一致。最後,討論結果説怪社會也好,説發展不如別人也好,説怎麼樣也好,畢竟推到“四人幫”以後,使學生們重新進入大學,所以要好好學習,從我做起,做現在做起。

  李金英的印象中王文一談論得很多,最後就説那大家就從現在做起,清華化工77級2班的學生帶個頭,同時全校的學生都帶個頭,把社會也帶動起來。

  從我做起,從現在做起,這個口一號經提出,馬上在化工係77級2班全體同學心中産生了共鳴。

  一九八零年三月二十日,剛復刊不久的《中國青年報》對化工係77級二班進行了報道,“從我做起,從現在做起”這句口號也成為文章的標題。隨後不久,鄧小平同志在一次講話中,高度肯定了這句口號,全國許多媒體也紛紛予以轉載,由此,這句口號走出了清華校園,對於那些經歷太多磨難和失落的七七級七八級大學生來説,這句樸實無華的話,對重樹生活的信心,勝過了許多華而不實的豪言壯語。

  學生們的積極性被極大的激勵起來,絕大多數人心裏想,耽誤了十年沒有讀書,一定要抓緊時間拼命地讀,拼命的學。

  為了珍惜這宗機會,很多學生們基本上早上從宿舍起床,洗涮完以後,背著書包,書包裏不僅僅是裝著課本和教材,還裝著飯盆。學生們是直接到食堂吃飯,吃了飯以後就直接到教室,中午也不回宿舍了,中午上食堂吃了飯以後又上教室,吃了晚飯就上圖書館,圖書館關了門以後,才回宿舍,所以當時大家説這叫做“三點一線”。

  當時間進入一九八零年以後,隨著改革開放政策的實施,國家和社會出現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年輕一代的學子們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標,作為八十年代的新一輩,《年輕的朋友來相會》這首歌唱出了他們對未來的憧憬。

  聽完《年輕朋友來相會》後,李金英感覺歌詞寫的非常好,大家都是年輕人,年輕的朋友能夠從五湖四海大家能夠湊起來,的確是一種心靈不一樣。另外歌詞裏也展望了再過20年後再相會。李金英心里正有這種想法,想想20年之後,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想到這裡她總是激動不已。

  王文一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歌曲,感覺作為80年代的年輕人,大學生,以後國家的建設,肯定我們每個人都在中間發揮著不同的作用。20年來相會,為國家做出貢獻,這也是每個人應該做的。

  懷著一種20年後再相會的美好期望,1982年77級2班的全體同學終於渡過了難忘的大學學習時光。


  看著舊照片,李繼定回憶道:“這是我們1977屆的1000名同學考入清華大學,1982年畢業的時候,我們在這裡鋪了一塊石頭,當時我們大家,大家畢業的時候在議論,畢業了,我們給母校留下一個什麼紀念品呢?就放上這麼一個鋪路石,為什麼放在這個中間,也是有意思的,我們也是在我們這個清華大學的一代一代的老學長的教育下,我們可以説,踏著他們的肩膀上來的。然後我們也原以為我們後面的同學,搭一個鋪路石,讓他們在我們的基礎上再走,那是我們畢業20週年的時候,2002年,我們在這兒又鋪了一塊,就是説我們鋪了這兩塊鋪路石。”

  大學畢業後,化工係77級2班的同學,作為文革後我國首批恢復高考招收的大學生,很快成為社會的急需人才。

  20多年過去了,在當年全班30幾位同學中,除9位同學出國尋求新的發展外,其餘26位同學基本都擔任了各自單位和部門的領導。直到今天,“從我做起,從現在做起”這句口號仍不斷用於人生自勉。

  在共和國的高等教育史上,“文革”後恢復高考所招收的七七級,七八級大學生是最為特殊的一代大學生,他們不僅承受了“文革”的苦難和悲劇,又學習成長在一個思想解放,改革開放的新時代,自身境遇的大起大落使他們的精神氣質打上了鮮明的時代烙印,由於國家急需人才,在八二年大學畢業後,七七級,七八級大學生很快充實了社會的重要崗位,成為今天的社會棟樑和中堅力量。在一九七七年恢復高考這一歷史事件過去近三十年後,七七級,七八年大學生這一特定人君最終會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裏,但歷史畢竟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責編:紅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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