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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陽曆陰曆 (2004-132)

央視國際 (2004年07月20日 15:49)

  1565年,初春的一個清早,鄉村教師許國意氣風發地走進課堂,説起了即將來臨的會試。

  許國説,十年寒窗無人曉,一朝成名天下知。

  學生説,一朝成名,談何容易,老師你滿腹經綸,怎麼不去試試呀。

  許國説,我得了功名,不就佔了你們的名額了,我是讓著你們啊。

  學生説,老師你千萬別和我們客氣,你要中了,我們給你造個八腳牌坊。

  許國不是衝著八腳牌坊去京城的,但他卻是中了進士,從此開始了官宦生涯。數十年以後,三朝元老許國衣錦還鄉,當年的學生想起曾經立下的諾言,既是順水推舟,又是錦上添花,大家張羅起為許國建造牌坊的事情來。

  八腳牌坊,在當時是極其罕見,留到今天是獨一無二。“大學士”三個字出自董其昌的手筆。“少保兼太子太保禮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許國”是許國的頭銜,也可以説,八腳牌坊是一張石頭做成的名片。

  生前建造起來牌坊的,為數不多,也就特別風光,除了許國,還有胡文光。早許國坊6年建成的胡文光刺史坊樹立在西遞村口,如一頁風帆或者一面旗幟,在風裏招展。

  從前的有錢人家,可以造個園子,也可以建一座亭子,但不能隨心所欲地建造牌坊,牌坊是國家樹立的典範,是皇帝親自批准的最為隆重的表彰。

  貞白裏坊建於元代,是徽州大地上最古老的一座牌坊,是鄭村的老百姓自發捐資,為鄭千齡建造的。

  鄭千齡擔任過縣尹,縣尹是個小官,但鄭千齡廉潔奉公,又實實在在地為老百姓工作,經歷了忠貞又清白的人生以後,因為官卑職微,他沒有得到朝廷的賜謚,但是,鄭村的鄉親們卻沒有忘記這位“貞白先生”。風霜雨雪,歲月流逝,貞白裏坊一次一次損壞了,又一次一次地重新修復;流水的朝代,鐵打的清官,老百姓的寄託總是那樣的真誠和執著。

  唐、宋、明、清,槐塘村唐、程兩姓名宦輩出。

  就在槐塘,我們見到了記載著朱元璋與紫陽書院山長唐仲實對話的“龍興獨對坊”。這讓我們想到了《明太祖實錄》,那上面有一段朱元璋與唐仲實關於治理天下的對話,這一段文字,應該就是造在紙上的龍興獨對坊,而龍興獨對坊,也是建在徽州的《明太祖實錄》了。

  在徽州,牌坊和民居、祠堂稱為“三絕”,從元朝到清朝,徽州的山山水水之間,曾經樹起過千余座牌坊,大家説徽州是“中國牌坊城”。

  棠樾的鮑氏家族,是一個以封建“孝悌”為核心,奉行程朱理學、恪守儒家倫理道德觀念的宗族群體。因為忠君,鮑象賢為自己贏得了“尚書坊”;因為孝行,鮑氏家族樹起了“慈孝裏坊”、“鮑燦孝行坊”和“鮑逢昌孝子坊”;而“吳氏節孝坊”、“汪氏節孝坊”是鮑氏家族的女人用她們的貞潔換取的榮耀。六座牌坊,“忠孝節”都有了,惟獨缺少一座“義”字坊。深受程朱理學熏陶的鮑氏家族下定決心,一定要建起一座“義”字坊,讓家族的榮光流芳百世。

  徽州老朝奉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乾隆皇帝,乾隆説了:可以啊,不過你們鮑家是大鹽商,有錢,做點善事吧,就為朝廷修八百里的河堤,再發三個月的軍餉吧。

  對朝廷提出的這個條件,時任兩淮鹽運使的鮑漱芳毫不含糊地答應了。

  據《歙縣誌》記載,鮑漱芳“屢次捐輸,疊奉恩旨,以優議敘,加十級”。

  嘉慶二十五年,填補棠樾村又一項空白的“義”坊建成了,上面赫然寫著“聖旨”、“樂善好施”等大字。

  品讀這樣的牌坊群,我們仿佛是在翻看一個家族輝煌而又沉重的家譜。

  還有丞相狀元坊。還有同胞翰林坊。雙孝節坊,這是徽州最小的牌坊。

  牌坊雖不起眼,但上有“聖旨”牌匾,顯然是經過皇上批准建立的。拱坊上刻有“旌表故民許俊業繼妻金氏妾賀氏雙孝節坊”。

  歙縣新南街,建於1905年的貞烈磚坊,這是徽州大地上建造的最後一座牌坊了。

  貞烈磚坊説的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家人,貞烈磚坊旌表的是65078個節婦和烈女。所謂節婦和烈女,就是丈夫死後,或者是苦撐苦熬,或者是上吊跳井。“隨他去也”,徽州女人,就是憑著遙遙無期的貞節,和義無反顧的剛烈,換來了貞節牌坊上的“節勁三冬”和“一庭冰雪”。

  (CCTV《探索發現》供稿,未經允許不得轉載)

責編:紅立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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