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流行語（二）

央視國際 2004年10月02日 15:12

　　解説：每年春節的前後，四處尋求富庶的民工們就像候鳥一樣從城市飛回農村，再從農村折回城市。到了1989年，由於外出務工的農民越來越多，春節鐵路客運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擁擠狀況，於是許多媒體開始引用這個詞——"民工潮"。

　　關鍵詞——民工潮

　　電視劇《外來妹》片段

　　小雲，趙老師怎麼沒來送你呀？我沒告訴我爹，是偷著出來的。怎麼？你爹不同意？我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指望我讀書讀書，讀了這麼多年，咱趙家坳也沒出過大學生，考高考，我反正沒希望，我爹想讓我當民辦教師接他的班，我呀，想出去鬧兩年。

　　解説： 1997年，同樣是一個飄雪的冬天，年僅十八歲的年雪飛也像電視劇中的主人公一樣，離開了遼寧省丹東市的農村老家來到了他從小嚮往的首都北京，開始了他的打工生涯。

　　同期：年雪飛

　　其實我們家鄉很美，我們祖祖輩輩，像我們東北是黑土地，就是面朝黑土背朝天，而且小時候也確實感受過家中的艱難，最難的時候，買化肥買種子的錢都沒有，都是父親到銀行去貸款，每當貸完款，種完地，到秋天，銀行的信貸員都會到家裏去催，當時我印象中也就是二、三百元。

　　解説：從小感受家中生活的艱難，年雪飛總是嚮往著外面的精彩世界。那是一次難得的機遇，北京的一家保安公司到他的家鄉招聘保安員，不甘寂寞的年雪飛決定要出外去闖一闖。

　　同期：年雪飛

　　當時我一看，就是北京啊北京，我就感覺到特別高興，很小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因為我記得上學的時候，學的第一篇課文就是我愛北京天安門，當時印象非常深，而且非常激動，而且我想長大以後一定要到北京去看一看，最起碼是看一看，當時徵得父母的同意之後，就從丹東來了到北京。

　　解説：就這樣，18歲的小年和同鄉一起加入到了打工的大潮中。在小年離開家鄉的時候，走出農村進城打工已經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了。早在1984年，國務院就頒發了有關通知，允許長期在城鎮務工、經商、有固定職業和住所的農民，在自理口糧的情況下遷入城鎮落戶。

　　儘管如此，從農村到城市，這個轉變對許多人來説並不容易，甚至要經過痛苦迷茫的過程，對年雪飛來説同樣也不例外。

　　同期：年雪飛

　　我記得那是1998年春節那天，印象太深了，1998年春節，我正好在華聯當班長，華聯開業之後，馬上開始搞一些大型活動，因為挨著春節，就是大型活動，我就總負責華聯廣場的大門、主要路口，不允許任何機動車輛進入。

　　當時我印象特深的就是，黑車很多，當然他們都知道，來華聯廣場購物的人也很多，假如把車開進去之後，在華聯廣場門口排上隊，顧客打車率肯定很高很高，他們就希望進去，當時我根據客戶單位的要求，絕對不允許他們進去，只能説是阻擋這些車輛。

　　華聯當時是晚上十點關門，關門之後，這一天，我記得一天一頓飯沒吃，一口水沒喝，當時情況非常嚴峻，好幾個黑車司機把我圍起來了，準備打架，當時我們就是報警，用對講機報的警，後來派出所出場給我們解決了。

　　回去的時候，因為是春節晚上，華聯給我們準備了水餃，當時我一個都沒吃，實在是憋的慌，氣的慌，但是我們從老家的規矩來講，就是春節晚上12點左右必須給家裏打電話，給長輩拜年。當時我第一個電話是給我媽打的，我説，媽，我在北京過的挺好的，過年比家裏熱鬧 特別好，吃的特別好。

　　解説：儘管嘗到了打工的種種艱辛，但是和所有的農村孩子一樣，年雪飛同樣有著吃苦耐勞的韌勁。剛到北京時，小年也想先站穩腳，然後再換了行當幹幹，沒想到卻越幹越喜歡這份工作。從最基層的看大門的保安員，到小區保安隊的隊長，一步步走下來，不知不覺，竟是七年。在這七年中，勤懇塌實的小年獲得了各種各樣的榮譽，2004年他還成為共青團15屆代表大會唯一一名保安員代表，從打工仔到共青團代表，這些都是小年做夢也沒有想到過的。

　　同期：年雪飛

　　想要的生活就是，首先最基本的就是比家鄉要好，要是在家鄉呢，簡直都無法想象，可能還是守著那幾畝地，然後可能現在也結婚也生子了，因為我好多同學，無論是初中還是小學，在老家的，都已經早就結了婚了，生了孩子了，看見他們，我想假如説要是不來北京吧，可能我在家也就是這樣吧，可能好一點，買個摩托車溜達溜達。

　　解説：今年，年雪飛被評為2003年度"來京務工人員文明百星"，在母親節這一天，他的媽媽被邀請來到首都，參加了"百星慈母遊京城" 活動，這是母親第一次到北京，小年特意請了假，陪母親到處逛逛。

　　同期：年雪飛母親

　　他有這個榮譽，我真沒敢想。我就是説在北京幹的時間能不能長，大不了幹不下去就回去唄，就是這樣想，他回家時我問他，能幹下去吧，幹不下去就回家吧，他説媽不可能，我要走一個地方，我要幹就幹好，所以我兒子這麼給我爭氣，確實感到自豪。

　　同期：年雪飛

　　作為像我們外來務工青年，就是打工一族吧，我感覺我應該是非常非常幸運的一個，有時一個人的時候 ，自己靜的時候，自己有一種非常感慨的感覺，這種感覺真是用語言表達，有點表達不出，當時覺得 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這幾年我覺得還是挺轟轟烈烈的，而且感覺確實幸運啊，然後參加了很多活動，然後北京給了我很多很多，就是這種感覺。從我感覺，現在的想法就是沒有別的，就是踏踏實實工作，然後來回報北京。

　　字幕：由於年雪飛的出色成績，不久之後，他將成為一名擁有北京市戶口的打工仔，而他也贏得了一位北京女孩的愛情，很快就將喜結良緣。

　　解説：在無數像年雪飛一樣的人離開家鄉來到陌生的城市找尋工作的今天，還有一些人，卻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工作單位，回到家裏尋找自己的價值。他們可以清晨再也不用和鬧鐘較勁，；也不用為那身一塵不變的制服而無奈；再也不用看著上司的臉色工作，這就是SOHO，Small Office Home Office的縮寫，意為在家辦公的自由職業者。

　　關鍵詞——SOHO一族

　　解説：單位，可以説記錄、影射著中國幾代人的命運，而它更是與人們的家庭幸福、事業成敗、喜怒哀樂、恩怨禍福緊密聯絡在一起。但是在今天，單位對於人們的意義遠不如從前那樣重要。29歲的自由職業者毛過就是一個沒有單位的人。

　　同期：毛過

　　我每天大部分工作就是通過這個電腦就可以完成了，只要是插圖、漫畫、寫的稿子，基本都是通過電腦完成的，比如現在這張就是給《MISS》雜誌畫的，像這個插圖畫的主要就是男女情感，大概説的是一個男人，總是找不到合適的女性結婚，一再的在感情上受到欺騙，是這樣一個插圖，當然這個插圖不必和稿子特別貼近，可以有一定的差距。

　　解説：2000年毛過畢業于中央民族大學油畫係，在同學們的眼裏，出身於知識分子家庭的她有著更優越的條件找到工作，但是在大學畢業時，毛過卻放棄了一個讓人羨慕的工作機會。

　　同期：毛過

　　當時我父親幫我找了一個工作，讓我去報社當美編，我不去，受不了，因為我從小老遲到，老不上課，我要去這種國家單位，我一個是覺得給我爸爸丟人，對吧， 人家説你女兒怎麼這樣，來我們這天天遲到，不好好工作，形象多不好？另外一個我確實本身我自己也接受不了這種每天朝九晚五的這種生活方式，我是很害怕重復，這方面很脆弱，可以説，每天那種上班的路程週而复始的，加上咱們北京天氣這麼惡劣，老颳風下雨的，想都沒法想。

　　解説：無論父母如何反對，毛過都放棄了這個工作機會，開始了在家呆著的日子，每天躺在家裏睡覺，晚上起來畫畫和上網。當兜裏只剩下幾塊錢人民幣的時候，父母和她的冷戰也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同期：毛過的母親

　　因為我們家裏父母也是知識分子，到我們這，我們也都是上的大學，她爸爸也是搞編輯工作的，我們都是有一個固定的工作，這個我們原來都沒有聽説過，像她這樣的工作，我簡直特別的擔心，因為她有條件，她不是沒條件，她有好多同學在公司，都可以給她介紹工作，然後她自己也可以去找，我們也可以給她幫忙去找工作，找個編輯工作，美編啊，而且有班車呀，條件都很好的，她就是不去。

　　解説：為了維持生活，毛過在朋友的幫助下，開始在家裏為客戶進行油畫、壁畫和插圖的商業美術設計，為雜誌自由撰稿，真正開始了她的SOHO生活。

　　同期：毛過

　　這種方式，我是覺得能在家裏做的工作，比到上班去，到一個固定的單位，有一群人之間工作，對我來説比較適應，我喜歡安靜，我喜歡人少，這是因為我個人的原因，可能是對於別人來説，他是認為，我能在外面做的工作，我能去跑的話，我搬到家裏來做一樣能維持我的生活，這樣我能節約很多時間，對他們來説可能是出於時間上的考慮，我更多的是因為我的個性的考慮。

　　解説：不用在颳風下雨的早上擠公共汽車去上班，在家工作給了毛過充分的時間來安排自己的生活。中午起床，下午畫畫，晚上工作，每天還安排出時間來鍛鍊身體，閒的時候看看書，在家工作更需要隨時保持開朗的心態

　　同期：毛過

　　當你一個人你沒有組織的時候，你減少了組織的煩惱，沒有同事來煩你，沒有領導來煩你，但是你也沒有了那種快樂，比如人家過組織生活，人家新年聚會，然後單位組織去國外玩，有的時候我也想有個組織也不錯，對不對？我是很寂寞的，可以説非常孤獨，你必須得能夠承受這種，每天我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面對自己，這種生活方式不是每個人都能受的了。

　　解説：今年毛過找了一個經紀人，經濟狀況逐漸好轉。父母也理解了女兒，不再反對她的選擇。生活一天一天在繼續，毛過也為自己的未來做了些計劃。

　　同期：毛過

　　因為我上半年在忙著掙錢，夠了下半年的生活費以後，下半年我就把工作量減到非常小的地步，我可能只寫些稿子，只畫些插圖，可能甚至到最後，可能就只寫些稿子，剩下都在給自己畫。因為我想是參賽嘛，到年底，可能有一些官方的展覽我想辦法去參加。

　　解説：做一個職業畫家，是毛過的目標，也正是這個目標支撐著她過這樣一種生活，做一個快樂的SOHO一族。

　　字幕：在未來的數年內，ＳＯＨＯ一族不僅作為一種工作趨勢會繼續發展，而且還將成為一種主流職業為社會所接受。

　　解説：他們不是為謀生而從農村涌向城市的打工一族，也不是擁有體面工作後追求刺激和情調的小資或中産階級。他們大多具有很高的學歷，或者獨有某種專長，哪最能實現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他們就飄到哪。他們可以為理想放棄許多優越條件，而甘願選擇奔波和辛苦。

　　對這種生活方式，人們褒貶不一。他們被稱為"飄一族"。

　　關鍵詞——飄一族

　　同期：尹素紅

　　你看，這就是我的家，我的家現在雖然小了一點，但是好多東西都已經齊全了。像我自己剛開始的時候 ，只有一張床，然後一個書桌，什麼都沒有，四處墻壁也是白白的，然後還有瓷磚什麼的，現在我已經把它規劃的比較合理了，而且給人感覺特別溫馨，我還種了一些花啊，養了小金魚，平時我沒事的時候，我就在家看看書，我的書櫥，拿些書看，然後讓自己充實一下。

　　解説：這間只有四、五平方米的小屋，就是模特尹素紅在北京的家。四年前，不到20歲的尹素紅還在河北邢臺的一家中學裏做體育老師。一次偶然的機會，尹素紅參加了新絲路中國模特大賽，竟然在山西分賽區比賽中獲得冠軍，不但她周圍的人，就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在接下來的全國總決賽中，尹素紅卻無果而終。這次不可思議的成功和失敗經歷，讓尹素紅忽然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同期：尹素紅

　　因為我希望成為他們其中漂亮的一分子，有的時候，喜歡是不需要理由。那時候也就是説半工半讀的那種，自己打工，然後考上了成人大學，我一邊在上大學，因為失敗了，自己也就心安定下來，認真去認識自己，認清自己的所在的位置，哪有不足，然後來提高自己。

　　解説：2002年，尹素紅獲得了教育管理專業的大專文憑，為了自己熱愛的模特事業，她放棄了自己穩定的教師職業，再次參加了新思路模特大賽全國總決賽。

　　同期：尹素紅

　　在新思路模特大賽上，我沒有獲得什麼大獎，但是好多人都認識了我，認同了我，他們感覺我條件不錯，應該再去超越自己，發展一下，看一看，對於自己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但同樣也不要放棄自己的模特行業，他們鼓勵我，當時我是一直就特別喜歡嘛，自然更不容易放棄。

　　解説：為了"一見傾心"的模特事業，為了在這條充滿挑戰和誘惑的時尚之路上堅定地走下去，不顧父母的強烈反對，2002年的秋天，尹素紅隻身來到北京，加入了新絲路模特公司，開始了北漂生活。最初的生活是艱辛的。

　　同期：尹素紅

　　也就是説存摺也沒有錢，哪都沒有錢， 全身上下就剩五塊錢。不敢打電話，吃飯也就是買個饅頭或者餅 ，湊合著得了。但是我就想，是不是明天我就又有一筆收入呢，我就不停盼望明天，我五塊錢一直堅持了三天之後，才有了收入。

　　解説：模特的生活是不穩定的，每到演出季節會忙的不可開交，而到了淡季，也會很長時間沒有工作。但是和所有的"北漂"一樣，是理想、夢想、幻想，激勵著尹素紅在這塊陌生的地方求生存。

　　同期：尹素紅

　　有的時候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特別是晚上的時候，夜晚來臨的時候，街上燈光特別輝煌，然後人也熙熙攘攘的，然後好多人都是回家的。回家幹什麼，就是和自己的親人在一塊，一個夜晚是很溫暖的，那時候我感覺很孤單，漂泊在人群中，雖然你生活在人群中，但是永遠是流動的，而且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會漂到哪去。

　　解説：人生的幸福，莫過於做自己喜歡的事。漂的生活是艱辛的，但是尹素紅卻很快樂，因為她相信自己會獲得成功。就是這樣的信念支撐著無數的北漂一族，一步一步走向成功。12年前來到北京的歌手鄭鈞，正是獲得成功的漂一族。

　　同期：鄭鈞

　　我的性格比較衝動，自己一旦覺得這個事情是自己想做的，我就有點不顧一切。

　　解説：1987年，考上大學的鄭鈞離開了老家西安來到杭州讀書。雖然在大學期間就開始了早期的音樂創作，但鄭鈞並沒有成為一名職業歌手的想法，去美國留學是他當時的目標。就在他到北京辦理去美國的簽證時，遇到了當時黑豹的經濟人郭傳林，在他的鼓動下，鄭鈞放棄了去美國機會，決定做一個歌手。

　　同期：鄭鈞

　　我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阻止我，包括我的家人，都覺得這個決定非常鹵莽，那麼多人做歌手，你覺得你憑什麼能成功？我説我也沒有覺得我憑什麼能成功，但是我就想，我一定要試一下，如果不試的話，我想我會後悔一輩子，所以就不顧家人的反對，就來做歌手。當時給自己訂了一個期限，和家裏人説了一個期限，我説兩年時間內，我要是有一點成績，能做成歌手的話就做，如果做不到的話，我就可能去深圳開出租車去。

　　解説：北京是鄭鈞很喜歡的一個城市，因為他覺得北京是最適合藝術家生活的城市。喜歡漂泊的感覺，喜歡旅行的感覺，對於鄭鈞來説人生就是一次旅行，就是漂泊的過程。1992年，懷揣著800塊錢，鄭鈞從廣州來到北京，成為中國早期的漂一族，開始了自己的北漂生涯。

　　同期：鄭鈞

　　最艱苦的時候確實口袋一分錢都沒有，一兩天吃一頓飯，在大街上也睡過覺，晚上去外頭，回不去，路上沒車了也沒錢打車，實在沒地睡覺，就在馬路中間的公園裏睡的覺。但是自己特高興，因為我在做一件令我自己高興的事情，我想成為一個歌手，我在朝這個方向一步步的邁進，所以這種快感是別的東西很難取代的。

　　解説：有著夢想的支持，鄭鈞度過了他在北京最初的艱難歲月。但是兩年過去了，由於種種原因，自己的專輯並沒有製作出來。兩年的堅持沒有結果，曾一度讓他懷疑自己的選擇。

　　同期：鄭鈞

　　各種折磨我都經歷過，但是其中我覺得，最讓人無法忍受的就是等待，就是沒有一個希望的等待，是最折磨人的，那樣的過程中我也想打退堂鼓，但是因為我當時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已經放棄了所有自己已經得到的東西，然後我又跟我家人都已經説再見了，所以我沒有地方可去，當時必須做這件事情，所以有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很奇怪 到一定時候你堅持到了那個臨界點，你再往前堅持一點，這事情就轉變了。

　　解説：在北漂的第三年，鄭鈞的首張專輯《赤裸裸》終於發行，十首歌曲全部由鄭鈞自己作詞作曲並演唱，正版發行量超過了50萬張，成為當年個人專輯發行量最高的歌手。兩年的等待獲得成功，在成千上萬的北漂一族中，鄭鈞無疑是幸運的。

　　同期：鄭鈞

　　我覺得永遠都會有這樣一批人，永遠都會有背著吉他，懷揣800塊錢，到北京來追求夢想的人，這是件好事，這説明我們大家有夢想，你要是擱30年前，就沒有人會有這種做法，也沒有人會有這種夢想， 因為他們不可能有夢想。今天有這種事發生是一件好事，因為在全世界所有的地方，都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在美國、在日本、在英國，也有 從一個小城鎮扛著一把吉他，揣著一點兒錢，一路跑到紐約，跑到洛杉磯，美國也一樣，在中國也一樣，這是社會進步的一個特徵。

　　解説：如果遠方已經是回不去的故鄉，如果已經註定要選擇流浪在他鄉，那麼這裡就是他們最終的理想歸宿。盡情享受流動的樂趣吧，正是因為社會對成才和成功的檢驗標準也日益多元化，"飄一族"才有了存在和被認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