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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康調查

阻擊腦中風

央視國際 2003年09月04日 16:21

  解説:這位正在用左手寫字的老先生叫杜秀珊,今年66歲,杜老先生其實並不是天生的左撇子,其中的原因還得從12年前説起。

  杜秀珊:是92年2號早晨四點鐘,想去廁所起不來,起不來就不行了,不會説話,沒有知覺,孩子給我背下樓,送到721醫院。

  記者:一點徵兆都沒有?

  杜秀珊:沒有。

  記者:當時您發病住到醫院以後,自己的身體狀況是什麼樣的?

  杜秀珊:我昏迷不醒了。

  記者:你昏迷多長時間才清醒過來?

  杜秀珊:大約七天多時間。

  記者:等於説從死亡線上掙扎過來的?

  兩次核磁共振的結論,腦血管都破裂,那要報病危了,家屬都到北京了,準備後事了,最後那個臨床醫生他説是腦血栓。

  解説:杜老先生得的病,就是人們俗稱的腦中風,醫學上稱為腦卒中,是腦部血管出現問題引起的腦功能喪失而發生的一種多發疾病。中風過後的病人大多會有偏癱、失語或是走起路來,一步一劃圈的“尷尬”步態,同時,腦卒中也是威脅人們健康的殺手之一。

  記者:根據我們的資料來看,就是每年送到八寶山,每五個人當中就個一個人死於腦卒中,那麼從全國來看,這個腦卒中它的發病率和死亡率是什麼樣?


  中國醫學科學院北京天壇醫院副院長 王擁軍:你説的送八寶山的是北京的數據,在北京是佔人群總死亡率的第一位,從全國的情況看呢,我們現存的病人是700萬人,每年新發病例是200到300萬,每年死於腦血管病的是100萬到150萬之間,所以它是對健康危害,目前在中國是最嚴重的一個疾病。

  解説:雖然杜老先生在那一次的疾病中倖存了下來,但今年六月的一天,腦卒中再一次偷襲了他的家庭,他的老伴王麗榮,在一次午睡之後突然發現自己無法像往常一樣起床了。

  王麗榮: 覺得起來特別費勁,後脊梁特別疼,起不來,當時叫老伴,老伴也拽我一下也起不來,後來把兒媳婦也叫起來把我拽起來了,拽起來就站到這種程度,腰直不起來,特別疼。

  記者:那麼就是這些人當中,他從康復的情況來看,這些腦卒中的病人帶來的一些什麼樣的後遺症?

  王擁軍:卒中的恢復和其他的病不一樣的,它就是後遺症非常嚴重,大概有三分之二的人,會留下不同程度的殘疾,包括有肢體的殘疾,就半身不遂,或者肢體活動不方便,還有語言的殘疾,説話不清楚,還有智力的殘疾,會出現類似像血管型癡呆的一些表現,,大概有一半左右的病人需要別人的部分照顧,或者是全部照顧。

  解説:杜老先生和他老伴的經歷在我們的生活中較為常見,面對如此眾多的腦卒中的病人以及相對有限的治療手段,如何才能提高病人的成活率?減少病人的痛苦?成為現任北京天壇醫院的副院長、神經內科的副主任,留美博士後王擁軍教授面前的一道課題。

  記者:那就是説您是不是也一直在尋找這樣一種治療卒中的方法,你比較分析一些不同治療手段,你感覺他們效果是什麼樣的?

  王擁軍:其實全世界的神經科大夫,都在尋找什麼是最有效的治療,從國家也是在,各國政府也在問神經科醫生,那麼多方法到底什麼是最有效的,到現在為止大家公認的方法,還是卒中單元,這個結論是1990年世界衛生組織公佈的一個結論,也就是到現在大家認為所有的方法中最有效的,不是什麼融栓,不是阿司匹林,而是一個新的治療方法,就是卒中單元。

  解説:卒中單元?這一陌生的名詞,讓人聽起來無法理解。難道是一種新的療法?要用什麼新的藥物?還是有什麼新的治療措施?

  王擁軍:卒中單元它和傳統的任何治療是不一樣的,首先説它不是一個具體的療法,也就是説它沒有一個具體的藥物,或者一個具體的治療措施,它是一個新的系統,也就是説,把我們傳統的病房重新組建一個多學科,醫療的一個新的系統,那麼在這個系統中呢,他的病人接受的服務是多方面的,包括藥物治療,就是傳統的治療,也包括肢體康復,就是我們訓練偏癱的一些康復,也包括語言訓練,同時包括心理治療,以及非常重要的健康教育,那麼新組建的系統,它的目的是為了讓病人得到更好的醫療的照顧。

  解説:作為國內較早涉及研究卒中單元的專家之一,王擁軍教授認為我國治療急性腦血管病採用的藥物與國外相比基本上沒有差別,差別就在於治療過程中的管理水平。例如,急性腦血管病人到醫院後第一項檢查應做什麼?10個醫生恐怕有5種答案,但在卒中單元,先做什麼檢查,後做什麼檢查,病人到達後多長時間打入點滴,多長時間進入病房,都是有嚴格規定的,像工藝流程一樣準確。

  記者:對於我們這個卒中單元給病人下這個藥方,都是在計算機裏存儲的固定的藥方?

  北京天壇醫院神經內科大夫:它是根據每個患者病情不同,還有一些化驗結果不同,都有不同的主套,根據這個主套來可以下,假設患者需要做腰穿,它這有一個腰穿常規,需要做什麼化驗。

  記者:都是按照規範的程序來的?

  大夫:對!就是他需要用什麼藥,或者需要做什麼化驗,就直接出來了。

  解説:卒中單元單元這種規範化的操作模式,雖然制定了治療的程序,但是會不會忽略了病人的個體差異,而造成單一的診療模式呢。

  中國醫學科學院北京天壇醫院副院長 王擁軍:卒中單元首先它必須組建一個多學科的一個醫療小組,多學科的醫療小組,和普通的病房比起來,它不僅僅應該有醫生,有護士,它必須配上有康復師,有語言訓練師,有心理師,這是它的從人員的組成,從空間上它也是不一樣,那麼卒中單元的病房裏面,必須配上有肢體訓練的地方,病人有能接受語言治療,接受心理治療的地方,那就是語言室和心理室,同時卒中單元也強調急性期的重症治療,那就是非常重的病人要有監護,所以卒中單元都要有一個監護,也就是它體現了一群人,也就是一組人在為同一個病人服務,病人得到的是一個多學科的治療,不像傳統的病房,只是醫生和護士。


  解説:除了傳統醫療模式中的醫生和護士,卒中小組的其他成員會起到什麼樣的作用呢。

  記者:我想問一下,您愛人剛來醫院的時候是一個什麼一個情況?

  病人家屬:就是腦梗塞了,就躺著,救護車送來的,也不會説,也不會動,腦梗塞急性的,到這來搶救,搶救完了,就是説沒有什麼危險了以後,然後就做這個,做肢體康復,做語言康復

  記者:原來有沒有聽説語言康復?

  病人家屬:沒有,沒有

  記者:她做那個語言康復效果怎麼樣?

  病人家屬:還行吧,原來一個字也不能説,現在這不是説能説幾個字,我估計還行,總體來説她在進步了。

  記者:那麼我們剛才看到對這個病人好像,基本上從零開始,教她爸爸,媽媽簡單的發音,那麼對於她來説,她從入院,到給她進行一段時間的訓練,她的變化是什麼樣?

  中國醫學科學院北京天壇醫院康復師 王艷雲:這個病人基本上就是一個完全性失語病人,對她來説,她不僅a,o,e,最基本的發聲都有困難,那如果説再讓她去表達一些,比如我渴了,我餓了,這些的簡單的功能的話,是有困難的,有障礙的,但是如果説做訓練,必須從發聲開始,從最基本的,像咿呀説語一樣,這樣逐漸逐漸推開,但是這個病人她進步比較快,這是在我們預料之外的,因為這個病人的她的家庭支持系統很好,她的丈夫對她很關心,她除了在這半個小時,進行訓練以外,其他時間也在做,這些技術,技巧我們會簡單的告訴她家裏人,只要是家裏人配合很好的話,她迅速,都可以有很大的改善的。

  記者:是不是這種注重語言的康復,對他進一步的恢復語言的能力,越早做這樣的工作越好

  王擁軍:語言,它是分兩類了,就是在卒中之後,一類叫構音不良,就是説話不清楚,包括鼻音會加重,或者是聲音有些嘶啞,第二類是失語症,就是語言已經失去了,失語症有的是聽不懂,聽不懂別人説話,有的是説不出來,有的不會寫,有的不會讀,語言從所有的康復角度是越早介入越好,這也是建立卒中單元一個非常重要的理念。

  解説:腦卒中帶給杜老先生和他老伴的不僅僅是肢體上的傷害,原本樂觀開朗、口齒伶俐的杜老先生變得少言寡語,由此,心情也變得每況愈下。

  杜秀珊:當時我兒子們剛上班,讓他自己在家裏看著我不上班,我心裏受不了。

  王麗榮:我命苦呀!48歲了,老伴得了這個病,到了本命年60歲了,自己得了這個病,自己挺什麼的。剛開始心情不太好。

  卒中是突如其來的一個事件,因為他來的是幾秒中發生的,對一個健康人來説,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心理負擔是非常沉重的,大概在住院期間,會有一半左右病人出現心理障礙

  記者:當時您剛得知自己得了腦血栓的時候心裏挺著急,挺鬱悶的時候,大夫有沒有給你做心理方面的工作?

  王麗榮:做過。

  記者:怎麼跟您説?

  王麗榮:他説你這這有希望,你看你手都能伸開了,有希望,不要著急,你這病越著急越厲害。説你看你老伴12年了照樣能走,別人老伴不能走。

  記者:心態放平和一點。

  王麗榮:對。

  腦卒中病人一般急性起病的比較多,還有一些,如果輕中年卒中的病人,他會遇到,面臨很大的這種心理障礙,就是急性應急障礙,心理學上我們就要採取急性的危機干預,有些病人,他卒中之後,他有很強烈的自殺觀念,他認為我全完了,我一切都不存在了,一切希望也沒有了,這時候要緊急啟動那種危機干預,心理學在這個卒中單元是很有用武之地的

  記者:它的最大的作用是什麼?

  最大的作用就是喚醒病人的那種自我的能力,自我潛力,心理潛力,還有一個就改變那那種認知的歪曲,有些病人就是以偏概全,以點蓋面,就看到自己的微弱微弱,那麼一點光亮,那麼一點能力,而且他很容易受到打擊,受到挫折

  解説:和老伴得病7、8年後才能下地行走不同的是,王阿姨僅僅住了一個多月的院後,就能下地行走了。

  王麗榮:出院的時候,起碼上這樓,上不來,兒子給我背上來,現在我能一點點上臺階上來。過去在床上下不來,現在能下來了。現在這三屋,都自己能不扶著東西都能走。

  解説:王阿姨之所以康復的較快,緣于她在不知不覺的治療中深入到卒中單元編織的網絡而受益的。在天壇醫院康復室,我們看到康復師邢大夫像幼兒園老師似的在對病人進行一對一的肢體康復訓練。

  記者:你現在的行動方面怎麼樣?

  患者李寧:行動方面原來活蹦亂跳現在指揮不了了,走路也劃圈,手也抖也動不了。這幾天住院用藥可能挺正確的就好很多了。

  記者:原來就是沒聽説過會得中風的病人,還會做康復的訓練嗎?

  患者李寧:沒有沒有,那沒有,一般都是醫院治治病就完了,哪有康復,現在有。

  記者:現在醫院給您規定了大概多長時間做肢體康復的訓練呢?

  李寧:大概治療一段時間以後,每天做一次吧!

  記者:感覺到每天做這樣一個肢體康復訓練,你覺得對你自己身體的康復有幫助嗎?

  患者李寧:當時做的時候感覺很累,做完了感到有益。

  記者:覺得這樣做一個康復訓練,做一些重復性的動作不感到很枯燥嗎?

  患者李寧:不覺得枯燥。而且一些行走站立,坐,這些姿勢都是以前不知道的,而現在通過這次康復治療,就明白了。所以我覺得康復治療還是有發展前途的。很不錯的。

  記者:對於我們肢體康復來説會對病人進行哪些方面的一些康復的訓練?

  中國醫學科學院北京天壇醫院康復師 邢德利:主要是根據病人的不同。可以做一些床上運動,座位的訓練,以及站立的訓練,再一個就是行走的訓練,再一個就是手功能的訓練。臨床上根據病人病情不同,一般的一到兩周之內就可以開始做訓練了,一般是7天。

  記者:等於這種肢體康復介入越早,對於病人的恢復越好。

  邢德利:實際上在國外來説它是很早出現這種情況。就是很早介入康復的。但是它統計的有好多都是經過數據統計,而且經過世界衛生組織好多的量表,評定出來的,它的總結就是只要病人七天以後,一週以後開始訓練的話,三個月的時候,有95%的病人可以達到生活基本上能夠自理的。其中有30%的病人他可以能夠恢復工作和正常的生活。

  解説:如今,王阿姨在天壇醫院肢體康復師的幫助下,不僅能夠行走,閒暇時,還按照邢大夫要求,在家進行著手指靈活的訓練。

  王阿姨:原來這手根本捏不住,現在這三手指頭能捏出一個豆,這樣揀。

  記者:大夫有沒有告訴您這作用是什麼?

  王阿姨:練這手指的力量。

  記者:您覺得有效果嗎?

  王阿姨:有效果。

  記者:什麼樣的效果?

  王阿姨:能一個一個揀,能揀20多個,30多個。

  記者:剛出院的時候,手能伸開嗎?

  王阿姨:伸不開,最近伸開了。

  記者:您覺得還是做康復運動給您帶來的效果是嗎?

  王阿姨:對。

  中國醫學科學院北京天壇醫院副院長 王擁軍

  卒中單元它的效果來講,它基本上達到三個目的,第一個它使病人的死亡率下降,現在為止卒中單元和普通病房,相比較起來,它是死亡率下降15%,同時它使病人殘疾程度能夠減少,致殘率,就是我們醫生講的叫致殘率,致殘率降低35%,同時,它使時病人平均住院時間縮短了,平均住院時間可以縮短25%

  解説:正在康復中的王阿姨感覺到在真個卒中單元中,自己不僅僅是一位病人,更多的感受是卒中單元所體現出的一種人文關懷,因為對於腦卒中患者來説,除了疾病的解除之外,不給家庭和社會增加負擔,以健康的心理和肢體回歸到社會,才是提升自己的生活質量的根本。

(編輯:回春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