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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西裏》劉棟扮演者亓亮訪談 

央視國際 (2005年05月30日 14:53)

  


  在去之前我對可可西裏基本是一無所知。老聽人説特別美,挺好的,我想最多也就是高原反映吧,但每個人不一樣,你只要身體好的話就沒什麼高原反映,就玩吧,特好。我想。因為我也當過兵,覺得這點事扛過去沒事了。我們第一站去的是玉樹的藏族自治州,當天晚上就頭疼的不行,劇疼。但是我算是比較好的,我們製片主任嘴巴腫得像火腿腸一樣。臉全是血紅得的。這個製片主任一直拍戲,到最後都那樣,挺艱難的。很多人臉上都腫的不得了,我們演記者的張磊,特別痛苦。我記得有一次,印象特別深,他喝茶的時候,一低頭快哭了,他説:亓亮,我看見我的臉了。臉腫的都已經這樣了,整個圓了。

  逐漸我覺得,跟我想像當中這種環境的差異是越來越大了。比如説拍戲,它一會下雪、一會下冰雹、一會下雨、一會天晴了。我們拍了一兩盒膠片白拍了,接不上戲,你就要往前等。所以浪費了很多膠片、浪費了很多時間。所以這種環境的艱難給我們的工作帶來了很大的困難,給演員也帶了很大的困難。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在帳篷裏面烤火。就那演跳舞那胖子——他是軍人——特別痛苦,嘴唇都是紫的,縮成一團就這樣烤。張磊——就是演記者的——帽子一扒下,就這樣特別無助的看著火,眼圈慢慢紅了。這胖子叫趙一穗,我就看著他,一付想哭的樣子。然後他一抬頭,正好跟張磊的視線碰上,兩人都含著淚水。結果大老爺們都不能哭啊,就低著頭在那假裝輕鬆,把眼淚往裏灌,假裝烤火。然後我就逗他,我説:算了一穗,別哭了,沒事的,一會兒就好了。結果他“哇”的一下就哭了。

  説心裏話,每一次大家從外面回來以後,趕緊裹著被子,被子都裹多少遍了,都濕了。大家都説我真不能再跑了,太冷了,這要弄死人的。大腦都不頂用了,骨頭不説,都已經沒感覺了。大腦都已經不轉了,這會把人弄死的。


  但是我覺得就是這些環境,給了我們全組人一種動力。在一個很惡劣的環境當中,你要堅持去做你自己的工作,那肯定需要很多很多動力,或者大家抱成一個團、擰成一股繩,共同的往前走。這樣相互的給動力、相互的給鼓勵。那裏一會下雪下冰雹,你怎麼弄啊;而且當地氧氣特別少,如果説你去玩的話,你可以走走停停、看看玩玩,拍戲不一樣,你得拎著槍、穿著軍大衣,你得跑啊、狂奔,完了一條不行,然後“哎,再快點,哥們,不夠快,得颼颼的,快點!”我心裏想,你以為這是北京啊,能跑的颼颼的嗎!但還得跑啊。現在當我回想起工作時的狀態的時候,我總結一下,是可可西裏給了我這個動力,給了我這種靈感。要不然的話,可能我不是這個狀態去拍這個戲。

  藏族人認為藏羚羊是可可西裏的精靈,他們一定要保護它。這是他們的信仰,很神聖的。我們在拍戲的時候破獲了一個八百多張皮子的大案,所以我們把這個皮子借來用。這個皮子是剛繳獲過來的,每一隻羊肚子裏都有一個小崽子,等於一千多只羊都沒有了。因為這些盜獵分子他知道藏羚羊在幾月份到幾月份懷崽,它要到卓乃湖那邊去下崽,他就在途中去截殺它。因為在其他時間你找不到它。就是這個時間他在它必經之路拿著衝鋒槍去截殺它。我問了一個巡山隊員,他們説,他們問過這些盜獵分子,有一個最快的一個小時殺了四百多只羊。所以你會覺得挺痛恨的。

  可可西裏是一個能讓你找到自己的地方。你到那裏,你就能找到你自己、認識你自己。從拍完這個戲,到去年的二月份、三月份的時候,我就開始建立一種心境,就是我開始對生活心存感激。

責編:木鐸金聲  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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