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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屋脊上放牧心靈 

央視國際 (2005年03月09日 18:04)


  作者 孟大雁

  最早走上青藏高原是在1988年的冬天。作為一名攝像師,這片土地所給予我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

  正是在這滿眼的蒼涼和洪荒中,一條直通雲天的公路,執拗的蜿蜒在千里曠野。

  其實,祖國西部最早的開發者就是一群從戰場走下來的軍人。我們發現,自新中國成立以後,每當一批現代化的建築在西部大地拔地而起,就有一批士兵的生命融進了高原的土地。

  也許青藏線一開始就註定是和犧牲聯絡在一起的。他們在共和國開發西部的歷程中一批批地倒了下去,歷史卻很少提到他們。只有座座墓碑成為他們曾經奉獻的見證。

  1988年,在青藏公路建成35週年之際,我們建議,以青海省府的名義,在青藏公路的最高點唐古拉山口,為西部軍人豎起一座雕像。我們把這裡少為人知的軍人故事和在同嚴酷的大自然頑強抗爭中凜然升騰起的悲壯精神,經一個五集電視系列片,告訴給了人們。片子取名為《西部沒有雕像》。

  悠悠歲月,逝如流水。時間在不經意中流走了十五個春秋。那承載著太多軍人犧牲與奉獻的青藏公路,也已經在世界屋脊上整整矗立了半個世紀。伴隨著唐古拉山軍人雕像的日漸風蝕,青藏線卻日臻發展成了一條集運輸、輸油、通信于一體的立體大通道,成了繁榮西藏經濟的生命線。

  由於工作的緣故,十五年中,我曾數次來到高原。一次為采寫被中央軍委命名為“青藏高原模範幹部”的張鼎全,我和軍中一位年逾半百的著名詩人一同走上了青藏公路。一路上的勞頓和缺氧,早已消彌掉了詩人初見世界屋脊上藍天白雲時的興奮勁。剛到五道梁,他就氣喘噓噓,頭痛難忍。看到幾個臉膛黑紫,滿唇烏青的戰士步履遲緩地為他打來洗腳水,端來飯菜,他竟禁不住大哭失聲。他哭得戰士們莫名其妙,不解地相互看著,嘴裏囁嚅道:我沒幹什麼呀?沒幹什麼呀?……詩人含淚説道:“小兄弟們,不用幹什麼了,你們在這裡呆著就是一種奉獻!”幾上高原,我從未掉過淚,這一刻不知怎的,也被這情感豐富的傢伙逗引得淚水漣漣,——正色道:“這是高原,在這兒你就哭成這樣,那以後你還哭的過來呀!”。

  在隨後的座談中,五道梁的站長笑著説:“我們這兒是苦,別人也都説這兒苦,我們自己就不能再倚苦賣苦了!苦要苦出精神,苦出成就,苦出業績來,別人才能真正理解你。”聽著他的話,我心中那顆思考的種子復蘇了——

  青藏線是不缺精神的。然而,只看到精神,只知道謳歌精神,實際上並不是真正理解了青藏線精神。在這裡驅動人生存的動力不僅僅是信念和意志,而是支撐起生命和生命力在這片土地上的創造,是不同歷史時期數十萬士兵在亙古洪荒的土地上用鮮血和生命鐫刻出的一道道文明的印跡。正是基於這樣的思考,我才逐漸地認識了青藏線對祖國西部開發和鞏固西南邊防的重大意義,甚至也理解了高原上背負著太多惡名的大漠雪山對我們人類自身潛能開發所起到的作用。於是,2002年底,在完成了《西部沒有雕像》十五年之後、青藏公路建成五十週年之際——《問路世界屋脊》又在青藏線積雪沉寂的歲末,跌撞進了我的心裏。我們期待著本片的播出對他們是種慰籍。當然,這僅僅是種慰籍!

責編:木鐸金聲  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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